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紫菀的警告（四）
血红色的月亮悬在空中，好象被谁毁坏一样缺了一块，天空一片红光。
环视四周，和刚才看见的一样的空旷的野地。
干裂的地面，枯萎的树干，成堆的死骨。
四周开始有大风起，黑色的天空中出现几个巨大的旋涡，随后天地相接的龙卷风犹盘旋而来。
山体开始剧烈震动，地面开始猛烈摇晃，周围噪耳的呜呜大响，好似谁的哭喊。
犹如世界末日。
恐惧在胸口蔓延，他捂着耳朵跪下，感觉到天黑压压的好象要塌下来。
然后又是铃铛声，不厌其烦地再次响起。
[九尾。]
听见呼唤他迅速抬起头。
循声望去，他看见远处的一棵干枯了的树枝上挂着一个铃铛。
银色的铃铛微微晃动着，发出和这周围一切都不同的白色的光芒，月光落在上面也无法把它染红。
那棵树，就是上次在梦里出现过的。
难道这里是自己之前梦见过的那片草原？
居然已经被毁坏成了这样？！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周围，丝毫找不到当时看见的那些痕迹。
还有，这个铃铛到底是什么？
突然，没等他再想什么，那铃铛摇晃着，发出越来越耀眼的银白的亮光。剧烈的风在呼啸，周围的树木都被连根拔起，可是挂着铃铛的这棵树却并没有毁坏，它也好象在坚持着什么，死死抱着地面一般纹丝不动，而那铃铛一下又一下地摇晃，终于，在一瞬间，积蓄许久的光芒瞬间变得宽广。
如此刺眼。
一切好象才开始，但是却已经结束。
这刺眼的光亮让他顿时从梦里惊醒过来。眨眨眼，居然是天花板上的吊灯的光芒。
看见他醒来，美惠夫人没激动得立刻掉眼泪。
“老公，她醒了，醒了！太好了，没有事情了。”
……？
眨眨不太清楚的眼睛，鸣人看向四周，看见围着自己的山形夫妇还有紫菀。
突然，想起晕倒前的事情，鸣人心里一酸。
果然，他不在么……
“啊……对了，铃铛……”
“我拿到了。”
这句话才说完，眼泪从少女的脸上落下。
“谢谢你，为这个差点把你害死了。”
美惠夫人好象被提醒了一样，微笑道
“说起来，铃铛也找到了，还真是皆大欢喜。也许我们今天晚上还该庆祝下呢。”
鸣人身上裹着毯子，喝下美惠夫人递来的姜汤，身体感觉好了非常多，却一点也没办法高兴起来。
“还是鼬厉害，找到了你，我们都以为没有希望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
鸣人听见，低下头。看见鸣人表情有点怪怪的，山形大叔则挠了挠头问“怎么了？”
“啊……没有……对了，鼬呢？”
“他刚才好象要了条热毛巾捂着眼睛去了房间。说起来，眼睛好象一直在流血，不知道怎么了。”
鸣人听见，心里一惊
“眼睛流血了？受伤了么？”
“不太清楚，说起来，你看起来没什么事情了，我们就去看看鼬吧。”
山形大叔看向紫菀，而紫菀立刻坐正
“我来照顾她，麻烦你们了。”
“啊……好啊，哈哈。对了，等下差不多的时候，我们开晚饭过来叫你们。”
“恩，好的！”
看着门关上，鸣人心里五味陈杂。不知道怎么地，鼻子有点酸酸的。他甩甩头，尽量不让自己去回想之前鼬和他说的那些话。
而门一关上，紫菀转过头看向鸣人，随后抽了抽鼻子，咽了咽口水“谢谢你。”
鸣人一怔，脸上有点发热，连忙摇摇手
“啊……那没有什么的……”
把铃铛重新别到衣服上，紫菀抹了两把眼泪，哽咽道，
“要是丢了它，还真是丢了我的性命。你等于救了我的命呢。”
鸣人抓抓头发，扯动嘴角一笑
“哪里有这么严重啊……”
“我早上还对你吼来着。”
“啊，没有关系的，我也知道的，可能是因为我前几天病得厉害的缘故，所以鬼鲛大哥有点太照顾到我了。”
“那，那个，你现在饿不饿，要不要弄点吃的先？”
“恩，不用，我不饿。”
“你冷不冷，我给你再抱点毯子过来。”
“啊……不用了，已经很暖和了，有四张毯子了都。”
“那习惯不习惯房间的味道，要不要我去楼下要个清新剂驱味道？”
“不了不了，这个房间比我自己家里的都好，不用了。”
紫菀皱起眉头，显得有点犯愁
“你怎么什么都不要……”
“那个……我只要躺躺就好了，没关系的。”
鸣人努力咧嘴一笑的同时咳嗽了两下，紫菀无奈地叹口气。
“我怎么什么都帮不上忙啊……”
看见紫菀沮丧和愧疚的模样，鸣人知道她很想帮自己。突然，思忖一会儿，他想起了什么“紫菀小姐，对了，我之前拿到这个铃铛的时候，看见了点奇怪的东西。你不是巫女么，能不能替我看看。”
“你碰到铃铛的时候看见了奇怪的东西，都是什么？说来听听。”
听见这个，紫菀立刻来了劲，坐正了听。于是鸣人把之前两次看见的东西还有之前做梦梦见的东西都告诉了她。——除了告诉她自己身体里住了个九尾狐狸的事情。
听完后，紫菀低头思忖几秒
“凡事都是有因果的。我从没见过铃铛发出银色的光，它一直都是粉色的。”
看向自己胸口，她摸了摸上面的铃铛
“看起来这个铃铛和你有点什么因缘。它想和你交流但是无法说什么。”
“这个铃铛，听说是你母亲送你的？”
“是啊，从很早很早很早前，从我们祖上一代就传下来的很重要的东西，每代的巫女都会佩带的饰物，也算是我们的法器之一。
“……那我能和它有什么因缘？”
紫菀蹙着眉头，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按道理说，只有巫女能和它产生共鸣。一般的人如果触碰是不会有反应的。这么看起来，怎么说还是说不明白，不如这样……”
她显得有点郑重地看向鸣人
“我替你做个占卜。”
“占卜……？”
“按道理说随便做占卜不太好。不过既然我的铃铛和你产生了共鸣，说明一定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要说。我决定现在就替你占卜。”
“啊……这个，真可以么？”
“恩。”
鸣人看向她紫色眼里的真诚，然后点点头
“对了，如果是占卜，能不能麻烦你多做一件事情。”
“什么？”
鸣人低下头拉出衣服里挂着的项链
“啊……这个……就是上次藤崎叔叔做法的时候造成了干扰的项链……”
“恩，这个叫，‘月读之眼’。”
攥着项链，鸣人心里一阵紧痛，他强咽下那种难过，然后尽量平稳地开口“要是占卜，能不能把这个一起算进去。”
“道理上，只要和你有联系都可以。想来这个项链也有它自己的神力。说起来，你想算什么？”
“未来。我的和这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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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光亮很好，中间还摆了两张床。整个房间布置简约整洁“啧，你这小子，都已经这么严重了啊，干吗一直不说出来？毛巾要不要换？”
手上稍微一用力，把毛巾上的热水稍微拧掉一点，然后抬头看向躺在床上单手捂着眼睛的人问，他闭着眼睛，点了点头于是鬼鲛把毛巾递过去，然后接过他手上那条毛巾，果然，还是有血“万花筒这个玩意儿，以前我还觉得很羡慕，现在看到觉得真是恐怖。再这样下去，你不死也要瞎掉了。那天在冰天雪地的时候你还说没关系，要用天照煮药呢，要是我当时答应你你早就横尸在那里了……”
提到这见事情，黑发男子按着毛巾的手微微抓紧，鬼鲛看见，叹了口气“……别的我不说了，你这个家伙啊，让你说你还真的就说了。让你干脆你还真干脆。不过，我至少还以为你会说点甜言蜜语，结果居然把不该说的都说完了。他哭那么伤心，都晕过去了。我听斑说你和你以前的女朋友分手说话都说得很温和很有艺术性嘛。九尾年龄还小，再怎么坚强也只和你弟弟一样大，你怎么对他连句好话都不说。”
看见他眼睛突然睁开，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鬼鲛转过头，没好气地继续拧毛巾“瞪我有个屁用。别以为看见你这么半死不活的样子我会把你当病号看，其实我还想再踩你两脚。”
“……”
“既然都说了，那也没有办法了。不过你将来可不要后悔，鼬。”
接过另一条毛巾，按住眼睛，他闭上眼睛，手却微微发抖。
鬼鲛心里的滋味也不好受，但是当发现鼬的病情恶化了，他也无话可说。看着一盆血水，鬼鲛低啧一声，犹豫了几秒，然后开口“喂……鼬，别死撑了……”
他按着眼睛却半晌不回答，鬼鲛把毛巾放水盆里洗了洗，拧干。
“鼬，去找那个女人吧。她一定可以治好你。”
话音才落，鼬一下坐起身，把毛巾丢回脸盆里，然后紧紧闭着左眼，一言不发地走到床头去拿起那里的药水鬼鲛歪歪嘴
“干吗一提到那个女人就这样。肯定还有很多办法让她帮我们。看她的样子还算个乐心的医生。给点其他什么小恩惠说不定就松口了。再说，你自己现在和九尾划清楚界限了，我看是不用担心什么了。”
他一言不发地往眼里滴着药水，同时被辣辣的痛刺着皱起眉头“真是对比啊，明明有办法，却死撑着不去。如果九尾知道，一定二话不说立刻去找她……”
“鬼鲛。”
看见对方对自己皱起眉头，鬼鲛耸耸肩膀
“叫我名字干吗，我说过不会和九尾说的就不会和他说。反正命是你的你不要命就随你了。”
他转过头，不言语，鬼鲛把刚拧好的毛巾又丢了过去
“上完药水再捂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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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坐好，才低念几句，少女浅麦色的头发就微微飘起，周身开始充满紫色的能量，她慢慢地闭上眼睛。
“别乱动，一下就好。”
“啊，好的。”
她又开始低低地念起了什么，然后伸出双手合十
“开！”
鸣人好奇地看着她，等待着结果。
紫菀眼帘轻开，紫色的眼睛在这时候迅速变成了深海一样的蓝色。她微微皱起眉头，好象在集中着注意力。
鸣人只看见能量风带起她的长发，她的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这么模糊啊……”
“模糊？”
鸣人疑惑地看着她，问
“啧，你的未来好模糊啊。看不太清楚。”
“啊？”
“有水流声。”
“诶？”
“……还有好多的花。”
“？”
“巨大的石雕……”
“诶？？有我的头像么？？是不是我当上了火影了啊？”
“等下。把那条项链给我。”
“啊，好。”
鸣人迅速摘下脖子上的石头，递了过去。
紫菀伸手接过，随后握紧。又一股奇异的能量充斥在她的周围，原本的紫色开始变成血红色。
“好强的能量。”
“不是说用过一次就不能用了么……”
“不是这里面的能量，而是曾经附着在上面的能量。我的占卜需要利用留在上面的时间的痕迹。”
“啊……”
虽然听不明白这说的是什么，但是鸣人知道，紫菀的占卜一定会有什么揭开他疑惑的结果。
“这条项链，原来不是你的啊。”
“诶，这个也可以占卜出来？好神奇……”
“……拥有这条项链的，是有着血红眼睛的一群人。”
“对，对，那叫宇智波一族。”
“原来是宇智波一族……诶，那个鼬不就是这一族的么？”
“恩。”
“他的项链啊？”
“恩……”
“你们什么关系啊？”
“喂……=。=女巫小姐，现在是占卜时间……别问别的……”
“啊，啊，对。等一下。”
话音才落，鸣人惊异地看见那条项链上穿着的灰色的石头开始发出红色的光芒。随后，那上面灰色的条纹变成了红和黑两种颜色。随后红和黑色的细纹迅速地交错揉杂，好象马上要组成什么新的图案。
也就在这个时候，紫菀的表情突然变了，她睁着眼睛，紧紧蹙起眉头有什么图象飞快地掠过她的脑海。
同时，鸣人注意到，她胸口的铃铛也开始激烈地摇晃起来。
“好多好多鲜花。”
“啊？诶诶，是不是我衣锦还乡啊？”
“水流声越来越大。”
“我真的在洗澡啊？？=。=”
“石雕……”
“诶诶，这个是关键，有我么？”
“坏掉了。”
“啊？木叶的石雕被毁坏了 ？”
“啧！”
突然，紫菀张大了眼睛，她的眼睛一下从预言状态脱离了出来。
“怎么了？”
看见紫菀如此古怪的样子，鸣人心里隐约感觉到什么不太好的东西，随后开口紫菀睁着眼睛半晌不说话，她看向鸣人，眨了眨眼睛，但是还没开口说完她突然看着手里抓着的‘月读之眼’，脸上露出极其害怕的表情“怎么了，紫菀小姐？”
“离拥有这条项链的一族人远点。九尾，我看见了很不好的东西。”
“什么？”
“这一族是被诅咒的一族。他们的所有的人都注定逃不过死亡。可是我看见你的命运和他们纠葛在一起，纠缠地很激烈，你们的命数互相碰撞和互相影响，就好象你极力想把他们从这样的旋涡里拉出来。你之所以看见那好似和你求救的残缺的月亮，就是这个意思。他们是受月亮庇护的一族，残缺的月亮就是气数将近的他们。”
鸣人抓住她的肩膀，心里剧烈地跳了起来
“什么意思？”
“他们注定逃脱不了灭亡。但是你却在努力挽救他们。这样的举动是很愚蠢的。以一人之力去和命数抗争，最后的结局只有失败和覆灭而已。”
“……那最后成功没有？”
“啧，我告诉你这些是让你逃离他们，不是让你继续做蠢事。”
“如果我拼命去做，有没有可能把他们从那里拉出来？”
鸣人死死看着紫菀，而紫菀也激烈地思考着，随后开口
“就是因为这样，你和他们的未来才是一片模糊，让我看不明白。但是毫无疑问，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你只能殒身于此。”
“……”
鸣人张着嘴，眨了眨眼睛，没有明白过来
“你有早逝的命运。”
紫菀抓起手里的那条项链，盯着鸣人，而鸣人猛然一怔
“早逝？”
“是的，但是这不是独立在外的命运，却是因为牵扯上了这一族的人才产生的宿命。”
紫色的眼睛死死盯着蓝色的眼睛，
“你会因为他们而死得很早。但是离他们远点，不要和他们扯上任何关系，你就有很大的几率能逃脱。”
鸣人听见，愣愣地问
“你的意思是，我会死，是因为我想帮助这一族的人逃脱灭亡？”
“是的。你的命运和他们的命运，就好象光亮和黑暗。这两样注定是不能共存的。如果你执意掺进去，也许你能照亮他们，他们能从那里出来，但是你却无法逃脱。”
鸣人接过紫菀递过来的项链，犹豫了几秒，皱起眉问
“喂，紫菀小姐，你占卜准不准啊……”
紫菀低啧一声，抱起肩膀
“我们鬼之国的巫女，占卜从来没有失误过。”
心里突然觉得一沉，鸣人松开了扶着紫菀肩膀的手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什么的啊？？”
“你在犹豫什么啊？我如果是你，知道这个结果，早早就背着包离开这里了。”
紫菀认真地看着他说
“九尾，我一点都没有撒谎。”
“……”
鸣人低下头，半晌没有说话，突然，他又抬起头
“紫菀小姐，这个是我们的秘密，你别告诉别人好不好？拜托了。”
紫菀惊异地睁大眼
“你……做什么……？”
“拜托了，不要和其他任何人说。尤其是鼬。”
“九尾，你怎么了？你不会打算……”
鸣人看着她眼神很坚定
“其实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说不明白的。就算是预言，如果说我自己努力去做点什么，也许真的就可以改变掉。”
“不可能的，九尾！你真的以为赌上一切可以挽回么？也许命数里你的确是能帮助他们的人，但是也很有可能你根本做不到……”
“不，光和黑暗不是不能共存的，紫菀小姐。正是因为有了光，才有了光照不到的黑暗。有了黑暗，也才知道世界上存在光芒。你所说的那一族其实已经只剩下两人了。而这两个人对我来说，都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朋友还是……别的什么关系，我已经下决心不会放弃了。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命运。”
紫菀睁大眼睛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说什么。
“你听我说，我的预言，从来没有任何人可以逃过。到底有什么样的理由能让你这样付出……”
“对我来说……”
鸣人抬起头，看着她，微微一翘嘴角
“也许我总是很好说话的人，可是只有一样东西是我不会轻易放弃的……有我在，就有他们在，只有他们的未来我无法相让。”
紫菀还想说什么，门突然被推开，鸣人连忙对紫菀使了使眼神，求她保密。紫菀皱起眉头，无奈地叹口气。
是美惠夫人。
“我刚去看了看鼬那里，本来想进去，但是鬼鲛说他一个人就够了，说不用我们进去。所以我就又过来了。啊……你们怎么了，气氛怎么这么沉重啊。”
听见这么问，鸣人连忙摆摆手笑道
“没有没有，只是我们在讨论点问题。对了……”
低头思忖几秒，鸣人开口
“美惠夫人，他们，就是鼬和鬼鲛他们，在哪个房间？”
“301呢……诶，九尾，你去哪里？”
看见鸣人从被窝里爬出来，然后穿上外套，美惠夫人连忙问，鸣人看着皱起眉头的紫菀，嘿嘿一笑“恩……有点事情。”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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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好了么？我还打算等下去看看……”
“恩……好了很多。我……有点话想和鼬说。”
鬼鲛才从拐角出来，就看见鸣人，他歪歪嘴，稍微弯下腰，指着后面开口“他好象和你说了什么。”
“啊……”
鸣人低下头，应了一声。
鬼鲛于是皱起眉头
“这个家伙虽然很聪明，但是是个死脑筋。而且他也的确有很多东西我不理解，他自己的事情从来都是自己做主，不管别人说什么都没有用。也许……”
“不，我只是想和他说点话。说几句就可以了。”
“现在说？”
“啊……不管他怎么想，只是说几句就可以，说完就走。”
鬼鲛抓抓头，直起身，然后让开道路，鸣人抬起头看着他，咧嘴一笑“去吧，啊……等一下，九尾。”
“……？”
鬼鲛犹豫了几秒，随后举起自己的手，鸣人于是看见了那颗蓝色的戒指突然明白了什么，鸣人抬起头看向鬼鲛，鬼鲛不出声，却用眼神暗示着什么。
于是鸣人恍然，点了一下头
“谢谢你，鬼鲛大哥！”
鸣人从鬼鲛身边迅速经过，鬼鲛看着他的背影，微微翘起嘴角跑到门口，鸣人看着那木制的门把手，喘了几口气，始终没伸出手去拧。
周围一片安静，
“什么事？”
那边突然传来他的声音。鸣人心里明白他知道有人在这里，于是直接地开口“是我，鼬。”
听见这个声音，拿着药水的手僵住。
站在门口，鸣人很明白不会有回答，他飞快地想着要说的话，随后开口“不要担心，我不是来旧事重提的，只是来谢谢你又救了我。我已经没有事了。”
“……”
“你一直不和我说话，就是不想和我再有任何联系，好把过去的事情都忘记掉对不对？你说我不了解真正的你……也许是真的。我认识的只是失去了记忆的你，在这之前，我们不仅没有什么交集，我还因为佐助，恨过你。”
门那边那人拿着眼药水的手放下，安静地听着
“但是你出手救了我这么多次，就算要说没有联系也是不可能的了。鼬，我突然想，如果你实在因为什么原因而必须把过去的忘记掉，必须和我脱离联系……那我也按照你说的，把以前发生过的所有的事情，都当作没有发生过……全部都放一边去。”
“但是，我话没说完，你救了我这么多次，我必须还给你。就算是我个人方面要缠着你也好，我必须为了你救我的恩情，替你做些事情。这样你就不会觉得不应该了吧？你就不会再找别的借口来拒绝我了吧？”
“……”
“那时候你不让我插手，打了我一巴掌，佐助也多次告诉我，说我没有立场站在你们之间。的确，你们是血融于水的亲兄弟，你们的羁绊，是谁也比不上的，我没有任何立场插进来。但是我不想你们中的谁死了，这是我的立场。那时候我非常恨你。我和他才刚开始，你逼着他离开。然后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现在你救了我三次，以前的事情我就不算了，就算你要赶我走，我也会因为你救了我这么多次，要跟着你们。”
“……”
“我从没觉得自己能比得了你的过去的几分之几，也不觉得自己能在你心里占多重要的位置，失去的亲人和重要的朋友，他们位置，我不会想去代替或者填补，因为这些都是极其宝贵的思念，是没有人可以替代的，我只是想站在一旁，帮助你们而已。”
“……”
“虽然我什么都不明白，可我不会让你继续这样下去！鼬，你可以继续对我沉默，但是我一定会让你们明白的。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看见的，最后的结局，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只有死路一条的，这个世界上，不会只有黑暗。我会把捆缚你们的枷锁全部打碎，帮助你们从里面逃脱出来……只有你们的未来，我绝对不会让给你们。对于那种看不顺眼的命运，我绝对不会接受的。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
鸣人看了看手里的项链，皱起眉思忖几秒还是把它收了起来。
随后，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远。
房间里的人坐在床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站起身，把药碗搁在桌上；侧过头去，他看见镜子里的那个人紧紧蹙紧眉头。
走到门口，打开门，他已经不在门外。心里不知道怎么，无比的怅然。于是安静地看着窗户外无休止的大雪远处的焰火依旧很耀眼，可还没再想起什么，手上的戒指也突然亮了起来“你做了件，很残忍的事情呢，鼬……哈哈哈哈。”
“……”
“不管怎么说，还是弟弟更重要呢……不过这么一来，我们互相之间又再次平衡了呢。处于劣势的你现在又和我平起平坐了，是不是觉得很开心？”
“……”
“真是羡慕啊，居然想帮你改变命运，是个很天真可爱的人啊。不过你做出了正确的判断，果然是个理智和智慧并重的天才呢。哎呀，一句话不说，又生气了？真不可爱呢~~~算了，不说了，你要是不高兴了我也不好过啊~~”
把视线从戒指上移开，
握紧手，一拳重重按在门上
而在眼前的窗户外边，有一只黄白色的猫从屋顶上跳下，最后看了一眼宾馆里的灯火，迅速隐没在大雪的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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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步走在过道上，踩着铺在木制地板上的红地毯，心情慢慢地平复下来。就在这个时候，拐角碰见站在那里的浅麦色头发的少女“紫菀小姐？”
鸣人站在过道上，看见她皱着眉头久久不说话，心里疑惑。
“这是怎么了？”
“你的名字，原来叫漩涡鸣人？”
鸣人微微一怔，这才想起来，紫菀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真实姓名。于是他一点头“恩，我的名字，叫漩涡鸣人。”
紫菀抬起头，眼里露出复杂的情绪
“宇智波鼬的恋人？”
“……”
蓝色的眼睛看着紫色的眼睛，久久沉默，突然鸣人微微翘起嘴角，“不是……了……”
紫菀心下一揪，低下头，许久不语，随后想起什么，举起手上的铃铛“刚才你离开，铃铛一直在发光。然后我看见了些东西。”
“什么？”
“……”
紫菀咬着嘴唇，欲言又止。鸣人等了半天没有回答，突然明白了什么。
“如果无法说，那就不用勉强自己说。听与不听，都没有多大关系。”
紫菀睁大眼睛，感觉到放在肩膀上的那只手微微加力。
“不要替我伤感……事情不会更糟糕，一切都会改变的。”
白色的雪地上映照着最后一支冲上天空的烟火，金色的火光冲上天空盘旋而开，散出耀眼的花火。巨大的声响久久回响在黑暗的天空中，掩盖了风雪的呼啸声，替一切画上了完美句号。持续了整整五个小时的碎冰镇的庆典也就此戛然而止。
鸣人与她擦身而过，承接着烟火最后的光亮，渐渐消失在回廊尽头。紫菀回望他的背影，慢慢握紧铃铛。
突然，微微一声清响，她收起思绪，低下头，却慢慢睁大眼睛。
她看见这串一直佩带在自己身上的铃铛，散发出她从未见过的，超越粉红色的银白如雪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