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拒绝&省悟
德拉克抬起头，目光刷一下停驻在他充满希望的脸上，微微摇头，“现在已经迟了，说这些没意义。”
“不迟，现在只是两个家族之间签定了契约，你和莱维两个人的契约还没有签定之前……”奥伦说的是结婚时要签的那份契约。
德拉克扬起手，止住了他的话，“奥伦，为什么你这么有自信，同等条件下，你和他之间，我会选择你？”
“难道不是吗？”奥伦疑惑，“明明他对待你的态度和感情都象是对待一个比较看重的小辈或孩子，你们之间的感情，离情人太远了，别跟我说那天你晕倒他抱你走过整个霍格沃茨的事情，这分明是做戏，因为艾巴特的订婚，替你撑面子的，而不是真的爱上了你。而我们之间的感情，十几年了，不会比不上你和他之间的吧？”
“即便这样，但斯莱特林家族的传承必须与马尔福家族联姻，这是作为萨拉查亲传学徒后裔的马尔福家族必须承担的责任。”德拉克微微苦笑，“我不会违背家族的意思！”
奥伦握住他的手，说出两全齐美的法子，“如果我们结婚，生下马尔福家的继承人之后，我不介意让他与莱维结婚，这样，不是即完成了斯莱特林的传承，也不影响到你后半生的幸福！”
德拉克微微摇头，“太迟了。”
奥伦有点着急了，“你……是不是在怪我？之前那段时间，我一直在查找求娶马尔福家继承人的契约资料，离现在最早的那个案例都超过三百年了，又涉及到家族隐私方面，非常难查，我不是不来找你，只是想快点找到类似的资料，好和马尔福家协商，才没空来找你的……”
德拉克任他握住自己的手，奥伦差一点又要感动他了，“不，我说的太迟了，是因为我前几天，在无意中得知了斯莱特林家族最重要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与斯莱特林家族的生死存亡相关。”
奥伦怔住了，无论如何，他也是纯血家族重点培养的继承人，这句话一说出来，他的脸色煞白——将心比心，如果事关斯帕罗家族存亡的秘密被人知道，斯帕罗家族会做的就是将之永远囚禁，或者杀死。
德拉克被嫁进斯莱特林家族，已经是最好的一条路了。
奥伦手握得更紧，眼睛里却浮出一层泪膜，“可是，因为这个结婚，我喜欢你，我一直希望你能够幸福……”
德拉克叹了口气，“放心吧，我肯定会幸福的。”
“不是因爱而结合的，”奥伦异常不舍得，就象看见个稀世珍玩被人拿来当夜壶一般，“怎么能够保证你未来会幸福？”
“爱，的确很重要，”德拉克苦笑，“我爹地妈咪就是因爱而结合的，所以，现在他们很幸福，不过，显然我没这个福气。但责任，对斯莱特林们来说，也非常重要，可以说，比爱情更重要。”
“咦？”奥伦皱紧眉头，“怎么……”
“是的，”德拉克想了想，“给你举个例子吧，比如，一个纯血的斯莱特林爱上了个麻瓜种，这明显与斯莱特林贵族传承的这份责任相驳，那么，基本上到最后，斯莱特林还是会选择放弃这份爱，而与某个纯血的伴侣结合，完成贵族世家的传承。”
奥伦点头，这种例子其实并不少，但他的表情很不以为然，“拉文克劳们可不会这么做。”
“这足以说明，在斯莱特林们的心里，责任，要比爱情更重要。”德拉克又叹了口气，“你我之间的感情，一直是你付出比较多，你也应该有感觉到吧？我很少回应你的付出，至少，没有以和你同样的热情来回应，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结合前面德拉克说的话，奥伦已经得出了结论，“你一直控制自己不投入于爱情中，就因为……”
德拉克从表情到声音都是柔和而歉意的，“是的，我是马尔福家唯一的继承人，我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感情，因为在我心里，责任，要比个人的爱恋更加重要。”
奥伦呆呆的样子，恍若失魂。
德拉克继续说了下去，“而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能够经营的，只要不是实在非常憎恶讨厌的对象，结婚以后，两人相处之间，小心经营的话，未必不能成为彼此最重要的存在，就象我和莱维，虽然之前一直象长辈与小辈之间那样相处，但不能否认，他是喜欢我的，我也很钦佩他——我们对彼此都是报有好感的，这一点就足够成为一个好的开始了，结婚以后，只要小心经营，用这点好感细心培育，我们肯定会幸福的。”
奥伦依旧没有说话。
“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德拉克继续将家庭教育中所建立起来的感情观，向奥伦透露，“从来都是由相处沟通中建立起来的，是的，其实，你的感情打动过我，好几次，我都想过，如果和你结婚，肯定会很幸福，”向着奥伦微微苦笑，“但都被马尔福家族的传承责任给卡住了，现在，又加上了斯莱特林家族传承这份更重要的责任，两份责任，足以抵消掉我侥倖的私心，奥伦，对不起，我必须和莱维结婚。”
“我也保证会努力地经营我的婚姻，马尔福是最好的，不会让自己有不幸福的机会！”德拉克抬起头，眼睛闪闪生辉。
奥伦无言地凝视着从小一见钟情爱上的人儿，怪不得呢！
奥伦想起在所有人都因为报纸上的照片和绯闻窃窃私议后，自己没有误会，还送了个魔法阵里使用的坐垫给他，并将研究出的能够治疗缓和他病情的药方给他。
他所说的那句话，已经是极限了吧？
如果那个时候，自己抓紧机会，让爷爷与马尔福家族商谈能够让两家都留下继承人的联姻方式，是不是，就得到他了呢？
那时德拉克所说的那句话，“奥伦，马尔福家只有我一个继承人。斯帕罗家，却有三个男孩。”已点出了他们两人之间，最关键的问题了。
当初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如果能够保证马尔福家的传承，谁娶谁嫁，不是问题吧？”
会这么回答是因为，虽然斯帕罗家族有三个男孩，但传承宝物是会自动选择下一任家主的，虽然不明白宝物选择家主的奥秘，但唯一的前提，就是必须姓斯帕罗。
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淋下，奥伦终于明白了，自己也是将责任看得比感情重要的。
如果那个时候，自己真的能够完全不顾及斯帕罗家族的传承，答应嫁进马尔福家族的话，依他们的感情，现在恐怕已经生下继承人了。
是的，再爱德拉克，他也从未想过将姓氏改为马尔福！
原来，我也是重视责任超过爱情的，又怎么有脸面来这么要求德拉克呢？
奥伦苦笑，垂下头，金色的发散下来，掩住了他的脸，但，一滴一滴的晶莹，无声地落在桌面上，聚成一小摊伤心的痕迹。
超凡的智慧，也有办不到的事情。
德拉克怔住了，奥伦的性格内敛，对感情从来不会用说的在脸上表露出来，却能够从他做的事情中看出来，可现在……
“奥伦！”德拉克有点慌了手脚，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情绪这么外放激烈的他。
“让我，静一静吧，”奥伦的声音很含糊，“你走！”
毕竟十几年相处下来，对于奥伦的情绪还是很能把握的，德拉克从他的声音中就能够听出，他是真的需要安静地一个人独处一会儿。
静静的站起身，德拉克在奥伦垂下的姿态呈现在他面前的头顶发漩处吻了一下，“希望我们还能做朋友。”走了出去。
合上门的同时，德拉克也有点沮丧，无论如何，以后，他们之间的友谊，也会有纰瑕了，无法再回到之前那么亲密无间了。
就邓布利多退休问题与他交流了一会儿后，从校长室出来，还没拐过弯来，莱维就看到德拉克了，那垂头丧气的样子，怎么了？
“德拉克？你怎么……”莱维话未说完，目光就落到了他的手背上。
德拉克的皮肤很嫩，修行过后，当然不会那么不受力，被用力捏过，还是会出现红痕，不过，依他皮肤的弹性和恢复能力，两三分钟就会消失的。
这一点，前两天在床上用力折腾他的莱维当然心里有数，所以，这时看到他手背上分明由手指握出的痕迹，话未说完，就询问地挑了下眉——你不需要向你的未婚夫交待一下吗？
德拉克抬起头，没勉强自己微笑，有气无力地报告，“我只是去处理了一下结婚前必须处理好的事务。”
“处理好了？”莱维明白了，奥伦应该从斯帕罗家族得到消息了，不过按他的个性，不会不再努力一下的。
“呣哼，”德拉克任他揽着肩膀向下走去，“可惜了，我对他，和对布雷斯是一样的，十几年经营出来的感情……”
莱维亲昵地揉揉他的额发，“嗯哼，我确信，你一定花了很大心力。”这是从政治局势上就能看出来的。
那个时候马尔福家在英国魔法界的名声不怎么样，而斯帕罗家，一直是中立派的首领，虽然财不雄，但势力大到连邓布利多都要看他们的脸色，虽然，人家的修养向来非常好，从来没什么强硬条件或手段。
这种情况下，虽然只是孩子，但要结交出象德拉克与布雷斯般默契的情谊，肯定需要非常小心而认真的经营。
莱维甚至可以确定，卢修斯当年如果没找到复活自己的契约，未必没有考虑让德拉克与斯帕罗家联姻！
这么一来，马尔福家族也好借用斯帕罗家的人脉网络，将家族低调地而不受损伤地蛰服起来，等重新找到契约，抓住机会后，再由德拉克出面，一洗“食死徒”这个名头给马尔福家族染上的污浊，重新回到魔法界的高层。
如果那个时候，德拉克真的和斯帕罗家联姻了，那么，马尔福家族重新回到魔法界高层的机会，是肯定会出现的，斯帕罗家绝对会制造出这么一个机会，他们绝对不会看着什么事也没有做过的姻亲德拉克，因为父亲的背景而失去前程。
在那种情况下，这的确是挽救马尔福家族最好的办法！
偏偏他家的这个宝贝蛋甚至直接就是轮回者，不但天生带着异宝，还找到了复活斯莱特林血脉的方法。原先的计划就被放弃了，当然，如果德拉克能够维持和斯帕罗家的友谊，对于两个家族，乃至未来的整体局势，都是有助益的。
“你吃饱了吗？”莱维打开住处的门，询问他的小未婚夫，“一般来说，那种‘还君明珠’的气氛，会影响胃口。”
走楼梯的短短五分钟，德拉克已经调整好了情绪，“是的，很有影响，我还需要一大块羊肉，，不，还是龙虾吧。”
莱维感觉到了他语气中的微妙转变，“羊肉和龙虾，有什么区别吗？”
“据说，海鲜类食物，能够提高性能力。”德拉克带点调戏地眼光落在莱维的腰部以下，“谁叫我还没发育完全呢，所以只能用外力来补充帮助一下了。”
莱维轻拍他额头一下，“还没到上床时间呢！我答应今天由你主导，不会失信的，别试探，小心把我弄烦了。”
达成目的，德拉克幸福地微笑，乖乖地坐着吃完了莱维叫出来的龙虾大餐后，见莱维已埋头进公文里，德拉克站起身，向他告退，“莱维，你先忙着，我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