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秋天时分，落叶满地。
戴海对秦峻说：“我们去法国吧。”
“干嘛？”秦峻脱了拳套，一脸“我很穷，别对我说那话。”
可戴海还是说了：“买衣服去。”
秦峻拿著毛巾擦汗抬头看天半晌，总算把这个月所余的钱算了下来，点下头，说：“成，除去飞机票，我还能买件T恤回来。”
戴海一脸深沈，说：“哥们，我是个有钱人，什麽叫做有钱人懂不懂？那就是用来让朋友占便宜的凯子。”
“……”秦峻思考半会，还是摇头，说：“算了，上一个这样对我说话的有钱人现在我都没再见著过他。”
靠山山倒，靠人人死，靠猪猪会跑，秦峻向来觉得靠自己最稳靠。
半路上，戴海抱著秦峻说：“你当我男朋友吧，我就可以给你买一堆风骚衣服了，你看看你这腰，不穿得让人神魂颠倒简直就是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更是对不起你这腰。”
秦峻任他抱著自己的腰又摸又掐，打著哈欠说：“咱不能这麽饥不择食，我说，你昨晚不是跟小小虎还是小小猫上了床麽？挺漂亮的，你将就著处一段吧。”
戴海哭了，说：“处不来……做完我就不知道他长什麽样了。”
秦峻怜惜地抹去他脸庞没有泪水的泪水，“要不，你吃回头草……”
戴海睁著眼睛，最後摇头，“没什麽回头草可吃。”
说完，身也坐正了，还哼了一声。
卫成这阵子天天缠著他公司的人，说是想死要见尸活要见人……这样才还他的钱。
有钱了可真不了不起，不过就是趁著股市纷落钻了空子连本带利捞了不少，这钱才刚刚到手，又可著劲地往他眼前蹭了。
我他妈要是再配合他我就找人去把他的鸟吃了……戴海恶毒地想，老子这便宜让他占得可够了，他要是还来寒碜我，拼著鱼死网破我也不让他好过。
秦峻拿著奢侈品的目录一页一页地翻，懒得再理戴海。
可戴海贪恋他的温柔，睡著了也枕了一半头在他肩上，害得洋妞空姐对他们笑得可叫暧昧。
下了飞机，戴海对著满是外国人的机场感叹了一句，说：“不知道这场时装秀，又要重逢多少旧情人，秦峻，等会提醒我补足下保险套。”
秦峻认真地说，“我帮你带了十打，昨晚喝酒的场子里免费送的，我见剩一堆就帮你全装包里了，我早就知道你用得著……你记得请我喝酒还了这个人情。”
戴海回头看他，把包甩到他身上骂：“靠，十打够吗？不够，得再买……”
他用中文吼完，甩了下头发，问秦峻，“我刚才帅不帅？要不要用英文再来一次？法文也成，我也懂点。”
秦峻无言地看著他，悔恨没把这人拉出机场再让他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