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阴谋来袭
霍格沃茨城堡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一锅浅绿色的液体在坩埚里咕嘟咕嘟的泛着气泡，氤氲的雾气缭绕盘踞在坩埚上空，久久不散。
“绝音鸟的羽毛是放入吐真剂的最后一味材料。接下来的半个月，我们只需要守着坩埚，等待药剂充分成熟。”如大提琴般低醇绵长的声音谆谆教诲着在一旁挥笔做记录的金发男孩，加入羽毛的药剂随着搅拌棒顺时针搅动了三周半后，在坩埚里呈现出诱人的透明色泽。
无色、无味——只要三滴便会让人将内心深处的秘密和盘托出。吐真剂本不是一年级小鬼能够接触到的课程，不过在魔药教授的有心栽培下，有着一头微卷金发的男孩将这剂魔药的制作过程铭记于心，并且一个步骤不拉的记录在本子上，以便随时翻阅巩固。
“斯内普教授，药剂完成后，我能要一小瓶留作纪念吗？”男孩漂亮的脸蛋上浮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他合上本子抱在怀里，用期待的目光恳求着看上去并不太好相处的男人。然而这种百试不爽的招式在脸色阴沉的魔药大师面前失效了。
“不行。”坚决的回答。本想破例答应的斯内普在看到男孩脸上灿烂得刺眼的笑容后，随即转变了想法。
这种笑容和记忆中那个噩梦一样该死的存在真是出奇的像。
斯内普不动声色的扫过男孩的笑脸，想起无意中在与教子的闲聊时得知的信息。眼前这头格兰芬多小狮子是洛哈特的忠实崇拜者，难怪连欠扁的笑容也学得这么传神。
男孩的眼睛和发色勾起了魔药教授不好的回忆，他平日里已经很阴沉的脸色更加阴沉起来。任谁在回忆起一段极力想要遗忘的过去时，心情都不会好，更何况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像八爪鱼一样缠在床上，而且他们之间似乎还发生了一段非常不和谐的过往。
“吐真剂这种危险品不应该掌握在未成年巫师手里。因为你们还不知道什么是可以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拒绝的借口非常完美，要知道狮院的红发双胞胎兄弟连邓布利多校长的糖果都敢调换成鼻血软糖，这孩子比他们还要小一届呢。
“这还是我第一次参与高级魔药的制作。”被一口拒绝的男孩表情上适度的表现出了一点遗憾，不过面对斯内普没有丝毫软化迹象的脸，他很快调整了情绪。
“斯内普教授，那么接下来我们还需要做什么呢？只是等待吐真剂成熟吗？”重新翻开记录，安吉洛好学的问了几个与这锅魔药相关的问题，这是斯内普乐于解答的。
“坩埚的火候也很重要，接下来我们要注意的就是这个。你只要看好我是怎么做的，这并不难……”
*****
“我能感到你非常迫切的想要得到吐真剂，那是为什么呢？”充满磁性的男声从男孩握在手里的红宝石里传来。安吉洛合上当天的日记，躺在松软的被褥中，将它牢牢抓在手里。
“我想你能猜到的，冠冕先生。”拉文克劳冠冕吸取过他的知识，想必那些过往他也是清楚的。
“是为了对付奇洛？”果然，那动听的男声回答这个问题时几乎没有犹豫。
“是的，他篡改了我的记忆，而且我怀疑他，要偷……魔法石。”
“但是你向斯内普说出你所知道的事情时，他却无动于衷。所以你想自己来？”
“不愧是冠冕先生。”安吉洛赞美了一句。
“即使你得到吐真剂也不一定有机会让他喝下，如果他真的是怀有不好的目的来到这所学校，就会保持足够的警惕性。”红宝石里的男声并没有因为一句一年级小鬼的夸奖而沾沾自喜，反而向他泼了盆冷水。
“收起这些想法吧，如果他有问题的话会有人站出来料理他。邓布利多是只老狐狸，你们这种小鬼，即使真想帮忙也派不上用场。”
“冠冕先生的话太打击人了！”男孩在床上翻了个身，“冠冕先生不想看看魔法石长什么样子吗？”
“……你连我教你的大脑关闭咒都没有掌握，安吉洛。”男声点到名字的时候特意扬起了音调，他没有接口魔法石的问题而是极其自然的岔开了话题。魔法石这种东西，即使他现在就得到也无法获得长生不死。因为没有实体的他，只不过是从一个完整灵魂上分裂下来的极小个体。
再说，那个奇洛真的有本事能够拿到魔法石吗？如果他真能拿到的话，从他手里直接抢过来岂不是更好？能从邓布利多手里逃脱，那时候奇洛恐怕也没有多少力气反抗他坐收渔人之利了吧？
这才是聪明人的选择。
“安吉洛……”一边盘算着阴人计划，一边将男孩有关魔法石的话题转到远得不能再远的地方。“大脑封闭咒不但能一定程度抵御摄魂取念魔法，将来要是有人想要篡改你的记忆也没有那么容易。我想要将我的知识传授给你，可惜你连目前对你而言最有用的简单魔法也没有学会，那么我……”
“对不起，冠冕先生。”受不了的男孩在床上滚来滚去求饶，难道寂寞太久的人都会逮着一个话题就啰嗦个没完？不过他刚才称呼邓布利多什么？那只老狐狸？这个称呼似乎有点……让人怀疑。
男孩的思维被成功的带离了初衷，却走向了另一个魂器不愿看到的方向。
“明天我会加紧练习的，冠冕先生，现在已经很晚了。”安吉洛捏了捏红宝石，不顾从里面传来的反对，将它塞进叠放在床头柜上的校服口袋里，然后闭上眼睛。
“晚安——”他轻轻地说。
*****
和冠冕一起生活已经有半个月了，每天他们都会花上一个小时以上的时间进行交流。有求必应屋里满是镜子的练习室成为安吉洛练习魔法经常去的地方。安吉洛的枕头下，现在除了日记以外，也多了本随时翻看的《炼金材料大全》。尽管是自学，男孩对炼金术方面知识与日俱增的势头无人能挡，不过需要使用什么材料来修补损坏的冠冕，作为当事人的智慧之冠，反而显得不那么着急了。
时间在忙于练习大脑封闭术和记录吐真剂火候的过程中一点一滴的过去，随着期末考日子的临近，哈利他们收到了来自麦格教授的禁闭处罚决定。这时候的他们几乎已经忘记有这么一回事，在哈利受苦受难的时候，安吉洛反而结束了他在魔药教授办公室里为期一学年的处罚。
这是离吐真剂完成还有一周，同时也是期末考的最后几天复习阶段。
在安吉洛以为这学期将平安度过之时，当晚从禁林回来的哈利，袍子上沾染着银蓝色的独角兽血迹，给安吉洛带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伏地魔回来了，马人告诉我的，想要魔法石的是伏地魔！”
这个消息不亚于一道失传的禁咒，安吉洛安抚着颤抖不已的男孩，在去倒一杯热茶的过程中，用脚踢了踢同样被这消息击中惊愕得说不出话来的红发小子。
“我看到他了，杀死我父母的凶手……他在森林里害死了一匹独角兽。吸它血液的时候我正好在那，他朝我扑过来，幸好费伦泽救了我……费伦泽是居住在禁林深处的马人，他告诉了星星的轨迹……”
“哈利，冷静点听我说，哈利！有邓布利多在，神秘人不会伤你一根毫毛，他一直害怕邓布利多。”
“安吉洛……”颤抖的手被安吉洛紧紧握住，碧眼睛的男孩慢慢的安静下来。
在安吉洛安慰哈利的同时，霍格沃茨城堡的另一个地方也在进行一番对话。被马人踹了一脚狼狈逃回的的奇洛将自己锁在办公室里大口的喘气。
“主人，我感到很难受，主人——”受伤和吸食独角兽血液的后遗症让肤色苍白的年轻教师难受的几乎要死掉，实际上被附身后的残破身体早就不堪负重。如果不是他的主人暗自用透支这具身体生命力的方式支撑着，他就得用这具已经垮掉的身体在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里度过余下的岁月了。
“％￥#@……％”拗口生涩的咒语从奇洛脑后的另一嘴里念出，在点点的银光下，年轻的教师又生龙活虎起来。
“谢谢您，我伟大的主人。”如果他知道那个魔法至少让他减寿二十年，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用谦卑的语气为他的主人歌功颂德。
“将上次我让你准备的东西拿出来。”伴随嘶嘶声的尖利嗓音不客气的说道，庆幸自己没有因为办事不利被处罚的年轻教师，以最快的速度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空白的护身符。
又是一串从没有听过的咒语从脑后那张脸传来，在一阵烫手的热量后，护身符上打上了复杂奇怪的魔纹。
“明天将它交给安吉洛·博恩斯，务必让他随身携带。”脑后的脸命令道，“他不是跟哈利·波特那群人形影不离吗？这样正好可以一网打尽他们。”
“主人……”奇洛迟疑的看着护身符上的魔纹，突然露出了惊喜的神色，“这难道是传说中能够瞬间引起魔力混乱，达到杀伤周围人效果的自爆魔法？”
回答他的是一声尖利的阴笑。
“记住，随便找什么样的借口，你要让他天天都带着这张护身符。”
其实这只是便于瞬间附身的魔咒。黑魔王已经打算转移到新的载体里，只是对自身槽糕情况完全没有认识的愚蠢手下，还一无所知的为即将倒霉的敌人暗自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