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为杀戮而舞，化为“鬼神”……
黑色的身影，化作道道无法琢磨的残像，宛如鬼魅般暮然出现在邋遢男子的左侧。经过特殊处理的黑色刀刃，反射着不易察觉的昏暗金属光泽，却无损它的锐利。
作为被邀请人，不送点儿“见面礼”，似乎有些说不过去……黑纱后的异色眸子，流露着冰冷的杀意。手下的动作，没有分毫华而不实的繁杂，直指要害。
和之前的暗部同样使得都是太刀，然而我出刀的角度，却是他们无法比拟的诡异和毒辣。
人人都以为背后才是一个人的死角，熟不知，正因为这个众人皆知的常识，任何一个高手都不会忽视对自己背后的防守。与之相比，一个人不常用的那边身侧，才是真正不容易及时防守反击的“盲点”。就好比左撇子的右手边，反之，亦然。
按照我的力量和速度，这一刀尽管未尽全力，若是真是刺实，也可以在他的左腰开一个洞。然而，对方毕竟是年龄在我之上，经验比起我也毫不逊色的“老油条”。单看他那毫无迟疑换手持刀的动作，我就清楚，这个点子……恐怕不是普通的硬！
“锵！”一声脆响，没有蠢得和他拼力道，我一沾即走，却不是后退。
脚下一记滑步，柔软的身体以一个诡异的弧度，矮身绕到梨木鬼冢的另一侧。这一次，即使是他也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冰冷的铁片，毫无阻碍的由下至上刺入那结实肉体的内部……不对！我并没有特意避开肋骨，这个角度，毫无阻碍反而是一种反常！
如同我预料的那般，刚刚将刀刃抽离，眼前的男子便化作了一滩清水，散落一地，溅湿了我来不及收回的左臂。
水分身……双瞳微眯，我没有再次对瞬身到数米外的男子进行攻击，只是在脑海快速分析着对方的实力和攻击模式。
这样的结印速度，不出意外，对方至少精通水遁。加上毫无章法却完全是由经验总结而来的散乱刀术，和那把大刀不知明的特殊能力……这回，我要是不拿出压箱的“王牌”，似乎胜算十分的有限！
没有维持右眼的蛇瞳，左眼的瞳色却早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化作了极浅的银白，乍一看之下，怕是有不少人要怀疑我该改姓“日向”，而不是“辉夜”。不过从某方面的特质来看，我倒确确实实是那些战斗疯子的同族。
嗯……该怎么说呢。素色的唇角微挑，在这张习惯了面无表情的精致面孔上，却没有丝毫以往偶然展现出的温润和优雅。血腥而冰冷，参杂着压抑本性已久的疯狂，以及渴望厮杀的兴奋……真是让人怀念啊！
有多久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初时的实力差距，迫使我只能在绝对的力量下，选择无奈的妥协与合作。有了亲情的寄托和牵绊，不得不将自己对杀戮的渴望，深深地掩埋在心底的阴暗角落。
这一次，难得撇去一切的有限自由，使我放纵了对自己“真实”一面的压制。然而……太弱了！
那些所谓的“高手”，完全无法满足我发泄的标准。散漫，龌龊，下流，胆小……没有任何一点身为武者的自觉和尊严！我曾以为，所谓的叛忍不过是一些忍者村里下三流的害群之马，能活到现在，仗着的却是村子的放任与其暗地的纵容。少有的，例如大蛇丸这一类的野心家，却又无不是各个势力的先头人物。与之对战后的结果，不外乎让人不厌其烦的无休止“骚扰”！
理性和本能的互相矛盾，外加对遗传病研究毫无进展的焦躁，将我的神经绷得死紧，一直难以找到喘息的机会！即使能在八重那里，稍稍的放缓那根弦……但要是再不彻底的释放一次，即使是我，恐怕也只能冒着被看透底牌的危险，去找大蛇丸邀战！
有着如此实力的“猎物”，来的还真是及时……呵呵……舌尖不由自主的轻舔下唇，这是我本能已经占据上风时的习惯动作。最初的目的，早已被我抛到了脑后。此时我所仅剩下的理性，目的只在于如何的将对手分尸！
这样千锤百炼的精悍肉体，不知道撕裂开来的手感如何？那肋骨下的心脏，是否早已被那贪婪的欲望及野心，渲染成了最美的黑色……真的好想……好想，解.剖.你！浅色的眼底，流动着异样的光彩。
宛如实质狂涌而出的黑暗气息，足以让任何靠近的生物，摒声喘息，被无尽的绝望淹没。
“哎呀呀……”依旧是那不正经的油腔滑调，但那不由自足流露出的警惕和战意，已经足以让人知道，梨木鬼冢此时的认真。没有了之前对暗部游刃有余的戏耍，虐杀。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正视自己敌人的可怕……只是在口头上，依然死性不改的让人火大：“真是后生可畏的小家伙呢……”
小家伙——这个称呼看似轻浮，并且充满了蔑视的意味。但在梨木鬼冢的眼中，又无疑不是一种对对方实力的震惊，赞叹。
和正值壮年的他相比，稍有眼光的人，都可以轻易从对方纤细娇小的身形中，判断出其大概的年纪。就忍者而言，恐怕也才刚刚成年不久吧……单从之前那简简单单却不给人留丝毫余地的一刀，便可以看出对方绝不是一个初涉杀戮没几年的菜鸟。这等的心态，这等的技巧，这等的实力……天才，已经不足以形容对方堪称恐怖的进步速度！
要形容的话——“怪物”，想来更为贴切。
如果没记错的话，木叶似乎有个小鬼年仅十三不到，便已经达到了暗部队长级别的实力。而眼前的这个小家伙……成就，恐怕只高不低！
至少前者，还有村子的束缚。然而后者，他从他的身上，找不到任何可以判断身份的痕迹，更别说象征忍者归属的护额。
一个没有“枷锁”禁锢的“怪物”吗……梨木鬼冢咧开嘴，兴奋地将口中的竹签咬断。真是让人难以意料的刺激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从对方身上感觉到危险和战意的同时，他的背脊有种莫名其妙的发凉。
那黑纱后的眼神，诡异的让人心里发毛。
最先动手的人，是我。
按耐不住心底翻滚的杀意，凶性暴露的我，将自身的速度发挥到了极致。连连闪烁的残像，让人难以捉摸我的方位，挥舞着手中的太刀，专攻那些让人难以防备的惯性死角。
“锵！锵！锵……”空气中，凶器碰撞的脆响，不断传来。
沉重而笨拙的大刀，被梨木鬼冢灵活的玩转于掌中。视若无物般的左右手交替挥舞，将我的攻击防御的滴水不漏。
双方都不是什么手轻的主，纯粹力与力的死拼，想要获得优势，取决的不是力量，而是武器的好坏！在这一点上，很明显是我占了下风。几个回合下来，“热身”还没有结束，手中太刀的刀刃上，已经出现了几道隐隐的裂痕和缺口。
“切……”不满的冷哼一声，我特意放轻了力道，攻击方式也以“刺”为主，为的就是希望这把烂刀能多支持一会儿！结果才这么几下就不行了……让人没法尽兴！
反正也撑不了几下了，我干脆放手一搏，甚至往刀身内强行注入自己的ＣＫＬ。顿时，攻击带出的风刃，使得梨木鬼冢尽管拦住了直接攻击，却也在身上平添了几道浅浅的刀口。
这点擦伤，虽然没有伤害到黑发男子的实质，却无疑激起了他心底的杀意。一改开始时的守势，放弃了探究我实力的想法，梨木鬼冢几乎是用一种强横蛮力，直接砍断了我的太刀！伴随着凌厉的风声，毫不留力的劈向我的额心……
“喀嚓！”断裂的刀尖，擦着眼角而过，削落了几缕额边的纯白发丝。
瞳孔微缩的望着头顶的大刀，一瞬间停顿的茫然，似乎让人看到了一抹，不该在这时出现的天真，和无措。
“哈哈哈哈哈哈哈……”狂笑着，黑发男子毫不掩饰自己本性的残暴，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这个“天真的怪物”，如何被那冰凉的金属，切割成飞散的殷红血肉……让人陶醉而神往的“美……景”……
咦……？
猛然间，狂笑声嘎然而止。
宽大锋利的锋刃，尽管有半截断刀的镡柄阻挡，依旧深深陷入了那单薄肩膀的血肉之中，足有半尺。黑色的外袍，也掩盖不住那月光下泛起的血光。深红的水迹，一滴滴顺着刀身滴落，在地上汇成一个小小的血泊。
微风吹过，发上仅剩半段的黑纱划落，脸庞左侧的发色，被自己的鲜血染成了艳丽的鲜红。微勾的嘴角，使得这张面无血色的苍白脸蛋，带着病态的柔美和脆弱。然而，那轻轻响起的低语，却足以让眼前这一直以来不曾敛去笑颜的男子，再也笑不起来……
“抓到你了……”还带着一丝稚嫩的低沉嗓音中，淡淡的笑意，让人禁不住心“凉”……“我的，‘小羊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