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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五年之约”,完结,或者新的开始……

书籍名:《残骨》    作者:邪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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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有关尸骨脉的资料,实验记录,还有卷轴都在这里了么?”望着堆了整整一地的纸张,我冷冷问道。
“是,是的!”三上抹了抹额上的汗,喘了口气后,肯定的回道:“都在这里了。”只不过,他不明白对方把这些东西都集中在这里做什么?看样子,实在不像是要迁移试验室,反倒更像是要……
“那好,你可以下去了。”随口吩咐了一句,不等三上反应过来,指尖跳动的幽蓝色火花,便已经将那些整整五年来搜集汇总的珍贵资料,给彻底点燃。
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三上惊愕的睁大了眼睛,甚至顾不得平日对我的惧怕,难以置信的高声朝我质问道:“辉夜先生!你这是在做什么!?这些资料不都是你……”烧掉了?有些实验才只进行了一半,为什么……
“不需要了。”
纯白的双眸,被那如冰一般的火焰映射着,闪烁着如萤火虫般的点点星芒,看似闪亮,却毫无温度。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那堆耗费我多年心血的东西,一把火被烧成了焦黑的灰烬,心底逐渐清空的同时,却又说不出的轻松:“那些东西,已经不需要了。”
所有的信息,事实上都如实的影印在我的脑海。但即使如此,却依旧和我说的一样……不需要了。
我已经没有那个时间,再去为了这些无用功而占据自己仅存不多的生命。既然已经找到了对我而言的最好方法,还不如放手一搏。
不成功,便成仁。——看似鲁莽,我却从不打没把握的赌。
而且以此节约下来的空闲,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已经没有必要再待在这里了,而这些东西,即使没什么用途,却也不能就此而落入有心人的手中。不是不信任大蛇丸,而是我,不信任这个基地的其他所有人。
这些资料……除了我之外,没有让第二个人全部知道的必要。
无视三上愕然的眼神,也没有因为其抗命而心生怒火,我转身,独留下他一人在那里失神。
临走之前,以他上司的身份,我下达了最后一个“命令”:“停止一切原本和尸骨脉有关的实验,所有研究人员,从新分类归到其他的研究室。具体安排,等兜下次回来之后详细安排。”
“而我,不再是你们的负责人。”语毕,人已消失在了拐角的回廊。
也不知是否听到了我的话,愣愣注视着那一摊黑灰的中年男子,久久之后才回过神。默默的找来工具,清理掉那些灰烬之后,像往常一样去执行自己的任务。
只是明天,他所将要面对的,不会再是那个冷漠却始终挺直背脊的孤高背影。
★ ★ ★ ★ ★ ★ ★
收拾好了一切的私人物品,当我带着一件厚厚的棉质外袍来到君麻吕的病房前,却看到了两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熟悉身影。
“辉夜大哥……”空长了个一大高个的重吾,傻傻的在门前站了许久,才在同行之人的示意下,发现我的存在。
而一旁的香磷,与上一次见到她时的样子相比,无疑出落的更加标致。一头半长半短的奇特发型,却反而让整个人显得格外精神。见到我,反常的并未开口,只是推了推自己那副根本没有多少度数的装饰眼镜,朝我点点头。
“进来吧。”没打算和他们在门外含蓄,我推开门,微抬下颚示意他们进房间。
满屋子的各种仪器导线,已经被我拆下,让整个空间宽敞了不少。然而除了正中的那张床,看不到任何一张椅子矮桌之类的家具,所有人只能站着,倒没有人因此而有什么不满的想法。
床上,沉睡中的君麻吕额角,布满了冷汗。明明额头的温度高的烫手,身子却冰冷的渗人。
和五年前的我相比,他的体质无疑要好过我太多太多,却依旧免不了要高烧几日的结果。而病发后这样的后遗症,只会越来越重,为了竭力控制住病情发作的频率和程度,今后必须严格控制的,便是他使用血继限界的次数。
不过现在的情况,还没严重到像重伤患那样,连挪动都不允许的程度。
用先前叫人准备好送来的热水,毛巾,为烧的意识迷迷糊糊的小家伙,擦了身,并换上一件干爽的里衣。房间内,一时之间除了沙沙作响的衣摆摩擦声,仅有的呼吸都是如此的小心翼翼。
重吾和香磷沉默着,站在门旁的一角,看着我,许久不曾开口一句,似乎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而我却在做完这一切后,让被那柔软外袍包裹的君麻吕,靠在我的怀里,轻轻按揉着他手背上因为密集针孔而造成的淤青,淡漠的开口,打破了房间内的沉寂:“要和我们一起走么?重吾,还有香磷。”
微微一惊,重吾望着我的侧脸半响,摇摇头拒绝道:“不了,外面的世界不适合我。直到现在,我依旧无法控制住自己杀人的冲动,即使君麻吕可以阻止我……我不想,再增加他的负担。”
而君麻吕,是在他的面前病发的。
不是没有从别人的口中,听说过那有关辉夜一族的遗传病,辉夜大哥那苍白的脸色,他也真真切切的看在眼里。但到底是没有亲眼见识过……无论再怎么听说,依旧远不如亲身经历来要让人印象深刻。
君麻吕当时的样子,真的……
和君麻吕认识了这么久,他对对方那一贯隐忍而淡漠的性格,早已认识颇深。他怎么也无法想象,是怎样的痛苦能让那个性子冷清沉稳的好友,痛到忍受不住而嘶声惨叫。那时,他那堪比花岗岩也毫不逊色的异化皮肤,居然被其生生抓裂出五道鲜明无比的,血痕,至今迟迟没有恢复。
并且……对方没有发动自己的血迹,而是单纯的只靠那血肉包裹的五指。
一想到那样的痛楚,将要伴随着君麻吕直到终老,重吾就失去了再次亲眼目睹的勇气……说他胆小也好,他真的,不愿看到那至交好友被病痛折磨的扭曲脸庞。
尤其是,那里有一部分原因,要归咎在他的身上。
遗传病的发作,是依据平日里尸骨脉的使用次数。而每一次为了制止他疯狂杀人的举动,君麻吕都不得不使用自己的血继。
他无法接受,这个朋友以命相抵换来的“自由”……与其看着君麻吕因为自己而日夜饱受病魔附体的噩梦,他宁可,一辈子待在那个被层层铁锁囚困的石屋,永远都不迈出那里一步。
所以,对不起……他选择,留在这里,做一辈子的“胆小鬼”。
而香磷,尽管原因并不相同,却是相同的选择:“我讨厌外面。”
即使是被眼前的白发兄弟救出了那个曾经软禁她多年的牢笼,但相信对方,并不意味着相信其他人。
香磷受够了那些明明没有什么力量,却贪婪的只想从她身上索取的普通人。弱小,贪婪,不自量力……同样都是利用,大蛇丸能给她想要的力量,生活,而那些贪心不足的老不死,却吝啬的只肯用那虚假而毫无意义的谎言,来蒙蔽她的视眼。
在基地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好。她可以学会利用自己的自身优势,利用自己高于别人的天赋,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这里充满了竞争,厮杀,憎恨,仇视,却也有着外面世界所没有的,真实。
感知型忍者的特殊体质,能让她看清一个人的力量走向,却无法看清一个人的心。至少现在,她无法保护自己在离开了这里之后,不被欺骗。即使她很喜欢这两个,真心对她好的人……却也不能改变人生经历带给她的“生存真理”。
而且这里,有那个人在……
所以,对不起……她选择,留在这里,只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是么。”并不意外他们的决定,或者说,我从将这个选择摆在他们面前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在黑暗中长大的孩子,无知,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字眼,而不能成为他们生存下来的本钱。
单手抱起君麻吕,让他的头靠在我的肩上。我站起身,第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伸手拍了拍两个早已不能算是孩子的孩子,揉乱了他们的头发,轻笑着道别:“那么,好好照顾好自己。”
“……”与那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身影平视,重吾似乎在对方的身上,看到了什么不同于过去的东西,但向来嘴拙的他,却又怎么也无法找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
在那让人安心的大手蹂躏下,他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将那句话问出了口:“辉夜大哥,你们还会回来么?”
“不,或许不会。”我从不做那些无法做到的空口承诺,但却并不意味着,事情就此而别无他法:“但是等你觉得可以了的时候,来找他吧。”我相信,这个老实憨厚的孩子,不会一辈子待在这里……被动的接受一切,机会,是不屑于降临在他的面前。
“嗯。”低应了一声,重吾不再开口。即使他现在无法完全理解,但他,还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没有道别,因为希望,也坚信还会再见。
昏昏沉沉半睡半醒间的君麻吕,似乎听到了什么,微微睁眼,朦胧的视线将背后一高一矮两个注视着自己的身影,纳入其中。下意识的勾了勾唇角,尽管虚弱,却是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幸福。
随即,再次闭上了眼睛,和那让人不再感到寒冷的温暖怀抱,一起离开那曾经的“家”。
路过那扇隧道深处的大门时,门外警备的上忍,早已不知所踪,我却没有了先前想要一探究竟的想法。
早该意识到了……他,早就知道了吧。
兜的情报网,我到底还是因为一贯对其的印象,而低估了。在门前驻步,望着那紧闭的房门,我不禁为自己这难得的大意感到好笑。到底还是被那只灰毛小狐狸,扳回一城。只是,也无所谓了……
“大蛇丸,我知道你能听得到。”早已失明的右眼,呈现的是那与之相差无几的碎金色色泽。如果说当初当初这样的决定,不过是为了看他那错愕的神情,现在看来,却也不是全无意义:“如果你在心底,还有那么一丝对我的信任……我只想要你记住一句话:无论未来彼此选择了怎样的路,我们,都是‘朋友’,至死方休。”
直至脚步声,逐渐远去。
门后,披散着齐腰墨色长发的修长身影,背倚着门,缓缓滑下,散落的发丝遮掩住了他的全部表情,然而紧紧扣住的掌心,却始终没有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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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二时一刻,溪川神社的神梯之上。
前.“空陈”——大蛇丸,因恶意偷袭新晋成员“朱雀”,遭其反击,断左臂,后不敌逃逸。届时,“晓”之首领宣布,由辉夜君麻衣继任,接替其“空陈”一位。因司职特殊,故单人行动而不成组,并保有其身份保密性。
自此,大蛇丸被“晓”除名,由于戒指已收回,追杀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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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之密所的地下密室——
“大蛇丸大人,虽然转生后的身体,可以弥补肢体的残缺,但我不建议您现在就拆开绷带。”借着音忍伪装有意派发的任务,兜暂时从木叶回到了基地,料理那次计划外行动的失败结果。面对那齐腕而断的左手,依旧不改其欠扁的话痨本质,一边上药,一边不知死活的唠叨道:“您要知道,功能上尽管不会受到什么影响,但痛楚却是不可避免的。”
“闭嘴!咳,咳咳……”正中的椅子上,被一道道绷带掩盖了大半年面容的人型,发出一道沙哑的愤怒嘶吼,随即便是一阵咳嗽。
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一样,兜并没有就此而听话住嘴,反而絮絮叨叨的接了下去:“还有,‘空陈’的继位人已确定为辉夜君,关于这件事……”
“你给我闭嘴!兜!!!”那句话中,一个敏感词汇显然刺透了那陌生脸孔之人的软肋。
浓稠的杀意,霎时间肆虐而出,强大而不稳定的威压,使得房间内放置的种种玻璃器品,碎了一地。
“……我明白。”再不识抬举,也有一个底线,兜还没想过自己要英年早逝。
“又是这样……咳,一次,又一次……”嘶哑,参杂着宛如嘶嘶蛇鸣一般的低语,犹如禁忌的魔咒一般在阴冷的地下室里回响。他所重视的一切,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被他们所夺走……
布满血丝的眼球,暴凸,暗金色的瞳孔充满了燎燃的黑色怒火与疯狂的恨意,青筋暴起的手臂,无视痛楚的将铁木制的扶柄,生生握碎:“哈,哈哈哈哈哈哈……木叶,宇智波鼬!我大蛇丸与你们,势不两立!!!”

ˇ第一百一十六章ˇ

清晨的木叶,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薄雾当中。
抬眼望向那相当壮观的巨大木质围墙,曾经在这里住了半个月有余的我,却还是第一次仔细一览这个沐浴在阳光之下的祥和村落。宁静,充斥着那暖暖的晨光,经由晨露洗涤的空气,清新中带着一丝芳草的浅香。
而一个月前的那次血色之夜,似乎完全没有让这个在混乱社会之中难得纯净的角落,沾染上丝毫弥漫着腥甜的不详阴影。
“木叶……”珍珠般的眸子,微眯,借由顺势垂落的长长睫毛,过滤那对我而言过于耀眼的光辉。
说不清心底对这个地方最直观的感觉,明明上一次来到这儿,我还只是一个“过路旅人”的身份,这一次……却是将要成为这里名义上的一员。和基地完全不同的一个地方,相比起现实,这里更像是我曾经幻想过的……“家”的样子。
没有至亲血脉的家族纷争,没有虚伪面具下的尔虞我诈,没有争权夺利的针锋相对……那里完美的,如同童话里没有黑暗的虚幻世界,温馨,并且充满温暖。
——即使知道一切都是假象,我却需要利用这个假象,来蒙蔽自己的眼睛。
自嘲的神色,自眼底一闪而过。
拨了拨额前滑落而下的长发,只有近距离的仔细端详才会有人注意到,那原本纯粹的白色,早已掺混进了那一丝丝极淡极淡的浅灰。就如同自那次异变之后,身体上一部分,再也无法挽回的微小变化。
当真是年纪大了么……再次来到这里,居然有种物是人非的,沧桑。
“哥哥,怎么了?”一旁的君麻吕见我突然停住了脚步,疑惑的绕到我的面前,仰头问道:“你的脸色不太好,要休息一下么?”白皙中透着健康红晕的小脸上,看不出丝毫曾经有过的虚弱。
体质上,远不是我可以比的君麻吕,至少在现在看来,和往日没什么不同。耗费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严禁这个训练成狂的小家伙使用血继,卧床休养了这么久,也不是全无效果。不过看样子,倒真是把他给憋坏了。
“没什么。”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我摸摸他那毛茸茸的小脑袋,浅浅的勾了下唇角,指了指那不远处,在雾色之中若隐若现的青色大门,轻声道:“以后……那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至少,在那个时候到来之前。
“‘家’……吗。”遥望着那个即将落户的繁华村子,尽管成天学我摆着一张不言苟笑的冷脸,但君麻吕还是掩不住脸上那一抹,隐约流露而出的期待。
虽然不是讨厌基地,但他毕竟还有着孩子的天性,比起阴暗的地下室更喜欢那光线充足的室外。尤其是和兄长,鼬,鬼鲛他们在水之国静养的那些日子,他从那个冷漠却有着温柔目光的黑发少年那里,听到过太多有关木叶的事情。
甚少下雨的蔚蓝天空,郁郁葱葱的茂密森林,一个强大,却又没有纷争战火的美丽村落……在水之国那个终年弥漫在战火熏染下的国家,出生的君麻吕,从来不曾想过世界上还会有这样的一个如同梦境一般的地方。
尽管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每提到那里,那个明明大不了自己几岁却总是沉静如水的鼬,时常禁不住流露出一种让人不由窒息的隐隐哀伤……然而这一切,却无法减少他哪怕一点儿对木叶的向往。
在越发靠近那里的时候,雀跃的心情,让步伐也好似轻快了不少:“哥哥,我们走吧!”
“嗯。”眼底含笑的应了声,我跟在小跑在前的君麻吕身后,不紧不慢的走着。
同样的一头白发,相似的相貌,一样的两点朱印,如此的外表的特征不难让别人察觉出二人的血缘关系。只是那巨大的年龄差异,使人很难判断出到底是兄弟,还是父子,却绝无例外的极为醒目。
年长的那人,有着一头长至脚踝的素白长发,披散着,耳后松松的撩起一束,随意的用红色发绳系在脑后。一身和发色相近的纯白和服,腰间扎着巴掌宽的华美腰带,黑底,娟秀着艳丽的鲜红色姬椿,给人形成一种极大的视觉冲击。除了后腰处,用红绳别着的一个中型黑色卷轴,手中空空如也,完全不似一般的旅行者,身上却也看不到什么能辨识其忍者身份的物品。
反倒是走在前面的那个清秀男孩,背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背包,身上是一套蓝里白面的短打和服,与之截然相反的利落碎发,显得格外干练精神。
奇怪的……两个人。
两名守门的精英中忍,对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评价。
虽然感觉不到有什么恶意,但对于陌生来者,其中一名留着海胆头,鼻梁上贴着一道白色绷带的中忍,还是主动的走上前去,例行询问道:“现在还不是旅游开放季,两位如果是前来游玩的话,请出示通行证。发布任务的话,则需要出示任务书,我们会派人带你们去任务中心。”
“我们是来定居的。”对于他们认不出我,我倒一点儿也不意外。
原本那次来的时候就是晚上,并且是由警备队和暗部直接接管,还只是普通中忍的他们并没有插手的权利。更何况,除了那一次与佐助鸣人两个小家伙,在村子里闲逛了一次,事实上木叶真正见过我的人寥寥无几。
再说我现在的样子,估计没几个人能一下子就认出来的。
不过,要说我在木叶认识的人……撇除升天的,伸手算算也就那么几个,首当其冲的“冤大头”,自然就是那个银毛大——宅男的独眼闷骚男。
不易察觉的扫了一处角落一眼,我面色不改的开口道:“卡卡西在么?”果然不是只有两个守卫,隐蔽的手法不错,暗部么?
“这个……旗木前辈出任务去了。要是定居的话,请先和我去趟火影办公室,这要三代大人同意才行。”中忍脸上懒洋洋的笑脸一僵,像是被那冷漠的气质给冻到了,莫名的打了个寒蝉。
然而,他倒是真没料到对方会认识那个知名的“拷贝忍者”卡卡西……嗯,都是银白色的发色,是旗木一族的亲戚?
“嗯。”点了下头,我无所谓的应道。卡卡西不在的情况,完全是情理之中,事实上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反正左右都省不了要和那个老头子谈判的过程。
招招手,将正在打量一个角落的君麻吕招呼过来,他在找什么我心里清楚。直觉一向极为敏感的小家伙,果然注意到了那里的异常,但到底经验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儿,没有杀意的话,他根本无法确定对方的位置。不然他就会发现,在自己之前站的位置左上方向不到五步的地方,最少藏了两个忍者。
“哥哥。”牵着我的手,低头寻思着什么的君麻吕,最终像是放弃了一般的突然向我开口问道:“有几个?”他一定看到了。
“近,左上五步二;远,正南树上一,西北墙角一。”这是用眼睛细心观察能“看”到的。我用两人之间惯用的简短方式说道,并不算隐蔽。
至于其他用眼睛“看”不到的,介于以后要常住,我决定给这些暗部留点儿面子。
不过即使如此,我的话还是让前面带路的中忍,脚下一滑,差点儿倒地。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搐,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是今天暗部的待命位置。虽然暗部中也不全是上忍,但即使是中忍,他们的隐蔽能力也不会比一般上忍差!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小的那个也就算了,大的那个居然这么清楚……明明不像是一个忍者!
“四个么……果然,还是和哥哥差太多了。”另一只手紧抠着自己的衣摆,君麻吕脸上的表情尽管没什么变化,眼底却闪过一瞬间的失落。他还以为,自己已经很强了……
“这不是你的专长。”我摸摸他的头,安抚道。
君麻吕的综合水平虽不及上忍,但比起精英中忍绝对有余。单论破坏力,更是连大部分上忍对上都会无比头疼。毫无疑问,他是典型的攻击系体术忍者,忍术勉强达到中忍水准,幻术为零。对那些暗部多少运用了幻术的伪装,看不穿是正常。何况隐蔽,本就和暗杀一样是暗部的专长。
不像我,尽管能准确的锁定目标,但实质上,我这完全可以说是“作弊”——右眼那个纯正的“蛇瞳”,在这方面连擅长幻术的鼬,都毫无办法。
当然,前提是他使用的不是“月读”。
“嗯……”君麻吕虽然还是稍有不甘,却不像之前那么沮丧,而紧接着目睹的一切,更是让他彻底忘记了那心底小小的不快。
远远地,村子中心区域那雕刻着历代四位火影头像的火影岩,异常醒目。
而仅次其下的便是木叶的标志性建筑——火影办公室。作为火影办公的议政楼,那是坐落在火影岩下的最高建筑物。就是站在刚刚进村的大门,也可以看到门牌上那硕大的“火”字,无比夺目。
似乎已经认定了我们会在这里定居无疑,带路的中忍,相当热情的给我们介绍起村子,尽管我们这两个听众并没有什么表示,君麻吕却是确确实实的竖起了耳朵。
一路上,穿过木叶最繁华的街道,我和君麻吕的相貌,无疑引来了不少正在开店的普通人,以及路人的侧目。以前在外游荡的那两年,没少遇到这种情况,我早已习以为常。倒是除了任务极少在外面逗留的君麻吕,颇为不自在的在我身旁,极力躲避着那些视线。
不是没这么被人注视过,然而基地里那些孩子的目光,不是恐惧,就是敬畏。这样单纯的好奇,赞叹……还真是第一次。
对于其躲躲闪闪的反应,我不由的挑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这是……害羞了?很少见呢~
眼底忍不住流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我发现,让君麻吕和我到木叶定居,果然是个正确的选择。
成天训练对心理压力的负担可不小,他已经很少会因为我,大蛇丸,重吾,白,还有香磷以外的人笑了。我之所以成为面瘫,是因为无奈外加懒得改,但可没打算让君麻吕变成一个和我一样的小面瘫。
他才十一岁而已……牵住他的右手,紧了紧。小孩子,总是要多笑笑才可爱。
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议政楼的门前,那名中忍在一楼的柜台确定三代已经上班后,将我们带到了三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外,敲门道:“三代大人,我将申请定居的人带来了。”
“哦,让他们进来吧。”三代不算陌生的苍老声音,和蔼的回复道:“你可以回去了,幸苦了!”
“是。”尽管没有开门,中忍却依然在门外恭敬地行了一礼,才对我们告辞道:“你们自己进去吧!祝愿你们能顺利在木叶定居,成为这里的一员。”
我没有回答,只是礼仪性的对他点点头,和君麻吕推门而入。
“好久不见了!”敞开式的一排窗户前,满头白发的老人坐在正中的巨大办公桌后,微笑着朝我们招招手。
是啊……好久不见了。
我又回到了这里,木·叶。

ˇ第一百一十七章ˇ

“听到下面传话时,我就在猜是不是你。”三代还是老样子,一身火影标志性的长袍,口中叼着个烟斗却还没点火:“欢迎你来木叶,辉夜君!”
因为在室内,斗笠放在了办公桌上。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我此时相貌的变化,在看到我身旁的君麻吕时,三代原本准备点烟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把烟斗放在一旁,他的脸上洋溢着一如既往的真诚微笑,只是那皱纹,更深了:“你旁边的那个小家伙,就是你的弟弟?”
“嗯。”应了声,我拍拍君麻吕的肩膀,示意他打招呼:“叫三代爷爷。”
“我叫辉夜君麻吕。”君麻吕乖巧的说道,并且弯腰一礼:“您好,三代爷爷。”其中还用上了敬语,看得出他对三代的印象不错,也没因为那和谐的表象,而忽视其背后隐藏的实力。
“哈哈哈……有礼貌的孩子,不像鸣人那个捣蛋鬼,整天只会让人头疼……”三代爽朗的一笑,讲到鸣人这个名字时,脸上是一阵的无奈和愧疚,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稍后便转过脸,向我问道:“你们是打算在这里定居吗?”
“对。”我干脆的回答,也没解释原因。三代却了解的眨了眨右眼,作为示意。
“这个没问题!不过,现在负责户籍的忍者还没到上班时间,我也不清楚哪里有空房。”三代翻了翻一本册子,似是头疼的安排道:“这样吧!不介意的话,辉夜君就留下来陪老头子我叙叙旧,稍等那么一会儿。君麻吕要是觉得无聊,不妨去街上逛逛,提前熟悉熟悉环境。不认识路的话,直接向路人询问就好。怎么样?”
“哥哥?”听了三代的提议,君麻吕有些无措,却有难掩心动的望着我。他还真没逛过这么大的村子,不免心中好奇。
“你去吧。有事的话,用纯联系我,发生冲突了也尽可能不要动手。”轻轻点头同意,我让他放下行李,又拿了些钱给他,嘱咐道:“好好玩。”随着我的动作,袖口内一个细长的白色影子,转眼窜进了他的袖摆内。
“好!”君麻吕高兴的应了声,拍拍衣袖,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一抹久违的微笑:“那我走了,哥哥,还有三代爷爷。”
目送着那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的走廊。
待君麻吕离开了办公室,三代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敛去,表情严肃的放下了手中用来装模作样的名册。重新拿起烟斗点上,缓缓的吸了口,他沉声道:“辉夜君,可以解释一下你们到这里来的原因么?”
宇智波一族的事情,过去还没有多久。即使其他村民没有注意到,但事实上,村子里现在还属于警戒期,连以往半个月前就应该开放的旅游季,都被硬生生的退后了近两个月。木叶的高层需要时间去处理善后那件事情的残留,毕竟就算宇智波一族再怎么家道中落,也依旧是木叶的第一大族,庞大的遗产并不是说解决,就能立即解决的事情。
然而即便是忙的昏天黑地,可以说已经有好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一次的三代,也没有忘记那个最重要的事情——我当初第一次来到木叶的原因,有一半牵扯到那个宇智波灭族事件中的“真正凶手”,木叶叛忍,宇智波鼬。
即使当时负责跟踪和观察监视我的暗部,并没有搜查到什么我和那件事情,有直接关系的证据和情报。但不可否认,疑点,并不是完全没有。
先不论我到木叶的目的,究竟是不是真的向我当时对他所说的那样,为了委托,为了草药。就光我在灭族事件发生前的那一晚,为何毫无预兆的离开了木叶……那极为“巧合”的时间,让我和这件事的关系,无疑变得暧昧不清。
而偏偏,我又回到了这里,在那一夜过后的一个月。
三代从来和笨蛋这个词,毫无联系。不可能放任我身上的嫌疑于不顾,就那么轻易的批准了我的申请,至少……在他得到,能让他和长老会满意的解释,以及筹码之前。
“我和君麻吕,都是辉夜一族。”我既然站在了这里,自然就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包括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自信。
“我知道。”对我这样重复强调,三代不由得兴起了一丝的兴趣,配合的回复道。这件事情,从那毫无掩饰意义的姓氏上面,是人都注意得到。
“你不知道……”如果真的轻易就让你们知道了,我也不会开口,以此来作为“谈判”开始的信号:“我们,都是尸骨脉的血继限界拥有者。”
就如同我预料的那样,震惊的神色,在三代那看似浑浊实则锐利无比的眼底,一闪而过。在如今的和平时代,一个有着特殊作用的血继限界拥有者,究竟代表了什么,没有人比身为火影的他更清楚。
为此,三代的语气中,禁不住平添了一丝的郑重:“证据。”
我抬起左臂,张开掌心,暗自运行着CKL操纵那平日沉眠的爱刀,一点一点的突破皮肤和血肉的包裹,露出那玉质般的手柄。右手握住,自那破开的缺口径直抽出,在空气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残白弧度。
尽管基于我对尸骨脉的掌控程度,这样的景象,远不如君麻吕使出来那么骇人。但亲眼看到一个人能将自己的骨头抽出来,却面不改色,就算是早已心里有谱的三代,也忍不住惊异的睁大了眼睛。
细长,精致,像装饰多过像杀人凶器的“白姬”,在我的手中,被灵活的耍出一道剑花之后。我随手,几乎是毫不费力的将其齐柄没入了那厚实的墙壁之内,随即收回,独留下那一刀之后,没有带出一点残渣的狭长孔洞。
纯白的刀刃,在那透过窗户洒落在室内的阳光照耀下,反射着冷艳的光泽。
“我觉醒血继,至今已快十一年,君麻吕也差不多五年有余。”在确定他看清之后,我又当着他的面将“白姬”按照原路回收,接着道:“并且我可以肯定,这个世上不会再有其他的辉夜一族幸存者。”
>  我们,是尸骨脉最后的传承人。
“……”闭眼,消化了一下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切,三代半响之后,道:“为什么选择了木叶?”
拥有这样的力量,却没有插手宇智波灭族事件,就足以证明了我的立场。如果我真的是站在宇智波一族的那一边,尽管只是一个人,他们的计划也不可能进行的如此顺利。而同样的,我如果是“根”那边的人,就没道理会来找他。
火影和长老会是分别开来的两个势力,这在许多明眼人的眼里,并不是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三代真正不能理解的,就像他问的那样,看似笼统而毫无实际重点,却又可以从其答案中推测出许多不需要直白表述的东西。
“不过是,想给君麻吕他……找一个可以避风的归所。”垂了垂眼,说到这里我不由的露出一抹苦笑:“力量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什么‘上天的恩赐’。觉醒血继这么多年,我曾不止一次幻想过……如果我和君麻吕只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兄弟,那该多好。”
“就像因为那股力量的异变,才造成我现在的样子。在背负着那所谓‘最强近战血继’的日子,直至今天,我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眼力如三代,从最初的那一次见面时起,他就应该已经看出了我那连掩饰都无法掩饰的糟糕身体状况:“我无法保证自己,能看着君麻吕长大,成年。更因为……一个月前,他第一次发病。”
“……木叶的医疗水准,并不见得能解决这个问题。”即使是三代,在听到最后那句话时,也禁不住微微动容。清楚木叶实力的他,知道,遗传病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一代人能轻易解决的事情。
而那个看起来和其他同龄人完全没有什么两样的乖巧孩子,居然……
“我知道,我也是一个医生。”我平静异常的回答道。
不是医疗忍者,而是医生。在这个世界,医生并不是一个单纯懂得治疗伤口的人,就能随意冠上的称谓。熟知药理是基本,资质更是重要的一点,但更多的,是一种对于职业本身的执着。
“我清楚自己做出的选择,不单单只是为了治疗病痛,更多的,是想守护住君麻吕的那张笑脸……”在很早很早以前,我便以此立下了那不可动摇的誓约。
“守护么……”似乎是联想到了什么曾经的记忆,三代那双看似浑浊的眸子,闪过一丝对过去某段回忆的感同深受。却从未因此而让自己的感性,大于自己的理性:“你就,那么信任我?”
即使知道了无法得到更多额外战力的可能,但要以其血继拥有者的身体一部分,更甚至于尸体,以此来研究获取利益而无视其作为所谓的交易筹码,私吞下肚。这样的事情,以村子利于大于一切的火影,并非做不到。
就这样提前展露自己的筹码,而不担心他的食言……甚至算不上食言,因为至今他都没有应承过什么。那其中的自信,到底从何而来?
>  “宇智波灭族事件。”突然急转而下的话题,让三代微微一愣,随即我的话,却使他再也坐不住了:“我是‘知情人’之一。”
鼬没有隐瞒我,哪怕任何一点儿的“秘密”。
“你和鼬他……”三代睁大了眼睛,那一瞬间,不下于六道充满杀意的视线,集中在我的身上。
“在木叶高层的眼里,我和鼬,‘没有任何关系’。”强行压抑下本能的反击冲动,我眯眼,话语中的暗示和强调,不需要再多此一举的重复。
“算起来,我也算是受人之托,来这里照看一个人。”在最后,我看似无用的总结了一句,其中的意味却只有知情人才能体味得到:“一个尚不知限期为何时的,委托。”
语毕,我不再开口。
话已至此,决定如否,都看三代自己的判断。我能说的都已经说了,能做的也都已经做了,暂时,没有了我存在的必要。
深沉却充满威严的目光,不住的在我的身上游走。三代的手握了又松,送了又握,凝聚的两道视线中,不乏让人心颤的杀意。然而,在发现我完全不为所动的半响之后,那仿佛要让空气凝结的威压,却在霎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挥挥手,示意暗处的人解除戒备。三代瘫靠在椅子上,对我无奈却又难掩欣赏的笑笑:“辉夜君,有时候……我真难想象你只有十五。”那群长老会的家伙,也不见得比其要难对付多少。
“就我现在的样子,说是十五,也没有人信。”知道他已经答应了我的条件,我难得的开了一个算不上玩笑的玩笑。
“确实……”三代失笑。
可不是么,眼前这个乍看之下三十正中,细看不过二十出头的冷峻男子,哪里能让人和那曾经一身稚气更使人雌雄难辨的少年,联系得起来。
“但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欢迎你……”站起身,三代伸出右手,神情严肃而郑重的开口道:“欢迎你,成为木叶这个大家族的一员。”
沉默的回握,我不语。
“家”么?或许吧……对我而言,有君麻吕和鼬的地方,才是“家”。

ˇ第一百一十八章ˇ

在正事决定下来了之后,就轮到琐事了。
“关于我的身份和职位,你打算怎么解决?”我的身体,注定了即使拥有极强的战斗力,却不能长期的投入各种任务之中,但既然都已经作为了交换的筹码,如何能更合理的利用起来,就看三代的安排了。
而君麻吕的情况稍好,却也大致相同。
“这个……”三代皱眉,寻思了一下后,说道:“我打算把你和君麻吕,都收归到暗部的名单之内,没有异议吧?”
我挑眉,耸肩,表示接受。
这在我的预计之内,因为只有暗部是直属于火影名下,才不会受到长老会支使的部队。能避免被“根”和其他家族势力的纠缠,我乐得轻松。
“你既然之前是一名游医,那么表面上的身份,就是医疗忍者好了。”三代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崭新的护额,抛了过来:“医疗忍者的晋级方式,和一般的忍者不同。以你的实力,我批不了上忍资格,但一个中忍还是可以的。只不过需要你找个时间,去木叶医院那边做一下记录,顺便替我去看看佐助那个孩子。至于正式的职务,之后我会让人去给你安排。”
点点头,我接过护额,在身上比划了一下之后,最终竖着系在了腰带上。
“而君麻吕因为年纪还小,实力方面我虽然不担心,但还是觉得,让他按照正规途径从学校毕业的好。”显然对于我们,短短的几个呼吸间,三代就已经在心底有了较为妥善的初步安排:“我会为他办理转学手续,插班进这一届的毕业生中。但毕业之后,却不会和其他人一样组队修行,而是直接调入暗部,视情况,派遣另一名暗部作为他的搭档去执行较为简单的机密任务。”
“我明白。”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我知道,这对我们而言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那么,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想趁着现在有时间,先去把医疗忍者登记的事情解决了。”佐助那个小家伙,还在医院么……去看看也好。
几个手印将君麻吕的东西,当着三代的面收进卷轴内,我转身便准备离开,却被身后的老者匆忙叫住。
“等等!”才刚都到门口,三代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现在就走的话,居所我怎么安排?”
“不用了,我们住宇智波的大宅。”那里名义上,至少还是属于宇智波家的东西。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随即留给三代的,只剩下一个一晃即逝的素白背影。
三代一脸无语的摇摇头,就这快要熄灭的烟斗,深深的吸了一大口,吐出一个环状的烟圈,自言自语的叹息了一句:“这个孩子……”很在乎,鼬吧。
“三代大人。”
一个带着兽型面具的黑衣暗部,突然出现在三代的身后,声音说不上冷,却是没有一丝的感情波动,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道:“这个男人很危险。”
“刚才巡逻的暗部回来报道,说留守大门的暗部被其发现了一半以上,剩下的则是隐藏在地下才被忽略。而且,留下他真的可以吗?他似乎和那个宇智波一族的‘叛忍’……关系匪浅。”
岂止是,关系“匪浅”。
虽然级别不够的他,并不知道三代之前和那个白衣男子的对话,到底有什么深层次的寓意。但毫无疑问,是和宇智波一族的灭族事件有关,其中必定有着什么无法公开的内情。所谓的“知情人”,显然不是什么随便一个人可以自称的夸口,并且……从对方的语义来看,三代也是其中之一。
对方甚至能以此作为“威胁”,和三代谈判……尤其是,在展露了那一手不得不说是让人心底发凉的,血继限界之后。
留下这个随时都极有可能反叛的“隐患”,真的好吗?尽管把不能彻底掌控的人,安置在身边也是一种剔除“隐患”的方法,但三代似乎还没有派暗部监视对方的打算。或者说,除非派遣队长级的人物,其他的一般暗部成员根本无法不被对方发现。
他就甚至完全不知道,对方是用什么方法,破除了暗部们隐蔽身形的幻术!想到这里,黑衣暗部面具下的脸庞,不禁染上了一份肃杀的冷狞。即使他真的和那个男人有什么关系……他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意图伤害木叶的人!
“鹫……你还真没认出来呢。”完全没有对其出现感到意外,三代似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答非所问的说道:“还记得那个小一点孩子的名字么?”
“辉夜君麻吕。”辉夜……辉夜!?一开始还没了解到三代的用意,但在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之后,鹫才总算是注意到了那个因为尸骨脉造成的惊人场景,而被无意忽略过去的细节:“刚才那个男人,是当初逗留在宇智波一族的那个白发小鬼!?”怎么可能啊!才只不过一个月而已……怎么会差这么大?是用了变身术?!
因为任务,鹫曾不止一次近距离接触过那个名为【辉夜君麻衣】的苍白少年。和那时候明显尚未脱离孩子稚气的冷漠形象相比,现在的这个白发男人……怎么看都和他,相差不了几岁!
“十五岁……他真的,只有十五。”在经过这一系列的强烈刺激之后,鹫的大脑,明显有短路的迹象。然而在把印象里的那个人,和之前所看到的集合起来以后,却又似乎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这么说来,觉醒血继十一年……对方岂不是,四岁的时候就已经是血继限界的拥有者了?!
记忆里,暗部的集训中有关各种血继限界的了解,是重中之重。因为这种传承自血脉的力量,太过逆天,没有哪个村子不想将这股力量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也没有哪个村子会希望自己的敌人利用这股力量,来打压自己。
辉夜一族的尸骨脉,自有记载以来已经断绝了差不多快七十年。谁也不曾有人会想到,在已经灭族的五年之后,仅有的两个幸存者居然都是这个血继的传承者!无怪三代会答应对方的条件……只是,病发……就连他们,也躲不过步上先辈的后尘么?
似乎他所认识的血继限界拥有者,没有一个人,能真正因为那个力量,而得到幸福……鼬是这样,那两个白发的男孩,注定也是。
那苍白的脸色,消瘦的身形,作为两兄弟中的哥哥,君麻衣那副样子怕是已经被病魔缠身,不止一两年了。偏偏弟弟也……
超乎常人的实力,所付出的代价……也不是常人所能接受的。
“都是两个让人心疼的孩子……”喃喃自语的发出一声感慨之后,三代在桌角磕了磕烟斗中的灰烬,没有过多的解释,却也让鹫明白了他做出这样选择的原因。闭语沉思了片刻,他似是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开口吩咐道:“暗部就不用派了,我会叫卡卡西注意着点儿。”
利益归利益,然而恻隐之心却也正是三代作为一个上位者,依旧能让许多厌恶权势的人,信服其的原因之一。
“明白。”鹫应了声,正要退下却又听三代补充了一句。
“长老会和‘根’那边,能瞒多久瞒多久。”三代正色道。可不能让那些老顽固打起他们血继的主意,君麻衣可明显不是什么好惹的小家伙……木叶的大树,经不起他们再那样不计后果的折腾了。
“是。”下一刻,偌大的房间内又只剩下三代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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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代那里磨蹭了不少的时间,等我下楼的时候,原本还只是刚刚露头的太阳,已经高高的挂在了空中。灿烂的阳光对我而言,却显得过于刺眼,下意识的用手遮住左眼,我微微皱眉,快步走到一处建筑的阴影下,这才松了口气。
木叶就这点不好,一年四季几乎都是这种大太阳的天气……对于喜好阴凉的我来说,还是云忍村的气候要更适合自己。
尽可能的躲避过阳光的直接照射,我慢悠悠的在路上晃着。木叶我不熟,一个月前的到访,又极少离开宇智波家的大宅。仅有的那么一次,光注意看着两个不断斗嘴的小家伙了,根本没有过于留心注意一些主要建筑的位置。
还好,该知道的地方,我还是知道的。例如:宇智波家,木叶警务队,卡卡西家,火影办公室,奈良药铺,一乐拉面……而木叶医院,我记得偶然看到过它的路标,就在离中央大街不远的东边。
凭借着记忆片段的推测,半刻之后,“嗒嗒!”两声脆响,墨色的特制木屐,在一个写有“木叶医院”的大楼前,驻足脚步。

ˇ第一百一十九章ˇ

走进接待大厅,在一群护士唧唧喳喳的围观注视之下,我来到柜台前,单手屈指轻叩桌面,开口道:“我找人。”
正忙于整理登记档案的女护士一抬头,禁不住愣了一下之后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面色微红的拿起纸笔询问道:“请问找,找谁?”好冷,但是好帅……
“宇智波佐助。”见她手忙脚乱的翻看着住院记录,我突然想起还有另一件,本来才该是主要目的的事情,又道:“还有医疗忍者登记。”
“嗯……啊!?”本能的应了声,待过了几秒后,女护士才满是惊讶的停下了动作,惊异中带着崇拜成分的望着我。医疗忍者?医疗忍者的夏季考试还没有到吧?这个时候来登记……难道对方是“传说中”的免试晋级!?
并不理解其中内情的我,禁不住挑眉。对于木叶医疗人员的基本素质第一印象,从一开始的“还成”,直接下滑到了“不及格”。
如果木叶的护士就只有这点素质,有机会的话,要好好“调教”一番才行。
当即,在场围观的护士们,无论男女集体一阵恶寒。谁也没有料到,我当时的一个想法而已,居然在不久之后便成为了现实,却也同样造就了木叶医疗史上的一大噩梦。
而当下,被我的刀子眼一次秒杀,感觉到生命受到威胁的女护士,发挥了自己有史以来的最高工作效率。三秒内找到了佐助的住院记录,十秒后将我带到了登记处。附带满脸恭敬的躬身,行礼道:“这里就是登记处了,您请。”
轻轻点头,算作感谢。我推门而入,按照规定填写了三张身份证明表格。最后在申请就职职位的分类栏中,思量了一下,填选了外伤和骨科。虽然心脏科,解毒,以及封印我也很拿手,但这三项能力来源我很难找到合适的解释,暂时雪藏。
结果就在我填完表格,正准备朝已经得知的佐助的病房赶去时,却意外被一名就衣着来看,似乎是医院里在职的医疗忍者拦住了脚步。
“辉夜君,有个忙……请无论如何也要帮助我们!”披头便是一记大礼,接着,那名医疗忍者居然无视……拼死抵抗着我的冷气,硬生生的把我拖到了一个病房之内。
“松手。”不是不能挣脱开,但看对方眼底的焦急不是骗人,又没有恶意,我在到达了他的目的地之后,才冷声道。
“非常抱歉!我们也是一时找不到更好的办法!还请您原谅!”识趣的立即松手,对方显然没有拖拉时间的打算,异常果断和干脆的在道歉之后,示意房间内的另一名医师接手解释,自己退到一边抹着冷汗。
另一名医疗忍者上前,硬着头皮开口道:“是这样的……”
事情,并没有超乎常理的复杂,说白了就是希望我能代替出诊的骨科医生,对一个急诊病患进行处理。
骨科和神经科,即使在多以医疗忍术为主的忍者医院,也是一个相对特殊的独立科系。
又由于忍者本身极容易受到外伤和骨伤,时常会遇到突发急诊的病人,是因为上诉原因之一,又或者都有而让他们忙翻了天。骨伤不像外伤,能单纯的只凭最基本的愈合忍术,来进行治疗。如果是断裂性骨折还好,只要周围的肌肉愈合便可以代替外来支架的固定,修养上一段时间自然就会恢复。
然而一旦遇上了粉碎性骨折,或者因为骨裂,而造成了骨头错位,碎骨刺入肌肉等这一类的状况,就只能由专业的骨科医生在进行手术处理之后,才能紧接着进行忍术的愈疗手法,进行治疗。
而偏偏,近期轮班坐镇医院的两名骨科医生,一人因夫人预产期而不得不请假陪同,一人则是在不久前接到外诊,下午六点之前赶不回来。于是,手足无措之下,这几个别的科系的医疗忍者只好把刚刚完成登记的我,一个新人,抓来“赶鸭子上架”。
不得不说……还真是荣幸。
被麻烦找上了头的本人,没道理会和颜悦色的顺理成章接下这个“烫手的山芋”。我无声冷笑,足足有不下十八种理由来拒绝他们这个请求,却在不经意间,撇到了他们身后的那个患者之后,改变了主意。
看在三代的面子,还有他们能强抑住逃跑欲望而胆敢上前委托我的职业道德份上,要我帮忙,并非不行。
那是一个比佐助大不了两岁的男孩,额上系着一圈白色的头带,一头黑色的齐腰长发,凌乱的披散在洁白的床单之上,分外醒目。而清秀的小脸上,满是强忍痛楚的倔强,不住流下的冷汗打湿了那身白色的宽松修练服。
“为什么不打麻醉剂?”居然放任他庝成这个样子,这些医疗忍者是怎么当的!看着他扭曲的左腿,我一边挽起自己长长的袖摆,着手检查,一边寒声问道。
“是……是我,不让他们打的。”意外的,回答我的不是那些医疗忍者,而是床上那个受伤的男孩。
而这时我才注意到,那双眼,不是正常人的棕黑或者青蓝,而是白,几乎看不出瞳孔的白色:“日向家的?”那个和宇智波家写轮眼齐名的,日向白眼一族?
“……你是谁?”似乎对自己的家族颇为抵触,在看清了我那双和他相似的白色眸子,男孩纯白的眼底,闪过一抹痛恨。更是警惕心起,充满戒备的冷冷问道:“我在日向一族没有看到过你。”那双眼睛,真的很像……
“我和日向一族没有关系,这样的瞳色,是因为病变。”矢口否认了他的猜测,我在简单的检查过一遍伤口后,头也不抬的向一旁的闲置人员招招手,示意解释缘由。这种大家族的成员,一般都有固定的族医,应该没有到医院就诊的必要。
而且,这个孩子很明显没有监护人。
没有让我久等,原本待在这间病房里的那个医疗忍者,对我进行了解释:“他叫日向宁次,是日向分家的人。今天早上练习时意外骨折,被送到了这里。由于日向一族天生对外界CKL的刺激十分敏感,一旦使用麻醉剂之类的药物,恢复和缓冲时间是常人的三倍,还有可能对过度敏感的神经造成损伤,所以即使是严重外伤,一般也是由他们的族医用族中的秘术处理,并不会来医院。”
“但今天,日向本家的雏田小姐得了重感冒,族医分不开身,所以就……”说到这儿,连只是普通忍者家庭出身的他,都意识到了其中的血统歧视,不免难掩尴尬的抓抓头发。
“我明白了。”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意外的看到了宁次眼底的那抹怨恨。
嫡系,旁系之分……一向是那些以古老家世为耀的所谓家族,弄出来的腐败家训。无论过了多少年,又相隔了多远都相差无几,并不难猜。
知道那个小家伙坚持不用麻醉药,是不想身体的经络系统受到难以恢复的损伤。但事实上,长时间持续性的剧痛,同样容易让人产生心理负担和阴影。然而,如果药物不能用的话……
接下腰后的卷轴,打开,铺在旁边的桌子上。我解开上面的封印之后,只听“砰”的一声,密密麻麻的各种特制的长针,手术刀,镊子,剪刀之类的手术用具,整齐的排成了两列,相当壮观。
挑选了几只合适的长针,我在下手之前,为了不引起宁次的误会,简单的说明了一下:“不打麻醉剂,并不意味着不会造成损伤。凡事都有个承受的极限,我会用针灸封住你伤处的痛觉,以我的技术,绝不会出错。”
“……好。”没有安慰,没有犹豫,在这个陌生的白发男子的身上,宁次看到的是自信,对自己技艺的绝对自信。这让他莫名的产生了一股安全感,放下了之前强作镇定的不安。
其实我并不在乎他的答复,在我看来,病人一旦躺上了我的手术台,那么任何人都没有否定和打乱我治疗的权利。因为决定他未来的人,是我,而不是别人。所以在他回答的前一秒,我已经下了针。
认穴,下针,认穴,下针……如此重复的在宁次的断腿位置,插了八针,即使隔着衣物也没有影响我的速度和精准,前后用时不到五秒。
感觉到痛楚渐渐消退,宁次的脸色好了很多,不由好奇的看着我打算下一步怎么做。
“大腿的部分不用管,把他伤处的裤腿剪开,做消毒处理。”像是又回到了在基地那段成天充满了解剖和实验的繁忙时光,我习惯性的随口吩咐一旁的医疗忍者,让其上前帮忙。虽然名义上他们是我的前辈,但有求于我,总要有些行动表示。
至于为什么会让我一个刚刚上任,甚至还没有经过正式考试的中忍,就这么当即开始手术。从我下真的熟练度来看,相信我的技艺是一点,更重要的是……他们知道,我是免试晋级。
木叶能批准免试晋升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历代的火影。而就是现任的三代,一年也只有一个名额。木叶史上,有幸得到这个名额推荐的人,一只手数的过来,而其拥有者无一不是在一年之内晋升特上,三年之内成为上忍。所以,即使一开始挂着中忍的名号,他们相信其实力也绝不会逊色于任何一个上忍。
这是他们对三代眼光的信任,对“忍术教授”的信任。
然而这些我并不知情,即使知道了也不会当成一回事。在简单的进行消毒之后,我确定了他骨头碎裂的位置,正要下手,无意间扫视到了那个小家伙好奇的眼神,不由的恶作剧心起,“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你最好不要看。”不出意外……会想吐的。
宁次疑惑的望了我一眼,显然没能领会我的深意。不过没关系,他很快就能有幸亲身体验一下了。
小巧锋利的手术刀,在指尖灵活的挥舞着。划开那肿胀成红紫的皮肤,放出淤血,车轻路熟的避开未受损的血管和神经,在他的伤处开了一刀长达五厘米的口子,露出里面鲜红的肌肉,白色的筋理,以及那微黄的脂肪层。
我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全神贯注的用特制骨钳准确的找到碎骨,拔出,止血,复位,然后用CKL线缝合。整个过程耗时十五分钟不到,看的一旁观术的医疗忍者惊叹不已,宁次的脸色却越来也难看。
看他一脸饱受惊吓,强忍住呕意的扭曲神情,我忍不住在心中想笑。能漠视宰杀动物的人,并不代表他能无动于衷的面对一场手术,尤其是,看着别人在自己身上动刀子。这一幕,足够一个没有心理建设的人,做上三天的噩梦。
而我,可是在动手之前,就有“好心”提醒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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