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消化不良
“斯内普教授！”小巫师们异口同声的喊道。在黑暗潮湿的地穴中，两个成年巫师扭曲的脸在晃动的光线下格外惊心。
“下午好，斯内普。”洛哈特男爵勉强勾勒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你是什么时候跟来的？”他问道。
“从一开始。”斯内普话像一把小刀，刀刀正中金发男子的心脏。
“这么说我们刚才所有的对话你都听到了？”他不死心的问。
“是的。”斯内普脸色铁青回答，“听得很清楚。”
“我们有帮手了洛哈特教授，能把罗恩弄醒吗？”哈利在两人诡异的气氛下兴奋的叫着，斯内普教授的到来意味着之前争论的问题解决了，金发男子再也没有理由阻止他们去救人。
“他那根破魔杖起不了作用，让他在这里躺着冷静下吧，情绪太激动的话只会帮倒忙。”洛哈特男爵心中在为逝去的恋情滴血，表面上却强颜欢笑的为密室之行出谋划策。
“恐怕你们仍然得原路返回。”斯内普冷冷的打断了小巫师们的幻想，“去救金妮·韦斯莱有我和洛哈特就够了，如果你们的脑袋没被巨怪踹过的话，就应该明白你们现在才上二年级！”
原路返还小巫师们自然不乐意。他们站着没动，飘浮的眼神在空中对碰。
“德拉科。”小巫师们心中的小算盘怎么可能瞒得过大人？斯内普最先选择了自己的教子各个击破。
“教父……”德拉科在斯内普严厉的目光下微微动摇，不过就在这一刻，哈利拉住了他的手喊了声：快跑！两人一溜烟的夺路而逃。
“等等我！”安吉洛用眼神对自己老爸传递去一缕歉意，跟着他的两个朋友往前大步奔去。
“给我站住！”留下的两个霍格沃茨教授，为孩子们的大胆咂舌。斯内普教授的大喊非但没有让孩子们停下来，反而跑得更快。
“瞎胡闹！”魔药大师发出了一声冷哼。
“再不赶快，那女孩就没救了。”洛哈特耸耸肩道。
就在斯内普的脸色为这群孩子们的叛逆行为更加阴沉时，他们听到前面隧道里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金发男孩喘着粗气跑回来了。
“前面有什么？”看见自家儿子去而复返，洛哈特男爵脸色一凝，抬高了魔杖，他以为孩子们遇到了什么麻烦。但是安吉洛只是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扛起美杜莎女王的画像，吐了吐舌头再次跑路。
哼——斯内普斜睨了洛哈特男爵一眼追了上去。迷人的金发男子耷拉着脑袋在心中哀嚎：“宝贝儿子，这次你真是害惨你老爸了……”他读懂了斯内普的眼神，魔药大师分明在嘲笑他生了个“好儿子”。
穿过一条弯道，金发男子终于知道自家儿子为什么去而复返，前方立着一堵刻着两条相互缠绕在一起的蛇的厚重墙壁，小巫师们此时正抱着画像和美杜莎沟通。
“说打开！”他们看到两个成年巫师的逼近急得直冒汗。美杜莎双眼紧闭沉默不语，满头的小蛇在嘶嘶乱叫。
【打开】就在斯内普为美杜莎的聪慧投去个赞赏的眼神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一声冰冷的嘶嘶声。美杜莎冷漠的表情变化了，满头的小蛇收缩起来。
墙上纠缠在一起的两条蛇花纹的石墙在小巫师们欣慰的笑容下蠕动着分开，小巫师们乘着石墙裂开之际冲了进去。
“危险！那蛇语不是我说的！”美杜莎惊叫道，在小巫师们意识到不对时，石墙已经重新飞快地合了起来。
“该死的！”石墙外面传来了斯内普气急败坏的声音以及撞击，“快打开！你们不能单独行动。”
【打开！】美杜莎焦急的嘶嘶道，但是结实厚重的墙壁纹丝不动。
“我们中陷阱了。”安吉洛的心一下子悬起来，他环顾四周，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一间光线昏暗的房间，许多刻有盘旋纠缠大蛇的柱子支撑着消融在高处黑暗中的天花板。这房间处处是柱子投射在地面上的诡谲黑影，安静却暂时没察觉到有什么危险。
“我无法打开这道墙。”美杜莎隔着墙壁与魔药教授交流着，“口令不正确，我该怎么做？”
“去通知麦格教授，快点！”斯内普喊道，接到指令的美杜莎立刻回应一声，消失在画框里。
“安吉洛，你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洛哈特男爵拍打着石墙，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了出来。
“没事，我们去找找有没有其他出路。”安吉洛回应道。他的话音刚落就听见斯内普教授怒不可遏的阻止：“待着别动，什么也别去碰！你们还嫌惹的祸不够多吗？”
“我看见金妮了！”这时候他们听见了哈利的惊呼。
*****
红发女孩脸朝下躺在一座灰扑扑雕像的两脚之间，穿着格兰芬多颜色的校服。碧眼男孩冲过去跪坐在地上，抱住了金妮的肩膀，碍事的魔杖被他扔到了一边。
“德拉科，叫这群蠢货别擅自行动。”墙外魔药教授的声音在他们身后显得有些遥远。铂金男孩故意用一种在安吉洛听来更遥远飘渺的声音，说了几句断续的单词。墙壁立即被重重撞击了一下，斯内普似乎以为他们已经走得很远，咒骂了几声。
“得快点找到日记，如果保不住秘密就尽其所能毁掉它。”在哈利听不到的地方，德拉科对安吉洛说，他浅色的眼睛有一丝凌厉。安吉洛坚定的点了点头，这正是他做梦都想做的事。
“金妮，求你醒醒。”碧眼男孩摇晃着金妮，安吉洛走上前发现女孩还活着，只是气若游丝。
德拉科小声念了个苏醒咒，一阵白光过后，金妮仍然没什么变化。哈利将女孩抱得更紧了，这时候安吉洛看到有一双洁白修长的手抓住了哈利的魔杖，将它抽离出了他的视角。
“谁！”安吉洛举起魔杖，黑发黑眼的美少年就他身后，让他的瞳孔骤得一收。
“汤姆·里德尔！”安吉洛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将魔杖举过眼睛，发出一道恶咒，但是这道咒语穿过了里德尔的身体击打在对面的石墙上。美少年朦胧的身体像水波似的荡漾了几圈。他冰冷的目光中夹杂着一丝粗暴，一道绿光向安吉洛打来，金发男孩飞出去撞在了巨大的人形石雕上，魔杖脱手而出。
这异变发生在一瞬间，德拉科看到十六岁的年轻魔王，惊恐瞪大双眼时，他的好友已经躺在石像的脚边与金妮做伴。
呜……安吉洛发出一声呻吟重新爬起来，从悲伤中惊醒的哈利摆出了战斗的姿势，却发现魔杖已经到了对方手里。
“你是什么人！”哈利问道，黑发黑眼的美少年没有回答他。
“又见面了，我的小奴隶。”里德尔墨色的眼眸中闪过一道红光，刚捡起魔杖的金发男孩感觉自己被一阵怪力吸了过去。他还没站稳，就觉得手心一凉，里德尔冰冷的嘴唇贴在了他的手心上。
安吉洛闭上眼睛，等待铺天盖地的痛苦袭来，但是手心处传来的只是恰到好处的酥麻电击，就像维迪戏弄他时经常做的那样。
“维迪——”安吉洛有些失神地唤道。
“有没有想我，我的合作人？”对方用只有他们才能听到的亲昵低喃道。
“你到底是谁！”碧眼睛的男孩吼道，这一幕让他浑身都颤抖起来。
“斯莱特林唯一的继承人——伏地魔。”黑发黑眼的美少年眼中匿藏着诡异，铂金男孩的目光在看到越来越实体化的魔王后烁烁不已。
“马尔福家的小子。是跟着我，还是这个所谓的‘救世主’，你可要想清楚呀。”年轻的魔王抬起了安吉洛的手臂，金发男子手心处醒目的黑魔印记暴露在两个男孩的眼前。
铂金发色的男孩望着这妖异的魔纹，呼吸变沉了……
“德拉科……”感觉到邪恶气息的碧眼男孩看向了他的蛇院朋友，“麦格教授很快就会来救我们的。”
“你错了，没有人会来。”黑发黑眼的美少年吐出了几个字，“你们听。”周围安静的令人窒息，这样的环境让小巫师们一开始没明白过来为什么没有人会来，但是渐渐他们察觉到，之前斯内普教授的咒骂和撞击都停止了。
“我下了隔音咒，外面无法收到你们的呼救，进入这里的口令也被我换掉了。”年轻的魔王自傲的笑道，”没人知道你们的位置，除非我愿意放你们出去。”
“消灭你，我们一样能出去！”哈利的眼神瞄到了空白的画框。
“勇气可嘉，不过可惜……”年轻的魔王用魔杖指向美杜莎的画像，一道光芒之后画像在空中翻了个身，正面朝下躺在地上。
“这样就没人会知道你们在哪了。”画像的结实程度让美少年挑了下眉，“你注定要死在这里了，哈利·波特。”
“马尔福家的孩子，你决定好如何选择了吗？”他再次威逼道。“我还是他？今天之后，一个伟大的时代将再次来临，你有幸成为了见证者。”狂傲的语气。
他不是维迪——安吉洛认请了这个事实。维迪对哈利的小命没兴趣，不会不顾虑他的感受，让他在朋友们面前难堪，更不会以威逼的方式玩弄朋友间珍贵的友情。
汤姆·里德尔，你以为能骗得了我吗？金发男孩捏紧了魔杖。魔法对里德尔无效，他已经试过了，他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
“德拉科！”在哈利难以置信的惊呼下，铂金男孩垂下了一直以来对准年轻魔王的魔杖。
“对不起，哈利，从小父亲就告诉我，我的一言一行都决定着马尔福家族的未来。”德拉科浅灰色的眼眸闪过痛楚。他把魔杖对向了自己以往的朋友，一步步走到了里德尔的身边垂下高傲的头颅，恭敬的退到了美少年的身后。
里德尔笑了，他的笑声刺痛了哈利的心。
“安吉洛，我和你的约定似乎很快就能完成了——重现斯莱特林的荣光。”他对金发男孩低喃，然后放开了他。
安吉洛眼中闪过一丝愕然，不过他掩饰的很好。嘴角轻轻勾了起来，说多错多。吸收维迪的后遗症出现了呢。眼前这个男人似乎将他当成了亲信。是呀，黑魔标记加上签约，不知道他们当时是何种对立情况之下的旁人，难免会产生美丽的误会。
安吉洛像德拉科一样退到了里德尔的身后。没有搞清他安吉洛随时可能翻牌的个性，是不是代表着里德尔并没有完全吞噬掉维迪呢？
安吉洛强压下心头的骚动。他就知道，那个狡猾的魔王不会轻易让他的对手好过的。汤姆·里德尔，吃多了可是会不消化的。
*****
“为什么从来没告诉我，安吉洛是你的儿子？”在发现厚重的石墙竟然对魔法免疫后，魔药教授气喘吁吁的靠在了门上休息。里面的小巫师们没有一点动静，也许已经走到了隧道更深的地方。
“那孩子是你生的——从你肚子里？”向来不八卦的斯内普教授，今天直白的令洛哈特男爵尴尬不已。为了证实洛哈特男爵生子是事实还是语法错误，迷人的金发男子已经被问得低头抓乱了光泽的金色卷发。
“嗯……”他弱弱的呼应一声，羞愤的想要撞墙。
其实那只是一夜狂欢的附带品，请你不要误会，我连孩子他爹是谁都不知道。洛哈特男爵想要这么解释，但这样解释的后果只会更加让人误会。
我以前只用前面的，后面就那么一次……好吧，这种解释更加不能用。洛哈特男爵厚如城墙的脸皮染上了红霞。
“是那次吗？”斯内普低头算着日子，“卢修斯家聚会那次……”
那是他唯一一次在食死徒的晚宴放纵自己喝醉。那晚做了个疯狂的好梦，没有再想起莉莉。结果一觉醒来后悔莫及的发现这个金发男子和他躺在一张床上。
“嗯！”高昂的第二声，洛哈特男爵眨眨眼瞪着对方，惊异于魔药教授是如何知道的。
“那孩子姓博恩斯……作为战争孤儿被阿米莉亚·博恩斯司长收养。”斯内普想起了一年多前的调查。
“做战争孤儿的确比当我的孩子好……”他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他只是个过气的双面间谍。沉浸在自卑情绪里的斯内普，完全没有注意到洛哈特男爵勿忘草蓝色眼睛瞬间迸发的光芒。
“斯内普，那晚是我第一次被人压。”洛哈特男爵试探性的说道，“你弄疼我了。”
“……”魔药大师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抱……抱歉，不……应该是……”好吧，这不是抱歉能解决的……他感觉浑身的血都往脑子里冲去。
“西弗勒斯……”
“恩？”
“我们结婚吧！”已经完全确定的洛哈特男爵露出饿狼般的凶横眼神。
“……”斯内普望着对方，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你……你说什么！”
“我们结婚吧！争取明年再生个像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