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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白烂笔记》    作者:大白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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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最烦小花那个笑容,总说一看就让人感觉到一肚子的阴谋诡计。虽说没有那么夸张,不过我也觉得大热天里有点凉飕飕的。果然又过了两个礼拜,我就接到了我妈的一通电话。
  我妈是知识女性,平时讲话都慢条斯理,很端着架子,没想到这次我一接起来,老太太劈头就质问道:“吴邪,你还在江陵干什么呢?”
  我连忙跟我妈打哈哈:“我在这儿有个不错的货源,正在谈生意。”老太太却完全不买账,只哼了一声道:“你谈什么生意?我看你是在谈恋爱吧!”我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交女朋友,我妈确实对这点很闹心,一直变着法子地拐带我去相亲,我估计我要是告诉她我正在这儿交女朋友,她肯定不会催着我回去,而闷油瓶一时半会可能是找不到的,我得为自己争取一点时间,于是立刻顺着我妈的话道:“是是是,瞒不牢你,是在靠位儿(杭州话,意为谈恋爱)。”
  没想到我妈一听竟气得语调都变了:“你赶紧给我回来!小花同我讲你在湖北搞起了同性恋,我还以为他胡说八道,没想到你还真的做出了这种神样胡道(杭州话,意思是不三不四,不像话)的事情!”
  我一听就愣住了,小花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我跟闷油瓶之间清清白白,怎么能扯上同性恋这种不着调的关系?!正想跟我妈解释,便又听她说道:“吴邪,你非要欢喜男的也算了,介个套还寻个年纪同我差不多的胖子?!(杭州话,意思是你非要喜欢男的就算了,怎么还找个年纪与我差不多的胖子)”
  我登时就无语了,说我跟闷油瓶有什么也就算了,怎么还扯上了胖子那家伙?难道小花这是在委婉地鄙视我的审美情趣?被他这么调戏了一把感觉当然很不爽,不过我倒是立刻就理直气壮了起来,又跟我妈解释了老半天。可是老太太宁愿相信他儿子会喜欢一只雄性的胖子,也不肯再给我半个月的时间,非要我立马收拾了包袱回家里蹲着闭门思过,否则就让我二叔亲自过来抓人。我实在拗不过更年期思维天马行空的妇女,另一方面也确实有点怵我二叔那副冷面奸雄的样子,只得定了第二天飞往萧山机场的机票。
  回了家以后也还是神不守舍,我本想在村里找个人帮我继续等,可菊花坡的传说在那里十分耸人听闻,并没有人愿意做这种事,我开了高价也是枉然。我回老家里住了一夜,第二天又在我妈怀疑的眼神中去了铺子,倒是看到王盟替我收了一个包裹。
  说实话我对收包裹这事都快有心理阴影了,可这时只盼望是条能找到闷油瓶的线索,反而觉得越是危险越是有希望。可一看寄件人,竟是我爷爷的那位忘年交郑幅中。当初我还是通过他的介绍才带着那张样式雷的图稿去北京见到了霍老太太,之后又惹下了一连串的麻烦。
  我心里十分奇怪,打开包裹,只见是几份文件的影印稿。我这才想了起来,我当时曾托他帮我找过样式雷的资料,看来他果然有点老式学究的做派,真的认认真真帮我收集了文献寄过来。虽然我现在的心思已经不在样式雷上了,可毕竟以前是建筑专业的学生,对这种东西还是很有好奇,便打开来看。
  大部分资料都是古籍上一些东拼西凑的东西,还有几张老照片。可当我看到其中一张时,竟被惊得叫出了声来。
--> 作者有话要说:懒得修文了,随便看看吧……
归来(下)
  大部分资料都是古籍上一些东拼西凑的东西,还有几张老照片。可当我看到其中一张时,竟被惊得叫出了声来。王盟正在外头打扫铺面,还以为我出了什么事,连忙劝道:“老板,不就是个胖子吗,何必寻死觅活的呢,杭州有的是漂亮小伙嘛……”顿了顿,又急冲冲地补了一句:“不过老板你可千万别看上我啊!”
  我听了一阵无语,却无心去理他,又仔细去看那张照片,若我记忆无误的话,这张照片上的建筑分明就是我们当日在江陵看到的那座横空出世的鬼宅!只不过当时牌匾上的字迹已经剥蚀得看不清楚,而这张黑白照片上的却还清清楚楚——汪氏宗祠。
  我的心立刻狂跳了起来,照片旁果然附有注解,说图片上的建筑乃是明代大勘舆家汪藏海家族的宗祠,因为汪藏海深受朱元璋的信任,特御笔钦赐了匾额。且汪氏是十分了得的人物,于是在他的主持修筑之下,这座宗祠在传说中内有各种玄机,一般人却很难揣度出个所以然来,但凡有些门道的人来看,也总会看出不一样的东西,因此各派之间又各执一词,对此莫衷一是,很难不让人怀疑汪藏海是不是在故弄玄虚。到了清初时期,有一位雷姓男子慕名而来,哪知一进门就突然大叫一声昏了过去,醒来后竟渐渐成了一位御用的顶尖工匠,据说他建筑中的各种思想,都是脱胎于这座宗祠。而这位雷姓男子,就是后来样式雷的第一代当家雷发达。
  果然如此!我差点就想大骂自己脑筋迟钝。那斗里的各种机关设计,巧计连簧,可不就是汪藏海惯施的伎俩。只是我未曾在里面见到任何汪氏相关的物品和壁画,便忽略了如此关键的一点,实在是愚蠢。又继续看文献,里面提到,这座宗祠在文革时期被人当做四旧强行拆除了,现在仅存一些照片和文字资料,还是之前一支由国家委派的考古队拍摄和记录留下的。
  看来二十多年前裘德考的那支队伍果然不是最先进入楚恭王墓的,而这样一来,闷油瓶在里面的各种记号也就能解释通了,早在文革之前,他就在文锦的带领下,进入过那个墓穴。但是他既然曾在里面走过一圈,并且最后安全脱逃,这一次为什么要主动沉入血海?难道他并不仅仅是为了救我们,还带着什么特殊的目的?那是不是代表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从里面生还?
  我想了一通,觉得并没有头绪,在网上搜索了一下楚恭王的相关信息,大致内容也逃不出那些。这时我突然想起在主墓室里看到的白塔影像,一座建筑会如同活物般在云端升起,本身就是件十分蹊跷的事情,说不定汪藏海是想借此向我们暗示什么,里面很可能有些深意,这样一想,我立刻给阿宁队伍里的几个美国人写了邮件,大致描述了一下白塔的外观和诡异之处,让他们帮忙考据一下。另外又给我爸相熟的一位战国史专家去件索要一些楚恭王的相关资料。
  这样一折腾也已经临近傍晚了,人果然是需要有焦点去专注才可以忘记掉另一些更费神的事情,可我明明已经答应过闷油瓶不再下斗,现在还钻研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这样一想觉得自己也挺无谓。虽然在过去的几年中,我只是断断续续地下过几次斗,但是我的世界观甚至是整个人生,都已经产生了颠覆性的变化。
  我草草收拾了一下东西便打算叫王盟关店打烊,这才发现那小子早就溜了,也不知道晚上有什么风花雪月的安排,反倒显得我这老板光景十分凄凉(后来据王盟老实交待是怕跟我孤男寡男共处一室,我会对他起歹念,这次真是被小花害死了)。我正琢磨着是不是得给王盟严肃一下工作纪律,突然竟瞥见门口飘过了一个黑影。我眼皮跳了一下,心说怎么他娘的大白天都见鬼,难不成这年头连粽子也不甘寂寞?我立刻就喝了一声“是谁”然后往门边走去。
  可等我走过去时,哪有什么鬼影子,只有王盟那小子留下的一本《同性恋心理研究》。我脸一绿,顺手拿起那本书谨慎地四下张望了一下,并没有异状。我心说难道是自己对闷油瓶思念过度导致幻觉了?我总不是真有那什么倾向吧?这时那黑影子竟又一闪,往我身后窜去。我立刻把书一扇就冲着它招呼过去,谁知这时却有人从身后握住了我的手腕。
  那只手冰凉得几乎没有体温,掌心却偏偏带着熟悉的力度。我心里大骂了一句挨千刀的,就听到身后那人低声叫了句:“吴邪。”
  我的眼睛立刻模糊了起来,可不知为什么,到嘴边的却是一句:“小哥,那本书……不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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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
  闷油瓶究竟是怎么回来的,我并不清楚,他也不愿意跟我说。说我没有好奇心是假的,可是他还能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已经是万幸,剩下的事情,倒也不是不可以慢慢摸索。
  谁知霍老太的消息却十分灵通,第二天一早小花就给我电话,说霍仙姑那边要我带着闷油瓶立刻去一趟北京。其实我们这一趟斗倒得几乎是没有任何收获,还丢了鬼玺,霍家这么急着把我们招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兴师问罪。不过这种时候不去当然是不行的,只好给胖子挂了个电话,告诉闷油瓶已经平安到了杭州,下午就去北京与他汇合。胖子果然也十分高兴,说到时候要来给我们接风洗尘。
  可是因为航空管制,飞机延误了个把钟头。晚上8点多我跟闷油瓶才到达了首都机场,胖子这时已经不见人影,给他电话过去,居然暂时脱不开身,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不过他倒是嘿嘿一笑,叫我跟闷油瓶先坐机场快轨到东直门那边安顿一下,说是已经给我们开好了房间。
  我心说胖子难得这么周到,居然连酒店都给我们定好了,便带着闷油瓶享受了一下首都崭新的机场地铁系统。到酒店后,我便到前台办理入住手续,哪知那前台小姐一核对胖子的预定记录,脸色就变得奇怪起来,可到底还是十分职业的服务业人员,微笑着给了我房卡,又给我指了指路。
  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前台小姐的笑容很暧昧,正要跟闷油瓶去坐电梯,就看到那前台小姐正在低声跟她旁边的女同事交头接耳,我只听到一句:“……应该是他吧,他看起来那么瘦。”余光一瞄,发现那前台小姐正指着我呢,旁边一个也点头称是。
  我一阵奇怪,心说我这体型也称不上很瘦吧,也没多想就指着闷油瓶对那两个前台说:“他才比较瘦吧。”结果话一出,那两人的脸色就立刻一阵青一阵红,弄得我很莫名其妙,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还是闷油瓶二话不说就冷着一张脸把我拖走了,走到电梯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从前台那边爆发出了一阵狂笑。
  我更加觉得摸不着头脑,闷油瓶看起来好像知道些什么,不过估计他也不会跟我说。观光电梯一截截地升上去,浓黑夜幕下北京流光溢彩的夜景便慢慢开始在眼前铺陈,我心说这酒店倒是不错,看来今晚会睡得很舒服。结果刚用房卡刷开房门,我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这下我总算知道那两个前台诡异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了——胖子这混蛋,居然他娘的给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定了个蜜月套房!
  走进去一看,整个房间都是粉红色的,茶几上的花瓶里插满了玫瑰,房间正中有一张圆形的大床,铺着粉色的丝质床单,最要命的是,那床单上居然用巧克力和玫瑰摆成了一颗爱心的摸样!
  我心里大骂胖子变态,居然干这种居心叵测的事。闷油瓶却好像很不以为意地躺了上去,那些粉红色的蕾丝缎带跟他放在一起还真是怎么看怎么不协调。我立刻打电话给前台要求换房,那前台显然还记得我,竟然一本正经地给我介绍他们的蜜月套房服务是如何如何细致入微,还说稍后会给我们赠送蛋糕红酒,祝我们百年好合。我听了不禁一阵头大,心说你怎么不他娘的祝我们早生贵子啊,就说我无论如何都要换房,前台见我不肯松口,便把标间的价格给我报了一遍,这酒店着实不便宜,我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凑合一晚算了,那前台也笑眯眯地祝我入住愉快。
  挂了电话以后我一阵头疼,可心说也只能这么着了,就叫闷油瓶看会电视,我先去洗漱。结果连厕所里的洗发香波和浴液都闻起来有股奇怪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添加了什么奇怪的成分。我心里十分别扭,可是出门谁会自带这些东西,也只好将就着用,一边洗一边又在心里把胖子骂了个狗血淋头。好在我跟闷油瓶都是男人,虽然奇怪点,也总不至于像我当初跟阿宁那样尴尬,这样想着,心里不舒服的感觉也就稍微淡了些。
  洗完裹了件浴袍出去,发现电视里在放一部琼瑶剧,男主角正在跟女主角对飚“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我一愣,心说闷油瓶怎么爱看这个,走近一看才发现他正躺在床上研究天花板,压根没在看电视。
  一听到这边有动静,闷油瓶立刻就把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他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不过微眯着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就让人有点发毛。我连忙指了指厕所说:“我用好了,你也洗洗早点睡吧。”
  闷油瓶又看了我一会儿,这才点了点头走进了厕所。我心里一松,心说怎么最近大家都奇奇怪怪的,总不是被那个同性恋楚恭王给潜移默化了吧,便在床上躺了下来。神经紧绷了好久,旅途也有点劳累,我听着电视里那些没有营养的对话渐渐也就有了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我正睡得十分朦胧,突然就觉得有个什么黑影正在盯着我看,看得我从脚上凉到了心脏,我一个激灵,顿时就醒了过来,发现是闷油瓶正站在床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他刚洗完澡,只在腰上围了块毛巾,好像都没擦干,头发湿漉漉地贴着头皮,水珠正从发梢上往下掉。我心说他傻站着干嘛,这儿就一个床,总不至于他还不好意思跟我凑合一晚吧?
  我这时已经十分疲倦,便对闷油瓶道:“小哥你别站着了,上来吧,都是男人用不着客气……”谁知我话还没说完,闷油瓶竟欺身压了上来。右手又往我浴袍里摸去,我被那只冰凉的手刺激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头发上的水滴到我的胸口,更是凉得我顿时睡意全消。我心说这总不是在做什么奇怪的春梦吧,我让他客气可不是那个意思啊!连忙对闷油瓶道:“小哥你干嘛?你没吃错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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