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章
半根指头四十六章
关於这些年干的蠢事，戴海也不想再想，不想再提，不想再去触碰。
剩下的只是怎麽把尾巴收拾干净，然後再与卫成无一丝干系。
他是下了狠心，自然也是做得出来的主。
没几天，在走之前，戴妈又柔柔弱弱地问：“你要不要再换个人，你们可以不在一起的。”
怎麽样看，在戴妈眼里，卫成万般都及不上自己儿子。
戴海沈思了一下，说：“好，等过了这段时间。”
戴妈叹息，“你真是回来作戏给人看的。”
戴海笑，一丝负面表情也没有，“妈，我快是你的老儿子了，该怎麽个活法我心里有谱，你放心。”
再三让母亲放心，但戴海看到卫成时脸色虽然平静，但神色间的疏离还是打骨子里散发了出来，卫成一近身，就会感到来自他身上的距离感。
卫成工作自然忙碌，不可能有太多时间浪费，他赶场一样跟戴海出现在公众场合，甚至还让戴海母亲，继父还有卫父吃了顿饭。
席间几个成年人都伪装和蔼，一散夥，脸部全都垮下。
连卫父原本以为卫成这次是真心，要不这麽多年的哥们怎麽也给带到了面前，如此这般为打破流言做这麽多动作……自饭後，却也隐隐明白自家儿子与戴海的不对劲。
但这些年他对卫成放牛吃草已呈自然状态，儿子也更不可能让允许他插手他的事情，於是也就忍了下，没有提起。
“你跟我回美国。”卫成敲了戴海门，得到了他的请进。
“不。”戴海淡淡地说。
“我这边有个亚洲方面的原料采购方案，想另找公司负责，四年，可以承包给你。”卫成抛出橄榄枝。
戴海笑笑，“谢了，我不打算回商业圈。”他嘴间叼著烟，眉目间有种成熟男人的从容慵懒。
“戴海。”卫成也没有走进来，他这些年明里暗里的挫折其实不少，示弱给戴海看的也只是沧海一粟，他是个男人，有所表示而又有所不表示，他与戴海之间的纠结原本他算得很清楚。
哪想，戴海就是棉花堆里的细针，总是无所不钻地把他给堆积成的软垒给截了破。
而一但揭破，他们的路怎麽走都不对劲。
戴海没有回应他，卫成叫了他声後也在门边抽著烟，没再进一步的动作。
戴海收拾好了东西，说：“我要出去走走，你忙你的，哪天我会通知我们什麽时候可以分手了。”
卫成依在门框上，摸著眉间拧不开的皱纹：“你不是要我爱你吗？我现在可以了。”
他淡淡地疲惫地说著，扶了下门，走到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狠抽了口烟，“跟我过日子吧，我会……”
我会怎样？卫成顿住，他确实是爱戴海，但他已经做好接受戴海的准备了吗？这麽多年从没哪一天他会觉得有朝一日他会与戴海像情人一样生活。
戴海自然也明白，又笑笑，“你看，我们要怎麽才有可能？”
认清了也好，试过这麽多可能性，终是没有成功。
戴海都懒得可怜自己，他走近卫成，坐在他椅臂上，最後一次主动抱著卫成的头，亲了下他的耳朵，“我们就这样了吧，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也许……”戴海轻笑了一下，“哪天我要是爱上了别人，我会学著对你释怀的。”
卫成在他的怀里良久“嗯”了一声。
戴海回了秦峻那，当晚让秦峻送进了医院。
好几天戴海才清醒了过来，对著秦峻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告诉他我是真的不再爱他了。”
秦峻看著他的红眼青脸，笑了笑，“挺好。”
戴海惨笑，“说得我自己都信。”
出院後，戴海住进了秦峻的家，侵占了秦峻的主卧。
秦峻也不避讳，有时回来住时俩人也就躺同一个床，也懒得区分什麽。
等到下一年，秦峻四十岁了，戴海送了辆车给秦峻，而秦峻过於高兴的结果就是带著戴海去飙车。
戴海觉得很爽，同时也觉性命难保，头一次觉得可能哪天会突然灰飞烟灭去律师那订遗嘱，收益人自然是他妈。
秦峻时间太多，被他捉去跟律师见面，谈到不动产这项时秦峻忍不住说：“你可以把车留给我……”
“我以为我是跟你死於同一场车祸。”戴海冷冷地瞄他一眼。
老男人秦峻摸下鼻子，觉得这种可能是有，也就不再觑瑜他的车了。
戴海不再办公司，连投资也是暗中操纵，一年也就执行那麽几项风险投资金，不多但贵在精，算下来，挣的其实也挺多。
秦峻第二年就不再去打地下拳了，打了这麽多年身上毛病挺多的，他的保姆汪汪一见到他就恨得要死，连带戴海受累，每个星期都要被汪汪逮到去他家喝那些油腻的汤汤水水。
戴海完全成了秦峻的难兄难弟，每次一听说汪汪找他们吃饭就决定要跟秦峻绝交，但碍於自己霸占了秦峻的房子，而秦峻霸占了他的车，关系牵扯不断，这绝交了太多次也没把关系给绝了。
这天秦峻的生日聚会就要开始，戴海从律师那离开，走的时候抢了秦峻钥匙，“现在我来开。”
要不，也不知道秦峻能不能吃到自己的生日宴。
秦峻笑问：“你确定。”
戴海严肃点头。
秦峻耸耸肩，回头一看戴海开得挺稳，又笑了。
笑得戴海板著脸，一路都没说话。
下车进门前，秦峻突然开口，说：“白发人送黑发人一直都是书里写的最哀伤的事情，你小心你妈为你把眼睛给哭瞎了。”
PS：戴海本来想修改，但想想还是算了，最近实在太忙。
嗯，不过我会努力维持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