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别样记忆
接到藤崎的信，说是可以尝试空间转移的时候大约是傍晚时分。那时候他还坐在镇子边上回忆着什么。另一方面，我爱罗的人找到了他们。
原来，本来一直没有打算和我爱罗联系的鼬的事情，被藤崎这个多嘴的给告诉了他。藤崎不认识我爱罗，所以一开始以了很夸张的口吻道：“尊敬的风影大人，我是鬼之国的首席一号大神官藤崎健三郎。我听说我要找的人就在您家里做客，我现在想找他们说话。”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我爱罗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头看着风之国的探子打探来的，所谓日向宁次要在火之国举行婚礼而对象是鸣人的消息心里不明所以，听见这个声音，他马上放下手里的信笺，盯着眼前那只奇怪的老鹰，道：“你？鬼之国大神官？藤崎健三郎？”
那只老鹰冲着他转了一下头，紫色的眼睛对着他，道：“是。这只老鹰是我的新式神。那么，请告诉我宇智波鼬现在在您家哪里，我要找他。”
而我爱罗听见，不动声色道：“是么？不过我也正要找他。”
“哦？他不在您这里做客么？”
“没有。”
这以后我爱罗才知道，原来早一个星期前鼬等一行人已经住在了风之国，只是鼬一直没有联系他而已。
为什么？这里头的缘故我爱罗多少想到了几分。一般人会以为他是要面子，只有我爱罗猜到大约是宇智波鼬不想再借鸣人的名叨唠自己。而事实也的确如此。我爱罗曾经在他和鸣人的感情中自觉地退出去，这已经做了很大的牺牲和让步，那时候鼬还得到了他的帮助，本身已经达到了鼬对他人恩德接纳的极限。尤其是因为一来他想着鸣人的事情不需要我爱罗的帮忙，因为他是风影，如若被日向宁次抓到了痕迹的话是要引起战争的，二来，他不希望鸣人将来在我爱罗的面前因为鼬总欠他恩情而有所愧疚，抬不起头。
偏偏地藤崎将他们的行踪暴露给了我爱罗，上午看见那只紫瞳的老鹰后，下午我爱罗就找到了鼬他们，随后将老鹰带给了鼬。原来是藤崎在施法的时候弄错了方位，因而只好派老鹰再来寻找。
“那么，关于日向宁次要和鸣人结婚的事情，我想知道一二。”
这是我爱罗正色询问鼬的话。鼬本来不想提起这个，只等待时机过去救人，但是因为我爱罗问了，他于是也就回答了。
不听不知道，听完后我爱罗这才明白了所有。鸣人遭受到的欺辱，鼬没有提到，但是我爱罗已经听出了几分来。他日向宁次既然对鸣人有意，将他软禁的日子怎么可能不对他做点什么？心里于是不愉悦和担心起来“那么你将来如何考虑？”
我爱罗这么问着，而鼬看着他道：“风之国最好不要插手，否则随时会因此而挑起战争。火之国现在控制内部的上忍集团以外，还在黑市招到了很多实力高强的打手。本身也暗自设立了好几个特别训练基地，看来是有别的打算。”
“你以为他们在准备战争么？”
“风之国和火之国的矛盾最深，这几日风之国的边境想来不太安宁。”
这句话引得我爱罗思考起来。的确，战事在如今是一触即发。因为从很早开始火之国和风之国的矛盾就不停，到现在边境上生活着的风火两国的人经常发生冲突，还有一伙强盗专门袭击风之国的百姓，现在据说罹受了不少损失，风之国这几天还派兵去了边境。
“那么，依你说如何做？难道让鸣人真地和日向宁次成婚？”
这话让鼬心里不禁一痛。他这几日其实一直都在劝说自己冷静以及理智。只是想到鸣人可能遭受的事情，他心里火上烧一样地煎熬。
“因为我在乎他，所以我要等。等时机成熟了将他救出来。如果现在贸然行动，受到了重大的损伤的话，得不偿失。”
这句话令我爱罗一时语塞。他最后道：“好吧，这是你的决定。不过我希望你能够将你知道的一切消息告诉我，虽然你不希望太多地借助我的帮助是因为考虑到了鸣人，但是我希望你能再更多地考虑鸣人一点，接受我的帮助。而且火之国最近动向不明，和周围的小国交往过于密切，所以我也需要知道日向宁次的动向，来判断他的打算。”
这以后鼬没有多说，我爱罗于是当下和他们定下了联系暗号，要以后保持联系，同时他也会将那个火之国的动态告诉他们。
对着藤崎的式神，鼬询问了他寻找自己的原因，而藤崎马上道：“事情是这样，我想大约在5号的时候能够将你送过去。”
“5号？”
婚期前5天？
看了看日历，现在已经是4月28号了，还有一个星期。鼬心里算是有了点欣慰。
“这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我四处打探日向家屋子的结构和环境，还老派人去他家那里送礼，逛了好久得来的消息。只是漩涡小鬼的屋子没有人能够接近，只在门口转悠了几分钟就被人赶走了。”
听见了一丝和鸣人有关的消息，鼬紧忙问：“是怎么样？鸣人还病着么？他如今身体如何？那里情况怎么样？”
听见这个，藤崎于是就和他说了。
“这个。听说病是已经好了，屋子的隔离命令也解除了，上次我特意派了个认识漩涡小鬼的下人去送礼，碰巧有幸看见了他，还偷偷地看见了他一阵，说是好了。只是觉得哪里奇怪。”
“奇怪？”
“是啊。感觉他好似心情也很好。”
“心情很好？”
“不过也是，他现在可是日向宁次的宠爱，天天一堆人跟在身后，要个什么东西众人抢着给，一天到晚被六七个下人跟着服侍，到了日向宁次那里还被嘘寒问暖的。就是除了面色不太好以外，大约是大病初愈吧。不过听了下人的描述，那形态和感觉不太像来了我们家那时候的他。”
听到这里，鼬想起止水的眼睛在宁次身上的事情，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一下眼色沉了下来。许久，他对着老鹰道：“请尽快将我送过去。藤崎大人。还有，我想知道更多的关于鸣人的消息。”
“好的好的啊。我答应你就会做到的。你也别忘记你给我的条件。”
这句话完，那老鹰的任务完成了，却并不是飞走，而是化作了一张纸片落在了地上，鼬拾起，正是鬼之国的国花桔梗花的形状。
他看着这朵五角的桔梗花，将它握进手心。想起鬼之国漫天飞花的祈云镇，那些还藏在他脑海里的他与鸣人一起的回忆历历在目。
“鸣人。我会找到你的。”
——
渐渐地要入夏，天气稍稍地热了起来，不过这里还好，因为院子里的下人天天打扫，洒水，也就不怕了。湖泊很大，碧玉一样的颜色，看着它的人面上终于带着几许喜欢，又见白色的飞鸟掠过天空，他久久看着，道“天水共一色，好漂亮。”
说完后，他却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沉默下来。
这时候后头有人开口：“大人，湖泊四周风最大了，请您过几分钟后就回屋吧。”
听见这话，他一回头，看了他几秒，道：“啊，现在就回去啊？我还没有看够。天天在屋子里头闷着，很不舒服。”
那侍女听见，于是笑道
“那请至少披上披风。您的身体才好，不要受凉。”
他听见一点头，伸手接过了披风披上。倚靠在柱子边，又看了很久，他却没了什么兴致，只是想到了什么，道：“兰香，我……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呢？”
“哪里不太对，大人？”
“你说我过去一直住在这里，这附近是从小玩大到的，但是我来了这里了，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我真的在这里生活过么？”
听见这个，兰香柔声道：“是的，大人，您一直住在这里。兰香小时候还被您偷偷拉着去村子外的湖泊附近钓鱼玩。那时候兰香还很怕，怕被主人知道了要责骂。但是您坚持要去，于是兰香跟着去了。后来您不小心掉水里，生了场病，从此身体就弱了下来。您的养父，前任宗主大人知道了很心疼又很生气，于是责骂了我，再也不让您自己出去，大少爷也心疼您，天天照顾您，这才好了。后来想到这件事情，您的义兄长，也就是现在的宗主大人，过去的大少爷，知道您喜欢湖，就在您的住宅附近让人造了个湖泊。您看那湖泊上的桥的还是新建的呢。”
听到这里，问话的人“哦”了一声，随后低头道：“原来如此。”说完不再讲什么。只是又坐了几分钟，他突然惆怅地道：“我连自己是谁都不晓得了。还病得天天要人照顾。兰香，好像一个拖累一样。”
听见这个，兰香紧忙笑道：“怎么会呢？您生病了，宗主大人着急地了不得，一天要打发好几次人来问话，每天晚上都来看您，怎么会觉得您是拖累呢？”
话才说到这里，他又不说话，只是趴在那里头隐隐约约有一点古怪的哀思，但是那以后，这些感觉全随了那风去，消散在了空中。
与其说他不惆怅了，不如说他记不起自己为什么要惆怅了。
下人说这里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但是他丝毫没有记忆。只是觉得那天蓝蓝的，又宽又广，好似在哪里见到过一般，但是不太像是在这里。他这么想着想着，觉得心里头隐隐约约地有点痛，不自觉地道：“呐，兰香，我总觉得自己好似想着一个人。但是这个人我却不太记得起来了。”
兰香听见，思忖几下，紧忙换了一幅稍缓点的口吻轻声道：“您恐怕是想起过世的前宗主大人了吧？大人一直都非常疼爱您，他过世的时候您哭得十分地厉害，那以后每天晚上都要叫我来问，说义父是不是还在书房里看书，自己能不能去瞧他，我每回告诉您前宗主大人已经不在了的时候，您都要暗自落泪好久。后来宁次大人知道您想前宗主大人，夜里睡不着，就搬过来到您的屋子里和您一起住了一阵子，后来才搬走。这几日才又搬了过来。”
说完她还抹了几下眼睛，大有思念到了自己家大人后十分地悲戚的情状，而听到这个，再看兰香的反应，问话的人似乎是明白过来了，点点头：“这么说，果真是因为我想念义父大人了。”
说完，他不再多说，虽然心里好似总觉得还不是那么一回事一般。但是再往死里想，他也想不出什么来。这个时候兰香好似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的样子，自言自语地道：“也不晓得宗主大人的会议什么时候才散呢？”
这话说完倚靠在亭子边的人也回过神：“是的呢。今天说了中午就回来。”
而不过才再沉默几分钟的时候，远远的有人声呼唤他：
“鸣人！”
话到这里，他听出这是谁的声音，紧忙回头，随后果真看见了喊自己的人。他于是面上稍稍带了喜色，道：“宁次哥哥。”
赶来的人穿着的不是惯常的家居服，看出来是外出了。他看着很着急，一路上匆匆地来，只是依旧优雅而有风度。金发人看见他来，紧忙站起，而对方一路走到他面前，看了两眼周围的环境，握住他的手低头道：“鸣人，怎么在这里吹风？不是说了呆一小会子就回去么？身体才好点，要注意照顾自己。”
是的了，他是鸣人。只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出身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总在心里惆怅，在思念谁，甚至连名字，他也不太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姓日向，名字是鸣人。同时他知道面前的是一直对他很好的，从他醒来就不停地对他嘘寒问暖的他的义兄日向宁次，所以也没了顾忌和犹豫，只是嘿嘿地笑了声，看着他道：“我嫌屋子里闷，想来走走嘛，没大事情的。”
当然，他对这个兄长曾经有几分害怕，因为他醒来的时候没有了记忆，都说他的兄长是这里宗主大人，所有人都敬畏他，所以他和他说话的时候也稍稍有点客气，曾经喊他宁次大人，但是宁次听见立刻皱了眉头不喜欢，说，我是你宁次哥哥。于是鸣人明白过来，改了口。
“就算嫌闷也不该在这里呆着。到处都是好地方，哪里不能去逛？”
日向宁次说着还伸手来在鸣人的臂膀上轻轻抓了两下，随后皱眉头道：“穿这么少就出来。兰香。”
这才开口，鸣人忙拉住他，道：“宁次哥哥，我没有事情。”
他想着几秒，笑了道：“别总为我怪人，人家要怕你的。”
听见这个，宁次怔了几秒，看着面前笑着的鸣人，温和地对他道：“好，那我不责罚她，你也别怕我。”
话落鸣人仔细地看着眼前的人，看着他好几秒后笑了出来，而宁次看着他，也不自觉地笑了。
这个人是日向宁次，日向一族的宗主，也是他的未婚夫。虽然听说到这个的时候他是有点不知所措的，心里还有点别扭的感觉，但是想到兰香说这很可能是因为他害羞了的缘故，所以他也不再去多想。
“你如果不想回屋子，那我陪你逛一会儿吧。”
“宁次哥哥你今天没有公务了么？”
“因为婚事要近了，我把很多事情推给了其他人去做，这几天要多陪你。”
听见这话，鸣人面上一红，不好意思道：“恩。”
他们一路说一路走，来到了日向家最大最漂亮的花园里头。这个时候是春天，正是百花齐放万紫千红，日向家的花园又大又漂亮，载满了鲜花，粉红的有樱花、桃花、丁香等，红的有玫瑰、牡丹、芍药、杜鹃、海棠，茶花等，白的有梨花、白玉兰、文殊兰、白海棠、白牡丹等，紫的有鸢尾、蝴蝶兰、紫荆花、紫玉兰等，黄的有黄玉兰、无忧花、金合欢、金苞花、连翘、金盏菊等，还有其他各色叫不出名字的满满地开了一园子。这些花色彩缤纷，千娇百媚，惹人喜爱。
来到一片桃花林子里，鸣人望着漫天的桃花，喜悦道：“好漂亮。”
宁次站在他身边，见他喜欢，道：“那叫他们在壁龛里簪桃花吧。”
鸣人听见，喜笑颜开，道：“好啊。”
宁次见他笑，心里不觉一动，正是他一直期盼着的发自内心的笑，不禁失神。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院子里花色盎然，似霞如云，落英缤纷，衬得鸣人的笑也格外地好看，宁次不禁拉住还要跑开的他，道：“鸣人。”
鸣人察觉到自己被人拉住，于是回头，才一回头，被他拥到怀里。他听见他低声地问：“你开心么？”
他不知晓他如此询问是什么含义，只是这里花色明艳、天气爽朗，身边又跟着最关心他的人，他怎么会不开心？于是点头：“恩。”
“真的么？”
宁次不自信地问鸣人，而鸣人看着他好几秒，伸手摸到他的脸。鸣人总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他依稀记得自己曾经好似是和这样一个人，黑色的头发，白皙的面孔的人，在很多花的团簇下一起喜悦的，只是那记忆模糊了。看着他带了点忧愁的面孔，鸣人不自觉地伸手去和他过去习惯的一般替他抚平眉头的愁绪，突然笑了起来。而宁次见他笑，不自觉地笑了。
他抱着他，低头吻他，而鸣人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可是等对方的唇触碰到了他的唇的时候，他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却还是不自觉地迎了上去。
是啊，虽然心里有点忐忑，但是有什么好怕的呢？这个是疼爱他的宁次哥哥，也是他的婚约者，仅此而已。——纵然他偷偷睁开眼，看见漫天纷飞的粉红色花朵，总觉得心里好似有什么记不起来了，总觉得在哪，好似有谁在低声地呼唤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