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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两腿着陆，猫腰将两只爪子架到沙发上，下肢做出律 动动作，侧脸勾唇，冲我销魂蚀骨地舔舌头时，我一口饮料终于忍不住喷了出来。
哦天，他的样子特像一头斑马。
虞南又无比娇媚地说，鞋子啊手裱啊饰品啊什么的人家最讨厌了，人家最喜欢自己的了，所以决定将他送给你，你收下的吧？
于是我的另一口饮料又喷了出来。
这是这些天来首次有轻松的感觉，所以当他将我摁倒亲吻时，我停顿了数秒，才记得将他推开。
修斯学院的日子其实可以过得很忙，也可以过得很闲。
因为上次五位导师给我测试法力后对我的印象过于深刻，一口咬定我将来必定是个有大成就的人，每天都亲自过来给我教导，态度还特谦卑。
我开始背诵大量的口诀，以及学习各种各样的招式。自我感觉进步很快。
大部分的修炼者到了一定阶段，因为知道勉强不来，会遵遁循序渐进的道理，不再特意苛刻修练。所以我刻苦的样子在旁边一众悠闲的高等阶修者眼中，就像个怪人。
麒光的变化也很大，身体已经长到超过60厘米长，再过一段时间，我估计连抱都抱不起它了。原本担心它总是贪吃懒睡会影响身体的灵敏度，可是有一次它给导师的白虎骑宠惹毛了发飙，身体一跃一粒火球烧在白虎的额心中，将上面那个大金字“王”烧成一道疤后，我完全改变了想法。
这一天结束课程，路过公告栏看到一群人围着，不时传出啧啧的讨论声。大部分人神色都有些惊奇，隐隐听到讨论什么同性恋什么的，让一向埋头走路的我也不免好奇。过去一看，才知道，奈落一手推行的同性恋婚姻法终于通过宗判司的议决了，现在进入测试期，征集愿意测试对象。
一时间心里百味交集。
还记得他曾对我说过要结婚的话，如今回想，就像做了一场不真切的梦。
梦游一样走完到公寓的那段路，然后机械地掏出钥匙开门。正要一脚踩进门槛，后面突然响起一个悦耳的声音：
“我可以进去喝杯茶吗？”
048 二龙王的邀请
这把声音让大脑停止运转了几秒。
下意识把房门紧紧拉上，僵硬回头。
“……洛凌殿下。”
“怎么，不方便吗？还是怕男朋友误会？”
我勉强笑了一下：“殿下不要开玩笑。有什么事情吗？”
洛凌挑眉。“只是碰巧路过，然后发现，我们似乎还有点私事没有解决。”
因为距离太近，视线不可避免会从他身上滑过。他依旧是一身黑衣白手套，下面一条修身马裤及长靴，头上歪歪戴着一顶帽子，唇角勾着却不像在笑，看人的眼光令人极为不舒服。
记忆里的洛凌，有时也会做一些玩世不恭的事情，但终不会让人产生这样邪气不安的感觉。
“那天晚上的事情……”
“谢天谢天，你总算还记着，你的一巴掌可甩得不轻。”
我马上道歉，汗都滑了下来。
洛凌笑道：“你不用紧张，身为一个男人，能让他每一个情人都对他又爱又恨，是一种荣幸。”
谁跟他是那种关系了？实在无语，竟然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殿下不仅心胸宽阔，还很幽默。”我面无表情地说。
“谢谢……晚饭吃了吗？”
“……没有。”话题转得很突然，我一时都反应不过来。
“我也没有。一起吃吧？”
“不用、不用……殿下想必公务很繁忙，不敢打扰殿下。”
洛凌退了一步，将头上的帽子揭了下来。
“小鲤，听说你最近进步很快，不知道你的法力比起我的怎么样。”
“当然比不过。”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那么给我进屋去或者一起去餐厅，你选一项。”
我梗着脖子挺了半晌，才慢慢道：“去餐厅吧，我请殿下，算是陪礼。”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决不可能这样屈服。
洛凌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有点惊奇。但并没有说话，而是张了张手臂，我吞吞口水退了一小步，说，殿下在前面走，我跟后面就好。洛凌说：“好罢。”掉头走了几步，猛地又回头：“在我面前，请不要这么拘谨。”
原本以为只是随便挑一家餐厅，一进去才发现不妥，里面一对对勾肩搭背的，竟然是情侣餐厅。
很多人过来对洛凌打招呼，行礼。看到我就说：“这是新换的小男朋友吗？第一次和殿下出来么？样子好害羞诶……”再然后，看清我的模样，哑声。
都认出了我是奈落那个登报作废了的西贝货儿子。
这样的反应只有一个人就罢了，偏偏好些人都这样，我再厚的脸皮也不免难堪了起来。
就不知道这一来要有多少暖昧的流言传开了。
我尽量缩在角落，尽量与洛凌保持距离。
点餐的时候，我注意洛凌果然只点了几样素菜，记忆中洛凌虽然也挑食，但并没有严重到连肉都不吃。心中虽然很好奇，但终于还是忍住不问。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起生活过的人，但如今却完全是陌生的感觉，亲近不起来。因为存心想恶心他，还一连点了好几样荤菜。
洛凌道：“很多跟我一起约会的人，因为想讨好我，都是陪着我点一样的东西的，小鲤看来并不照顾我的感受，是因为不喜欢我吗？”
我故意把牛扒咬得嗞嗞作响，说道：“对不起殿下，我才十八岁，还在长身体，一顿都离不开肉。”洛凌道：“有一种肉……我也离不开。”我奇怪道：“什么肉？”他不是茹素吗？
洛凌的眼光从我脸上往衣襟下滑，那种露骨的眼神让人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奈落也曾用这样的眼神看人，可从不会感觉这样不君子过。
他拿起红酒慢慢啜了一口，微笑。“如果你感兴趣，回去我们可以一起研究一下。”
“哦，一点都不感兴趣。”我反应了过来。
真想把杯子里的酒泼到他脸上去，一个人怎么可以下流到这种地步！
总之，这一顿饭吃得极不顺心，走出餐厅的时候简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洛凌说：“今晚很开心，替我对你的男朋友致歉，借用了他的权利。”
他今晚不止一次提到“男朋友”这个词，似乎是真的误会了。本来不打算澄清，可是听他接下去又说：“相信虞南也不会介意。”
我诧异道：“这关虞南什么事情吗？”
洛凌说：“你们住到一起了，难道不是吗？”
“殿下。”我不得不强调说：“请不要相信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会对别人造成很大的困扰。”
洛凌说：“哦，这么说你单身？”
我瞪他：“殿下对别人的私生活都是这么感兴趣的吗？”
洛凌微笑：“对你的比较感兴趣。”
“可是这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再见。”
说完，不等他回应就跑了。
感觉他的眼光一直停在我的后背目送我离开。
时间还有点早，因为不想回去面对空荡荡的一室，宁愿到学校图书馆看那些枯燥无味的书。10点半图书馆关闭之后，我抱着借到的二本书回了公寓。
我正掏钥匙开门，角落里有条阴影一晃。
回头一看，手里抱的书差点跌到地下。
奈落站在一颗高大的雪树下，头发和肩头上裹了一层雪树掉落的霜粒子，似乎等了很久。我不等他开口，慌忙间钻进屋子，紧紧反锁上门。
心砰砰作跳，原来就算可以不看报纸，刻意忽略他的消息，装作生活中从来没有出现这么一个人，但是那种又难过又愤怒的情绪一直保存在体内。
我连澡都不想洗，就直接窝到床里，将自己的头脸捂得严实。
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去理他，让他自己离开好了。
不去理他，就不会给说服。
不能再当一次傻子。
迷糊到了半夜，给雨声吵醒。我抱着被子犹疑了半晌，眼光忍不住移向窗外，对自己说，只是过去拢一拢窗扇不让雨丝飘进来而以。
雪树下已空无一条人影。
怔在窗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我把手伸出窗外，接住空中飘下的雨丝。
我一定是傻X了，才会觉得他可能冒雨在外头等我。又不是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公主，我居然犯这种自以为是的毛病，还病得不轻。
雨打在手心，很凉。
我使劲地拔了拔手，正要抽回来，一只湿淋淋的手蓦地抓住我的手腕。
请相信我，当时的情形，就像鬼片里面演的那样，那只手突如其来，无比惊悚。
半夜三更，修斯学院的高进阶单层公寓传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
049 大龙王深夜来访
周围邻居的灯光开始亮起。
罪魁祸首按了按我的嘴巴，恳求道：“小鲤，让我进去好么？”
如果现在不让他进来，相信明天我不只会丢脸，还会成为一宗令人无比遐想的绯闻主角，相信大龙王落汤鸡的样子一定会让所有人跌破眼镜。
我赶紧拉开门，相信脸色一定巨臭无比。
管理员过来询问，我随口扯了个谎。管理员又指了指从我门口蜿蜒进去的一道水渍说怎么回事，我尴尬地笑了笑，把管理员堵在门外说，抱歉，其实刚刚是因为有一只又大又肥的老鼠爬了进来……我怕老鼠这件事情，拜托一定不要跟别人说。
管理员便笑着走了。
浴室传来水声，我握紧门把像根柱子立着，不知道多久，才提起勇气回头，浴室的门也适时开了。
空间立即局促了起来，平时觉得还好的东西，沙发，椅子，杯子，突然都露出了它们的真面目，变得异常简陋，不堪入目。
他站定在浴室门口长久地看着我，我把眼光移开，可是怎么办？依旧无法忽略那存在感。
注意到他脱去了湿衣服，上半身赤 裸着，只在下面围了一条我的浴巾，湿发全梳到脑后，更显得五官深遂美丽，肌肤清莹瓷白。
一滴水珠从他的额心滑下，通过面颊和颈窝，划过光洁的胸脯，结实的小腹，飞蛾扑火直投入腹沟与浴巾间的缝隙里。
开始抑制不住想咽口水的冲动。
奈落的腿比别人的长一些，因此有时坐到稍矮一点的椅子上总会给空间造成无法言喻的压迫感，而在这种时候，浴巾的长度有点短，露出大截修长结实的大腿……哦，不能再想了。
我低头给他找拖鞋，一边不停告诫自己，已经十八岁成年了，要像个成年人那样处理问题。
然后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淋了那么久的雨，对身体一定不好。
奈落慢慢地踱了过来。
“对不起，弄脏你的地板了。”
我很想拿出面对管理员时的流利，可惜并不成功。所以只是僵硬地点了下头。
他穿鞋，又道了一声谢，坐到矮沙发上，端起水杯像喝酒时的优雅一样喝了一口。
他的腿自然叉开——围巾下面一定没有穿衣服……
我简直是疯了才想这么多！
“浴室里有烘干机，你的衣服干了立刻走。”说完远远绕开他进入浴室，抱着那堆湿衣服在水桶里略略过了一下水，直接丢进烘干机里——奈落的衣服全部都是由那种贵重的衣料专门订制，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把这堆衣服弄得乱七八糟，可是我管不了那么多。
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就算住到学校里，清洗打扫都是一位阿姨专门负责的。
感觉他起了身，朝我走来——浴室逼仄的空间里，我全身寒毛都倒竖了起来。
“别靠近我！”
奈落顿住，神情无奈。
“我们谈一谈，好么？”
我从他身边冲了过去，匆匆抓起床上的外套披在身上。
“等等——你去哪里？”
“你进来，我就出去，不跟骗子呆在一起。”
我的速度已经很快，可是刚要接触门把的时候，就给他截住。
他把我抵在身体与门板之间，抓住我的手腕企图固定我的身体。我用力挣扎，然后听见他说：“别这样……好了，再动浴巾就要掉下来了。”动作立刻僵硬住。
热气喷上脸颊，两人的喘息声都很急。
“小鲤，都这么多天过去了，你还是这么生气吗？”
“放手！”
“然后你要去找谁？虞南吗？”
我说：“不用你管。”
奈落冷笑：“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还住到一起了？是不是还做了？”
我瞪大眼，气血往上冲。
跟他分开后就只有三晚的时间因为宿舍断电断水了到虞南那里借住了，什么都没有发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污辱我。
控制不住往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对，我不仅和你乱伦了，还跟全世界的人都做了，行么？快放手！我马上要找人一起上 床！”
他松开了手，可是顺势将我紧紧箍入怀里。“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他的声音软了下来：“我好想你……不要生气了，我们和好吧，好不好？”
我很生气，可是他的声音又让我说不出的难过。
我十四岁时遇到了洛凌，十五岁时稀里糊涂跟他睡在一起。虽然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他对我也极尽宠溺，可或者是由于年少时对于情 爱的认识过于懵懂，两人在一起三年，有欲 望，有依赖，有熟悉与习惯，可从来没有心动的感觉。
认识奈落的时间并不长，可他却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
会忍不住因为他微笑，因为他难过。
因为太投入，一点余地也不留，所以更无法忍受一点瑕疵和欺骗。
可是又因为太喜欢，对他一句哀求的话、一个可怜的眼神，轻易就会想到动摇，让自己变成这样，容易哄骗。
不，不可以这样。
他的唇瓣快贴上来的时候，我猛地推开他，拉开门一头冲进雨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