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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书籍名:《毁心咒》    作者:随风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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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禹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熟悉的房间里,身上盖著柔软的薄被。他睁大眼睛望了望床顶,记忆逐渐回笼,张嘴就唤出那个名字来:「罗起……」
  「殿下,」低沈沙哑的嗓音近在耳旁,懒洋洋的,带几分倦意,「我在这里。」
  冷禹心口一跳,转头,果然瞧见了坐在床头的温文男子。
  罗起的一头乌发早已恢复了原本的色泽,这会儿随意扎成一束,松松的垂在胸前。他面容虽然有些苍白,眉眼间却蕴了浅浅笑意,模样温柔动人。
  冷禹一见著这副朝思暮想的容颜,就不由自主的痴迷起来,伸手轻触罗起的脸颊,哑声道:「你平安无事。」
  罗起笑笑,一把抓住他那只手,握在掌心里把玩一阵,语气轻柔:「殿下该先顾好自己的身体才对。」
  一面说,一面从桌上端过碗药来,吹凉之後,拿汤匙舀了递至冷禹嘴边。
  「哎?还要喝药啊?」
  「秋长老说你的身体虽无大碍,但毕竟元气大损,需要好好调理。」
  「喔。」
  冷禹点头轻应,但瞧见那黑糊糊的药汁後,立刻皱起了眉头,怎麽也不肯张口吃药。
  罗起知他心思,忍不住又笑起来。
  「殿下不爱喝药?还是……」眨了眨眼睛,故意放柔嗓音,软声道,「等著我用嘴喂你?」
  冷禹闻言怔了怔,明明晓得某人是在说笑,却还是不受控制的红了脸,狠狠瞪他一眼。
  罗起毫不在意,依然好脾气的微笑。
  冷禹没有办法,只得张开嘴来,一口一口的把那味道怪异的汤药喝了进去。
  末了,罗起提起袖子来替冷禹抹了抹嘴角,又低头将被子仔细盖好,轻轻赞一句:「好乖。」
  冷禹顿时又是面红耳赤,睁大双眸,直勾勾的盯住罗起看。
  罗起便也一言不发,静静与他对望。
  目光交缠。
  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两人在消失前相拥的那一刻,即使什麽话都不说,亦有无尽情意在眼底流转。
  隔了许久,冷禹才闭了闭眼睛,低叹道:「我的身体已经痊愈,再不会有性命危险了。」
  「嗯。」
  「你当初若只是为了同情我而说喜欢的话,可以不必再装下去了。」
  「啊?」罗起呆一下,立刻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不觉笑出声来,「原来殿下还不相信我喜欢你。」
  冷禹轻轻哼了哼,不说话。
  罗起瞧得有趣,眼眸一转,笑眯眯的问:「若我当真只是骗人的,殿下怎麽办?」
  冷禹神色微凛,立即来了精神,黑眸亮晶晶的,一字一顿的说:「当然是继续追著你不放。」
  他面容仍旧苍白,牙关却咬得紧紧的,态度极坚决。
  罗起心头一荡,胸口生出许多柔情来,薄唇弯了弯,面上笑意加深。他一边动手抚摸冷禹的长发,一边俯下身去,慢慢吻住了那柔软的薄唇。
  「我已经把自己送到你面前了,怎麽殿下竟不要?」说著,秀眉微微往上一挑,神色惑人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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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禹呼吸窒了窒,心中狂跳起来,也顾不得身体是否痊愈,就这麽伸手搂住了罗起的颈子,狠命吻过去。
  先是在唇边小心翼翼的啃咬一阵,然後试探著放入舌头,翻搅纠缠,肆意侵占。
  直吻到冷禹大口喘气,又开始咳嗽起来,罗起才连忙将人推开一些,柔声道:「殿下大病初愈,还是躺下好好休息吧。」
  冷禹又轻哼一声,不依不饶的抓著他不放。
  挣扎间,双手略微下移,恰好按在罗起的胳膊上。
  罗起的身体竟是一僵,猛地皱起眉来,但随即恢复如常,展颜笑道:「乖乖睡觉。」
  冷禹愣了愣,心知有异,趁他不备的时候,一把撩开了他的衣袖。放眼望去,那原本白皙无暇的手臂上,此刻竟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痕。
  「这是怎麽回事?」冷禹大吃一惊,瞧得眼睛都直了。罗起可不像自己这般不学无术,这天下间能伤得了他的,应当没有几个。
  罗起却只是笑笑,慢吞吞的将那袖子翻了回去,神色自若的应:「秋长老说殿下的病不容易治,非得拿我的血入药不可。」
  话音刚落,冷禹就「啊」的叫出了声来。
  难怪刚才那碗药腥腥甜甜的,味道特别古怪,原来竟是掺了某人的血。
  想著,不由得嘴角抽了抽,道:「我这又不是什麽大毛病,凭什麽非得用你的血才行?秋长老定是趁这个机会故意耍你!」
  「嗯,我猜也是如此。」罗起点点头,笑颜温和。
  冷禹持续的瞪大眼睛,问:「那你干嘛还听他的话?」
  「因为……」罗起拖长声音,又在冷禹颊边亲了一口,笑盈盈的说,「我喜欢你啊。」
  光听见这一句话,冷禹就觉得呼吸紊乱、体内气血翻涌,立刻又扑上去抱住了罗起的腰,继续亲吻。
  罗起苦笑几下,想劝冷禹好好躺下休息,奈何某人死活不肯听话,硬是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又一口,直到最後支持不住,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罗起这才空出手来擦了擦脸,将睡梦中也在傻笑的冷禹塞回被子里,对著那张苍白的面孔发起呆来。
  天色不知不觉的暗了下去。
  罗起朝窗外望一望,估摸著又到了煎药的时辰,便取过桌上的空碗,轻手轻脚的走出门去。然而刚刚转过一个拐角,就见迎面走来了几个面无表情的黑衣侍卫。
  「阎王大人。」那几人拦住罗起的去路,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道,「天帝请您去飞鸾殿走一趟。」
  罗起怔了怔,稍一思索,便明白天帝为何召他过去了。
  在他照顾冷禹的这段时间里,妖界公主向天界求亲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想来天帝也是为了此事才会找他麻烦的。
  罗起闭了闭眼睛,面上泛起温和浅笑来,乖乖跟著那几个侍卫朝飞鸾殿走去。
  殿内一片安静。
  青衣玉冠的俊美男子居高临下的坐在龙椅上,眉目凛冽,神情冰冷。他的相貌跟冷禹一般无二,脸上却像覆了层寒冰似的,面无表情,气势惊人。
  罗起瞧了几眼之後,心中暗道,还是他家三殿下比较可爱。
  正想著,耳边就响起一道冷若冰霜的嗓音:「阎王可知我为何找你来此?」
  罗起转了转眼睛,笑:「恕臣愚钝,还请陛下明示。」
  「妖界一直有意再跟天界联姻,前几日,妖界公主已经派使者来求亲了,她这次挑中的驸马正是冷禹。所以,你知道该怎麽做了吧?」
  罗起偏头微笑,极柔顺的模样,问:「陛下的意思是……?」
  「我不管你跟冷禹的那些破事,也不介意你违反天规赖在他寝殿不走,但是,那臭小子非得娶妖界公主不可。」
  「要不要娶妖界公主,全凭殿下自己决定,我可什麽也管不著。」罗起仍是那笑盈盈的样子,一脸无辜。
  天帝的脸色便又冷了几分,眯著眼睛盯住他看,沈声道:「罗起!你爹从前狂放不羁,竟然大逆不道的拐走天界太子,如今你也想效他所为不成?」
  「不敢。」罗起双手负至背後,轻轻吐出两个字来,面上却是一派气定神闲的态度。
  「……你!」天帝听了他这语气,焉能不气?当下瞪了瞪眼睛,慢慢握起拳来。但他虽然震怒,脸上却依然没什麽表情,仅是神色愈发冰冷了几分,连带著脚下的地面也跟著微微抖动。
  罗起却似乎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反而勾唇一笑,道:「陛下若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一步了。」
  语毕,慢条斯理的欠了欠身,掉头就走。
  刚迈出步子,背後就传来天帝的冰冷声音:「罗起,你如果执迷不悟,再敢跟冷禹纠缠下去的话,我就……」
  「就怎麽样?」话还未说话,另一道清脆的嗓音就插了进来,「将地府夷为平地吗?休想!」
  闻言,罗起心头一跳,立刻抬眸朝门口望去,果然瞧见了那无比熟悉的身影──冷禹穿一袭单衣,长发凌乱的散在脑後,面容苍白如纸,一双黑眸却亮晶晶的,一心一意的朝自己扑来。
  「殿下。」罗起顺势将人搂进怀里,伸手梳理他的头发,问,「你怎麽会来这里?」
  「我听说父皇将你抓来了飞鸾殿,自然要过来看看情况。」冷禹轻轻哼一声,道,「他逼我娶亲也就罢了,竟然还威胁你!」
  他这番话说得咬牙切齿,罗起却不气也不恼,仅是斯文的笑笑,柔声道:「你身体还没好,怎麽能到处乱跑?」
  「早已好得差不多啦。」冷禹一个劲的往罗起身边凑过去,找准机会偷亲一口。
  他们两人抱在一起甜言蜜语,早已忘了此刻身在何处,甚至完全不将那冷情冷面的天帝放在眼里。
  直到某人不耐烦的咳嗽几声,冷禹才恋恋不舍的从罗起怀里退出来,眨著眼睛的问:「还记不记得我从前说过的话?」
  「哪一句?」
  「我大哥做得到的事,我也一样可以。」说著,手掌一翻,掌心里顿时幻出一把短剑来。
  「父皇,我是绝对不会娶妖界公主为妻的。」冷禹静静的与那帝座上的男子对视,眸中流光溢彩,一字一顿的说。
  「这事可由不得你。」
  「父皇若一意孤行的话,我只好就此离开天界了。」冷禹手中短剑轻轻一挥,毫不犹豫的削下几缕黑发,再随便往地上一扔,大笑,「从今往後,我也不姓冷了。」
  ……割发断情。
  一千年前,他大哥冷练也干过一模一样的事。
  天帝显然也想起了千年前的往事,面孔微微扭曲一下,寒冰似的眼眸内精光大盛,咬牙道:「胡闹!」
  冷禹却只当什麽也没瞧见,高傲的抬了抬下巴,决然转身。一回头,就见罗起笑眯眯的朝自己伸出手来,目光温柔似水。他顿时心头乱跳,想也不想的抓紧那只手,大步走出飞鸾殿去。非但不在乎天帝是否会大发雷霆,反而得意洋洋的笑起来,问:「怎麽样?我很厉害吧?」
  罗起不答话,仅是垂了垂眸子,嘴角上扬再上扬,一味浅笑。
  冷禹便有些气呼呼的皱了皱眉,又凑过头去亲他的脸颊。
  正闹得开心,远远听见有人在後头喊:「小禹。」
  「秋长老?」冷禹回过头去,果然瞧见那眉目俊秀的温柔男子。
  秋长老缓步走过来,又是微笑又是叹气,道:「我已经听说了,没想到,你竟选了跟你大哥一样的路。」
  「谁叫父皇总爱玩逼婚这一招。」冷禹理所当然的嚷一句,满脸不屑。
  秋长老便伸手摸摸他的头,无可奈何的说:「你父皇这回可气得不轻。」
  「不过秋长老一定会帮我求情的,对不对?」
  「……当然。」
  「多谢秋长老。」冷禹撒娇成功,忍不住伸手抱一抱这天界最宠自己的长辈,道,「秋长老好好保重身体,我有空一定回来看你。」
  「好乖。」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方才道别离去。
  冷禹刚走回罗起身边,手就被他一把握住了,十指紧扣。不由得脸红一下,朗声说:「我如今已跟父皇断绝关系了,以後只能跟著你回地府了。」
  「求之不得。」罗起勾唇微笑,眉目盈盈。
  冷禹瞧得呆了一下,急急扭开头去,连耳根也红了,又说:「还有,地府的那两间木屋实在太破了,骗骗我大哥还行,可绝对入不了我的眼。另外,我每日至少要十个侍女在旁伺候,出门至少要二十个随从在後面跟著……」
  「……」

  冷禹嘴上说著不住那两间破屋子,结果跟罗起回了地府之後,头一个往那木屋里跑,占据了其中一张大床,倒头就睡。
  他身体尚未痊愈,确实需要休息,不过这麽干的最大原因,还是嫉妒心在作怪。
  一千年来,此处都是罗起思念他大哥的地方,如今好不容易取而代之,翻身当了主人,自然要大大咧咧的炫耀一番,认真宣告所有权。
  罗起知他心思,因而什麽话也不多说,就这麽静静坐在床头,细看他的如画容颜。
  冷禹方才在飞鸾殿上割发断情,多半也含著跟他大哥冷练一较高下的意思吧?
  真是孩子气。
  明知如此,罗起心中却还是泛起阵阵涟漪,忍不住伸手轻触那熟睡中的苍白面孔,唇边笑意怎麽也褪不下去。
  他因了冷禹的缘故在天界耽搁数日,地府卷宗早已堆叠如山了,这日实在抛撇不下,只得先去阎王殿处理公务,到了夜里再回来陪伴冷禹。
  冷禹昏昏沈沈的睡了好几天,身体逐渐康复起来,非但精神大好,连从前那点心思也活络了几分,越瞧罗起越觉得喜欢。
  美色当前,自然不可能无动於衷。
  只是想起从前吃过的那些苦头,总难免心有余悸。
  每次下药都是自己中毒,每次用法术都会被反噬,就连想摸摸某人的手都会被踢进荷花池……唉唉,他要何年何月才能扑倒美人?
  当冷禹坐在床上唉声叹气的时候,罗起正在一旁低头看书,於是抬眸望他几眼,笑问:「殿下怎麽了?身体不舒服?」
  冷禹轻轻哼了哼,不答话。
  罗起便放下书册,不急不缓的走到床边坐下了,手指慢慢绕上他的发,柔声道:「地府最近经费紧张,屋子的事情得等一段时间。至於侍女和随从……咳咳,恐怕有点难度……」
  他只当冷禹是为了这些小事赌气,哪里晓得对方心里在转什麽念头?
  冷禹却也不出言澄清,又哼哼了几声,突然一伸手,猛地将罗起牢牢抱住了,含含糊糊的喃:「地府的公务还没处理完吗?今晚可以陪我一起睡了吧?」
  「好啊。」罗起点点头,答应得极爽快,一边说一边掀开被子,顺势往床里躺。
  反倒是冷禹警觉起来,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小心翼翼的问:「我刚才吃的东西里没放泻药吧?你身上也没藏著捆仙索?」
  罗起怔了怔,眼眸一转,终於明白他在想些什麽了,因笑道:「原来如此。」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但从他含笑的薄唇里吐出来,竟似带著种若有若无的暧昧。
  冷禹顿时红了脸,双手却仍旧缠在罗起腰上不放,哑声道:「你乖乖听话……」
  按照以往的经验,每次他说出这句话後,差不多都要倒霉了。
  但罗起这回竟毫不挣扎,就这麽任他搂著,眨了眨眼睛,声音又轻又柔:「殿下,捆仙索确实藏在我身上。」
  「咦?」
  冷禹呆了呆,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罗起手指一弹,将那一捆破破烂烂的绳子握在了掌心里。他不由得眼皮直跳,心中暗道,完了完了,倒霉的果然又是自己。
  岂料罗起却是展颜一笑,将那绳子抖开来,在自个儿手腕上绕了一圈,然後凑到冷禹耳边去,低低的说:「殿下不是爱用捆仙索绑著我吗?还记不记得那个咒语?我教你。」
  说话间,果然念出一串冗长的咒文来。
  他面上是一贯的温和浅笑,嗓音轻轻软软的,甚是动听,被捆仙索缠住的双手更是主动攀上了冷禹的颈子。
  冷禹心头跳了跳,只觉双颊发烫,胸口气血翻腾,全身的热量都往下腹涌了过去。登时再不理会什麽咒语和捆仙索,直接把罗起压在身下,重重吻了过去。
  他亲得极卖力,双手也没闲著,有些生疏的去解罗起的衣扣,呼吸越来越急促。
  罗起乖乖躺著,任凭他啃来啃去,笑盈盈的说:「殿下,这木屋实在旧得很了。」
  「没关系。」冷禹头也不抬,声音粗哑。
  「殿下,那十个侍女跟二十个随从……」
  「无所谓。」冷禹心不在焉,继续脱他的衣服。
  很好。
  罗起眯了眯眸子,笑得眉眼弯弯。
  冷禹好不容易才将心上人压在了身下,只顾著亲吻那朝思暮想的容颜,根本不晓得自己糊里糊涂的说了些什麽。他一边啃咬身下那人的薄唇,一边轻轻的唤:「罗起,罗起……」
  叫了一遍又一遍,仿佛深怕某人会突然消失不见。
  黑眸里更是雾气蒙蒙的,眼底流光慢转,情意绵绵。
  罗起诱得他答应几个条件之後,原是可以轻易夺回主动权的,但是见了冷禹这副表情,竟是心中一动,胸口泛起万千柔情来。
  这人痴恋自己千年之久。
  这人为了自己,不知吃过多少苦头。
  这人明知毫无指望,却依然执迷不悟。
  真是奇怪。
  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无论他付出多少,亦是无动於衷。
  可是一旦喜欢上那个人,光是想起他从前那些痴傻劲来,都会觉得心疼。
  罗起低低叹了叹气,手指绕上冷禹乌黑的长发,柔声应道:「殿下,我在这里。」
  冷禹听了这声音後,自是愈发情动起来,张口咬住罗起白皙的颈子,手掌顺著他平坦的胸部一路下滑。
  不过片刻功夫,两人就已衣衫尽褪。
  罗起半阖著眸子,感觉硬硬热热的物体抵在腿边,压在身上的冷禹更是大口喘气,一次次亲吻他的嘴角,却又偏偏不知如何继续下去。
  「殿下。」罗起勾唇苦笑一下,修长的双腿慢慢缠上冷禹的腰,主动迎了上去,低唤出声。
  「罗起……」冷禹面上泛红,浑身滚烫,迷迷蒙蒙的问,「我不是又在做梦吧?」
  罗起愣了愣,不由得低笑起来:「怎麽?殿下常常做这种梦?」
  一边说,一边故意眨了眨眼睛,眉目间风情万种。
  怦怦。
  冷禹顿时心头乱跳,抱紧他使劲蹭了蹭,炽热的阳物终於寻到了那柔软的穴口。於是低头再低头,脸红得似能滴出血来,小声问:「从……这里进去?」
  罗起但笑不语,仅是牢牢吻住他的唇,舌齿纠缠。
  冷禹只觉一阵意乱情迷,挺腰,在罗起股间抽动几下之後,猛地刺了进去。
  剧痛。
  因为没有润滑的关系,下身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不过,跟天火焚身的痛楚比较起来,想必不算什麽吧?
  罗起深吸一口气,仍是笑,配合著冷禹的速度晃动身体,薄唇缓缓凑到他耳边去,低低吐出几个字来:「殿下,我喜欢你。」
  嗓音沙哑,带了浓浓的情欲气息。
  冷禹立刻全身一震,面孔微微扭曲起来,「啊」的叫出了声。
  罗起呆了呆,顿觉下身一热,黏腻的液体已然射进了体内。
  咦咦?
  这麽快?
  眼眸一转,霎时有些发怔。
  冷禹则红了眼睛,恶狠狠的瞪住他看,咬牙切齿的说:「罗起,你一定是故意的!」
  「殿下,我没有……」罗起嘴角抽搐,努力开口解释。
  奈何冷禹完全不听,虽然从他体内退了出来,却仍旧压著他不放,一个劲的咬他的颈子,骂道:「都是你害的!」
  「是是是,」罗起稍一用力,就挣开了那捆仙索,伸手轻拍冷禹的背,笑道,「全是我的错。」
  冷禹把脸埋在罗起的颈间,死活不肯抬头,喃喃道:「怎麽办?我以後没脸见人了。」
  罗起竭力忍住笑意,继续轻抚他的背,软眼软语的哄劝道:「怕什麽?你不说我不说,根本没人会知道。」
  冷禹瞪他一眼,还是闷闷的不说话。
  罗起便勾唇浅笑,耐著性子哄他。
  隔了好一会儿,冷禹才面色稍霁,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麽,问:「你那里……怎麽办?」
  原来刚才缠绵亲热的时候,罗起也动了欲念,这会儿下身虽然胀得难受,却还是先笑盈盈的哄他:「没关系。」
  冷禹原本就面色绯红,此刻突然又红了几分,磨蹭片刻之後,右手慢慢往下探去,一把握住了罗起硬挺的阳物。
  「殿下……」罗起终於叫出声来,声音嘶哑。
  冷禹抬了抬头,视线刚一相遇,便又飞快地挪了开去,手指生涩的上下捋动,低声道:「刚才那句话,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殿下想听哪句?」
  「……」冷禹红著脸,不答话。
  「啊,我知道殿下爱听什麽了。」罗起转了转眼睛,笑,轻轻在他耳边咬一口,「殿下在床上真是勇猛。」
  闻言,冷禹只觉脑海里轰的响了一声,血气上涌。
  「混蛋,你果然是故意的!」
  他气呼呼的瞪了瞪眼睛,抬脚就想把人踢下床去。谁知竟一脚踢了个空,罗起反倒捉住他的手腕,一翻身,轻轻松松的把他压在了下面。
  「你干什麽?」冷禹大吃一惊。
  罗起却只是冲他笑笑,眼眸又深又暗,神色温柔似水,真正斯文无害。「殿下既然这麽有精神,不如我们再来一次吧。」
  话落,头一低,重重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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