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头痛
第二天原宿臣就走了，C市大小领导都没见，走之前还嘱咐罗玉京把沈正东给他盯好了，沈正东要是再跑了，他只问罗玉京要人。罗玉京答应的时候，心都是抽的，沈正东一个大活人，他就是想看怎么能看的住。
送原宿臣回来的路上，罗玉京就觉得自己太阳穴一抽一抽的，沈重阳的任命书还没下来，罗玉京觉得头大，市委里的秘书很多，跟在罗玉京身边的小张都算一个。要是只想着打发沈重阳也很容易，随意往哪里一塞让只领工资不看活都行，问题是原宿臣走前话说成那样，一般般的不出头的秘书，原宿臣知道了保证给他好看。
再者沈重阳会干成怎么样先不说，首要问题是沈重阳得去上班。现在沈重阳跟沈正东是一个楼上住着，这么一纸任命书，沈重阳那脑子想不出来是怎么回事，沈正东铁定明白。
就是沈重阳不愿意去，那也是罗玉京的问题，原宿臣话都说成那样了，副字去掉……给了你多大的好处就得办出多大的事情，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从来不会发生。要是事事都要原宿臣去搞定，人家凭什么抬举你。
回到办公室里，罗玉京仍然是阴着一张脸，小张走过去给罗玉京倒茶兼打听消息的时候，罗玉京看一眼小张道：“把嘴巴闭紧了，不管谁问都说不知道。”其实这是身为助理最基本的条件，他只怕小张多嘴了。
“是。”小张应了一声，看看罗玉京的脸色没敢问。
罗玉京仍然是一脸愁容，虽然现在这个小张有时候也会有点犯晕，但总体上还是很不错。也不是走关系进来的，正经公务员考进来，也没什么背景。罗玉京唯一不满意的就是话多，虽然腿脚也勤快，但这仍然是个毛病，尤其对于助理来说。
把这两天压下来的工作做完也差不多要到晚饭时间，小张走进来小心翼翼的问：“晚上郭总想请您……”
“推了，最近一段时间所有的约会都推了。”罗玉京说着，又道：“今天你也早下班吧。”
“噢……”小张应了一声。
罗玉京把文件放好，也站起来身来往外走，小张不由的问：“罗副市长，您这是要去哪，要我跟您一起去吗？”虽然是下班了这话问的比较奇怪，但小张也真是好奇，罗玉京现在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肯定不会那么早回去，再联想一下罗玉京从送人回来就皱着眉，肯定还有事。
“不用了。”罗玉京说着，倒是想了起来，道：“我记得我住的家属院对门是空着的吧。”
“是空着的。”小张应着，其实不止那一处空着，还空着好处呢，倒不是说市委人人都有了，而是留着备用的。
“收拾收拾，马上就有人入住了。”罗玉京说着，要是沈重阳进市委了，怎么着也不得让再租房子住，分他一套也是应该的。
小张却是听得有点心惊，市委进人不奇怪，奇怪的是刚进来就能分套房子，没听哪个领导说过有什么人要进来，又是空降部队？
“按我那屋里的配件收拾，别差了什么。”罗玉京想想又说了一句，要是万一沈正东也跟着沈重阳去住，原宿臣也过去看了，收拾的不像样，原宿臣又得找他麻烦。
“是。”小张应着，实在没忍住，就问：“这谁要来啊？”
罗玉京眉头皱了起来，看向小张道：“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该你问的不要问。”要是小张这样跟着白旭，白旭一天都能不用他，怎么这么多问题啊。
小张立即低头闭嘴。
罗玉京也没让司机送，走到门口打车走的，沈重阳上班的公司罗玉京知道，这还是打听沈正东的时候顺道打听出来的。等任命书下来，直接给沈重阳寄过去那肯定是不行的，瞒沈正也不可能瞒的住，那就在沈正东知道前先把沈重阳忽悠着同意了。
忽悠沈重阳不算什么难事，麻烦的是如何摆平沈正东。其实原宿臣的心理也不是很难猜，应该有点想补偿的意思，沈家倒台的时候他袖手旁观，沈重阳曾经还沦为服务生，生活艰难是肯定的。
现在沈正东回来了，原宿臣想跟他好了，想着再把沈重阳扶起来也是正常。只是沈重阳多少有点扶不起来，别说让原宿臣来说，就是沈正东也该知道真把沈重阳扶起来了那就真是害了他了。
不过原宿臣那个意思，估计等沈家的风头过去了，还得把沈重阳弄回A市去，再弄个秘书之类的混着玩。
罗玉京把计程车钱给了，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想想罗玉京还是决定给沈重阳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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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沈重阳卡都差点忘了打卡就往外跑，只是沈重阳还没跑出去那边手机就响了。陌生的号码，沈重阳接的时候还挺疑惑是谁打的：“是我。”罗玉京说着。
沈重阳愣了，不禁问：“你哪位啊？”
罗玉京汗了，这沈重阳前两天不是还对他挺有意思的吗，怎么这么快连他声音也听不出来了。打起精神，罗玉京道：“我是罗玉京。”
“噢……是罗助理啊。”沈重阳话说的很客气，主要是心虚的关系，前段时间到底给罗玉京惹出过麻烦。
“晚上有时间吗，想找你叙叙旧。”罗玉京很随意的笑着说着，这口气要是换个机灵点的听，保证还能听出点其他来。
只是沈重阳，别说罗玉京电话里语气暧昧了，就是罗玉京当面勾引他，他也是完全感觉不到。不过罗玉京想找他聊聊沈重阳倒是同意，一是想问问沈正东是怎么回事，二是主要是那个K哥，还真想让罗玉京帮忙解决一下。
今早上一上班，老板对他那个态度己经180度大转变了，一口一个沈哥叫的，沈重阳听得直发抖。虽然以前是拿他当奴隶使唤，但现在拿他当祖宗供着他也受不了啊。
“好啊。”沈重阳爽快的答应。
罗玉京却是多少怔了一下，本来他还在想着约沈重阳出来要不要什么借口，没想到沈重阳就这么简单答应了。迅速整理思路，罗玉京连忙应着：“我正好在你公司附近，那就楼底下见吧。”
“正好？”沈重阳听得有点莫名了，不禁道：“你怎么能正好在我公司附近，路过的？”
罗玉京汗了，没想到沈重阳现在还真长点脑子了，不过再想想也有点欣慰，道：“我是刚开完会路过这里，晚上也没什么安排，就想找你叙叙旧。”
“噢……我马上就下去了，你等我一会。”沈重阳说着，也没再耽搁，连往下去了，他要是再不跑，估计老板一会都得追过来要请他吃饭了。
出了门就见罗玉京一身西装的门口站着，下班时间，再加上他好歹也是公众人物看着也挺扎眼的。沈重阳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再加上他又担心老板追出来，看到罗玉京就连忙道：“走着，走着，找地方聊聊去。”
“怎么了，有谁后面追着你啊？”罗玉京不禁笑着道。
沈重阳直叹气，道：“先找个地方，大家坐下来聊。”
地方是沈重阳找的，本来依着罗玉京的意思是他请客的，但是沈重阳很主动的说转角那边小店就不错，而且很积极的带着过去。虽然今天是罗玉京打电话找他了，但就沈重阳来说，他也是有事要麻烦罗玉京，既然有事麻烦人家，那总不好意思让人家请客吧。再加上又是月底了，沈重阳每月钱都不宽松，到月底不啃方便面就是好事，好点的店还是算了。
“这家的油焖茄子真不错，招牌菜。”沈重阳说着。
沈重阳把菜单递给罗玉京的时候，罗玉京接过来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恍惚，沈重阳带他的这家店店面不大，装修的更次，桌子擦的马马虎虎，菜单上还有油腻。这种店……罗玉京还真的没来过。
其实就以前上学那会，这种店罗玉京也没来过，吃不起。只是付起学费，吃饱饭就很不容易了，更不用说进馆子吃饭。后来跟了白旭，生活档次就完全上升到了不同的空间，这种店他就再没来过。
“你常来的，还是你点吧。”罗玉京又把菜单递了回去，只是看向沈重阳的时候不禁有几分佩服。回想当年A市的沈重阳那过是什么日子，这种店，别说他领人来，就是有人请他来，他会觉得是种侮辱。而现在……人生大起大落之后，还能如此淡然，这也是个人物。
沈重阳却是没客气，他来点更好，至少接下来的几天不用借钱过日子。不过沈重阳也没太寒酸了，两荤两素再来一汤，又要了一打啤酒。
“就这些了，快点。”沈重阳说着，他是真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