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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页

书籍名:《天龙八部之双星》    作者:星空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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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星云翻了个白眼,又听得马蹄声响,又有两乘马奔来,前面的是阳天部另一哨骑,后面马背上横卧一个黄衫女子,满身是血,左臂也给人斩断了。符敏仪神色悲愤,说道:“主人,这是钧天部的副首领程姊妹,只怕性命难保。”那姓程的女子已晕了过去,众女忙替她止血施救,眼见她气息微弱,命在顷刻。

  “我是学毒的。”段星风的意思很明白,段星云才是学医的,应该上。

  段星云见了她的伤势,左手中指连弹,已封闭了那女子断臂处的穴道,血流立止。第六次弹指时,一股的北冥真气射入她臂根“中府穴”中。那女子“啊”的一声大叫,醒了转来,叫道:“众姊妹,快,快,快去缥缈峰接应,咱们……咱们挡不住了!”

  “挡不住就不要挡。”

  “你……”那个女子本就重伤,被段星云一激,顿时一口鲜血喷出,又晕了过去。符敏仪与阳天部的人都是情同姐妹,本来就看这个戴面具的人很不爽,见他如此说话,原来在心里的一丝感激全部化为乌有,何况灵鹫宫中诸女十之八九是吃过男人大亏的,不是为男人始乱终弃,便是给仇家害得家破人亡,在童姥乖戾阴狠的脾气薰陶之下,一向视男人有如毒蛇猛兽。此刻更是愤怒,刚想拔剑,被余婆婆拦住。

  “这位是……尊主的朋友,也是我们新任的护法。”她也是怀疑,前一天还是姥姥指定的新尊主,改天就换人了。她不会傻到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除了严令部下不得提起之外,自己也是极力忘记原来的事情。

  “我们灵鹫宫从来就没有护法一说。”符敏仪还打算力抗到底,不服气的说。

  “现在有了就好。”段星云懒的和她说,“你不喜欢可以走,没人要你留。”

  “你……”

  “我?我怎么?要你管啊?!看不顺没人要你看,嚣张什么啊。”翻了个白眼,段星云看看天空,用内力吹了几声口哨。顿时一只矫健的黑鹰从天而降,落段星云的手臂上。

  取下鹰爪上的纸条,展开一看,哎!

  “什么事情啊?”段星风难得的抬头,从小说上回神。

  “哦,就是你那个小情人啊,在去西夏的半路上抛下你走了,原来是去见他大哥去了。”段星云眨眨眼,对莫言的离去很开心。

  “他不是我的情人。”段星风辩解到。莫言想走就走,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莫归,莫归。”段星云喃喃的念了几遍这个名字。好奇怪的名字啊。

  晚上栖息在一处野地,离缥缈峰已经不远。虽然众女很想趁夜赶路去营救困在山上的姐妹,无奈新尊主的命令不能违抗,而段星风和段星云知道所谓的什么大战只是虚惊一场,一点都不急。

  谁在朝圣的路上/被风化成了石像/千年来驻立在他乡/被雕刻成时光/谁最后爬上城墙……

  黑色的琴是海底千年的玳瑁,却是我悲伤的心情。为什么明明可以阻止她们的,但是那一百多年的内力却让我无力开口。早就知道的情景,早就知道的现实,看见那两具尸体为何还是会痛,痛的无法哭泣。

  明明是早就计划好的一切啊。就算不出手,她们也逃不开死亡的命运。可是心里还是有一个声音在说,既然你可以救萧峰,为什么不可以改变她们的命运?不可以,那只会让自己更加不幸而已,在无涯子死的时候就注定她们的未来。

  多少次在梦中翻滚/动摇我脆弱的灵魂/紧闭着的干裂嘴唇/打不开的门/多少次我苦苦追问/前世今生泯灭的恨

  为何一再梦中被困/轮回中的人/谁为谁枯萎/封存千年的回忆/谁为谁心碎/千年梦回/谁为谁憔悴/即使千年过去/颤抖的吻依然温存/等待你干将的莫邪/……

  我再也不要遇见这样的事情,再也不要在乎任何人,再也不要心痛,可是……为什么我永远学不会教训呢?

  “你怎么了?”

  “弹琴。”

  “哦。”段星风继续回去做他的猪。

  东方站在马车边,又看见熟悉的一幕。无涯子死的时候,段星云没有哭泣,可是大家饱受半夜琴声长达一年之久,唯一睡的好的就是段星风,绝对没有任何影响。

  “看来小公子对天山童姥很喜欢啊。”

  北堂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那个在火边摇晃的身影,似乎又化为那冰窖中颤抖的人,那个还不曾长大的孩子一般的人。

  那个不停的问我是好人还是坏人的孩子,单纯的让人不远伤害;永远把自己的痛苦埋在心底,用骄傲和狂妄来掩饰悲伤……

  我想保护你,让那一双眼眸不再流泪,当夜晚来临的时候,不会再有人无至尽的弹琴……

  就算,让我此生堕落黑暗。

  过了很久,东方才说,“要打败他,很难。”

  两个人都知道说的是谁。但是北堂还是摇摇头,低低的说,“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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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断臂的程青霜向众女说知,她下峰之时,敌人已攻上了断魂崖,缥缈峰上的十八天险已失十一,钧天部群女死伤过半,情势万分凶险。

  不料到了峰下,静悄悄地无半个人影,一片皑皑积雪之间,萌出青青小草,若非事先得知,哪想得到这一片宁静之中,蕴藏着无穷杀机。

  众女忧形于色,挂念钧天部诸姊妹的安危。朱天部的首领,姓石,大家称为石嫂。性格较为冲动,拔刀在手,大声道:“‘缥缈九天’之中,八天部下峰,只余一部留守,贼子乘虚而来,无耻之极。主人,请你下令,大伙儿冲上峰去,和群贼一决死战。”神情甚为激昂,却是给a面子,看她神情,估计就算a不答应她也冲上去了,比较这几天忍的啊,眼看到了家门口,自然是奋不顾身了。

  余婆却道:“石家妹子且莫性急,敌人势大,钧天部全仗峰上十八处天险,这才支持了这许多时日。咱们现今是在峰下,敌人反客为主,反而占了居高临下之势……”

  “依你说却又如何?”

  余婆道:“咱们还是不动声色,静悄悄的上峰,教敌人越迟知觉越好。”说话的当口她看了看B的脸色,没有任何表示。

  a也点头表示同意。既这样说,当然谁也没有异言。八部分列队伍,悄无声息的上山。这一上峰,各人轻功强弱立时便显了出来。一处处天险走将过去,但见每一处都有断刀折剑、削树碎石的痕迹,可以想见敌人通过之时,曾经过一场场惨酷的战斗。过断魂崖、失足岩、百丈涧,来到接天桥时,只见两片峭壁之间的一条铁索桥已被人用宝刀砍成两截。两处峭壁相距几达五丈,势难飞渡。群女相顾骇然,均想:“难道钧天部的众姊妹都殉难了?”

  均知,接天桥是连通百丈涧和仙愁门两处天险之间的必经要道,虽说是桥,其实只一根铁链,横跨两边峭壁,下临乱石嶙峋的深谷。来到灵鹫宫之人,自然个个武功高超,踏索而过,原非难事。这次程青霜下峰时,敌人尚只攻到断魂崖,距接天桥尚远,但钧天部早已有备,派人守御铁链,一等敌人攻到,便即开了铁链中间的铁锁,铁链分为两截,这五丈阔的深谷说宽不宽,但要一跃而过,却也非世间任何轻功所能。这时众女见铁链为利刃所断,多半敌人斗然攻到,钧天部诸女竟然来不及开锁断链。

  石嫂将柳叶刀挥得呼呼风响,叫道:“余婆婆,快想个法子,怎生过去才好。”余婆婆道:“嗯,怎么过去,那倒不大容易……”一言未毕,忽听得对面山背后传来“啊,啊”两声惨呼,乃是女子的声音。群女热血上涌,均知是钧天部的姊妹遭了敌人毒手,恨不得插翅飞将过去,和敌人决一死战,但尽管叽叽喳喳的大声叫骂,却无法飞渡天险。

  B眼望深谷,估计掉下去肯定是会死人的。原著里好像虚竹是自己先跳过去然后又找了根铁链的。很麻烦。

  抽出腰间数十尺长的腰带,那腰带是用天山蚕死混着金线制成的,很是坚韧,真气贯注,那金色的带子仿佛金蛇一般在手中飞舞,硬生生的将两载铁链连了回来。

  “你的带子很好用啊。”a忍不住羡慕。

  “下次给你一根。”B白了a一眼,丝毫不理会众女的目光,先行走了过去,向传来惨呼声的山后奔去,走过一条石弄堂也似的窄道,只见两女尸横在地,身首分离,鲜血兀自从颈口冒出。那眼睛还圆睁着,不肯瞑目。

  B扯过随后到达的北堂的斗篷连同自己的把尸体一盖。等到a到的时候自然什么都没有看见。

  “没有人吗?”明明听见声音的啊。

  “不知道。”B给了一个无聊的眼神,示意大家快走。到了缥缈峰绝顶,云雾之中,放眼都是松树,却听不到一点人声,只见地下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大道,每块青石都是长约八尺,宽约三尺,甚是整齐,要铺成这样的大道,工程浩大之极,似非童姥手下诸女所能。这青石大道约有二里来长,石道尽处,一座巨大的石堡巍然耸立,堡门左右各有一头石雕的猛鹫,高达三丈有余,尖喙巨爪,神骏非凡,堡门半掩,四下里仍是一人也无。

  一行人穿过两道庭院,只听得一人厉声喝道:“贼婆子藏宝的地方,到底在哪里?你们说是不说?”一个女子的声音骂道:“狗奴才,事到今日,难道我们还想活吗?你可别痴心妄想啦。”

  只听那姓云岛主道:“哼哼,你们这些鬼丫头想死,自然容易,可是天下岂有这等便宜事?我碧石岛有一十七种奇刑,待会一件件在你们这些鬼丫头身上试个明白。听说黑石洞、伏鲨岛的奇刑怪罚,比我碧石岛还要厉害得多,也不妨让众兄弟开开眼界。”许多人轰然叫好,更有人道:“大伙儿尽可比划比划,且看哪一洞、哪一岛的刑罚最先奏效。”从声音中听来,厅内不下数百人之多,加上大厅中的回声,极是嘈杂噪耳,B想找个门缝向内窥望,但这座大厅全是以巨石砌成,竟无半点缝隙。干脆迈步进厅。只见大厅中桌上、椅上都坐满了人,一大半人没有座位,便席地而坐,另有一些人走来走去,随口谈笑。厅中地下坐着二十来个黄衫女子,显是给人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其中一大半都是身上血渍淋漓,受伤不轻,自是钧天部诸女了。厅上本来便乱糟糟地,B进来也有几人向他瞧了一眼,见他不是女子,自不是灵鹫宫的人,只道是哪一个洞主、岛主带来的门人子弟,谁也没多加留意。

  放眼四顾,只见乌老大坐在西首一张太师椅上,脸色憔悴,但剽悍乖戾之气仍从眼神中流露出来。一个身形魁梧的黑汉手握皮鞭,站在钧天部诸女身旁,不住喝骂,威逼她们吐露童姥藏宝的所在。诸女却抵死不说。乌老大道:“你们这些丫头真是死心眼儿,我跟你们说,童姥早就给她师妹李秋水杀死了,这是我亲眼目睹,难道还有假的?你们乘早降服,我们决计不加难为。”一个中年黄衫女子尖声叫道:“胡说八道!尊主武功盖世,已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有谁还能伤得她老人家?”

  乌老大冷冷的道:“好,你不信,我给你们瞧一样物事。”说着从背上取下一个包袱,打了开来,赫然是只儿童鞋,正是童姥的,乌老大道:“李秋水将童姥斩成了八块,分投山谷,我随手拾来了一块,你们不妨仔细瞧瞧,是真是假。”

  钧天部诸女认明确是童姥的东西,料想乌老大此言非虚,不禁放声大哭。

  一众洞主、岛主大声欢呼,都道:“贼婆子已死,当真妙极!”有人道:“普天同庆,薄海同欢!”有人道:“乌老大,你耐心真好,这般好消息,竟瞒到这时候,该当罚酒三大杯。”却也有人道:“贼婆子既死,咱们身上的生死符,倘若世上无人能够破解……”突然之间,人丛中响起几下“呜呜”之声,似狼嗥,如犬吠,声音甚是可怖。众人一听之下,齐皆变色,霎时之间,大厅中除了这有如受伤猛兽般的呼号之外,更无别的声息。只见一个胖子在地下滚来滚去,双手抓脸,又撕烂了胸口衣服,跟着猛力撕抓胸口,竟似要挖出自己的心肺一般。众人如见鬼魅,不住的后退。有几人低声道:“生死符催命来啦!”

  B虽也中过生死符,但那是人家为了逼他学武功,随即服食解药,跟着得童姥传授法门化解,并未经历过这等惨酷的熬煎,眼见那胖子如此惊心动魄的情状,才深切体会到众人所以如此畏惧童姥之故。众人似乎害怕生死符的毒性能够传染,谁也不敢上前设法减他痛苦。

  人丛中有人气急败坏的叫道:“哥哥!你静一静,别慌!”奔出一个人来,又叫:“让我替你点了穴道,咱们再想法医治。”那人和那胖子相貌有些相似,年纪较轻,显是他的同胞兄弟。那胖子双眼发直,宛似不闻。那人一步步的走过去,神态间充满了戒慎恐惧,走到离他三尺之处,陡出一指,疾点他“肩井穴”。那胖子身形一侧,避开了他手指,反过手臂,将他牢牢抱住,张口往他脸上便咬。那人叫道:“哥哥,放手!是我!”那胖子只是乱咬,便如疯狗一般。他兄弟出力挣扎,却哪里挣得开,霎时间脸上给他咬下一块肉来,鲜血淋漓,只痛得大声惨呼。

  云岛主抓起一名黄衫女子,喝道:“这里厅上之人,大半曾中老贼婆的生死符,此刻聚在一起,互受感应,不久人人都要发作,几百个人将你全身咬得稀烂,你怕是不怕?”那女子向那胖子望了一眼,脸上现出十分惊恐的神色。云岛主道:“反正童姥已死,你将她秘藏之处说了出来,治好众人,大家感激不尽,谁也不会为难你们。”那女子道:“不是我不肯说,实在……实在是谁也不知道。尊主行事,不会让我们……我们奴婢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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