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前往五影大会（二，上）
夜色很深，天空满是繁星。黑发少年坐在一块巨大的骸骨化石上面，望着天空一言不发。宇宙的浩大此时淋漓尽致，没有夜空的包裹就看不见自己的渺小，少年此时是这么想的。只不过，透过这深邃的夜幕，他想到的更多。
“你一个人大晚上在这里做什么？”
戴着面具的男子徐步走过来，如此询问，而坐在高处的人只是一直看着天空，道“想事情。这样一直看着月亮，就可以想起很多过去的事情。尤其是我一直想要抹杀掉的关于那一晚的记忆。”
说到这里，少年面上依旧是没有表情的，他的眼睛直直地透过那月亮的光晕，望到了过去的记忆。
“我现在能去想鼬的事情了。那些我不想去承认的记忆纷纷在我的脑海里涌现。”
听见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停了几秒，
“哦，是么？你看见了什么？”
黑发少年停了许久，只是想着那一晚他在各种打击下身心受创，却依旧固执地趄趔着追赶那个要离开的大哥的场景。那时候的宇智波佐助受了伤，他从内心到身体都在灼灼地疼痛，但是他依旧不想看见唯一的亲人离开，依旧以为一切是假的。
“就算那时候我已经在心里对他埋下了仇恨的种子，但是我依旧情不自禁地追了上去。我对他丢出了手里剑……用的是他来不及教导完的剑术……然后意料中地没有伤到他，但是却把他的护额打了下来。”
“哦，是么，那么小你就能打中他的护额了？”
说到这里，戴面具的男人走近几步，仰头看着佐助，而佐助并没有直接回答，停了好几秒才道“我现在觉得，那时候他是故意没有躲开的……离开前，也是借着月光，我看见了一件事情。”
“是什么？”
少年的眼睛久久望着天空，徐徐道
“我好像看见他流眼泪了。”
戴面具的男人微微一怔，而佐助道
“我那时候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是如今我想，我没有看错……看来你说的都是真的。”
这是一句平淡的话，但是里面包含的所有感情也只有说这句话的人才能明了。回忆起过去的真相，明白起如今的事实，他没有激动，更没有再掉眼泪，他只是回忆着故人的点滴，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欣慰。这个时候的时间是属于他和他的大哥的，任何的仇恨都不屑一提，都不入他的眼睛，他只是想着那时候他的眼泪，想着他原来是疼爱他的，那些被大哥伤害过的痛楚也慢慢地烟消云散了。
“这么说，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说到这里，佐助停了几秒，低头道
“我要夺回鼬的身体。”
“还有呢？夺回了怎么办？移植他的眼睛么？”
“不。”
说到这里，少年断然拒绝，而斑注意过去，却听他徐徐道“鼬想看到的，和我今后要做的根本是相反的事情。我无法按照鼬的期望去做，我要以我的方式复兴宇智波一族。”
听到这里，戴着面具的男人不动声色地战了半晌，眼中却有一种遮掩不住的微妙神色。他一挑嘴角，随即也跟着少年看着天空道“我以前，也有个弟弟，和你一样，聪明，好胜，特别地缠我。”
男人说到这里，在低处找了个比较平坦的地方也坐下道
“现在想来，我们都是没了兄弟的人，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让你夺回鼬的身体其实也只是我处于同族人的怜悯，而从你大哥的立场来看，为了继承他的遗愿，我还是劝你不要冲动。”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多管……既然已经确认了事实，我就不会再被那群家伙愚弄下去。”
“那群家伙？你是指木叶的人么？”
说到这里，少年双手相交，闭上眼睛轻声道
“没有错。”
“哦，那你在想什么？”
少年沉默着，却在慢慢地合紧自己的手。他安静半晌，道“我要击溃木叶。”
听到这里，男人沉默着，眼里神情微妙。随后他叹了声，看着天空道“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的决断么？就算是违背鼬的遗愿，也要报仇么……也罢，不瞒你说，你如果真做这样的决定我也没什么，毕竟我告诉过你，我和木叶有矛盾，在你面前我不用遮掩那种幸灾乐祸的心情……只是，如果你真决定这么做了，有一个问题就摆在面前了……呵呵，你的小九尾怎么办？”
这正是问题的关键，戴面具的男子一边这么说着，一边侧目去看佐助，却见他闭着眼睛，低下头沉思着。明白少年心里的挣扎，男子停了几秒后道“实话地说吧，我至今一直都在收集尾兽，九条尾兽如果都到了我的手上，那么，只要得到鬼之国的一把神器，一切就大功告成了，摧毁木叶根本不在话下。这对我来说是顺理成章的，可是对你来说，却是一个障碍了吧。因为，你如果真要那么做，就是下了决心要和木叶为敌。和木叶为敌就是和小九尾为敌，更何况，九尾在他身上……这就意味着，你必须要杀了他。你能下得了这个决心么？”
“尾兽什么的，都和我没关系。我不会借用那样的力量，我要用我自己的力量对付他们。”
听到这里，斑呵呵一笑
“你果然还是对他下不了手啊……”
“我说过，这和那个没关系。”
“有关系。可以这么说，木叶虽然发生了政变，但是政变之后却并不是变弱了。团藏不是等闲之辈，他手下的新人里也大有可观，你一个人对付他们一群，太勉强了。”
“不，我的目标并不是他们所有人。”
说到这里，少年站起身，看着男人道
“我只要打败高层就好。我的仇恨只在高层的那群人身上。”
戴面具的男人看着他，不置可否地笑道
“你以为你能轻易地杀了他们么？而且仇恨是连锁的，没有独立在外的。你杀了高层们，他们的亲人，朋友，下属，甚至是不认识的人都有可能要替他们报仇。木叶是一体的，所有的人身上都流着一样的血液，他们紧紧团结在一起，无论你杀了谁都是和所有人为敌。”
“那我就杀了那些阻碍我的人的最亲近的人，让他们体验下那种痛苦，他们就能明白我的心情了！”
“那么，如果是小九尾要和你为敌呢？”
听到这话，黑发少年沉吟几秒，道
“我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呵呵，如果是这样的话，佐助，我还是劝你不要报仇了。”
“这不可能！”
“但是你无法对他下手的话。”
“你够了，不要挑拨我！”
说到这里，黑发少年稍稍显得有点激动，他的眼睛瞬间要变色，可是他连忙伸手摁住眼睛，平息下了那种隐藏在内心的情绪。
“我不想多废话。我只要杀了高层，有要报仇的人等我完事了再说。尾兽的事情那是你们的事情，但是不要做出我容许以外的事。”
“容许以外？”
男人听到这里，眼里闪过一丝不经意的波动，而佐助徐徐道“虽然我之前答应你们加入‘晓’了，可是九尾的事情，如果你们要动手，那么我不会坐视不管，这样的事情是理所当然的吧？”
斑听完，眯起眼睛看着佐助
“你不仅不帮忙，还要阻止我们么，佐助君，可是这样的话，对你没好处呢。”
“啰嗦……我并非反对抽出九尾，只是有个前提。”
“前提？”
斑听出有玄机，于是似笑非笑道
“什么前提，佐助君？”
佐助听完，面无表情地冷淡道
“当初沙忍我爱罗也被抽出了尾兽，可是他没有死，因为有人以命代命救了他。要我帮你们收集尾兽也可以，你去给我找到这样的人，并且证明那家伙能做到这一点，否则无论任何时候，只要你们想抽出九尾，我都不会让你们动手的。”
听到这里，斑一笑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那么一切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办吧。为了你的复仇大计，体谅你的心情，我会退步的。反正两不相损嘛，佐助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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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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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雾气深重。天空还是绛紫色的，一颗星子高高地挑在空中，明亮耀眼。三辆马车在道路上匆匆地向前，碎石飞溅。
也许是晃得有点厉害，还在睡梦里的人醒了过来，他揉揉了眼睛，仔细看了一下外面，发现还是蒙蒙的雾色后，疑惑地自语声“啊，还没到下个驿站呢……？”
他这么想着，在摇晃中想要猫着身出去看看，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马车一个晃荡，他往后倒，随即撞到了头“啊，好痛！”
话到这里，鸣人抱着脑袋痛哼一声，而旁边还熟睡着的少女似乎被这个吵醒，埋怨一样地迷迷糊糊地嘟囔道“九尾你干什么呢……好好地睡啊，别吵我……”
“啊，对不起对不起，紫菀小姐，你睡吧啊，我只是……”
而话到这里，被外面驱车的人听见，那人随即询问
“醒了？刚才是什么声音？”
鸣人听见对方问，连忙道
“没什么。我只是撞了下……鼬啊，现在几点了？”
“4点左右。”
“啊，这么久了啊。你困不困呢？要不然我出去。”
“不用了。你去睡吧，鸣人。”
听到这话，金发人却并那么做。他虽然依旧有点困，不过想到这个家半晚没睡了，于是就走出去，掀开帘子。帘子才被拉开，大风就直直地吹到了他的面上，他紧紧闭着眼睛，摸索着坐在了外面的凳子上。而鼬看见，微微皱起眉头“怎么出来了？昨天有点发烧的迹象，回去休息。”
见驱车的人如此担心地说，鸣人抬起头，看着他嘿嘿地笑了下“嘛，你多想了。我的体温比一般人高，根本没事情啊。而且我不想你一个人在外面。说起来，上次在冰之国我还和山形大叔一起坐马车来的，那时候真有趣啊，哈哈。”
话到这里，听话的人一怔，随即翘起嘴角，将自己的风衣扯开些，无奈叹声“过来吧。”
听见这个，鸣人马上嘿嘿一笑，随即坐过去，而鼬也很快地用风衣将他一起包裹好。鼬的风衣很厚实，也刚好够包住两人，鸣人紧紧挨着鼬坐着，靠着他，风衣里两人的体温在寒气中紧紧地互传着“在想什么啊？”
看着驱车的人在风里沉默着，双眸犹如寒潭一般沉静，一言不发地望着前面，金发人忍不住如此询问，而他道“没什么，想一点小事情……想想过去的事情。”
听见这话，感觉到里面不同寻常的情绪，鸣人道
“想佐助的事情么？”
“……是，想离开前一晚的事情。”
鸣人听见，沉默几秒，随后道
“不愉快的话就别多想了，鼬，等见到了佐助，一切都能解释清楚了的时候，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现在要去找佐助，也顺便可以会见会见那个团藏。我要好好地问问他关于纲手婆婆的事情，这个家伙到底做了什么把木叶弄得天翻地覆的…… ”
“这样的事情按照他的性格，是必然的。”
“必然的？”
鼬说到这里，继续道
“过去他在木叶的时候就由于过于强硬的手段而引起很多人的反感，虽然总想当火影，却屡屡落选。他无孔不入，借机以待，被他找到机会上位也是必然的。”
“原来如此……鼬，这个家伙看起来很难对付。而且他这次会议还要求把所有的反叛人员，包括你还有佐助都列入了追杀的名单里……这个家伙太可怕了。”
听到这里，鼬却没有言语，他停了几秒，对着怀里的人低声道“那些都先不用管了，回去睡着，到了我叫你。我不让你一起是有原因的。外面风很大。”
“我也是男人啊，你不要太照顾我，以前还不都是这么过来的。我天生抵抗力好得很啊。”
“那也要看情况。等你完全好了想做什么都随你。”
伸手摸了下鸣人的额头，还是微微地烫手，鼬不禁皱起眉头。而鸣人躲开他的手，拍着自己的胸膛道“刚才睡觉的时候，臭狐狸和我商量了些事情。”
听见这个，鼬问
“九尾和你商量了什么？”
“他说啊，因为要拜托我事情，以后做什么都会和我商量商量。”
“商量？”
“这个啊，大概意思就是……”
风很大，马车很快，两人低低地说着什么，等说完后，鸣人还在兴奋，鼬却一言不发。
“不管怎么样，提防点好。”
“不会了不会了。鼬，你大概都不知道我在梦里看见的那些东西，那还真的是够夸张啊，而且感觉很真实。我相信，狐狸一定没有和我撒谎，连紫菀小姐都看到了，那天我还让她给我做了占卜，然后她也梦见了那些东西，所以一定是真的。”
“占卜？”
话到这里，鼬却注意起了这个，而被这么一问，鸣人顿时愣了。
“啊……”
“她给你做了占卜？”
“这个……啊，是的，我让她随便给我看了看什么的。”
话到这里，鼬突然也想起之前紫菀给鸣人做过的占卜，想起了那个不祥的预言，他的心情突然沉郁下去。
“鸣人，她说了什么？”
被这么问，鸣人立刻心虚起来。他慌忙道“哪里说了什么啊。我只是说到了这个，她就给我回答了一堆听不懂的这个那个的，其他的没多说啊。”
话到这里，鼬的面色却凝重起来。
【这一位有早逝的命运呢，请好好地珍惜相处的日子。】不知不觉想到这句话，鼬抱着鸣人的手就慢慢地收紧，而察觉到这一点，鸣人抬头去看他，却发现他的眉头凝上了别样的沉重。他于是伸手去抚他的眉头，好奇道“喂，你在想什么，鼬？”
话到这里，鼬一摇头，随后对着鸣人道
“没有。说起来……鸣人。”
“啊？”
“我以前总觉得人自有命。可能比较消极，但是因为看得比较远，所以经常能早早就预言到结果，提早就做好了撤退的打算。就好似写轮眼能完全地预算到其他人的出招路线一样，如果明知道会被对方击中，我必然会躲开，要是知道打不过，一定会走。所以别人总觉得我很厉害，其实只是绕着道走，所谓的扬长避短而已。”
“那不一样啊，问题是鼬本身的实力就很厉害，能让鼬你绕道走的人太少了吧，哈哈。”
“不，其实很多时候我都在逃避问题。尤其是那些明知道会失败的东西，我不会去尝试。”
“啊，是这样啊，这样也不错啊，胜率很高嘛，哈哈……嘛，不过对我来说，如果不试试，怎么知道会没有其他的可能嘛？预测也会有差误的时候啊。”
听到这话，鼬沉默几秒后，道
“如果是以前，我不会轻易尝试。如果是其他人，我也不会去尝试。但是，现在我却知道了自己的想法，所以我一定会去做。鸣人。”
“哈？”
“我不会再依赖和相信预言的事情了。我要用我所有的力量去保护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恩，哦，是这样啊。”
说到这里，鸣人微微睁大眼睛，他看着鼬，为他眼中的坚毅和决心而怔住。停了好几秒，他道“你……要保护什么呢，鼬？这很重要么？”
鼬听完，一点头，翘起嘴角
“很重要。”
“嘛，有多重要啊？”
鼬听见，低头对鸣人道
“比生命还重要。”
听完这个，鸣人又愣了好几秒，他也的确察觉到随后突然垂下头，显得有点丧气地嘟囔道“嘛……又有比生命还重要的事情了啊……”
听见这个，鼬好奇地问
“怎么了？”
“嘛……没有啊。就是，我说啊鼬啊，你这个又比生命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啊？难不难完成啊？你可别又说要离开啊……我……”
说到这里，鼬突然明白了鸣人的担忧，他看着鸣人，看见他眼里的那种恳求和渴望，心里突然有点发酸又有点好笑。他抱紧鸣人，低声道“是比生命还重要，但是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不会离开你的。”
听到这里，鸣人不解地看着他
“？？？嘛，是关于什么的？”
话到这里，鼬却说不出话来。好几秒后，他道
“到了驿站再说。你去休息。”
本来想问出个头绪来，对方却只是这样好似打发他一样地让他去休息，这让鸣人有点忐忑。他于是眯起眼睛，瞅着身边的这个人，迟疑道“鼬，告诉我嘛，你不说，我有点不放心啊。”
听见这话，鼬想了好几秒道
“睡醒了告诉你……再拿床被子进去。”
“我不要，你告诉我嘛，而且我已经够了，好热。”
“烧没退的话明天的行程要重新计划下了。”
“啊，你威胁我！”
“没有。”
“明明就是！！你……说好一起去铁之国最出名的红豆馆子的。”
“那是前提你烧退了。”
“骗人，之前也明明没说过的！！不管啊，你怎么可以耍赖的……拜托啦，鼬。”
“……”
“啊，喂，不要装蒜，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