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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番外篇:当月饼遭遇巧克力(下)…

书籍名:《被重生之夜王》    作者:山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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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去做公关,就别再进这个家门!”连鹏暴怒的吼着连嵘,连嵘在一旁梗着脖子不说话。
连鹏几乎被弟弟气的脑溢血:“你究竟有没有脑子啊?易理去做公关是为了他妈妈,你去干什么?你就非要做易理的小跟屁虫,他走到哪你跟到哪啊。从高中到大学多少年了还不够,现在还要腻在一起,你缺心眼吗?”
“做公关能挣大钱的,怎么不对了?”连嵘不服。
“咱家很缺钱吗?”连鹏指着家徒四壁的破烂房间,明显底气不足。
“你做股票经纪几年了,挣回钱来了吗?”连嵘冷笑着顶撞他。
“今年市场马上就要火起来了,到时你就知道了!再说,挣不挣钱,我好歹做得是正经行当!你敢给我去做公关就试试看?”
“公关怎么不正经了?不就是陪酒陪聊吗?”
“你装傻是吧?夜总会那种地方能这么简单吗?你一进去就该知道受骗了!”
“不是夜总会,是一品皇朝娱乐城!”
“娱乐城、夜总会不都是一个意思吗?那种地方有干净的么?你跟着易理就是不学好,打架你也学,抽烟喝酒你也学,我把你养这么大,就教育出来一个不长脑子的小流氓吗?”
“和易理有什么关系!你别说了,我决定了!”连嵘和连鹏吵得不可开交,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好,有种你一辈子都不要回来,我没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弟弟!”
连嵘铁青着脸,一阵风似的拍上了门,和连鹏不欢而散。
“你这样真的好么?因为我……”易理看着连嵘将大红色的床单铺在对面的床铺上,担忧的问。
这件事他不想把连嵘牵扯进来,可是两个人又可以离得这么近,他内心深处也还是有一点欣喜的。
“大哥,你自我感觉还能再良好一些么?谁告诉你我是因为你来这里的。我的志愿就是做米虫一只,怎么着,不行么?”
“不是就好……”母亲的病已经让他心力交瘁了,他实在没有精力再负担起另一个人的人生了。
几个月的公关生涯还算平安的渡过了,连嵘就知道以他的聪明才智应付那些蹩脚的骚扰绰绰有余。
“最近你干嘛这么拼命,照你这种喝法,会死人的。”连嵘躺在床上,看着对面刚刚狂吐一气,脸色憔悴苍白的一滩烂泥。
“……”
“靠!你有什么事又不说话!是不是阿姨的病情恶化了?说啊!你还把不把我当兄弟?”连嵘怒了,跳起来跑到易理的床上压他的肚子。
“呃,小祖宗,我刚吐完,饶了我吧。”易理呲牙咧嘴的叫道。
“说!”连嵘严刑逼供。
“……我妈病情恶化了,需要赶紧换肾。肾源找到了,但是都算下来需要近三十万。”
连嵘看着易理黯淡沮丧的表情愣住了,他想了一下说:“我手里现在有三万多的存款可以都给你,你还差多少?”
“……我手里只有不到十万。”易理叹了口气。公关这个行业表面光鲜亮丽,钱挣得快,花的也快,周围的公关再借也借不出十几万。
“那还差多一半呢,你打算怎么办啊?”
“不行就借高利贷好了。”
“不行!惹了那群人你这辈子都要背着债过日子了!”连嵘坚决反对。
“或者……Ben和我说,可以帮我介绍一个有钱的太太周转一下。”
连嵘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易理笑着坐起来,揉揉他的头发,笑容有点苦涩:“小傻瓜,不就是有人想包养我的意思吗?”
“什么!你答应那女人了?”连嵘急道,揪着易理的领子不停摇晃。
“放、放开我。还没呢,我这不正在考虑……”易理被晃得又恶心了,奔到洗手间继续呕吐。
连嵘站在门口怔怔的望着他,眼眶有点模糊,他轻轻的说:“你别做傻事,我来想想办法好了。”
只是正在吐得稀里哗啦的易理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这句话。
连嵘轻晃着酒杯,看着眼前木讷羞涩的男人露出紧张到半死的表情,听他磕磕巴巴的问自己:“真的可以吗?”
“这可是我的第一次哦,你出多少钱?”连嵘翘起嘴角,笑的妖媚。
男人的脸红的滴血,讷讷的说:“多、多少都可以的。”
“我要二十万。”连嵘狮子大开口,心里却紧张得半死,生怕吓跑了这只温顺的小羊羔。
男人是他难得看的顺眼的类型,老实诚恳,斯文干净,性格温吞,最大的优势就是家里有钱。他说在马路上第一眼看到连嵘就喜欢得要命,一路追到了一品皇朝来。
和这样的男人做的话,应该不会太恶心吧?
“好,二十万。”没想到男人痛快的点了头,倒让连嵘有点措手不及。
就这样恍恍惚惚的和男人跑到五星级酒店开房,连嵘看着屋内豪华的布置,尽量的分散注意力。
男人从背后急切的拥住了他,连嵘顺势被扑倒在柔软宽大的床铺上,他把头死死地埋进枕头里,咬住嘴唇,等待着一切结束。
身上的人半天没有动作,连嵘偷眼望去,发现男人愣愣的在他身体上方发傻。
“你怎么了?”老大,不是到了这种关键的时候你才来后悔吧?反正他是不会再降价了。
“……其实……其实,我也没有经验。”男人的头低着,羞愧的无地自容。
“噗。”连嵘急忙敛了笑容,心情却轻松下来:“既然这样,我们就一起研究研究好了。”
他的手指划过男人的脸,看到男人为他迷乱的眼神,主动吻住了男人……
连嵘发现,原来男人的灵与肉是真的可以分开的,即使心里装着另一个人,在和他人肢体纠缠的刹那却仍然能够获得至高无上的快感。
他靠在床头,点燃一根烟,轻巧的吐出一串串烟圈。原来,这种事情也就不过如此,不过,真他妈疼啊。
男人毫无技巧可言,横冲直撞的几乎让他晕过去,但是看男人只为他而疯狂的模样,滋味却相当受用。什么时候易理也能用这种表情凝望着他呢?
连嵘刚想到这一点,便轻笑出来。怎么可能呢?易理把他当好兄弟,他从头至尾都是明白的。
“果然我还是太傻了吧。”连嵘轻叹出声。
“你后悔了么?”男人醒了,坐起身来眼巴巴的望着连嵘,满眼都是他的影子。
连嵘挑起嘴角,揽过男人的肩,吧唧在男人脸上亲了一口,将香烟递到男人嘴边,笑道:“我连嵘做事从不后悔的。”
市中心公园,易理看见连嵘坐在花丛边的长椅上,正出神的望着前方静静流淌的小河。那股恬静优雅的气质和平常飞扬跋扈的连大少爷完全不同,好像脱胎换骨变了个人似的,突然间好像把握不住。
他快步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问道:“怎么突然把我叫来公园?”
连嵘回头看见他,眼睛亮起来,回了他一个大大的明媚笑容,对他扬起手打趣道:“来公园当然是约会啊。”
“呵。”果然还是原来的那个家伙,刚才那一幕仿佛就只是他的一时错觉而已。
连嵘站起身来,慢悠悠的和易理并排走着,半晌问道:“阿姨手术的钱凑得怎么样了?”
“还差一半吧。”
“呐,这个拿去。”
易理愣住,看连嵘从大衣口袋中掏出一张鲜红的存折递过来。他迟疑的接过打开,看着上面的数字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个、十、百、千、万、十万……
二十万元。
易理那一刹那完全没有体会到高兴的情绪,一下子被怒气冲到了头顶,眼眶都热起来。
“你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他急声质问道。
连嵘被吓了一跳,无所谓的耸耸肩,笑道:“你在生哪门子的气啊?这钱既不是我偷的,也不是我抢的,我找人借的不行么?”
“你能借来这么多钱?”易理拿着存折的手都在抖。根本就不对,连嵘他不会是……
“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还有什么比你老妈的性命更重要的吗?给你,你拿着就是了。先帮阿姨尽快安排手术吧。”
“……”易理攥着存折半天,终于还是咬咬牙,说了一声:“谢谢。”
“咱俩什么关系,从小我也没少麻烦过阿姨,还跟我客气什么。”连嵘豪爽的拍拍易理的肩膀,笑容开朗。
“嗯。”连嵘的脸色细看上去有几分憔悴,眼下还有淡淡的黑眼圈,易理望着他,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你脸色不太好,要注意休息。”
“不是吧?”连嵘忙从口袋中掏出小镜子对着阳光猛照,边照边骂易理:“净胡说,我这么风流倜傥,脸色哪有不好?”
“呵呵。”终于,易理还是笑了出来,揽过连嵘,慢慢的在公园的小路上一步步蹭着。
“你的钱我会尽快还上的。”
“好啊,我要收利息的。”连嵘摆摆手,目送易理挺拔的背影。
他一个人沿着河岸慢慢的走着,不时驻足,将手搭在栏杆上,看河面上洒满夕阳的余辉。河面上漂浮着绿色的不明物体和白色塑料袋之类的垃圾,再也不像他小时候和易理来抓鱼那会儿清澈见底了。
原来,时间这股不可抗力是可以将一切澄明的事物都污染的。
连嵘笑笑,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点燃,看眼前雾气迷蒙。这件事他没有做错的对吧?
易理的母亲手术做得很成功,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再有生命危险。几天后,连嵘哼着小曲回到宿舍,看见大红的床上整齐的搁着一个小红本本。
他走过去,拿起那张存折,看到里面印着二十五万元的数字。
这是什么意思?易理人呢?
连嵘冲出去,找到还在布置晚上营业场地的Ben,抓着他问道:“易理呢,他怎么突然有这么多钱?”
Ben诧异的看着连嵘,半天才说:“易理没跟你说吗?”
“说什么?”连嵘皱眉。
“他被搞地产的周家二小姐包了一个月,现在已经陪她去日本玩了。”
“……”连嵘第一次感到一盆冷水浇头的彻骨冰冷,他眩晕了一下,眼前一阵发黑。
“你没事吧?”Ben紧张的扶住连嵘。
“妈的,老子我好的不能再好了。”连嵘推开Ben,跌跌撞撞的跑回宿舍,扑倒在他的床上。
泪水根本抑制不住的涌出来,他把头埋进枕头,闷住自己的脸,歇斯底里的笑出声来。
本来就只是兄弟而已,他究竟在期待些什么呢?所有的付出和等待都是他自愿的啊,事到如今,又何必把自己搞得这么凄惨。
“连嵘,你真傻,哭什么呢?易理早晚会结婚的,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吗?”连嵘自言自语的像个神经病一样不停地和自己说话,却怎么也无法减轻心中的疼痛。
好吧,就哭这一次。等哭完了,就一切从头开始好了。
哭干了眼泪,连嵘感觉自己累得半死。果然这种小儿女的情怀不适合自己,太折腾人,容易长皱纹。他望着对面空荡荡的床铺,心里却还是涌起细密尖锐的刺痛。
他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拨电话。电话通了,连嵘开始和电话那端温柔的男人嬉笑起来。
“喂,是我,没忘记吧……呵呵,有没有兴趣包我一个月?”
“真的可以吗?”男人还是那样战战兢兢的害羞语调,令连嵘心情舒服了一点。
“当然,看在你是老主顾,我这次算你便宜点。”
“钱多少无所谓啊。”男人依旧出手大方的吓人。
“我不要钱,你借我套房子住吧,我不想住宿舍了。”
“嗯,当然可以。”
连嵘就这样退出了易理的生活,当年那些或喜或忧的青葱岁月的记忆都随着时间的流淌渐渐飘散。再深的感情也不能永远的陪伴左右,或者应该说正因为感情的深厚才无法永远的陪伴左右。因为会在乎,会疼痛。
只是连嵘却还是没有骨气,他退出了易理的生活,却无法退出易理的生活圈。一次又一次的近乎偏执的回到易理身边,不近不远的看着他,任他对自己施以可以用来仔细推敲的点滴关心。因为这样,连嵘仍然会觉得幸福。
即使时至今日,他换了个身体,连原来那样亲密的兄弟之爱也消失殆尽的时候,他仍然无法放下这个人,就仿佛是中毒已深,陷进那自虐的感情却甘之如饴,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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