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为了游戏
两只鬼已被打散，应该说所有的事都已解决，可以回家睡大头觉了，但事实上，展昭和白玉堂现在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站在昏倒的那一男一女身后的男人，摆出可恶的欣赏的嘴脸，拍手鼓掌，像极镁光灯下那些自以为是的明星。
“不愧是专业的，比我想象中好很多。”
展昭收起三棱刺刀，盯着这人。模糊的轮廓不足以让人看清他的样貌，但出于某种直觉，展昭还是认出了这家伙。
“‘范先生’……”展昭拉住几乎要冲过去的白玉堂，冲那人微微笑道，“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他是范建河？”白玉堂大吃一惊，眼睛直勾勾望向那人。
对方还是微微笑着，但嘴角比刚才更歪，更见可恶。
“你很厉害！”是“范建河”的声音，可下一秒，声音就变了，“没错，我是……但也不是。”他一定是把自己当成了某种醋溜溜的哲学家，慢条斯理的对白玉堂和展昭说道，“我只是借用了那可怜男人名字的人而已。我帮他实现他的愿望，满足他留在世上的执念，我……”
“我希望你能够马上闭上嘴巴！”白玉堂终于听不下去了，“或者在你说出你的名字前，跟我的宝贝来一次亲密接触。”他的宝贝便是那把心爱的M9刺刀。
男人终于停止了罗嗦，“不懂礼貌的家伙，算了。”说着，他冲展昭做出优雅的恭身动作，他简直以为自己是十八世纪坐在英国皇国歌剧院里的贵族，“我叫庞吉，很高兴认识你，展……先生。”
那古怪邪异的暖昧态度令白玉堂火冒三丈，不等展昭有何回应，已冲到庞吉身前，M9在手中一阵翻飞后架到上了对方的喉咙。然后我们可爱的白玉堂白先生，说出了很高贵的话，“你TM的还真我恶心。”
庞吉大概没想到白玉堂会突然动手，又或者是没想到白玉堂的动作会如此之快，惊试之余，抽动嘴角，向后仰起脖子好令喉咙睥压迫放松。然后他笑道：“白先生何必生气，怎么说，我也将会是你们的雇主啊。”
“雇主？”
将那一男一女丢到他们的私家车里，并在白玉堂恶作剧般于车身上留下乌龟印记后，三人一同回到了事务所。但展昭并没有答应庞吉任何事情。
将车在车库停好时，庞吉已一个人先踱着步子走到了事务所门前。
LN侦探事务所是一幢独立的复式洋房，跟周围的建筑完全没有关系，整个楼身呈圆柱形，也跟其他建筑完全不同。这间事务所就好像是立在一堆砖头中的笔筒，简单却又精致。
但是庞吉只看了两眼就一脸失望的摇起了头，“展先生，以你们的能力，怎么可能还呆在这种地方？”
白玉堂一路看庞吉不爽，此话一出马上就点了火，“如此说来，呆在这种小地方的我们，真的不好跟‘您’这样的人物‘相提并论’。那么就此别过，不送。”
然后，白玉堂拉着展昭在庞吉拧紧的眉眼下，进到屋里，反手将门带上。
“你白爷还没见过这么可恶的人！”打开灯，白玉堂一屁股砸进沙发里，抓起几上的啤酒猛灌，“臭猫我跟你说，那人的生意白爷我是不会接的。听见没？听……臭猫？”
在他抱怨的时候，展昭竟然为那庞吉打开了门。不过看展昭的表情，似乎也没有打算接下这家伙的委托。白玉堂想，多半是这只猫还惦记着那两只鬼的事。
果然，庞吉一进屋，展昭便问道：“庞先生，你是怎么知道发生在范以欣身上的事的？”
庞吉自觉自动的在沙发上坐下后，笑的说道：“其实原本我也不知道，但是刚巧在那酒店注意到那只女鬼，这么一察，便知道了。”
白玉堂恶狠狠瞪庞吉一眼，回头看着展昭。虽是笑脸，但白玉堂知道，这猫心里其实很不痛快。
谁也不喜欢被人当猴耍。
“但我却觉得，并不止如此。”
“哦？”庞吉摆出一张很有偿趣的脸，“愿闻其详。”
白玉堂咬牙，越看这家伙越不爽，干脆一脚踢开面前的茶上了楼。
“猫儿你招待他吧，记得送客时清点一下物品，省得少了什么东西不知道向谁要。”
就知道他白爷一定会受不了先走掉，不过走掉前还不忘来这一句，他白爷果然是个挺可恶的人。只是，同为可恶，为什么庞吉给他的感觉就完全不同？或者应该说是厌恶吧。
打第一眼看到这家伙，展昭就不喜欢他。可是性格作用下，他又做不出任何如同白玉堂那般潇洒的举动，起码他没办法像某白爷那般拂袖而去。
叹一口气，展昭回过头来，对庞吉说道：“那两只鬼魅怨气极强，如果一直都在那间酒店，就不可能这么长时间只发生范以欣一起案件。所以，他们根本不是一直在那里，只是被某种力量突然招来的。”
庞吉点头，“展先生的头脑真的很好。其实你是不是已经想到了原因？不过，难道你认为是我招了这两只鬼魂作怪吗？”
“我并没有说是你招的鬼。”展昭的笑容在不知不觉间收了起来，“我只是说他们突然出现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半年前，它们杀了范以欣，半年后的今天，他们要杀另两人。”
“可是已经被你阻止了不是？”庞吉惊叹的目光落在展昭身上，“你真的很厉害！”
展昭觉得这是讽刺。“庞先生，还是您更厉害。一开始假以范建河的身份出现，让我们无处怀疑。”
庞吉点头，“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就是那‘范建河’的？”
“因为‘范建河’在委托我们的时候说了很多错话，而且，跟鬼有关的，除了‘范建河’，我想不到其他人了。”话锋一转，展昭又问，“但我想知道，你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庞吉低下头，嘿嘿笑着，半晌，回道：“我跟一个人在打赌，看谁能找出最棒的猎鬼者。因为，我们将要参加一场很有趣的游戏。”
第十章 不请自来的客人
猎鬼之后，白玉堂美美睡了一觉。什么庞吉，什么幽灵，统统丢给展昭去处理。他白爷要做的，只是把自己的精神养好，像宝刀一样出手于关健时刻。
说起来这一觉睡得还真好。白玉堂迷迷糊糊摸着这柔软的床铺，好像还摸到了一个人。
他有找女人吗？不过有这纤细的小腰在，又何必去管到底是否真的找过女人呢？白玉堂连眼皮都不动一下就整个缠到了那人身上，嘴巴不老实的往前凑就想亲一个。哪知就在这时，他环着对方腰身的右手臂上，产生了某种“恨不得咬下舌头”般的痛楚。
“啊！”白爷痛醒，睁眼一看，立时一身鸡皮被吓的满地，“我的妈呀！”
不是女人，也不是女鬼，令他大惊失色的原因，是他竟然抱着展昭？而且还像八爪鱼一样几乎要完全缠到了展昭身上！
“终于醒了吗？”展昭青红着脸，说完时，白玉堂已像跳蚤似的弹到了地上，“我，我怎么睡这儿？”
展昭用力白他一眼，顶着黑眼圈讲：“白兄你不记得昨晚了？”
“昨晚？”白玉堂抚着额头，苦苦回忆，“啊……你跟那只叫什么螃蟹的家伙谈话……”
“是庞吉。”展昭订正他，可白玉堂才不管这些，“……然后我上来睡觉……”
展昭点头，“对，你睡觉，在‘展某’床上。”
白玉堂马上纯洁的眨起双眼，“哦？好像是呢。哈，猫儿你不会这么小气介意我睡你的床吧……”
“不，其实我挺介意。”展昭翻个身，好像打算继续睡。
白玉堂昨晚往他床上一倒便死猪般睡了过去。等他拒绝了庞吉所谓的游戏委托，洗完澡打算睡觉时，白玉堂已经扎手扎脚像巨大的垃圾般霸占了他的整个床位。
展昭一直知道白玉堂的睡相很难看，但平时再难看也是在那张垃圾如山的隔楼里，怎么现在跑他床上捣乱了？
“起来。”展昭用力去推这家伙。
但不知是不是白玉堂近些日子欲求不满，展昭手一碰他，他就色狼样放倒展昭并压了上去。展昭那个脸红的，要出口责骂，怎耐白玉堂喉咙里呼噜声响，根本还在睡着！
怎么这家伙睡着了还有这种条件反射？展昭苦闷的被白玉堂压在身下，心想干脆到楼下客房将就一天，但手脚一动，就发现这白爷马上开始用力施压。他越是想走，白玉堂越是压的用力，展昭只好在被压死前停止任何行动。
直到天明，那白爷才松开爪子滚到一边，展昭抗抵一晚累的够呛，迷迷糊糊也就睡了。
可睡了没一个小时，某位白爷再次缠了过来，而且还想吻他？好吧，这家伙把他当女人的压一个晚上就算了，现在连嘴巴也不老实了吗？于是展昭终于愤怒的用手指尖到不能再尖的地方，狠狠的向某条手臂掐了下去，于是才有了上面发生的一幕。
白玉堂双眼像等号，尴尬了几秒，忽然发现某只猫缩在床上没出声，不禁升出玩闹之心，嘿嘿色笑着扑回了床上去，“猫儿，既然都睡了，干脆连那什么也做了吧！”
“你说什么？！”
展昭真变成了被踩尾巴的猫。
一猫一鼠便如此展开了床头大战。忽然，楼下传来咣啷一声巨响，展昭耳朵一下子立了起来。白玉堂肌肉一紧，马上收回玩闹的手下床向外间客厅走去。他好像一下子进入了某种状态，警惕着，脚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事实上，他根本没穿鞋。
展昭从白玉堂的魔爪中脱手，松了口气，收拾好凌乱的睡衣后也跟了上去。
两人小心翼翼摸到走廊，从楼梯间的缝隙中向下张望。在巧妙的设计下，这里可以看到楼下大厅的每个角落，包括对面的客房。然后展昭脸色铁青的发现，那只立在客厅南面沙发旁的唐三彩花瓶变成了地上的碎片。
“难道是小偷？”白玉堂自言自语。光天化日之下——上午九点，无视两个身手矫捷的有为青年，偷入民房，打破臭猫心爱的唐三彩……这家伙简直是不想活了。
展昭呼呼喘着气，回转身，拉开墙壁上的装饰画，在一排按扭中按下第二个。
只听得咣咣咣几声巨响，数道闸门封闭了正门、后门，以及窗口。黑暗瞬间降临。紧接着，刺目苍白的光又突然间放开，如同一颗太阳被定在屋里。如此光照下，别说人，连蚂蚁都无所遁行。
白玉堂想到，三年前的自己，也遇上过这样的事。那时的感觉……糟透了。
展昭扭身向楼下走去，同时大声道：“朋友，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难道你认为有办法从这里离开吗？”
白玉堂为那不请自来的家伙默默祈祷，或者说是幸灾乐祸。他跟着展昭一同来到大厅，冲地上那唐三彩的尸体摇了摇头，叹口气，然后便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朋友，我们家的猫儿可是生气了，不想被毁容就快点出来吧。”不过他很奇怪，对方躲到了哪里？客房的门是开着的，里面同样没人。他想，除了一个他知道的死角外，不可能再有别人知道那个地方了啊？他如此想着，便抬头向天花板看去。哪里不看还好，这一看，差点让他连人带沙发的一起摔到地上去！
“丁兆兰？！”
“谁？”展昭回头一看，也是一惊。只见一男一女像两只包子似的缩在楼梯那边的天花板上。一根多出来的横梁足以支撑两人。
白玉堂唉呀惨叫一声。完了完了，以后偷着臭猫不在的机会偷情是不可能了。
那男人瞪了丁兆兰一眼，回头冲展昭尴尬的笑了笑，“好久不见了，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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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碟仙
丁兆蕙和丁兆兰是兄妹，这是展昭所知道的。他还知道，在认识自己之前，白玉堂跟他们的关系就已经十分要好，据说还曾跟丁兆兰是一对，只是不知为何后来分开了。
在性格上，丁兆蕙稳重，可如果有丁兆兰在旁，他就不得不跟着一起做些不经大脑的事。就比方说以这种方式出现制造惊喜。
“回头再跟白兄讨论墙上那横梁的问题。”剩丁家二人借装饰梯往下爬的当，展昭冷冷扫了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痛恨非常，却不敢瞪展昭，只好去瞪丁兆兰。
“很吃惊吧！”丁兆兰走到白玉堂身边，起脚便踢。
白玉堂没能躲开，脚踝被踢个正着，痛的恼气的叫起来，“小丁！”
丁兆蕙对这丁兆兰无语，转头很抱歉的看了看展昭，“对不起，刚才小丁……不小心打碎了你的花瓶……”
展昭能够介意吗？他们并不是有心的……也许，不是有心的，所以他讲：“算了，从玉堂工资里扣吧。”
“为什么是我？而且你有发过那种东西吗？”
展昭不理白玉堂，打开闸门，招呼丁家两人坐下。白玉堂是自觉自动不用招呼也会入座的。
“你们怎么突然来了？”白玉堂脚搭在几上，手里拿着啤酒轻轻摇晃。这同样是展昭想知道的。丁家二人所从事的工作，跟他们多少有些关系。
他们是武器商。
丁兆蕙指了指丁兆兰，这个高身材过份高挑的美女，“是小丁，她说一定要找你们才能办。”
一对武器商办不到的事会是什么？白玉堂很好奇，尤其对方还是顽劣到近乎无法无天的丁兆兰。
“并不是我。”丁兆兰呶了呶嘴巴，“其实是我一朋友的妹妹。他在学校惹上了一些……东西。”
展昭欠了欠身，“东西？”
丁兆兰摆着手，好像挺不屑，“我不知道是什么，但她讲，是碟仙。”
……
一个星期以前，各大院校开始开学。师范二年级生赵蓉带着大包小包回到学校，一进宿舍楼就感受到了来自全国各地姐妹们重逢后的喜悦。整条走廊，垃圾与尘土齐飞，内裤与胸罩共舞，颇有一番战火硝烟的味道。
赵蓉好不容易挤回宿舍，看到同宿舍和舍友全都到了，她是最后一个。而且她发现，原本的舍友少了一个，现在多出的这个是同班的新生。
“我叫庞斐，你好。”那新来的女生很主动的走到赵蓉身边，眼睛笑的只留下两条黑黑的缝。
就外表而言，她是一个很可爱很友善的少女，但赵蓉的第一感觉却是——这女生很邪气。不过，她一定是想太多了。
“我叫越蓉。”赵蓉冲对方笑笑，“你的名字好特别啊。”
庞斐的笑好像没变过，“大家都这么说。”
尚未正式开课，但晚自习已被要求全部要上。所有人对着教导处的大门吐口水，却不得不坐到自己的教室里。事实上连班主任们也很不爽这种要求，尤其是，他们必须坐班。
不过这样也好，多日不见的姐妹们在教室里狠狠打闹了一番。新来的女生庞斐也很快跟班里的同学们打成一片。
赵蓉玩得不亦乐乎，这时，一位叫小秋的舍友忽然提议道：“反正无聊，不如晚上来玩碟仙吧！”
“我不玩。”庞斐想也没想就给出这样的答案，转身走开。
小秋无趣，耸耸肩膀，冲庞斐后背撇撇嘴巴，好像挺不屑于庞斐的态度，回头对另四人讲：“那我们玩。”
赵蓉跟丁兆兰是相识的，从丁兆兰口中把某两人的事当故事的听过不少，虽然不信，可是心里多少会有些介意。
“是不是不太好？听说碟仙很邪的。”
小秋大力拍着越蓉，如果手里再有碗酒水，真可以去当壮士了。“怎么会啊？碟仙，仙，既然是仙，就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另三个女人好像兴奋的程度更多，而且多半对那些诡异的事没什么概念。赵蓉听小秋那样解释，只好点头。小秋呵呵笑着，神奇的从手提包里亮出黑色的绒布，黑色的蜡烛，还有一只很陈旧的碟子。
赵蓉忽然感觉到一抹凉意，可看看另几人，她们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只是很好奇的追问小秋这些东西从那里弄来的。
“除了碟子是从我爷爷那里借的外，桌布和蜡烛都是在魔术商店卖的。怎么说我们也要玩的正式一些，不能玩假的。”
几个女生便开始叽叽喳喳询问小秋从哪里知道的这些，小秋则涛涛不绝回答几人的提问。赵蓉虽觉异样，可几个女生混在一起，谁还会去理会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于是几人约好，晚上十一点玩碟仙。小秋说那个时间最适合召唤碟仙。
庞斐远远望着，黑黑的眸子越眯越紧。也不笑，看起来到像是飘在空气里的幽灵。忽然旁边一个女生在她肩头拍了一把，她的脸上马上重新绽开了笑颜。
九点半一下自习，几个女生便收拾东西往楼下冲。不冲不行，这个时候下楼，会被学生大军挤死在楼梯上的。
几人冲回宿舍，拉开桌子，将黑绒布一抖铺到桌上，然后就见小秋拿出一只金色的莹光笔，在桌面上画一圆，圆中再画一五角星，声称这是有召唤能力的“五芒星阵”。接着又拿出准备好的、用旧报纸上的文字拼出来的答案纸。五枝蜡烛也拿出来，之后会摆在地面外围的的五个角落，她们就在这个阵的中心召唤。
“准备就序，接下来就是等了！”小秋心满意足把手一拍，回头关灯，屋里就只剩绒布上的五芒星可以被看到。
“好厉害啊！”几个女生感叹着。
小秋享受着几人的赞叹，忽然想到最关健的东西还没拿出，于是赶快的将碟子取出来放到桌上。赵蓉看着，又感觉到一抹凉气。
“这是我爷爷的，是他做新四军杀鬼子时的东西，可神了。”小秋把那陈旧的碟子翻开，上面用失砂点了一点，重新扣到桌上，又在上面画一箭头。然后双手一拍，笑道：“成了！就等晚上了！”
当晚，庞斐并没有回来，几人也不介意，到是小秋直讲庞斐是个胆小的家伙。赵蓉却不觉得。庞斐笑起来的感觉跟刚才透过来的凉气像的很。
“不过……小秋，一定要在夜里玩吗？”赵蓉承认自己是有些怕，所以她想改变主意。
小秋看了看赵蓉，哈哈大笑起来，“你怕了？唉呀！都说了没什么好怕的！十一点玩，十一点半就结束，行吧？”
其他女生都很兴奋的想要在这么“标准”的环境下玩一次，便劝赵蓉。赵蓉心里发悚，但是真的不做的话，只会被几人嘲笑。
奇怪的很，快到十一点的时候，正在说笑的几个女生忽然就闭了嘴巴。赵蓉把言情小说放到一边，发现几个女生的眼睛都很奇怪的盯着天花板。
“你们在看什么？”
几个女人一怔，都很迷惹，“什么？不知道？唉……几点了几点了？”有人开始发问。
小秋把表一看，“咚”的跳到地上，“十一点了！快快快，都下来！”然后又很严肃很郑重的对几人讲，“记得我刚才说的：不要问碟仙私人的事情，不要问碟仙的死因，不要问彩票号码这种有关利益的问题，别向碟仙要好处，一定要尊敬他，一定要把他送走，还有，中途一定不可以把手指拿开！”
五个女生围坐桌边，身后的五个角落点着黑色的蜡烛，烛火跳动着，映着几人的样子扭来扭去。女生们心中打着激灵，却更加兴奋的瞪大眼睛。
五根手指压在碟上，开始呐呐念着。
“碟仙碟仙请出来，碟仙碟仙请出来……”
赵蓉也想诚心，可是手指一落到碟上，便感觉到某种凉气扑面而来，她甚至还听到了怪异的笑声。她以前看过关于碟仙的心理学解释，可现在却怎么也办不到“科学理解”。
盘子开始动了。赵蓉的心又是一跳，她看了看其他人，却没人像她一样似有所觉。一定是多心了。她安慰自己。
这时，由小秋开始发问，“碟仙你到了吗？”
碟子慢慢移动，虽然不甚流利，却是一路走向“是”字。
然后几个女生兴奋的开始发问。赵蓉心里忽上忽下，根本没听清几人问了些什么问题，等轮到她时，她一下就蒙了。
小秋小声提醒她，“到你了……”
赵蓉发出啊啊的几声，却是一个问题也没有提出来。小秋皱眉，接过了话头，“碟仙碟仙，请问我男朋友今年会考上科大吗？”
碟子停了一下，又开始慢慢移动。几个女生都在为刚才的答案而兴奋着，因为正如她们所想都是正确的。小秋抿着嘴巴，看着“是”与“否”，但碟子却没有移过去，而是移向拼音的排列。
“Ｓ？”几人莫名其妙的相互看看，低下头，那碟子又动了。小秋脸色发青。“Ｉ？”
“……死？”
小秋大皱眉头，气乎乎看了几人一眼，她以为是几人在恶作剧，于是再次问这问题，但结果还是一样。小秋不满的问了三四遍却都是这个结果。她忽然感觉心里有些没底。赵蓉看她还想问，便出言让她停下，然后问了两个别的问题，可结果还是那个字。
“死……”
砰的一声，宿舍的门发出一声巨响，几人被吓得心头猛跳。门外黑乎乎的，声控灯并没有亮起。紧接着，宿舍里的气温开始下降，几人又是一阵哆嗦。她们身后的蜡烛摇晃的更加厉害，几次险些灭掉。
赵蓉觉得喉咙发干，看看小秋，又看看其他几人。像是有了某种默契，几人都开始念，“碟仙碟仙，我们的问题问完了，请您归位。碟仙碟仙……”
小秋瞪着几人，似乎不想放弃，咬着嘴唇没有出声。赵蓉心中焦急，不快的唤了一声小秋的名字。小秋这才跟着一起念，但是突然，她的手指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就像甲虫什么的，于是唉呀一声，手指弹开了。
瞬间，四个女生向她望去，小秋也意识到什么，马上飞快的把手指按回去，但是碟子不再动。无论几人怎么出声用力，那碟子都一动不动。
诡异的气氛和冰冷的空气围绕着几个女生，其中年纪最小的女生就快要哭出来似的，声音哽咽着问小秋，“碟，碟仙他走了吗？碟子不动了。”
可是她刚说完，那碟子就开始在纸上疯狂的转动！呼呼呼几声，她们身后的蜡烛全部灭掉！
“啊！我不玩了！”那最小的女生终于吓哭了，脱手冲到身后的床上躲进了被子！
小秋大急，“喂！你回来！我们要把碟仙送走啊！”
“不要！！”那女生哭了起来。
恐慌是会传染，见另两个女生也都发出了抽吸声，赵蓉知道她必须想些办法。
“等，等一下……”她让自己的声音竟然不颤抖，以安慰黑暗中的恐惧的女生，然后小声的对着碟子问道，“碟仙碟仙，你……还在吗？在的话，就敲一下门……”
砰。
是敲门声。
小秋深吸几口气，也学着赵蓉的样子问道，“碟仙碟仙，归位可以吗？可以的话，也敲一下门……”
砰。
又是敲门声。
几个女生紧绷的神经呼的放松，不约而同松一口气，可是这口气还未吐满，又一声敲门声将几人的神经再次挑起！几人恐惧的瞪向黑暗中的房门，而那敲门声则在继续，不间断的，一直响着。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啊！！！”也不知是谁先尖叫一声，几个女生便都跟着尖叫起来。也不管什么碟仙了，飞快的躲到身后床上，缩在一个床子里。
而那敲门声，便一直响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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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是仙是鬼
白玉堂听到这里，啪一把拍响桌子，大笑起来，“好一会蒙人的东西！不过……这应该是委托吧？”他挑起了眉眼盯着对面两人。
丁家二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丁兆蕙道：“委托金我们没有，不过，事成的话，我们可以提供一套商品。”
“商品？”白玉堂嘴巴有些管不住，直起身子问道，“什么货？要是不好，我们可不要。”
细想家中的常备武器虽然不缺，但有更多也没有不好，于是展昭就由着白玉堂去讨价还价。
两方多少都算是买卖人，丁家提出拿军火当委托金，自然有自己的考量。军火商少不了的就是军火。白玉堂显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一定要讲明白：他们不是要收，而是要挑。
于是展昭就看着白玉堂双眼发绿的跟丁家人讨论起军火的问题。而这个问题竟然比刚才丁兆兰讲述发生的事情时，所用的时间还长。
在双方终于达成共识后，已是午饭时间。丁兆蕙丁兆兰也不客气，就在事务所里尝了展昭的手艺。白玉堂看似郁闷，多半觉得这小小的餐桌不应再增加两人的位置。
过后，展昭向丁兆兰又寻问了一些情况，可丁兆兰所知也不多，只道几个女生相继遇到一些古怪而诡异的事情。最后，两人要了赵蓉学校的地址，当晚便开车直奔那所有着百年历史的师范院校。
在路上，提起关于那些军火的价值时，白玉堂才想到上一个案子的委托金问题。
“我说臭猫，那只螃蟹难道没给委托金？你怎么也不把我叫醒！”接着就是一连串唠叨。
展昭点头，同意，却没看白玉堂。其实，庞吉人虽讨论，但那件事的委托金还是给了，就打在展昭的户头上，只是没告白玉堂而已。
到达学校时正赶上晚自习。保安说什么也不给放行，说这是封闭院校，不能随便进出，结果两人只好翻墙进去。
赵蓉是外语系二年级生，两人找了半天才找到外语系的教学楼，两棵有些年头的老榕树就扎棵在教学楼前。
“阴，真阴。”白玉堂看着老榕树那张牙舞爪的影子直摇头。榕树枝叶茂密，夏日用于乘凉再好不过，但也同时给一些阴物提供了避户所。此时，两棵这样的榕树竟然放在教学楼的正门出口，若真有什么东西，自然就先躲这楼内了。
展昭径直走进教学楼，忽然感觉到股凉风吹过。白玉堂跟进来，看着正前方巨大的镜子，皱了皱眉，“臭猫，你看这镜子里面有什么？”
“镜子？”展昭抬起头。那是一面很大的镜子，底部有纹饰，可以一直照到外面的两棵榕树。当然，还有他们两人。“榕树？”
白玉堂摇了摇头，走到镜子跟前，看着上面自己的脸，斜眼又看了看镜中的展昭，接着又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他不确定的摸了摸下巴，直到展昭看着他有些不耐烦，才解释道：“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好像看到里面有个人。”
“你确定吗？”展昭问。镜子性属阴，照到的事物又相反过来，其阴气更重，容易招惹一些鬼怪之物。
“不，也许是错觉吧。”白玉堂回过身去，跟展昭走到一起，“可能把外面的榕树影子看成了人影。”
两人说着，沿走廊离开。而他们身后，那面巨大的镜子里，闪闪烁烁出现一个人影。
赵蓉坐在教室里，整整一周都处在一种相当低落的情绪当中。到现在她也无法相信所发生的一切，可事实上那些东西却又那么真实。看看教室中空着的几张桌椅，她的心沉的更深，也更加的感觉到了恐惧。
正当她不知所措的在座位上苦恼时，一抹温柔而不失刚毅的声音在她前方响起。
“赵蓉吧。可以跟你谈谈吗？”
是展昭。
展昭的微笑白玉堂形容为：有如春风抚面。赵蓉看到这抚面的春风，不禁失神，左右看看，竟以为是叫别人。
站在门外的白玉堂笑出声来，“赵妹妹，你不记得哥哥了？那个自以为是的丁姐姐难道没给你提过我们？”
这话听得赵蓉莫名其妙，不过“丁姐姐”这称呼到是让她想到了某人，这才不可思议的说道：“你们是展昭和白玉堂？”
“对。我是展昭。”展昭指了指后面，“他是白玉堂。我们来是想问一下你关于碟仙的事。”说着说着，他就感觉到某种强烈的视线在扎着他的身体，抬头一看，全班的女生都在瞪他，立时皱眉对赵蓉讲，“出来谈可以吧。”
纪检部的学生干事在走廊里来来去去，却没有一个人去管站在走廊尽头窗口边的三人，事实上她们多半只是看着，而且只限展昭与白玉堂。
“丁兆兰告诉了我们发生的事。”展昭对赵蓉讲，“那么那天之后又发生了些什么？”
赵蓉脸色青白，两手紧紧攒在一起，说道：“那天之后我们很害怕，就把东西全都烧了，以为那样就会没事。可是……可是，我们，会看到很多……那种东西……”
展昭可以想象赵蓉无法连贯起来的语句的原因。那种面对未知的恐惧足以让人绷溃，而赵蓉此时还能坐在教室里，足以说明她实在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坚强的女生。
“没事的，我们来就是帮你的。”展昭轻轻拍了拍赵蓉的肩膀，又问道，“那么，遇到这些……东西后，你们几个女生有没有出什么事？”
就像展昭的话是一根针，赵蓉被狠狠刺了一下，身体颤抖起来。白玉堂翻了翻眼睛，说道：“有我们在你怕什么？那东西白爷见一只杀一只，见两只杀……咳……算了。”算了，他不跟瞪眼的猫儿计较。
“赵蓉，有我们在，你可以放心。我们会保护你的。”展昭温柔的看着赵蓉。
“是……是有事发生。”赵蓉勉强笑了笑，说道，“那事之后，小秋，我的那位舍友，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当时，我也在场，就跟在她的身后。我们在上楼，楼梯有十二阶，我们以前总是这么数着，可那天，我却看到，那楼梯多了一阶。”
展昭抚着她的肩膀，鼓励她说下去。
“我以为自己弄错了，没有在意，正要跟着小秋一起上，可是小秋站在那级台阶上，突然就大叫一声，然后便摔了下去！我这时才发现，自己根本已经站到了楼上，刚才那级台阶就好像是凭空多出来了一样……”
展昭皱了皱眉，“那么小秋怎么样了？”
讲过了那可怕的一瞬，赵蓉平静了很多，她讲，“小秋摔断了左肩，到医院后，医生说，如果再向上偏偏，小秋就死定了。会摔断脖子的。”而她的恐惧是，如果她跟小秋一样站上去，那么……
对面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不解。照理说，她们遇到的那东西绝非善类，怎会放过小秋一命？是巧合，还是其他？
赵蓉也是想着这问题，然后不确定的从脖子里拿出一枚很小的玉佛，“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我们宿舍里的人一人卖过一条。”
展昭拿起那玉观音，只见佛眉眼慈祥，自有一股出尘的仙气。
“是了，这东西救了她的命。”展昭放下那玉佛，对赵蓉讲，“绝对不能把这东西丢了，知道吗？”
赵蓉点头。
白玉堂看到那玉佛，下意识的跟自己手上的链子做比较，最后还是觉得自己手上这东西好。“那么，其他人呢？”他摸着链子问道。
“另三个人都生了病，回家了。”赵蓉对白玉堂讲，“那晚之后，大家都看到了一些……东西，接着，就生了病。她们家里人把她们接了回去。”
伤脑筋。如果她们还活着，那么那东西一定还会继续纠缠下去，回到家，只会给家里也带来麻烦。
“看来只能尽快把那东西解决才行。”白玉堂小声讲。
“对了，小秋住哪家医院？”
两人对赵蓉安慰了一番，保证了不会有事后，将赵蓉送回教室。
白玉堂问展昭，这一次要怎么猎那鬼东西。展昭却反问，“你知道为什么会有碟仙这样的游戏吗？”
“为什么？”白玉堂来了兴趣。
“碟仙，顾名思意是碟子中的神仙。而玩游戏时，陈旧的碟子被看做是较好的召灵的媒介，这是因为陈旧的东西多会生‘灵’。常年累月，事物上会残留下一些 ‘灵气’，时间越久，这种‘灵性’越强，自然就会产生一些‘灵物’。”展昭讲，“成精成怪的事，也就是这么来的。说起来，真正的碟仙，不过是一些所谓的精怪而非什么神什么仙。
“所以，玩此游戏的人，若有什么准备不够充分或是正气，那么，不是召不来任何东西，就是召来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玉堂笑了笑，“显然她们这次没有召到好东西。”
“看来，我们还得再召一次……”展昭说着，忽然就停了下来。
楼梯尽头，一个笑眼弯弯的少女盯着他们，身上带着一抹异样的魅气。她冲两人笑着，然后上楼，从两人中间穿过。
“像鬼一样……”白玉堂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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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那女生走的缓慢，给人以不真实的虚幻感，所以不难想象白玉堂会说她像鬼。当然两人都知道她不是鬼——鬼是不用呼吸的。
低下头，展昭看到一张学生卡，大头照正是刚才那女生。
“庞斐？”
“谁？”白玉堂接过学生卡，对着“庞”姓拧起额头，“又一姓庞的？”
白玉堂正打算说另一位庞姓男子的坏话，刚才上了楼的女生便折了回来。她停在三楼，低着头看着站在楼梯上的两人，微笑着，黑洞洞的眼睛看着有些诡异。
“你们拿着的是我的学生卡吧？”
那女生有一股少见的贵气，也有一股难得一见的邪气。展昭看不透，这二十不到的女生怎么会生的这么古怪？当然，他心里奇怪，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你叫庞斐？”展昭问了一声，走上去将学生卡给了对方，并道，“很特别的名字。”
庞斐还是那样笑着，“大家都这么说。”
并不喜欢这女生的白玉堂，觉得展昭在做多余的事，耐不住性子便出声说道：“臭猫，说完没？说完就走了！”
庞斐呵呵笑了笑，问展昭道：“你是赵蓉的朋友吗？”
“算是吧。”展昭看着她的笑脸，点头回答，可答完之后他心中便是一怔。他根本未曾提过赵蓉，怎么这叫庞斐的女生会那样问？
看出展昭面上一闪而过的疑惑，庞斐一下子绽放出大大的笑脸，转个身蹦蹦跳跳上了楼。白玉堂在下面直哼哼：莫名其妙。
翻墙出去刚过九点，两人马不停蹄又赶往医院。十点医院就会停止外人探视，两人是正差一分时冲进去的，等门口保安还没反应过来时电梯的门早就关上了。
“在几楼？”白玉堂问展昭。
“七楼，骨科，407室。”展昭看着电梯上的数字，说道，“我们要拿到那只碟子。如果我没猜错，她们召来的应该是碟子上的东西。”
回想丁兆兰所述，白玉堂恍然而悟，“那叫小秋的女生说过，碟子是她爷爷当新四军杀鬼子时的东西。”
“那个年代兵荒马乱，死而不散的东西很容易附在器皿之上。再加上长年累月的积蓄的‘气’，想不邪都难。”展昭面色宁重的讲，“赵蓉说小秋自己处理的碟子，也许她用到了什么方法，但这个方法一定不成功。”
说话间电梯已经停下，二人沿路找到病房。值班的护生不在工作台，可能去了洗手间又或者别的地方。反正两人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通常病房的门是不会关闭的，407室便是如此。这是一间双人病房，小秋躺门前这张床上，另一个女人——应该是小秋的母亲，躺在里面。显然暂时这间房只有她一位病人。
展昭和白玉堂进门后便小心的将门关闭，里面的女人喉咙发出嗯嗯的声响，似要起来。白玉堂马一个箭步上前，捂一块方巾在那女人口鼻上。片刻，那女人便又沉沉睡了。
“你，你们……”小秋不知怎么被惊动了，几乎要尖叫起来时，展昭扑过去捂住了她的嘴巴。“别叫，我们是赵蓉的朋友，是来帮你的。”
然而这种时刻出现的两人并不能令小秋安心，虽然点头，可眼神透露出的还是恐惧。白玉堂收起方巾走过来，从床边坐下。展如这才松手。小秋到是不叫，可那种恐惧不安让她的身子抖得像炒锅里的豆子。
还好展昭早有准备，将赵蓉的手机链拿了出来。就怕遇到这种情况，展昭才问赵蓉要了她的随身物品。看到这，小秋才算是信了展昭。
“小秋，你的佛一直带着吗？”
虽然不明白眼前的男人为什么这么问，可小秋还是回道：“在。那，那事之后，我就一直戴着。只有动手术时拿下来过。”
白玉堂听着心悬，“你竟然没事，真是难得。”难得在手术间没被那东西给缠死。
瞪一眼口无遮拦的白玉堂，展昭抓紧时间问道：“小秋，你们玩碟仙的事我知道了，我就是来处理这事的。赵蓉说你把碟子处理了，你怎么处理的，现在在哪儿？”
小秋瞪起眼，嘴巴张翕颤动，却说不出一个字。白玉堂唉呀叫道：“你不会是把碟子丢了吧？”
“我，我把碟子在十字路口敲成碎片，然后放丢到我们系前的垃圾箱里了。怎，怎么这种方法不对吗？”
所以说，白玉堂在最一开始的时候，完全无法接受展昭以及展昭所在的事务所。在某些时候，他们不得不像流浪汗一样，在垃圾堆中找寻这种可能早已经被添埋的东西。
展昭不能说习惯，但总比白玉堂呲牙瞪眼的表情好些。
“这样的话，我们这就去找。记得，你的玉佛一定要戴在身上。”展昭郑重其事的讲道，“此外，不要让你的母亲独自离开，你要戴着玉佛，跟她呆在一起，明白吗？对了，你那方法哪儿学的？”
“在网上。”小秋不解的盯着展昭，“难道，难道不灵？”
事实上只会更麻烦。“总之，别让你母亲离开你。”
“明，明白。”小秋说完，就把枕头下的玉佛拿出来死死攒在手里。她很清楚，在发生那件事后，在看到过那些东西后，唯一令她还能保持冷静和未受致命伤害的原因，便是手里这枚佛。
两人从病房出来，也不说话，沉个脸往回赶。路经的护士意外的看着两个大男人，直到人家走后，才开始奇怪为什么这里会有外人出现？
之所以两人会这么紧张，因为，碟子裂开后只有两种结果。一种，鬼魅跟着消失，另一种，鬼魅全被放出来。而且在十字路口敲碎这盘子，简直就是跟碟子做了某种交易一样，只会放出更多的东西来！最后还丢到极阴的地方。网上发布这信息的人到底做何想法？
“东西都带上了吗？”展昭开着车问白玉堂。
坐在后车座上的白玉堂翻着包裹，将东西清点一遍，说道：“除了你的三棱其他都在。喂，接着。”他忽然将什么东西丢到了前面副架座上。是那把爱刀先锋M9。
“什么意思？”展昭看着后车镜里的白玉堂不解。
那家伙摸出另一把匕首，冲展昭扬了扬下巴，“我用这个就行。”
想让白玉堂把刀收回去是不可能的，展昭只好将M9收进怀里。白玉堂不忘说笑。“喂，到时候可记得把‘儿子’还给我。”
回到学校时院里一片漆黑，两人依旧翻墙进来，跑到外语系，转了几圈后在两棵榕树那里发现了垃圾箱。榕树的影子阴气沉沉的将垃圾箱子罩去一半。
白玉堂啊哈一声笑道：“难怪今天感觉不对了！”
“别说那么多了，快找吧。”展昭为难的看着那一人高四四方方的垃圾箱，一面催促白玉堂，一面在考虑，要怎么从这里面找到四块碎开的碟片。而结果，他所能想到的，依旧是把垃圾翻出来一件一件的找。
还好工具中备着狼眼①，不然他们根本无法在黑夜中分辩出那些碎片。可是对于两人来说，这依旧是一件庞大的工程，尤其当他们从里面翻出内衣裤甚至避孕套时。
“该死的！如果我抓到那东西，一定把他碎尸万段！”白玉堂愤怒的咆哮起来。
就像在回应他，他声音方落，不远处的两棵榕树就哗啦啦抖了起来。两人回头。没有风，树却为何会动？白玉堂从包里取出EMF，对着前方，慢慢走过去。没有警示声，可机器上的反应却很不稳定。
“时强时弱。”白玉堂看着手里的EMF拧眉。
忽然，展昭看到榕树后出现一道红色的影子，立时冲白玉堂叫一声小心！白玉堂反应很快，马上翻手握上匕首向一旁闪去！
紧接着噗咚一声，一团红影摔在白玉堂刚才所站的位置。
展昭跑过来，狼眼向下一照，一时蒙了。并不是鬼，而是人，一个女人。
说实在的，刚才白玉堂被吓了一跳，盯着这女生有些不快。看她又像是昏了，便凑过去想看个清楚，哪知这女人忽然将上半身弹起来，一把抱住了他的双腿！
“救，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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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狼眼
狼眼战术灯 两只使用的是“狼眼M90C响尾蛇战术灯”
135流明灯泡/80分钟/狼眼充电锂电池/可换式LED变档尾盖（调光）
我国产的“狼眼”性能不错，但其电池的关系太大，灯泡的寿命有限，LCD的耗电量不大，但亮度一般，只适用于近距离的地图等观看。此外价格较昂贵，也令展昭很是头痛，好在他们与丁家二人相识，到也供应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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