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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书籍名:《残骨》    作者:邪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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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中忍考试第三场考试中的事变,过去之后的第三天……是三代火影·猿飞佐助的忌日。
尽管赢了战斗,付出的代价却无疑是惨痛的。
十二年前的那次事件,正值壮年的年轻四代牺牲陨落,本该退休位居长老职位享享清福的三代,却是不得不在失去优秀继承者的同时,操劳着不再年轻的身躯继续工作在那个受人尊敬,却也承受了众多满怀期盼压力的位置。
他老了,在十二年前那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葬礼上,他就已经老了……少年时的热血和激情被现实和环境磨砺得一干二净。
这个在和平中平静太久,久到根部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腐败消亡在土壤中的大树,需要的是一次重大的风雨进行洗礼,需要的是一个有梦想有干劲的鲜活意志引领,需要的是一个取代枯枝老叶的茂密新生枝芽……而他所能做的,却不过是维持那看似繁华实则在时代中停滞了脚步的“和平”,一年,又一年。
三代真的一点儿也没有发现大蛇丸的意图么?
答案,当然是——假的。
大蛇丸有多了解三代,那么三代就有多了解大蛇丸。更何况,那个执政多年的老者虽然年轻人的活力,却有着丰富的经验和老道的手段,更加沉得住气……三代从种种异象中,就早察觉到了异样。
毕竟,很多经历过十二年前那件事的成年人都知道的秘密,其实根本算不上什么秘密。能骗得过心智尚未成熟得小孩子,却瞒不过别国派来的精锐卧底。风影知道漩涡鸣人就是木叶的人柱力,而不可能纯良到认为自己隔壁的邻居是“和平主义者”的木叶,又怎么不会向砂隐派出间谍。四代风影的么子我爱罗,是风影手中的王牌这件事,三代同样心知肚明。
会把不受控制的人柱力派出来参加中忍考试,怎么看危险度都和收益不成正比。加上那个新成立的音隐村,出现的实在是太是时候……一个可以说是巧合,两个异常现象碰到一块儿,没点儿预谋不轨谁信啊。
然而三代在沉思许久之后,却放任了这种异象的扩张……即使代价或许是让人难以承受的,但是,那些在和平时代出生的孩子们,也该长大了。
木叶的“火之意识”,要靠着他们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下去。
而且,说他自私也好……他想再见大蛇丸一面。几十年前的那个错误,他要亲手纠正过来,逃避,永远不是办法。
三代如愿了,即使没有带走大蛇丸,却也带走了他施展忍术所要依赖的一双手。而木叶那些未曾真正亲眼见识过战争,体验过战争,认识过战争的孩子,也终于在血和痛的教导之下,有着令人欣慰的成长。
这样的结局,三代很满意,就像木叶世代传承的那段话所说的那样:——【只要有树叶飞舞的地方,火就会燃烧。火的影子会照耀着村子,并让新的树枝发芽……】未来的木叶,那是年轻人的天下……不是么,四代?
常年晴朗的木叶天空,像是感受到了那令人压抑的无声悲痛,灰蒙蒙的一片,淅淅沥沥的下着那不间断绵绵细雨。
在那最接近火影岩的高台,祭台上三代黑白的遗像,那和蔼的老人笑得一如既往。
身着统一黑色丧服的忍者们,面容肃穆的整齐列队站在祭台前的空地。抬头,近在咫尺的巨型浮雕头像上,属于三代的那一个从额骨划过鼻梁斜下脸颊,像是在预言对应者那注定的结局……
雨一直下着,没有丝毫停下的迹象。
没有人打伞,没有人哭泣,在那新晋忍者的稚嫩脸庞上,有着的是那以前从未有过的成熟,稳重,还有鉴定。然而,上天似乎在为这些强忍泪水的人们心底,那无以言语的悲痛,无声叹息。
晶莹的雨滴滑落脸庞,似泪……也是泪。
三代的葬礼很简单,正式参加的也只有那些头戴护额的忍者。然而敬爱着这位老人的普通村民们,自发身着黑衣,手持白色的蜡烛,小心的保护着那微弱的星火,在大街上聚集成人流向着火影岩的方向移动,为远去的三代送去自己的一份祝福。
在宛如死寂的沉默中,鸣人望着那黑白相片上的老人,那个总是会用烟斗敲捣蛋自己额头的三代,蔚蓝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真实的虚渺……
耳边还依稀回荡着对方中气十足的怒吼,和那无奈的叹息,然而眼前的景象却又在告诉着他,那个声音的主人,已经不在了。
不会再敲着他的额头喊他一声混小子,不会再带着他们站在这里给他们讲述火影以及木叶的历史,不会再用那无奈却包含着溺爱的笑容,呼唤自己的名字……三代,他是最初除了伊鲁卡老师外另一个认同着自己的人,也是他萌生梦想最初奋斗目标。而现在,火影的位置上只剩下一个无主的斗笠。
原来,死亡来临的就是如此突然,带来的……是那空荡荡的冷寂。
收回神,他微微侧头,队伍里,卡卡西一如既往的姗姗来迟却并没有迟到,只是他们来早了。其他熟悉的,不熟悉的,无一脸上不带着一种沉默的伤痛。木叶丸在哭,哭得那么伤心,为了他最心爱的爷爷,也为了他和自己同样的梦想……但是,他却哭不出来。
三代死了,有这么多人为他流泪,为他悲伤……但是,那个人呢?
上忍的队伍里,没有那两个白发的兄弟。
回想起昨日在医院的病房中,那终于从沉睡中清醒过来的白发少年眼底的陌生,鸣人不禁抿起唇。
辉夜大哥,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在那次中忍考试的死亡森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小樱说在自己昏迷时,看到了你,却怎么也不告诉他事情的详细过程。而谈及这件事时,佐助的脸色让他无比陌生……
一切,好像就是从那时起,开始迈上了没有后悔可选的那条路。
为时一个上午的葬礼,结束了。
鸣人和伊鲁卡打了个招呼,便跟随着第七班的同伴去执行任务。战后,木叶损伤的地方修复需要时间,忍者们没有多余的假期,即使是刚刚毕业的下忍也被指挥参加各种修复任务。卡卡西则总算将手头的文件移交给了长老会,干起了自己带孩子的本行。
第七班的任务还算简单,都是单纯搬运建筑材料的体力活,爆种的鸣人难得没有帮倒忙,而缺少了佐助的在场,自命为护花使者的小狐狸分外努力。
卡卡西则和以往一样,什么也不干,只是在旁打着“指挥”的名义,实则光明正大的偷懒。只不过体验了这么多天的文字地狱,就是那本曾经最爱的《亲热天堂》,也暂时被列为禁忌品封存在工具包里,等他先缓过劲来再说吧~任务结束,上交了雇主盖章的证明,第七班解散。
鸣人灵机一动约小樱去约会,至于地点,则是木叶医院……小樱罕见的没有拒绝。只是满脸傻笑的鸣人自己也知道,对方的目的是看望佐助,答应约会其实只是顺道散步而已。不过即使似乎这样,没有拒绝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可以让鸣人乐很久了。
反正,他最终的目的和对方一样,只是,看望的对象多了一个。
路上经过花店,小樱买了一小束大波斯菊,鸣人则是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下,也买了两朵……向日葵。照他的理论,送人的话自然是越大越好,小樱听着他一通歪理,黑线抚额,决定装作不认识那个傻帽。
自从承受了鼬的一记“月读”之后,佐助就没有醒来过。主治医生说他精神受创过大,现今能这种状况的人寥寥无几,只能靠着他自己本身慢慢修复。而昏迷是正常现象,生命特征平稳,没有大危险。
小樱一脸黯然的将盛满波斯菊……和一朵巨大向日葵的花瓶,摆放在佐助的床头。坐在床边,望着昏迷中的倾慕对象沉默不语。
鸣人受不了那种死寂的气氛,有知道这种场景实在不适合说什么刺激对方的话,便干脆留出了病房,去找自己要看望的另一个对象。然而连门都没敲,直接奔进病房的他却扑了个空,里面一个人影也没有。
“咦?”怎么又不见了?鸣人大感意外,曾经遇到过类似情况的他,不禁有些紧张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这是却刚好碰上了来打扫的一个女护士,便向对方问道:“哦,那个~这个床位的人呢?”
“你是说辉夜君么?”还是当初照顾君麻吕的那个女护士,她笑着想了一下,回答道:“医生说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就准许他出院了,不过……我想他现在应该在慰灵碑那里,他今天问过我地址。”
照顾了君麻吕有几年,看着那个险些在病痛中受尽折磨逝去的孩子,奇迹般的恢复了健康。即便是不少人为他失去的血继感到可惜,她却是真的为他高兴。至少能健康的活着,力量什么的总会有办法取回来的。
只是,他的哥哥就……
想起自己不久前得到的通知,女护士不禁在心底叹息。君麻吕,倒是有个真正爱他的好哥哥。
不过,失去了重要的东西,就不代表再也无法找到生存的意义……毕竟,他还有对他同样重要的同伴,不是么?望着明显舒了口气,道了声谢便连门都懒得走,直接跳窗跑路的金发小忍者,她笑笑,随机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只有活着,才会有所谓的希望和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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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那不大的慰灵碑前,没有停息的小雨,打湿了那头长至腰间的纯白发丝,也浸湿了那身如雪的和服。腰间两柄长刀,一左一右,一黑一白,透明的雨水顺着刀鞘不断滴落,在其脚边形成了两个小小的水洼。
对方没有在意身上这点儿小小的不适,只是用那翡翠般的眸子掠过冰凉石板上的陌生名字,眼底茫然……直至,修长的指尖点上那名单最后一个,明显是新刻上的名字。
“辉夜……君麻衣。”
白发少年微微侧头,他记得,那个独眼的蒙面男人告诉他,他的名字叫做辉夜君麻吕。衣,吕……两个名字只差了一个字,同姓。那个男人还说过,木叶,不,这个世上恐怕就只有两个人姓“辉夜”,一个是他,一个就是他的亲生兄长。
那个慰灵碑上的名字所代表的人,就是他的哥哥。
“哥哥么……”君麻吕的脑海一片空白,找不到半点儿曾经和对方相处的记忆。他不知道,自己哥哥叫做什么,长成什么样,大自己几岁,是什么性格,有什么爱好,擅长什么,又……是不是喜欢自己这个弟弟。
他所知道的有关对方的一切,都是别人告诉他的。
银发的独眼上忍说:“君麻衣是个强大的同伴,或许性格冷漠惜字如金,却不失为一个值得信任的好搭档。”——尽管在说这些时,对方的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复杂情绪。
金发有着六撇胡子的小鬼说:“辉夜大哥很高,很漂亮,还超~强!连小李的那个浓眉老师都打不过他,不过,就是做菜太可怕~”——说着,吐了吐舌头显然心有余悸。
金发小鬼口中的浓眉河童说:“辉夜是我命中注定的最强对手!以不老的青春发誓,我不会输给他的!!!”——一口闪亮的大白牙,让人印象深刻。
粉红色头发有着暴力倾向的女孩说:“辉夜老师在学校时被称为‘白发魔王’,他的实践课至今被列为校园七大恐怖事件之首!不过,他的课条理清晰而且十分简单易懂,又会用实践举例,我倒是蛮喜欢上他的课……前提是被举例的实践对象不是我。”——眼角闪过一丝可疑的泪光,显然最后一项没能实现。
绯色短发的葫芦小鬼说:“他很强,是最初认同我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告诉我,‘即使是怪物,我也不是一个人’的人。”——莫名的,他看到对方的耳根泛着淡淡的红晕。
有着奇怪白眼的长发少年说:“他是我最想交手的对象之一……即使我知道自己打不过他。”——语气中,带着一丝难察的失落。
照顾自己的女护士说:“辉夜医生平时很冷漠,但我们都知道,他是一个温柔的人……对待病患很有耐心,也时常会纠正我们犯的错误。而且,他还爱你。”——对方的眼光柔柔的,似乎能看到人心底所想的事情。
那个和老师有着相同发型的浓眉小河童……
很多来看望过他的人,告诉了他无数个“辉夜君麻衣”。在他们的话中,君麻吕总结出了最多的一句,就是“君麻衣很强”,而另外一句……就是他们在说完这些句话之后,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告诉他的事实:——他死了。
那个很强,冷漠,温柔,惜字如金,值得信任,做菜很可怕却又很爱他的男人……死了。在他失去记忆的同时,又或者,他的命是对方用命换回来的。
然而讽刺的却是,他忘记了一切,包括那个爱着他并为他付出了生命的兄长。
“既然爱我,为什么不带我走……”君麻吕说不出那种感觉,只剩自己一个人活着,脑海中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记忆。不知道自己是谁,不清楚自己存在的意义,甚至不明白自己活着……为什么要活着?
为什么要留下他一个人?
下意识的抚上鬓角的发扣,那似玉非玉的墨色材质,在雨水的浸泡下比他的体温更冷。似乎隐约感觉到缺少了什么,周身的空寂感越发鲜明。
松开手,拔出腰间的黑色手柄的那把刀刃。望着在水泽下闪烁着寒芒的锐利刀锋,他的视线,却逐渐的从刀刃上向自己的手背偏移,在那白皙的皮肤上,深红色的疤痕异常清晰。连能将外伤消除疤痕的忍术,也无法抹掉那个痕迹。
而相同的疤痕,他有两个,另一个在左手,贯穿掌心。有两指半长,是手中双刀的刃宽,而这两把刀是那个兄长留给自己除了发扣之外,唯一的东西。
如果在这里,用刀在脖子上轻轻划上一下……死,其实真的很容易。
持刀的右手正打算将刀锋抵在自己的侧颈,然而没等他动作,背后的蓦然响起的一个大嗓门,却是吓了他一跳,险些真的一刀把自己给挂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在这里!”金发的小狐狸跑到对方面前,四周隐约蒸腾着小股的热气,显然,他是一路跑过来的:“对了,你在干什么?为什么拔刀啊?”
“……没什么。”收刀回鞘,君麻吕理智的没有告诉对方自己的意图,否则耳膜绝对会被对方震破。
“啊?呃,算了……”对这个明显敷衍的答案,鸣人没有在意。望见手中因长时间没有得到基本照看的向日葵,有些萎蔫的耷拉花瓣,这才想起自己险些忘记的事情:“差点儿忘了,这个本来是买给你的看病礼物,不过既然你出院了,就当出院贺礼好了~我刚拿到任务酬劳,一起去吃一乐拉面吧!”
“呃,谢……谢谢。”意外的收到花,君麻吕有些无措的看着那朵足足有自己脸大的巨型花朵,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笑。而心底原本存在的阴霾,也因为对方的一张笑脸,在不知不觉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向往着阳光的花,倒是和买花人的性格颇为相似……偶然记起一个金发女孩在自己床边唠叨过的花语,向日葵的好像是……
“‘沉默的爱,驱逐黑暗邪恶的希望之光’么……”
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低喃了一句,君麻吕突然抬头对鸣人问道:“介不介意我把它转送给别人?”
“嗯?无所谓,那是送给你的东西,自然就是你的~想怎么处理随你!”鸣人咧嘴笑着,回答道。
“谢谢你,稍微等我一下。”君麻吕浅浅一笑,却是拿着那朵盛开的向日葵,郑重地放到了慰灵碑的前面。
沉默的爱……倒是很适合那个名为自己兄长的男人。
“君麻吕哥哥,好了没?我肚子饿了~”鸣人在一旁等着,干了一天的体力活,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吃上一碗热腾腾的拉面~呃,差点儿忘了君麻吕哥哥什么也不记得了,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我跟你说哦,一乐拉面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拉面!去晚了可就没有了~”
“嗯,我好了。”没有久待,君麻吕跟上。望着那头毛茸茸的金发,下意识的就揉了上去:“别急,不会少了你那份的。不过,钱还是我来付吧,银发,卡卡西把我累积的薪金交给我了。”手感不错,呵~被揉乱了一头的短发,鸣人本来条件反射的想要躲开,却因为那再熟悉不过的感觉不由得身子微僵,最终还是没有拒绝。这让他有种回到了从前的错觉……
如果一切都没有改变,那该多好。
鸣人并没有深沉多久,就被不远处拉面铺子里传来的诱人香味,引的肚子里馋虫乱叫。拉着君麻吕就狂奔了过去,一乐拉面,他来也~君麻吕任由对方扯着,感受着手腕处传来的温度,眼前的世界仿佛真实了许多。或许,忘记一切也没什么不好……似乎突然体会到了那名为君麻衣的男人的用意,他不由的垂眼失神:重新开始啊……
远去的二人并没有看到,在他们走后不久,一个有着奇特灰发,戴着斗笠,身穿黑底红云披风的高大男人走出隐身的树林,来到慰灵碑前。
捡起那朵如太阳般耀眼的橘黄色大花,我不禁轻笑,君麻吕的低语我却是听得清清楚楚:“‘驱逐黑暗的希望之光’……那个,可不适合我这个已经沦为黑暗一员的男人。”
原本生机勃勃的花朵,被那周身缭绕的剧毒瘴气所腐蚀,一点儿一点儿的枯萎,凋零,只剩下腐烂枯黄的残枝。
“这样好么?”属于那个黑发男人的低沉嗓音,自一只有着鲜红色眸子的渡鸦口中传出。
鼬的身体因为过度使用瞳术必须静下来休养,不适合在继续奔波赶路。这次回来看看是我自己的意思,但到底是不放心的他,还是选择用俯身的方式借由渡鸦的身体跟随在我的身边,阻止也没有用。
“没什么不好。”压了压斗笠的边缘,遮住那额头那醒目的黑色小角,我轻声回道:“既然都送给我了,那么我的东西,想怎么处理自然随我~”借用了鸣人的一句话,被我刷了一下的渡鸦人性化的无奈撇头。
“好了。”将肩头停落的黑鸟放飞,我心情愉悦的开口道:“我们回家吧。”
鼬没有回应,只是伸展着翅膀翱翔于天空,指引着一条没有守卫看守的路径。那,是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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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以后,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一个辉夜,木叶的辉夜君麻吕——而我,是“晓”组织的“空陈”·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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