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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书籍名:《残骨》    作者:邪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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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迪达拉吊念?我还真不知道佩恩有这么多愁善感~”解开术式,鬼鲛睁开眼揉了揉因长时间未动而僵硬的肩膀,对自家老大临走前的冠冕弹簧表示质疑。
更何况和迪达拉那个毛毛躁躁整天艺术来艺术去,时不时就来个爆破的人形炸药相比,他到看阿飞比较顺眼。虽然不乏私人原因,但整个晓几乎都是一些没有幽默感的家伙,有个阿飞至少可以调剂调剂气氛。
鼬却并没有对此表示什么,理了理衣领,他走出临时布置了一下用来安放身体的山洞。在里面时还没有感觉,外面却已经是倾盆大雨。
“雨还没停。”跟上来,鬼鲛看了看地面的积水判断道:“这个地方现在还下这么大的雨,真少见……”靠近火之国边境,按道理说现在应该是少雨的季节,却不想一场雨居然下了五天有余。
平日里还会应上两句的黑发青年,此刻却不曾开口半句。只是仰望着乌云翻滚的天际,往日鲜红欲滴的眸子,却似乎笼罩上了一层挥不去的阴霾。尽管他的脸上没有什么除了冷漠之外的表情,和他搭档有几年的鬼鲛却是明显的发现了异常。
“鼬桑……”正要开口,鬼鲛却愣了愣,只见对方居然迈步走出了避雨的洞穴,背对着他屹立于大雨之中,目光始终投向远方,专注而空洞。
果然是发生了什么么……
前些日,自从大蛇丸的死讯传出以后,鼬和空陈之间,隐约就似乎产生了隔阂。晓中的老成员,大多都知道空陈和大蛇丸的关系非同一般,尽管当初受邀加入时,空陈就预言了大蛇丸的叛逃,但对其的维护却并非隐秘的让人看不出来。
虽然当初连他也感慨过“物以类聚”,那个大蛇丸居然会和空陈这种注重承诺的冷淡男人成为挚友,但就以对研究的热情来看,却又并非那么让人难以理解。
只不过,空陈和大蛇丸的关系,也只是停留在朋友。
毕竟空陈和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他这个当了多年的电灯泡,再迟钝也都有所察觉,更何况空陈“表白兼求婚”的时候,他还是唯二的两个当事人之一。
而叛出村子多年的他什么人没见过,也就没有多少的反感。再说叛忍大多都是放荡不羁崇尚自由和蔑视规则的人,各种古怪而不受常人理解的爱好层次不穷,喜欢男人的也不在少数。他们两个绝不是他知道的第一对,更不是最后一对。
要说特别的,也不是没有……叛忍之间的感情大多都不长久,分分合合的维持超过一年已经是少有,一夜情却也是普遍。像他们这样性子淡漠却钟情彼此持续关系达七年之久的,绝对是他所知道的唯一一对。
更让鬼鲛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们之间的复杂关系,混乱的让人难以想象……空陈杀了鼬的旁系兄长·宇智波止水;鼬动手取回前任“空陈”的戒指,断大蛇丸一只左手;空陈替鼬照顾了他的弟弟佐助四年,而佐助却杀了他的好友大蛇丸。
这些事情中的任何一件发生在随意一对情人的身上,得到的结果必定是分崩离散。然而维持到至今,他们到底还是没能继续下去。
而眼前这个现今也不过才二十刚满的天才忍者,在和爱人冷战之后,却又得到了唯一弟弟死亡的消息……会因此失态,虽然少见却也是正常吧。
“要当心身体啊……”不然空陈会宰了他。识趣的没有将后半句说出来,作为单纯共事关系的局外人,鬼鲛最基本的分寸还是有的:“外表冷酷的你在想什么……我是不知道,但在我看来,那就像哭泣。”
不远处的黑发青年没有反应,他只是口拙的继续说了几句,算是安慰:“令弟的事情的确让人惋惜,这样一来的话,宇智波一族也就剩你一个人了……”
“不。”
出乎鬼鲛的意料,鼬却是仿佛回过了神,侧脸对他说道:“他没有死,而且……”正在往这边靠近,又或者说,正在向他靠近。
“……你在说什么?”雨声影响了鬼鲛的听觉,他觉得自己似乎听漏了什么。
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抬头。在不知不觉间,浓云密布的天空中,一缕灿金色的的光带洒落,映照着空气中尚未落地的星星雨露,折射出绝美的七彩飘带。似乎在进行某种隐晦的预示……
伸出手,对准那远处梦幻般美丽而飘渺的事物,微微收紧掌心,却什么也没抓到。
“雨……停了。”
也是时候了……来找我吧!
将握紧的拳头举至面前,鼬轻吻空无一物的掌心,似乎想要抓住什么:“憎恨我,仇视我,以复仇作为生存和变强的动力,为了杀我而存在。我那弱小,胆怯……”唯一和我拥有同样血脉的,弟弟啊。
还有,对不起……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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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麻吕?他怎么会跟在佐助身后!?”在情报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要我不惊讶根本不可能。而在惊讶之后……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此刻的心情了。
情报中,白牙的歉意非常明显。尽管里面并没有直接表明缘由,我却不难猜出这个“恶作剧”的罪魁祸首。然而对此,我愤怒难生,被人戏耍之后翻白眼的冲动倒是频繁增加。然而尽管如此,我还是在赶路中途,从仅有的那么一点儿休息时间中挤出空闲仔细研读上面的情报。
和间九音笼统的口头传达,以及以往的简讯不同,个性稳重的白牙意识到了这次情报对我的重要,用了大篇幅的想写描写,甚至连带着很多相关细节都一并寄给了我。
佐助在吞噬了大蛇丸之后,并没有对兜动手,而是从基地中挑选了几个人和自己组成小队,对鼬的行踪开始搜索。而那个几人的名单赫然在目:香磷,重吾,还有当初被我亲自抓回去的“小果冻”水月。
水月在同意和佐助同行之后,第一件事情是去拿走了再不斩用来伪装死讯的斩首大刀。以我以往对这个小鬼的理解,不难猜出他和佐助联手的目的,是为了我的斩鬼,又或者鬼鲛的鲛肌。但重吾和香磷这一对会和佐助走的原因,却不得不让我深思。然而在看了接下来他们的行踪报告之后,我就知道了原因。
——【宇智波佐助一行曾在火之国木叶村外五十公里的一个小镇,逗留了不到半天的时间。宇智波佐助和鬼灯水月待在旅馆一步未出,天枰重吾和音末香磷行踪不明,半日后四人一到离开。】“他们,找过君麻吕……”我抓了抓头发,抿了抿唇,不禁露出一丝苦笑。当初是我对重吾说过,当他觉得时机到了的时候,就去找君麻吕……只是没想到,这个时机会和那么多的巧合重叠。
君麻吕的记忆是我亲手抹杀的,用最彻底,也是最不可能恢复的方式。
他没和佐助他们一道,就足以说明他的记忆并没有恢复。只是人的大脑毕竟是一个很神秘的地方,或许是当时做的不够彻底,又或者是君麻吕本身的好奇。总而言之,他未经允许擅自跟上了佐助一行的步伐……就足以说明他有要寻找的目标。
这个目标,必定会和重吾香磷二人重叠。
水月的目标是我,或者鬼鲛,和鼬的共同点是“晓”。重吾和香磷并没有见过鼬,更不知道我和鼬之间的关系,而君麻吕虽然知道却忘记了。结合当初我跟鼬对佐助洗脑时留下的印象,他们的目标显然不是鼬,而是……我。
这么看来,让佐助顺利找到同伴并组成小队对鼬进行截杀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就是我本人。
疲惫的揉了揉额角,我毁了手中早已印刻在脑中的情报,挥手打发了肩头那熟悉的白翼信使,结束了自己五分钟不到的休息时间。
一向习惯用纯粹体力赶路的我,也不顾上保留什么体力,忍术和体术全开,将大量的CKL用于提升自己的速度。几乎是以战斗时进攻速度的极致,只怕除了拥有瞳术血继的忍者,没有几个人能注意到在丛林间一晃即过的影子。
赶路的途中,我并没有放松对情报的分析。
与佐助那边让人束手无策的情况相比,木叶正规讨伐队队员那边的情形,也同样不容乐观。八个人,两个小队。其中上忍两名,分别是带领第七班的暗部大和,暂代红的职务指挥第八班的卡卡西。第八班是木叶以搜索闻名的小队,卡卡西的通灵兽是有着卓越嗅觉的忍犬,而鸣人有影分身,新加入的祭更有可以空中侦察的能力。
单就追捕能力而言,这个组合绝对可以称得上木叶最强。至少任务开始没多久,他们就找对了大体方向。
按照推算,连同我在内几路人马碰头的几率太高……而没有实时监控,先碰上谁就只能看运气。
希望我还没背到那个地步……
抬眼,刚刚才在心底暗自祈祷,眼前就飘过一支熟悉的黑色羽毛。扬手抓住,我在随后的第一时间不是查看那只羽毛是否是因为我的多虑,而是平息高速运转的CKL隐秘身形。右眼蛇瞳全开,一个体温比冷血动物高,却低于正常哺乳动物的人形个体——是影分身。
稍稍斜眼向职业后的影分身撇去,没有看清脸庞,那一头醒目的金发就足以让我确定对方的身份。
是鸣人。
羽毛中残留的CKL我十分熟悉,可以确定是鼬的渡鸦留下的,这么说,他所要交代的都已经交代完了……果然,他是打算提前计划!
情绪激动之下,我将手中的羽毛拧成了碎渣,险些暴露自己的踪迹。好在鸣人那个粗枝大叶的小家伙,在这方面实在不行,要甩掉他我没有花多少时间。只不过,却是免不了频频撞见四散在各处拉网式搜索的其他影分身。
而在一个小时后,我在森林深处的一波水潭边,遇到了被阿飞拦截的木叶一众。
阿飞,又或者斑,他知道我和鼬之间的关系。我如果不主动留步,以我的速度从他们身边掠过,他即使发现也不会吱上一声。只不过忙于赶路不想绕道浪费时间的我,却忘了木叶那伙人中有个血继会给我引来麻烦的小家伙。
“又来了一个晓的人!”战斗状态白眼全开的雏田,下意识的喊了出来。引得卡卡西也将写轮眼从阿飞的身上收了回来,这下子更是直接识破了我的行踪:“我们知道你在那里,隐藏是没有用的!”
“哎呀呀~空陈前辈你什么时候来了?我都完全没有发现,哈哈~”漩涡脸面具男抓抓后脑,故作惊讶的感叹道。
“闭嘴!”冷声呵斥了对方一句,不得不停步在此逗留,让我的心情因焦躁而极剧下降。
站在阿飞所处的树干旁边,我居高临下的冷眼俯视其中那绝不陌生的大半面孔。卡卡西一脸谨慎,鸣人和小樱则掩不住惊讶和兴奋。然而其他人眼底却满是疑惑,很显然,他们并没有认出我,也就是说卡卡西还没有将我活着并加入了晓的事情上报,又或者上报了,只不过没有公开而已。
“辉……唔嗯!”激动之下,鸣人刚张口却被卡卡西一把捂住了嘴。然而只是一个字,却足以令戴着面具的斑上了心。
“鸣人,不要冲动!”堵上鸣人那个大嘴巴,银发上忍一脸警惕的朝我问道:“‘你’也是晓的人?”
同样知晓实情,却绝不是鸣人那种笨蛋的小樱,立即从对方加重的语气中了解到对方的用意。闭上嘴,把主动权交给了卡卡西。
君麻衣曾帮助过他们救出了我爱罗,无论他现在的身份如何,至少那证明了对方没有和木叶敌对的想法。现场的晓并不只有他一个,冒然泄露对方帮助过他们的信息,只会给对方引来麻烦。
那个阿飞看起来再白痴,却终究是能成为那个S级叛忍集团一员的男人,而且对方的力量颇是古怪。
“和你们无关!”面无表情的寒声回道,卡卡西的口吻却让我不禁松了口气。
斑确实知道我有心脱离晓,但到底没有确凿证据。他虽然不介意属下背叛与否,但我先前的举动却算得上“通敌”,被他当众抓到把柄的话,我一时半会儿想脱身是不太可能了。更何况他的空间忍术,就连我也是无可奈何。
“我还有任务。”随口编了个理由,我径直离开。
若有所思的阿飞作势嚷嚷了几声,面具下被掩盖的那张脸上,却闪过了一丝意味深长。他不难猜出对方的目的地,但这么匆忙……显然是因为在意料之外。
如果能让间九音那个老家伙中意的对象头疼,他也乐于坐着看戏。
只是我的现身,到底还是让隐约察觉到一些内情的卡卡西若有所思。如果不是有阿飞拖着,被追上只是迟早。
然而刚摆脱木叶这一群,我在前往宇智波家遗迹,隐约已经能看到建筑物上方缭绕的黑云的途中,却是撞上了正在对战中的另外一伙——鬼鲛,除了佐助之外的“蛇”小队成员,以及辉夜君麻吕。
“啊,空陈!”瞥见同伴熟悉的身影,鬼鲛的身形猛的一顿,险些被后辈的大刀削掉了脑袋。只不过他现在却是没心情和小辈玩闹了,一张怪异的蓝色鲨鱼脸上,居然隐隐浮现出了一丝心虚和尴尬。
“鬼鲛,鼬在那里?”虽是疑问,但在看到他独身一人时,我就已经得到了答案。
“咳咳,那个~我有劝过他……好吧,他在那里,和佐助一起。”原本还打算为自己辩护两句,鬼鲛被对方的眼神看得背脊一凉,立即实话实说道:“宇智波一族遗迹中最高的那个建筑物里,佐助已经进去有四十分钟了。”反正他只是答应替鼬拦截闲杂人等,对方又并没有要求他保密。
而当事人的情人……虽然是在冷战期,但这并不能算在“闲杂人等”的范围之内吧。
“四十分钟……”因为CKL和体力同时几近透支,我的脸色白的泛青,搭上我此刻隐隐外露的情绪,恐怕不是一般的阴沉。
两个忍者之间,不到一秒的时间都可能决定一切,更别说四十分钟!
抬眼望去,那森林之中唯一高出大片绿色的宏伟建筑之上,不住翻滚的黑云遥遥看起来说不出的阴郁。时不时炫白的雷光闪烁,参杂着几朵不起眼的墨色业火。
希望他还没使用‘那个’……收回视线,我冷道:“让开。”
鬼鲛耸耸肩,识趣的收刀让路。
只不过他这个守门人让了道,同样被佐助予以杜绝外人参战任务的水月一行,却是不满的阻挠道:“等等,我们答应佐助不会让任何阻挠他和鼬的单挑!作为当初合作的条件,麻烦你留下!”说着,单手持刀拦在了我的前面。
“喂喂,水月!空陈可不是你能招惹的,你还是乖乖陪我玩玩儿吧~”急速下降的气温,足以表明那沉默的同事已经动了真怒。鬼鲛还挺欣赏这个满月的弟弟,作为七刀众一员的优秀后辈,他可不希望对方就这么自找死路的招惹眼前这个盛怒中的杀神。
然而他这么一动作,重吾和香磷对视一眼,也站在了我的前面。
天性醇厚的重吾并不是白痴,他只是不喜欢用暴力解决事情。只不过答应了事,就必须做到是他做人的准则,虽然总觉得对方很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但该做的还是要做:“我不想动手,但我答应过佐助。”
“我本来就不赞成佐助和鼬一对一单挑,但既然他坚持,我就不会让第三个人去打扰他们的战斗!”香磷推了推眼镜,虽然并不擅长战斗却也站在了重吾的身旁。
“喂!你们别多管闲事,我可不需要你们帮助!”水月咧嘴抱怨道,只不过另外两个谁也没当成一回事。
很好……缓缓眯起眼,望着眼前这几个熟悉的脸庞,我蓦然一笑:“你们长大了呢……香磷,重吾,还有‘小果冻’。”
三人猛地一个激灵,脚下一痛,却是不知何时被从地底钻出的黑色尖刃刺进了小腿,贯穿了整个脚掌。那闪烁着幽光的染血倒钩,让他们没一个人敢轻易抬脚。而力气最大的重吾弯腰试着将其掰断,却连局部狂化都用上了也没能敲出一个细微的裂痕。
这个材质……尽管颜色不同,但分明是!重吾和痛得脸色发白的香磷对视一眼,随即忍不住想要开口,却被水月的怒吼声打断。
“该死!这什么鬼玩意!?”原本仗着身体可以液体化,水月根本没将这个放在眼里,然而在稍作尝试之后,他便发现了不对。自己居然没办法使用“水银”!?
“给我看好这几个小鬼。”任由水月在那里折腾,我吩咐了鬼鲛一句,警告的意味却是分外明显。
别人这几个小鬼跟上来捣乱,也别对他们出手!
“嗨~”没架可打的鬼鲛有些无聊的举手示意,表示知道。在不经意的一瞥之后想起来还有一个,不由得问道:“这个怎么办?”
一旁的白衣少年腰副双刀,一双翡翠般的眸子只是目不转睛注视着我。自始至终既不动手,也不曾开口。
“他是你弟弟吧?不管他?”当初和鼬在木叶见过君麻吕,单从外貌就不难联想出两人的身份。
从头到尾都没有望向君麻吕一眼,我本想装作陌生人转身离去,却不料鬼鲛这个蠢货直接表明了我的身份。虽然一开始我就料到隐瞒不了多久……毕竟变化再大,我的脸终究没有变多少,只是由于发色和一些视觉上的冲击容易造成他人的识别误差。
听鬼鲛这么一说,那边三个也竖起了耳朵,眼底带着难掩的惊讶。他们都不是没有见过君麻衣本人,只是这也……差太多了!
皱了皱眉,我硬着头皮寒声询问道:“……你来做什么?”
“我想见见……‘哥哥’。”望向我的眼中,带着一丝好奇,一丝期待,还有一丝莫名的坚定。
君麻吕从那个灰发男人的身上,感到了一抹难言的熟悉。虽然对方和鸣人他们告诉他的形象,并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差异甚大……但在对方出现的那一霎那,他就已经认定了对方的身份,奇异的,没有丝毫迟疑。
“……既然已经见到了,就给我回木叶去。”一如既往的直率回答,让我不禁愣了下神,随即带着一丝不自然的冷冷道。
“好。”君麻吕应答的异常干脆,幽绿色的眸子中带着一丝满足。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只是想见见‘哥哥’是怎样的一个人……而现在他见到了,那么也是时候回去了。
他的家,在木叶。
仿佛什么也没有变过,他还是那个单纯崇拜兄长的孩子……不,他确实也没有变过,变的人,是我。
难察的黯然自眼底闪过,耳畔传来的轰鸣炸响,让我心头一震,转头望去。
遗址所在的山丘上,那没有温度却足以灼伤灵魂的黑色火焰,将整个建筑围绕。骤变的气温,使得其上空大雨倾盆,雷鸣阵阵,隐约间,那闪烁的雷光似乎化作了四脚踏着闪电的凶手麒麟,迎头而下。
……是佐助的雷遁!
没有再有丝毫的迟疑,我撇下五人朝目标直奔而去。
然而在我赶到之前,肆虐的雷电便将那高大的建筑化作了一片废墟。站在边缘的一处断沿之上,视野之内,除了佐助那不断喘息的狼狈身影,就只剩下了另一个被深红色CKL构成的人型盔甲,保护在其内的黑发男人。
“鼬!”瞥见其淌血的眼角,以及唇边挂着的血迹。我胸口一痛,下意识的想要冲过去却因脑海中闪现的一句话,而硬生生地停住了脚步。
——【……你自己也清楚方法,只是不想接受。】
方法,我当然也知道方法……只是!下意识地抠进了掌心,深红泛黑的血液顿时从指缝间溢出。我强迫自己从对方身上那刺目的鲜红上,挪开视线,不断地大口深呼吸,让那深入肺腑的冷冽空气平息下心底的躁动。
无论如何都不能阻止对方下定决心的行动——这是当初我们约定的条件。
而现在看来,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底线。我以为我可以冷静,我以为知道一切就一定能承受的住,我以为这和以往的每一个任务计划没什么不同……我以为我能做到冷眼旁观,而事实告诉我,我什么都做不到。
不能插手,否则,我和鼬的感情就到此为止。
说到底,那种方法更像是一种惩罚……去经历和鼬相同的经历,体验他的慌张,无措,隐忍,绝望。就像当初那满地的鲜血告知了他我的“死讯”,就像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不过是看着他如何用自己的血肉达成那策划已久的目的。
“只有真正经历过失去,才会懂得珍惜……”低喃着的嗓音,异常沙哑。
睁大眼睛直视眼前的一切,我无视心脏传来的那窒息般剧痛,任由微苦的腥甜在口中弥漫。
我必须看着,看着他虚弱的步伐踉踉跄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摔倒,从而倒地不起;看着他因为禁术的摧残,生命力一点儿一点儿的被抽空,脆弱的身躯只是单凭着意识在支持自己前进的脚步;看着他明明不需要动用十拳剑,却为了我将大蛇丸的灵魂碎片封印,而不是抹杀;看着他口不对心的说着一句句,用伤害自己作为代价溢出唇齿的恨绝言语,为的不过是让佐助更强……摆脱宇智波斑的束缚和利用。
苍白的指尖,轻轻印在佐助的额心。
鼬一改先前的冷酷,望着亲生弟弟那恐惧的眼神,蓦然扬起一抹从未有过的温柔微笑,带着一份无奈,愧疚,还有解脱。
“‘原谅我,佐助……这是最后一次。’”缓缓低念出鼬压抑在心底多年的那句话,我仰头,天际洒落的雨滴,打湿了我的脸庞,凉凉的,弥漫着那淡淡的忧伤。
透明的水珠滑下我的脸颊,参混着那微咸的无色液体……
——“下雨了……”
收回视线,我垂了垂眼。没有打伞,缓步来到兄弟二人的身边。
解开衣领,彻底显露出的相貌让尚未完全昏迷的佐助眼底,闪过一丝迟来的惊异:“……辉,夜大哥,你……”是晓?
“我是。”面无表情的回答着他的话,我冷眼俯视着他,仿佛听到了他心底尚未出口的疑问,一字一句缓缓道:“早在鼬加入晓之前,我就是晓的一员。”
怎么会……明明,明明是鼬杀了……
“我没死,我和鼬从来不是敌人,而是……”恶意的勾起唇角,心底压抑的杀意一丝丝的溢出眼底:“爱人。”
佐助惊异的睁大了眼睛,难以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
“我爱他,爱了他七年。”浓浓的杀意在心底翻滚,然而表面上,我反而淡漠了下来,甚至带着一抹柔和的浅笑,口中却道着一句句让佐助无法接受的现实:“是我替他杀了不忍下手的宇智波止水,是我看着他在弑族之时强忍绝望,是我答应了他在木叶其间照顾你的一切,是我陪他演戏……欺骗你,让你这个他最宝贵的弟弟,憎恨他,厌恶他,以杀死他为目标为了复仇而变强。”
“佐助,你知道么……鼬对你的爱,让我一度想杀了你。”
“……”你在骗我……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怎么会……
佐助张了张嘴,剧烈起伏的情绪引得他伤势加重,半响却是连一个音节也发不出。仿佛五脏六腑都在抽搐,内脏的绞痛让他喘不过气,眼前更是阵阵发黑。但他却从没有怀疑过眼前他一度以为“死了”的灰发男人,所说的话。
那眼底的爱恋,杀意,交织成一副扭曲的画卷。佐助强打着精神,却是抵抗不住重伤身体涌上的疲惫。
你是骗我的,告诉我,你是骗我……
直至彻底昏迷之前,那双和鼬相仿的墨色眸子中,不断乞求般的重复着这句话。他不知道,如果连仇恨都是虚假的……他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这样好么?”阿飞,不,应该说是斑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身后。没有以往阿飞时嬉皮笑脸的活泼语气,斑的语调,沉稳而自信,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鼬是希望佐助一辈子都不要知道事情,你这样做的话,不是在违背他的期望么?”
“这不关你的事。”随手解下肩头的披风,我当着斑的面,将其烧了个干净:“你只要知道,佐助的眼睛是鼬的,别打它的主意。”
像是第一次这么被人威胁,斑不自然的顿了一下,随即却笑得分外开怀,只不过被面具遮了个九分。
没有理会那个家伙,我在鼬的身旁单膝跪下,伸手小心翼翼的拨开他额前的流海。经术印本源的CKL刺激,一个暗红色的莲印转瞬即逝。俯身侧耳在其胸口的位置,仔细吟听,那微弱却坚定的心跳声,情绪激动得险些拧碎其身下的石板。
还好……还好当初我早有预防。
隐隐舒了口气,我用自己最轻柔的动作,将鼬抱进怀里,转身便要离去。
“君麻衣,你就这么走了?”脚下没有半点儿追上来的意思,口头上,斑却是一副上司命令口吻的问道。
“我不觉得我们还欠你什么。”驻步,我眯眼缓缓道。
“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八尾人柱力~”提示了一下我们遗忘的事情,斑摆了摆手指示意道:“做事可不能这么虎头蛇尾,晓现在可是人手紧缺。”
“哼~”冷哼一声,我这回却是没有再停下听他废话的打算:“你是不是忘了,我可是‘后勤人员’,鼬的任务早就完成了。那个八尾,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然而才走了没几步,我就想起了另外一件险些遗忘的事情。
尖利的指甲,异常小心的将那头扎起的黑色长发,从发绳的位置拦腰斩落。头也不回地将那簇头发准确抛到斑的手中,我遥遥道:“告诉佐助,鼬欠他的已经还清了……现在,该轮到他来还债了。”
随着逐渐走远,我没有回头观察斑的表情。在路过某处废墟缝隙的时候,身后黑影瞬间闪过,黑色的尾鞭低端缠绕着一条不断挣扎的小白蛇。
“大蛇丸。”朝它伸出手,我松开束缚低唤道:“跟我回去。”
金色的蛇眼中散过一丝暗芒,并没有迟疑多久,湿滑的蛇身顺着我的手腕盘缠钻进我的袖摆。那微凉的触感,让我不禁回忆起当初两个小家伙还在我身边的时候。
视线微抬,远方的阴云已经消散,夕阳的余晖洒在脸上,带着丝丝残留的暖意。
低头望向怀里沉睡之人僻静的脸庞,我轻轻一笑,唇齿微合,任由那轻柔的低语飘洒在那暖暖的晚风之中:——“鼬,我们回家吧。”
THE END(想看真正HE的亲,请看续。= =)
作者有话要说:撒花~~~~\(≧▽≦)/~~~~
这回是真的完结了~~~= =不过因为盗文的实在是太厉害,所以,标题晚两天才会标注,然后,还有一张后续~~人生啊~老娘终于摆脱万年开坑未完党了~~飙泪~~~
咳咳,改错字,有件事我要申明一下:【这真的不是烂尾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TAT我是喜欢先写结局才开坑的,这篇文最初的手稿两年前就写好了,结局就是这个。因为大多数人的抗议,我还特地把BE改成了HE……好吧,只是鼬没死而已。= =后面的续,对大多数人而言才是真正的“结局”,欲知“纳妾”事件的结果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最要是敢拍我,我咬你哦~~=皿=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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