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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书籍名:《我恨Tom Riddle》    作者:雾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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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但也许能够拖延时间找到解决问题的钥匙。
Gugliemo就是那个幸运的人,谁让他有一个有强大的父亲,一个有本事的“未婚夫”,一个绝对忠心且能力出众的律师。(请用反讽的语气看)
Gugliemo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他的规格待遇上升了不止是一点点,而是起码够得上有五星级了。柔软洁白的床铺,有着柠檬清香的环境,先进的仪器设备,以及床头柜上色彩香艳的水果。
Gugliemo普一睁眼,就有人摁响了清脆的铃声。
护工退出,萨尔瓦多、Carlo、Lieblingskind鱼贯而入,脸上带着明显的关心的神情。
Lieblingskind走到了Gugliemo右边,俯身亲吻了Gugliemo的额头,并且握住了Gugliemo的手,声音低柔的就像是在哄孩子,“你—会—没—事—的。”
什么没事了?身体,还是牢狱之灾?也许两者都是。
萨尔瓦多坐到了Gugliemo的左边,这个一直都很强势的男人总是改不掉他儿奴的本质,或者应该说是他其实就是Gugliemo控,出发点永远是他的儿子。萨尔瓦多灰蓝色的眼眸里闪着温柔而喜悦的目光,但那样看起来却别扭且惊悚。
Carlo就站在床尾,穿着精致的袍子,面若冰霜,他就是个活动冰山,已经十七岁从德姆斯特朗毕业的他,越来越能把握好Gugliemo记忆中Carlo哥哥的角色了。
“Anthony呢?”Gugliemo沙哑开口的第一句就是询问他的律师在哪里。
在场的三个放在哪里都算得上是精明人的人,动作却很可疑的先是对视了一眼,像是很难找到统一的答案般,“深情脉脉”的用眼神交流了一会儿之后,由萨尔瓦多开口,“他还在庭上,为别人打官司。”
Gugliemo太过了解萨尔瓦多,所以他清楚的之后萨尔瓦多想要瞒着他什么,“那个‘别人’是谁?”
“Medusa。”Carlo乖宝宝在这一世变成弟弟后,可以说是对于有Gugliemo问必答。
Gugliemo有些迷惑,Medusa会被审判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是那三个人的表情却有些过于古怪和小心翼翼了。于是Gugliemo突兀的想到些什么,他睁大了自己宝蓝色的眼睛,“我昏迷了多久。”
“没—多—久。”Lieblingskind淡定的回答。
“没多久是多久?”Gugliemo感觉他的嗓子就像是要着了火般干燥,但他没有心情去索要水来滋润自己的嗓子。
Lieblingskind倒是好像意识到了Gugliemo的难受,业务技巧极其熟练的拿起了身边床头柜上的水杯和棉签,沾了水之后一点点的蘸在Gugliemo苍白的薄唇上。动作温柔而细致,不疾不徐,让Gugliemo感觉到很舒服,也更让他疑惑,到底他昏了多久才能让Lieblingskind练出这么一手细活。
“几个小时左右。”Carlo的态度倒是老实诚恳。
“你看,外面天还是亮着的。”萨尔瓦多开始故意混淆视听,他的声音充满了诱惑的磁性。
“现在是几号。”Gugliemo决定换个问法。
换来的却是一室的寂静。这次没有人答话了,因为他们编不出一个合理而又能隐瞒事实真相的日期出来。
Gugliemo嗤笑,“既然你们没有人愿意说,那么就让我来推理一下。我确实是只昏迷了几个小时,那没有多久。”他看了看一脸坦然的Lieblingskind和没有表情的Carlo。
然后,Gugliemo缓了口气继续说,“但在我昏迷接受紧急治疗的时候,你们中的某个或某几个人灵光一闪,不谋而合,干脆让我在还没有来得及醒来之前,就让我索性多睡了一会儿,这个一会儿到底有多久暂时就不追究了。”
三人讪讪的笑了笑。
“之后,由于我的不知名昏迷,审判先跳过我继续。Medusa为我去顶罪了,对吗?否则她在军队里的时候,军衔也不会跟坐上火箭似的升的那么快。大概从一开始她就是我的退路吧?”Gugliemo继续自言自语着,然后他抬起头,笑了,“怎么都一脸看见外星人的表情?我给你们的印象里我就不能说出这些话吗?”
Lieblingskind 还是最淡定的那个,“基—本—正—确。”一句话,还是两个意思,既肯定了Gugliemo的推断,也回答了Gugliemo最后的问句。
“那么,还有哪些需要完善?”Gugliemo虚心求教。
萨尔瓦多低声叹息了一下,抬手覆上了Gugliemo宝蓝色的眼眸,Gugliemo依据本能的闭上了眼睛。他听见萨尔瓦多俯身在他耳边的低语,“你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把一切都交给我来办,不好吗?
乖,做个很乖很乖的孩子,恩?”
Gugliemo在萨尔瓦多的那一声故意拔高有着施压意味的一声“恩”之后,乖乖的点点头,顺从的重新安生准备去休息。
一室的寂静,Gugliemo的眼前一片黑暗,他慢慢调适着自己的呼吸,其实从一开始清醒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他还是感觉到很疲倦,大脑并没有真的清醒,他还是需要很长时间的睡眠。之所以突然爆发小宇宙的COS一下福尔摩斯,也不过是因为想要以此来抵挡自己浓浓的倦意,他清楚的知道,即使他明白真相的始末,他也改变不了任何东西。
在快要进入梦乡之前,Gugliemo声音小小的补充了一句,“而你们之所以会表现的这么容易被我看透,不过是因为你们是一起进来的,而事先又骄傲的个人情绪而没有商量好统一的口径。安心吧,我不会把你们任何一个人的好意当做坏人的。”
我是正太,又不是傻子。而且,即使你们本事再大,Medusa再大公无私,她也无法代替我成为霍格沃茨石化事件的凶手,不是吗?看来我确实是要考虑一下纽蒙迦德的住宿条件了,可以申请和格林德沃当狱友吗?邻居也行。我想要保证每天半个小时的晒太阳补钙时间,这点要求应该可以满足吧?
Gugliemo在心底想到。
Gugliemo无事一身轻的去和睡神修普诺斯约会,徒留医疗室内三人尴尬的对视。
当夜幕低垂,Gugliemo却转醒了,只不过他还是感觉自己全身无力,哪怕挪动一下小手指都是做不到的,胸口很闷,眼皮怎么睁都睁不开。Gugliemo觉得这就是他的中国家教说过的传说中的“鬼压床。”
当“鬼”真的出现在Gugliemo身边的时候,Gugliemo浑身僵硬了。他感觉到“鬼”拥有一双质感不错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顺着轮廓来回轻揉,然后“鬼”握紧了他的手。
“鬼”俯下身,亲吻了Gugliemo的额头、眼皮、鼻尖、脸颊,却在唇边犹豫踟蹰。
“鬼”开口了,她的声音很好听,就像是Medusa一样的甜美可人,不对,“鬼”就是Medusa。她轻笑之后,侧身咬住了Gugliemo的耳垂,很快声音划过,极细极轻,“我知道你能感觉到我,保持住,但不要醒。”
然后,Medusa离开了Gugliemo不经事的耳朵,重新留恋在Gugliemo的唇边,这次她的声音提高了很多,好像她刚刚才准备开口说话,“本小姐是来和你告别的,你应该感到荣幸。知道你听不见,但他们只给了我这么一个糟糕的告别时间。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我一直没有勇气告诉你,但此时此刻我想说出来的事实。”
“石化事件的凶手就是我。惊喜吗?我是戈耳工,一种已经写入灭绝魔法生物书的神奇生物,你一定听过希腊神话,Medusa就是石化人的蛇发女妖。
还记得米勒娃?麦格吗?不觉得她很熟悉吗,她次次都出现在案发地点,也太可疑了吧?不过很遗憾,只能说我的演技太好,你们这些愚蠢的巫师都没有发现。复方汤剂对于特殊的魔法生物也是有效的,好比你我,但作用时间大多不是很相同,我很幸运,复方汤剂能使我保持大概十二个小时左右。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怀疑那个斯莱特林的一年级男孩(指的就是Tom),不过很遗憾,恭喜你猜错了!
没有让你看见我的真面目,会是你的损失,所以为了保持戈耳工的神秘感,请在对我施行的时候,不要去看我的脸。Gugliemo,我要来警告你,远离萨尔瓦多。当然了,你是听不见我的话的。但是我依旧要说,远离他,是他派遣我去霍格沃茨的,他才是幕后主使。
对了,Anthony也不值得全部相信,还记得他座右铭吗?不择手段也要安全的达到目标。他对你衷心不假,但,是人,他就都会有自己的私欲。就我个人所知道的,Anthony在很多年以前就在为萨尔瓦多办事。当年收养你的那个什么John,听说已经死了。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而你却傻的根本连犹豫都没有犹豫的就跳了进来,像个白痴一样。
最后,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格林德沃让我对你说:‘不要被过去的表象所迷惑,人在不同的时代背景下,会做出截然相反的选择。’”
大概也就Lieblingskind的目的单纯,但本小姐就是不想告诉你,谁的情路能够不坎坷?
Medusa说了很多话,就像是个话唠一般的交待着她想要说的全部。Gugliemo安静的躺在床上,佯装还在沉睡,Medusa也在配合着好像没有发现Gugliemo的清醒,她只是在自言自语。因为他们都知道,门外有人在监视。
Gugliemo一直死死的闭着眼睛,他朦朦胧胧的猜到了一些始末,现在加上Medusa的,他感觉他甚至解开了上一世时不解的谜题。
萨尔瓦多永远都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他不是一只羊,也不会为了某个特定的人变成一只羊。在Gugliemo第一世的时候,萨尔瓦多和John在合作;但在Gugliemo第二世的时候,John却死了,只能说他变成了萨尔瓦多巩固家族权利的一个阶梯;所以说,这一世,不论有没有Gugliemo,萨尔瓦多都是会对John出手的,Gugliemo只是那千万个理由的其中之一。
萨尔瓦多最喜欢的就是当猎人,从一开始就设好九连环般的陷阱,让猎物自己往陷阱里撞,而且是心甘情愿。
萨尔瓦多永远都是一个赢家。
最令Gugliemo憋闷的是,他甚至是无法去憎恨那个有着无情的灰蓝色眼眸的男人,他对自己的好是发自真心的,但他对别人的无情也一直都是实实在在的。
魔法界的纽伦堡审判经过216次开庭,于1946年10月1日结束。法庭对23名被告中作了宣判:却只判处了1人死刑。Medusa?戈耳工女中校,审判过程中唯一的女性,却也是最丧心病狂的一个,她坦言承认,杀一个的时候会记得,杀上百个人之后,那就只是数字尾数的变动。
Gugliemo从“再一次”清醒过来之后,身体就莫名其妙的变差了,他因为种种原因得到了从轻发落,只得到了永远不准踏入德国、意大利境内的流放惩罚。他歪坐在轮椅上,被Carlo推着去观礼了Medusa的死刑。
“Carlo,你知道吗,最讽刺的是,连神奇生物保护法都无法救她。”Gugliemo笑着说。
Carlo认真的点点头,他不知道他应该在此时此刻说什么,因为他曾经以为,Medusa会成为他的嫂子。那个女人执行完任务从英国回到意大利的时候,曾经笃定的对自己说过,她会成为Gugliemo的妻子,Ribezzi家族的主母。
萨尔瓦多就坐在Gugliemo的旁边,笑的一如既往的温和,“你已经尽力了。”他这样安慰Gugliemo,而Gugliemo猛然发现他不知道他该如何和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父亲相处。
Anthony轻推了一下眼镜,掩去了全部的笑容,“我很抱歉。”
Gugliemo感觉他一定是疯了,因为他竟然还在对Anthony笑着,安抚着这个算得上是害死Medusa的罪魁祸首之一的男人,“你也已经尽力了,不要在意。”
……Medusa视角……
Medusa站在圆形围场的最中间,被绑在木桩上,穿着一袭艳丽的红裙。
她在应该微笑着的,她一直死死的看着Gugliemo,那个好像永远都长不大的男孩穿着病号服,一副羸弱的模样,金色的碎短发被风吹起,划出优美的弧度,就像是钻石在闪耀,折射出最美丽的风景。
她突然想起来那晚去看他的时候自己忘记说了什么,她忘记告诉他,她爱他。
Medusa一直以为自己是不畏惧死亡的,因为她是一只戈耳工,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只戈耳工,她应该是肆意妄为的,她应该无所畏惧,哪怕是死亡。
但在此时此刻,她猛然学会了一种人类的感情——畏惧。
她也明白了她的姐姐在死前对她说过的话的意思:唯有爱,才会让迈向死亡的脚步变得如此沉重。
作为一个戈耳工,Medusa一直是骄傲的,她鄙视着人类,却又不得不为人类做事。因为她是被人类抚养长大,在姐姐去世后,在她差点奄奄一息的时候,她被一个人类救了。有的时候魔法生物的世界会比人类干净很多,你救了她,那么她就会不顾一切的去回报。
Medusa不想再去回顾她的过去,因为那看起来蠢极了。
她被绑在木桩上,四周升起了能够折射汇聚阳光的挡板,都对准了她。她因为本能而闭上了眼睛,阳光越来越灼热。戈耳工是喜阴的物种,平日在阳光下行走不会有什么问题,但一旦太过暴晒,她就会化为灰烬,那是一种很惨烈的死法。
而她现在此时此刻已经虚弱极了,如果她想要使用魔法,她就必须恢复自己本来的面貌,睁开眼睛,才能逃离。而那些挡板会折射出她自己的影子,她睁开眼,她就会石化了自己。
不睁眼,她会被阳光烧死;睁开眼,她会被自己变成石像。
这种都是必死的选择让Medusa觉得可笑,她什么都不想选择,于是她在充斥着Gugliemo回忆的记忆里,化成光点,慢慢消散了。她觉得她在死前也算是值了,起码她死之前,是活在满满的幸福里的。那个金发碧眼的可爱少年,笑容甜蜜而美好。
在假想中,她对他说,我爱你;而他拥抱住了她,温暖的难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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