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失心（二）
[你是谁？]
一声问下，那人似乎回了头，不过却并没有看见他。
黑夜里看不见他的面孔，只能依稀知道，这是他认识的人。
发觉身后没有人，那人随即又转回头背对着他，再不作声。
于是没有回答。
他眯起眼睛仔细辨认，确定这个带着冷俊的背影是他所熟悉的。
但是这背影里带着的气息，却是他完全不熟悉的冷血和残酷。
心里的疑惑慢慢化开成厌恶和恐惧，他不自觉地将视线落在面前的脚旁，却猛然惊愕。
那里是一只人的手，虽然带着血却并没有被砍断。
那手在黑暗里延续而下，一直伸到看不见的地方。
那是看不见的的黑暗。
有人惨死。
可是那握着刀的人却只是掏出一块白色的方巾仔细地擦去了刀的血迹，似乎并不在乎眼前的一切。
他心里恐惧又愤慨，想上去拉住那人问个究竟，但是周围突然有火焰剧烈地燃烧起来，房梁带着滚烫的火焰纷纷砸落下来，他不得不连连躲闪。等好容易跑到空地，他却踩到了脚下已经烧焦的尸体，还没等他躲开，那躺倒的尸体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脚，随即抬起头，带着一张可怖的面孔哀声求助，极其凄惨。愕然间，他越发被震吓到，随即一身冷汗。
于是
猛然惊醒，黑暗代替火光袭入眼中。
面前是漆黑的，没有任何亮光的天花板。
感觉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和一身的冷汗，他闭上眼睛，努力平复起来。
不知道怎么，尽管盖了这么多被子却依旧感觉到有一点冷，于是他侧过身，把身体蜷紧谁料，只是这么一动静，却立刻被察觉，身侧马上有声音响起——
“怎么了？”
“啊，对不起……把你吵醒了，我爱罗。”
鸣人把自己越抱越紧，闭眼着眼说，
“……做噩梦了？”
“还好。”
空气里是暧昧的静谧，两人互相看不见，却能听见声音，鸣人把头埋进被子，闷闷地开口“我没有事情，你睡吧。躺一下就好。”
话才落，他却听见“啪”的一声，然后感觉到头顶上的光线，于是知道对方还是不放心地开了灯。
鸣人连忙翻身过来，看见拉开帘子探出头来的人，
“不用过来，我不过是做了个噩梦，没什么的。”
我爱罗显然是从鸣人显得惊魂未定的声音里察觉了什么，于是皱起眉头“没事么？”
鸣人随即转翻过身背对着我爱罗，躺着，迟疑了一下然后开口“恩。”
他用被子包紧自己，然后缓了口气，道
“可能是还没怎么习惯，所以……不过我以后会注意的，难得你现在可以安心地睡觉了，却又要被我吵，对不起啊我爱罗。”
“没关系。”
我爱罗简短地回答，于是躺回去再没说话，只是把视线移到地板上，随后又抬起头看着他落寞的背影，他却没了睡意。
想到如果不是因为齐藤夫人和他说鸣人身中剧毒要治疗他，他也不会强留他在这里。现在鸣人这样，他虽然没错却还是自责。于是我爱罗看着床顶，缓缓开口“鸣人，很想回去么？”
“啊……？”
正是被猜中了心思，鸣人眼里落出几丝怅然。不过也正因为问的是我爱罗，所以他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轻不可闻地应到
“恩。”
才刚答应完，鸣人又想到什么，继续开口
“可是我不能回去，我不能让鼬死了。”
我爱罗听见，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但是他也并不说什么，只是想着搜刮能安慰鸣人的词语。但终于不是善于言辞的人，思考了半晌也只能显得平淡无味地开口“你的毒好了我让她放你走。”
鸣人听见，心里知道我爱罗是真心为自己好，感动之余又越发愧疚，搓搓鼻子，随即笑了一声“啊，恩……不过我倒没什么。而且也不着急回去，反正我也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了……鼬也不能长久和我在一起，我回去也没什么用，在这里呆着，至少对他来说是帮了大忙，我还有安慰……”
“……”
我爱罗一边听见，一边觉得胸口哪里有些不太舒坦。他摸了摸那里，随即感觉到一阵酸楚。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同情？
怜惜？
嫉妒？
不知道。
于是他不说，只是安静地听。
而鸣人躺了半晌，随即又开口
“我爱罗，你睡吧，都是我的错，突然做了噩梦吵醒了你。我自己躺躺就好了。”
“对不起。”
没等鸣人说完，我爱罗突然道歉，鸣人于是愣住。等发觉他是为了什么而道歉后，鸣人连忙哈哈笑到
“没什么，我爱罗，有什么对不起的……你已经对我很好了，我一开始还以为你会气得把我直接赶出去……而且我和那家伙走前就吵架了。我还把他的东西弄坏了，他很生气来的……”
想到这里，鸣人又搓了一下鼻子，开口
“我想没有我在，可能他能更专心地做自己要做的事情。反正我这样什么也不会，查克拉也用不了，还随时都可能毒发的，留在他身边也是累赘，不如走了的好……其实，我连回不去的打算都早做好了……”
鸣人原本只是想安抚我爱罗，但是谁之这些却让我爱罗听得更加心紧。正是十来年不好说话的习性使得他早不知道如何平滑地组织语言了，静躺几秒他又终究想不出任何更能安慰鸣人的话，于是心中更加沉闷。但是毕竟一切源于自己，我爱罗也自知多说无益，于是他思忖几秒“不然……”
我爱罗微微启口，声音不大却很清楚
他扶着床沿坐起，拉开帘子。鸣人听见响声，转身去看，看见我爱罗坐在床边看着自己“怎么了？”
鸣人看着他，眼露不解
我爱罗看着他，随即开口
“你上来吧。”
“恩？”
鸣人看着我爱罗，眨了眨眼睛，然后开口问
“啊？上来？”
我爱罗一点头，然后站起身，从床上走下，走到一旁的柜子那里，打开柜门等鸣人弄明白我爱罗的意思是让他去床上，他愣了
“啊……我上去，那你呢？”
我爱罗并没有回答，而是打开下面的柜子翻着什么东西，鸣人于是更加疑惑。
早在之前那个女人告诉他我爱罗要留他在自己房间里的时候，他心里多少还是起了点怀疑的，不过那时候也并不多想什么。现在看了看我爱罗，又看了看身后的床，鸣人心里原本已经有的几丝狐疑却更加扩大，而再问我爱罗他又不回答……
[总之……应该不会是那个意思……不然，我问问清楚更好。]
鸣人虽然这么想着，却突然紧张起来，随即开口
“那个，不用了，我爱罗，我在地上就可以。这里还好。”
他想想接着说
“总不能让你睡地上，明天别人看见了多不象话啊，而且我也不太习惯那个……”
“我不睡地上。”
？？？？
鸣人听见，瞪大眼睛
[不睡地上？那……难道？]
他看着那张意外华丽地夸张的床，随即咽了咽口水
[……我爱罗这小子不睡地上难道要我和他一起睡床上……？]
他的心里紧张起来
[虽然我们都是男人没有关系，不过他自己今天对我这个模样反映那么大的，突然提出来这样的要求是不是有点不合常理啊……难道……]
他怔怔呆了几秒随即摇摇头
[不可能，我爱罗一定有别的意思。再说了，我们都是男人，怕什么……虽然我现在这个模样，但是睡一起也没什么啊……对……]
话虽然这么说，鸣人心里还是有点忐忑
[他应该不会是那个意思……不然……]
正是突如其来，鸣人心里还是混乱了。于是他随即开口
“我爱罗，我想还是不要了，我比较喜欢地板，你去吧……”
“不，你迟早要上去，不如今天好了。”
哈？！！！！！
鸣人听见这个，瞪大眼睛
这是句意味不明的话，不好好解释任谁都会误会。也不知道我爱罗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没有意识到是否有歧义，总之鸣人听见后登时愣住了。而偏偏我爱罗说到这里再不说下去，鸣人心里终于开始乱想起来。
[迟早要上去？！！！搞什么……你怎么……]
鸣人看着莫名其妙翻箱倒柜的我爱罗，手上更加抓紧被子，支吾到“啊……不，不用，改天再……我有点困，想继续睡，现在太晚了会不会有点……”
“不用了，天快亮了，所以趁早点好。”
“趁，趁早……有必要么？”
鸣人支吾地开口
“恩，天亮会吵。”
[……]
听完这个，鸣人瞠目结舌
再听我爱罗翻的柜子里传来的声响极其古怪，想到他半夜翻柜子找的东西可能是什么，鸣人心里越发紧然。
他怯怯地开口
“啊……啊，你，你真的，你……现在就……？？？”
“啊。”
我爱罗说完，站起身，又打开一旁的柜门，然后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扣子鸣人看见，浑身好象触电一样
[这小子脱，脱衣服作什么……！！！]
鸣人连忙翻过身，心脏狂跳起来。他虽然总告诉自己我爱罗不可能会这么做，但是这个情况看起来却好象我爱罗真的有那个意思。鸣人于是越发窘迫，躺在被子里越发不知道怎么办。
“鸣人？“
偏偏那里见鸣人半天不动，还催促了起来，鸣人于是一激灵，连忙应道“啊，恩。“
对方见他不干脆，于是又加上一句
“你当是命令吧。”
“？！！！！”
鸣人又瞠目结舌。
命令？！
意思也就是……
鸣人瞬间崩溃。
“去吧。”
[我爱罗这小子今天到底哪根筋不对……还和我说是命令……还真是……不知道说他什么……你，你可不要乱来你这个小子……]
鸣人虽然这么想，但是想到契约在身还是不得不听，于是颤抖地爬出被子，心里哆嗦地走上床去，以至于一下走神还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床栏，发出不小的声响“啊，好痛。”
站在一旁的人马上回头
“怎么了？”
“啊。没……恩……”
话才说完，鸣人转身坐好，却马上听见身后有衣服落地的声音，他眼里急速闪过惊恐，不自觉地抓紧衣角，手心冒汗
[他，他真的把自己的衣服脱了？！！……难道……真的……想？！！该，该怎么办……]
鸣人跪在那里如坐针毡，浑身都有点哆嗦起来
[不如问清楚点。]
“我爱罗……”
鸣人悄悄回头，却发现我爱罗已经半裸着身体了。他诧异半晌还没开口，我爱罗却先发觉，随即看了鸣人几秒，又转回头一边找东西一边开口
“鸣人，那里有衣架，把衣服脱了吧”
鸣人正思绪混乱中，听见这个，一激灵，脸上烧红
“脱，脱，喂，你……”
想到这里，视线落在旁边的衣架，鸣人呆呆地，不得不认为我爱罗果然还是有那样的想法。
他面上黑线，回忆起今天女人说的话。
[我爱罗他早想明白了，所以才让你住他房间里。我和他可做了很多思想工作，你也知道我爱罗本身并不答应这些的。所以，想实现契约要下大工夫，如果他主动和你提了，你就给我好好抓住机会，这是非常非常难得的。]
想到这里，又想到那个契约的内容，鸣人突然觉得混乱无比。
[现在就开始么？我我还以为我爱罗至少……]
他一边想着一边回头，却发现我爱罗随手丢出了什么在地上，仔细一看，貌似是个什么盒子。他看见我爱罗打开那盒子，里面是什么白色的药膏，不过已经空了。于是他又去翻柜子，继续翻。
而鸣人却在下一秒迅速回过头，已经混乱地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难道在找……找……]
鸣人想到那里，几乎哭出来
[不会吧……干吗这么着急，还说不会对我做什么，才第一天晚上就……]
但是话虽然这么说，虽然觉得难以置信，其实鸣人脑子里早有笃定过自己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一劫，这么一来反倒容易接受起来。只是心里始终还是不舒坦。但是转念一想，长痛不如短痛，早点解决早好，于是他一咬牙，用有点哆嗦的手碰到腰带，然后用指头把结一点一点地打开，随即抓着两旁的衣领，把衣服从身上慢慢地脱了下来。
身体露在空气里的时候，几丝寒风扑来。于是他抱住了肩膀，眯起眼睛尽量安慰自己道[话说起来，刚才是我说想回家，我爱罗才突然做的这么个决定，搞不好是为了要帮我……他那样性格的人这么做也为难他了。我不该这么婆婆妈妈的……而且如果这样能救鼬，也值得了……]
虽然这么说，他咽咽口水，还是感觉到那种怪异的无法挥去的恐惧，于是他有继续自我催眠道[色老太婆说过这个契约是没有办法取消的，就算我爱罗替我求情也没用……我爱罗,一定是因为我刚才做的噩梦怕我以后更难受，所以才……所以……所以……]
衣服从一旁滑落到胯边，鸣人抱紧身体。他低着头，一直不敢转过身去，只是想到他在这么匆忙的情况下要求自己，鸣人心里战栗，迟疑地开口“啊，那个，我爱罗……你要不要再考虑下……我……”
“不用。”
“……”
对方的回答相当干脆，让鸣人一下语塞了。于是鸣人闭紧眼睛，瑟瑟发抖地想[算了，果然他是想……]
“要哪种？”
还没等话说完，那边一边传来乒乒乓乓翻柜子的响，一边传来他的声音，鸣人的话僵在嘴边，因为不知道到底问的是什么而开口
“哪，哪种？什么哪种？”
那人继续翻继续开口
“位置。”
“位置？？！！”
鸣人嘴角微微一抽，大脑开始发僵
[位置？……]
“前面，后面？”
[前面？！……后面？！]
听见这个，鸣人瞪大双眼，结巴道
“你……你……你……！”
[他，他也太……这让我怎么说……]
鸣人正是尴尬至极，可又实在不晓得怎么办，于是他结巴了半天一咬牙，脑子发热地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你决定好了……”
话才出来，他就后悔了
“都可以么？”
鸣人听见，嘴角用力一抽，满脸通红，几乎想哭出来。
[你个禽兽，你不是吧，都快天亮了，我爱罗。]
“……你，你决定吧，……要是你想的话，都可以……”
鸣人说完这些已经想夺门而出，可是想到鼬，他还是强迫着自己，钻进被窝，把头蒙了起来。
“那一样样试吧。”
“？！！！”
[一样一样试过去？？]
“先后面的……”
听完这个，鸣人抱紧自己，眼泪汪汪
[你这个小子真是太让我吃惊了……]
“恩……”
“紧得难受的时候告诉我。”
“……”
到这里，鸣人已经彻底无语，只能一边偷偷抹泪一边抽鼻子[我爱罗这个家伙我以前真是太小看他了，看起来刚正不阿的，根本就是经验老道的色情狂……他说这些丝毫都不会不好意思么……？难为我还那么信任他，这个家伙根本就……鼬，呜呜呜……]
才想到这里，立即有脚步声慢慢地接近，并且越走越近，鸣人心里一紧，睁大眼睛，把身体蜷得更紧。
[过，过来了……该，该怎么办……我，我不想啊……不过，如果今天做完了，明天我就可以走了……]
但是走了去哪里？
鸣人想到这里又偷偷抹把眼泪
[鼬肯定不会原谅我了……不如回木叶好了……]
他还在独自胡思乱想，突然就感觉到有手伸过来，于是鸣人心里一阵战栗，甚至忘记了呼吸那只手在空中微微张开然后伸过来，随后落在了鸣人的肩膀上，鸣人抓着被子，格外紧张。
气氛显得格外诡异，鸣人心里也格外害怕。
不过，他以为那只手会伸过来把自己翻过身，他以为自己下一秒会看见我爱罗的脸。
可是并没有。
那手只是拍了拍他，随即收了回去，再然后好象把什么给取了过来，摊开“这是新的，睡衣放这里，衣带位置在后的好绑。不要穿和服睡，会感冒……这里有膏药，把撞到的地方涂一涂消得快。”
“恩？？？”
鸣人睁开眼睛，眨了眨，还没完全明白，却听见他又说
“这里天冷，床给你睡了。”
站在他身后的人不及他问，又顿了顿
“我有文件没有看完，等下去书房。”
话说完，鸣人听见，一下坐起，却见我爱罗果真转身，于是他结巴地开口“喂，我爱罗，你，你去书房睡？？？”
“是啊……天快要亮了，等下会吵，你早睡吧。”
“啊？？”
看见棕红色头发的绿眼少年一脸依旧和往常无异的冷漠表情，鸣人这才明白自己从头到尾误会了他刚才想的那些完全不过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就连刚才他脱衣服也只是为了将睡衣换成便服，好不会出去让人看见不成体统。
鸣人一下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和傻瓜一样。
恍然间明白真相，紧绷的神经一下松了下来，他忽然就觉得浑身软到了失去力气。
［啊……我真是的，都在想什么啊。我爱罗他，怎么可能会对我做那样的事情，白白担心了，我真是错想他了。］
三年前他们见面开始起，我爱罗是什么样的人鸣人已经心中很清楚。同样是孤独的，没有归属感的两个人，彼此的感觉都能清楚地体会到，怎么会去做伤害对方的事情呢？
虚惊一场，想来好笑又惭愧，鸣人越想越觉得自己荒唐。想起刚才自己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鸣人脸上烧红起来。
[还好刚才没有问我爱罗什么奇怪的事情，不然他知道了非要气到不可，哈哈。不过我爱罗……可真是个可靠的人啊……]
想到这里，他搓搓鼻子，笑道
“谢谢你啊，我爱罗……”
“没有事情。”
我爱罗一边收拾柜子一边开口，而鸣人则伸手取过旁边的两样东西。
第一样是一盒跌打膏药，看起来刚才撞到了床还是让我爱罗在意了。
另一样是一件睡衣。微微抖开，无语地看见一只超级可爱的小熊，[我爱罗的品位还真特别啊……难怪他出去的时候要换衣服……和他平时的风格还真是两样啊……]
虽然这么说，衣服的料子还是不错的。想起来尽管那和服华贵，料子也很好，可是穿着那么厚的和服睡觉是很不舒服，真的不如一件普通的睡衣。
感觉到我爱罗的细腻，鸣人心里更加感动。
[这个家伙，还挺细心。]
倏然坐起身，鸣人马上穿上衣服。
说起来，这里也不是那么糟糕。至少除了那个女人外，其他都算好，我爱罗虽然不让他随便出去，不过有好吃的还住这么好的房间也不是那么糟糕。尤其是这个房间，又大又亮，还总是带着香。
“3Q，我爱罗，以后去木叶，大大地请你吃一顿吧，哈哈……”
“再说吧。”
“嘿嘿……其实你这里也不是那么坏，我应该可以适应的……而且你的房间又干净又好闻的……”
才要扣上衣服扣，动了动鼻子，感觉屋子花香越发浓郁，甚至有被呛到的感觉，鸣人于是纳闷“不过，说起来，这香气还真不一般……怎么这么浓，你是不是不止放了一瓶桂花啊，我听纲手婆婆说，房间里还是不太适合弄得气味太重，不如明天稍微……”
没说完，他好奇地四处扫视，一回头，却看见正要回话的我爱罗突然低哼一声，捂着头半跪在了地上“呃，我爱罗，你怎么了？！”
鸣人心中诧异，匆匆披起睡衣下床跑到我爱罗身边。一蹲下一低头，却发现我爱罗眉头紧锁，并且还忍不住痛哼着。
“你怎么了我爱罗？”
我爱罗见鸣人跑来，皱紧眉头，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不知道……突然……有点……痛……”
鸣人看见，手足无措，他向门外看了一眼，随即着急地开口“那你先别动，我去叫人。”
他连忙站起身，心里想着去寻齐藤夫人，但是才转身，一只手就一把拉住了他感觉到抓着自己的手，鸣人不解地转身看着我爱罗，
“怎么了，我爱罗？”
我爱罗摇了摇头，同时吃力地开口
“不要惊动别人。”
话落下，他捂着头的手却越发抓紧，随即，连抓着鸣人的手也松开，一起捂住了头。
鸣人皱起眉头，感觉到几丝怪异，同时他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里香气越发浓厚起来。
[怎么好象……有哪里古怪……而且……]
鸣人看了看自己的手，诧异着依旧残留在自己身上的我爱罗手上滚烫的温度。之前他们不小心握在一起的时候，鸣人还感觉他的手是温凉的，但是此时我爱罗的手却热得发烫，让被他抓住的人觉得自己正被放在火炭灼烤一样。
[这么热，是不是发烧了？]
鸣人察觉到，连忙伸手去碰我爱罗的额头，结果才触到，就被那里的温度吓道。
“好烫！！啧，我去叫人。”
这个温度，显然是发烧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我爱罗突然会发高烧，但是鸣人心里明白大事不好。但才说完，他还没转身，那放在我爱罗额头上的手突然被对方握住，对方将他的手摁在那里，同时嘴里喷着热气，沙哑地开口“好舒服。”
“？？？”
这一声让鸣人停下，惊奇地看着他。
“啊，舒服？”
对方仔细地蹭着他的手，而鸣人呆呆地看着他。对面的人蹭了几下，突然抬起眼，安静地看着他，那眼神遂然地温柔，让鸣人顿时乍舌。
“我爱罗？怎么了？”
话落，一只手慢慢地伸向鸣人，并且在下一秒落在了他的脸边，小心地抚摩。感觉到自己脸边突然的热度，鸣人瞬间僵在那里，尴尬起来“我，我爱罗，怎么了？”
鸣人眼前的，好似已经不是我爱罗。他绿色的眼睛此时显得失神，呼吸也显得比以往要快。
尤其是他的表情，令鸣人倍感陌生。
但是他的确是刚才的那个我爱罗。
鸣人于是糊涂了
感觉到脸上停留着的那只手细细地抚摩着自己似乎并不想撤去，鸣人心里咯噔跳着，然后有点颤抖地开口
“你，你怎么了？”
面前的人明明听见却根本不回答，只是专注地看着他，诡异非常。
此时的我爱罗的脸上已经找不到半丝刚才那般头痛欲裂的痛苦，反而带着一种他脸上极少会出现的愉悦的模样，似乎看见了什么美妙的东西。
鸣人心里发毛，于是躲开他的手，却被他一把抓住了肩膀，死死拽住，于是鸣人有点不安，开口“我爱罗，别闹了，我去叫医生来，你等我。”
他推开我爱罗的手才转身，谁料对面的人居然突然用力一拉将他拥进了怀抱，鸣人心里一惊，在我爱罗的怀里挣扎两下，还没要挣出去，却立刻被他不容多说地摁倒了下去。
躺倒落地的那一刻鸣人大惊，用力挣扎起来。
“我爱罗？！！“
鸣人睁着眼睛急促地呼吸着看着面前的人，却见他露出了平时绝对不会有的古怪神情，带着急促的喘息暧昧地开口
“鸣人……“
我爱罗一边将脸埋进他胸前，一边用力收紧双手抱紧他
“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
“？！！！“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鸣人脑子里懵了，而对方在自己胸前不停地蹭来蹭去的感觉也让鸣人的心里也混乱起来，突然，“刷“地一声，肩膀上传来一阵凉意，感觉到身上的衣服被扯下，鸣人惊恐地挣扎，大声道“喂，你做什么，我爱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