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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书籍名:《爱上女王系列之魑鬼》    作者: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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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悠,直到傍晚才告一段落,徐离晏把车在一条小巷前的车位上停好,走进小巷尽头的一间酒吧。

  刚到傍晚,酒吧里人不多,在吧台里擦拭酒杯的男人看到他,向他笑着打招呼:「还不到周末,你怎么有空过来?」

  「我在休大假。」徐离晏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坐下,「给我杯blue。」

  「鸡尾酒是小女孩喝的玩意儿,你需要的该是这个。」男人让侍应生拿了盘干果过来,又调了杯加冰威士忌推到徐离晏面前,「难得啊,你也会休大假,我听那帮兄弟说,仲成真的很迁就你。」

  「你就别取笑我了。」

  高宝生是他们在特警队的前辈,在一次特别任务中受了伤,退役后改做酒吧小老板,他跟郑仲成的事高宝生最清楚,所以偶尔会提到。

  「仲成婚姻不是很美满,每次来都跟我说起你。」

  徐离晏剑眉一挑,抬头看高宝生,见他仍在仔细擦酒杯,那些话似乎只是随口聊起来的,他转着酒杯,淡淡说:「今天别提他,我想一个人静静。」

  「你心情不太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高宝生已经不是员警,工作上的事徐离晏不想多说,「遇到了个想修理却不能动手的家伙。」

  高宝生笑了:「你总算想开了,准备新的恋曲了?人怎么样,回头带来给我看看。」

  一颗开心果弹到了他脑袋上,徐离晏品着酒说:「什么新恋曲?我只是在追债。」

  黑道的话,血债血偿,他也没说错。

  跟高宝生随便聊着,心里的郁闷减轻了不少,过了一会儿,酒吧里的人渐渐多起来,徐离晏正打算告辞,忽听高宝生问:「那个让你想修理又不舍得动手的家伙不会就是他吧?」

  他用下巴往后面指指,徐离晏转过头,不由一楞,喻昭就站在酒吧门口,向里面打量,酒吧光线很暗,但丝毫影响不到他的存在感,失忆后的他少了份阴狠,更多的是高傲,就像是成狮,即使平时表现得很温顺,但只要气势张扬起来,就知道他有多凶猛,而此刻,喻昭没有掩饰他的霸气,让所有人为之吸引,但又不敢轻易上前搭讪,有两个客人嫌他挡路,上前想骂人,但被他的气势所迫,立刻又退开了。

  「不愧是你看上的人,果然不凡。」

  高宝生的赞美换来的是又一颗开心果的袭击,教训完不识相的前辈,徐离晏低头看看腕上的追踪仪,发现它又莫名其妙的坏掉了,明明追踪目标就到了他面前,仪器上的红点却动都不动。

  该申请新的装备了。

  徐离晏恨恨想的同时,喻昭已经看到了他,快步走过来,坐到他面前。

  「你怎么找来的?」那准确度让徐离晏几乎怀疑自己身上也被安了追踪器。

  「直觉。」不敢说是用法术找来了,喻昭信口胡说。

  「我说我不想看见你!」

  「那是中午说的,现在是晚上。」

  对白非常暧昧,高宝生的眼神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终于忍不住打断他们的对话,「阿晏,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

  「我叫喻昭。」喻昭在徐离晏回答之前抢先作答。

  「我叫高宝生,是这里的老板,阿晏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想喝点什么?这杯我请。」

  「什么都行。」

  高宝生扬扬眉,眼底划过一丝奸诈的笑,很快调好酒,推到喻昭面前,是杯没加任何软饮料的伏特加,徐离晏看在眼里,却没去阻止,他知道高宝生是想看自己的反应,不过他什么都不会做,他本来就对这个黑道分子没好感,现在巴不得他出丑。

  喻昭接过酒,小巧的酒杯,让他感叹现代人连喝酒也变得这么含蓄,仰起头,很豪爽地一口干下,然后把空酒杯推到高宝生面前,示意他再斟酒。

  「你没事?」高宝生经营酒吧时间也不短了,还是头次看到有人喝纯度的伏特加喝得这么爽快,怀疑地看喻昭,生怕他在下一刻就倒地不起。D_A

  「我没事,不过酒太淡了,就像直接喝酒精。」

  看到高宝生瞠目结舌的样子,徐离晏噗嗤笑起来,用眼神示意他继续添酒,老实说,刚才他也有点担心喻昭会醉倒,不过看起来这种度数的酒对喻昭来说完全小case,有关这一点,警方的资料中没有写到,他现在有些兴趣了,想知道喻昭的酒量到底好到什么程度。

  「你下午去哪了?」给喻昭一杯杯灌酒,他问。

  「口袋只有一百元,我哪都去不了。」所以在墓园待了一下午,作为魑,墓地是他最喜欢的地方,不过这句喻昭不敢说。

  徐离晏侧头斜瞥他,「你在怪我把你的钱拿走?」

  「不是,我是想说,如果你下次要拿,一起拿走就好,不用特意留。」

  徐离晏笑了,郁闷烟消云散,不得不说失忆后的喻昭说话带了份可爱的幽默,他不信一个人演戏可以演得这么出神入化,他今天可以不计后果的愤然离开,可能潜意识里早就认为喻昭是真失忆了。

  不过,员警办案不能靠直觉,即便他心里认定喻昭不会记得以前的事,但试探还是要继续下去。

  眼神扫过喻昭面前很快就摆成一排的空酒杯,徐离晏突然有了想法,微笑问:「没钱你还敢喝酒?」

  淡笑勾勒在微微上翘的唇边,凤目轻眯,带了几分酒后微醺,说不出的风情,喻昭看得出神,感觉到徐离晏不生气了,于是说:「你会掏钱吧?」

  「不会。」剑眉促狭扬起,表露了主人想捉弄的念头,手指指高宝生:「你知不知道他以前也是员警,你敢在他店里吃霸王餐,得有被痛扁的觉悟。」

  喻昭看高宝生,个头魁梧结实,孔武有力,有打人的资本,不过他不认为这是徐离晏的目的,见高宝生开始挽衣袖,他说:「那我回头取钱给你。」

  「这里不接受欠账。」跟徐离晏队友多年,高宝生和他配合默契,做出了要动手的架势。

  徐离晏摆手制止了他,对喻昭说:「我的前辈脾气不好,不过人很好,不如这样吧,没钱还,那你就暂时在他店里帮忙好了,我看他店里人手不太够。」

  「那你呢?」

  「我大休,当然也会来捧场。」徐离晏转头问高宝生:「这样还钱的话,你不会反对吧?」

  「不会。」高宝生笑道:「你朋友长得这么帅,他要是来帮忙,这里的客人数量一定翻倍,让我先算算酒钱啊,倒是不多了,做一个星期的话应该就能补上。」

  他将算好金额的计算器在喻昭面前一晃,喻昭还没看清,计算器就被拿开了,不理会喻昭的回应,两人一唱一和就把他买断了,然后高宝生叫来一名店员带他下去换店员服。

  「为什么要那样耍他?」等喻昭跟店员离开后,高宝生问徐离晏。

  「为了查一些真相。」不理会兴致勃勃等待自己爆料的前辈,徐离晏淡淡说。

  「那家伙很可爱啊,刚才他一进来我还以为是头爆狮,没想到温顺得像小绵羊。」

  「别小看他,惹到了他,他会比爆狮更残忍。」

  徐离晏的手不自禁地摸上自己的脖颈,跟喻昭初见时,他给自己留下的扼痕几天都没消下,所以平时他虽然会捉弄喻昭,但绝不去触他的底线,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接下来的几小时里,喻昭一直在酒吧里打转,不是被客人们呼来喝去,就是被前辈教训做事态度,那都是高宝生故意安排的,他则靠在吧台上一脸看好戏的态度。

  不过事情不如人意,那些找喻昭麻烦的人很快就自动走开了,教训他的服务生也因为摔了一跤扭伤了腰,中途不得不歇班,所以徐离晏发现喻昭其实做得很快乐,他的确该快乐,俊秀的外貌是最好的保护色,一些欧巴桑把他围住,问些完全跟工作无关的话题,还请他喝酒,看着他一杯杯喝得过瘾,徐离晏突然有些不快,悻悻地想,看来这家伙适合做公关,回头介绍他去鸭店,一定比玩黑社会有前途。

  「看来刚才我定的一个星期太长了,只一晚上,你就撑不住了。」高宝生笑他。

  徐离晏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你又胡说什么?」

  「我哪有胡说,你的眼神一直盯着他,就没移开过,嫉妒也表现得太明显了吧?」

  嫉妒?他是在观察好不好!

  徐离晏觉得跟脑子进水的前辈没什么好解释,而且,观察了几个小时喻昭一点破绽都没有,也该放弃了,于是掏钱买单走人,喻昭被通知下班,换好衣服出来时,徐离晏已晃晃悠悠走出了好远。

  「你醉了。」跟上徐离晏的脚步,他说。

  徐离晏晃晃头,今晚的确喝了不少,他只顾着监视喻昭,根本没注意自己喝了多少,他酒量不是很好,平时高宝生都会提醒他,不过今天那家伙什么都没说,肯定是抱着看好戏的念头。

  脚步有些发飘,徐离晏知道今晚是无法开车回家了,身为刑警酒后驾车,被查到的话,就就算是郑仲成也保不住自己。

  来到巷外的路口,准备叫计程车,不过对面一家小七引起徐离晏的注意,一晚上只喝酒,什么饭都没吃,在外面被冷风一吹,大脑清醒过来,就感觉饥肠辘辘。

  「宵夜想吃什么?」过了马路,徐离晏问喻昭,这一天也耍他耍得很厉害了,他不想太过分。

  「我不饿。」

  「是啊,光喝花酒就喝饱了。」

  徐离晏随意嘟囔了一句,突然觉得语调有些暧昧,忙打住话题,还好喻昭没注意到,来到小七门前,帮他推开门。

  已是深夜,二十四小时的连锁店显得很冷清,门口拐角有几个打扮怪异的少年凑在一起打电动,店里只有一个客人站在那翻杂志,店员很机械地立在柜台前,看表情似乎很累,连欢迎光临的礼貌用语都没说。

  徐离晏挑了一盒寿司卷和两罐饮料,又去书架前打算选本娱乐杂志,正在看免费杂志的年轻人往旁边让让,他打扮得很另类,染成草绿的头发,脖颈腕上戴着许多骷髅型的装饰物,被他有礼貌的让路,徐离晏有些奇怪,随手拿了本杂志去柜台前结账。

  店员一脸半死不活的表情,刷完条码,正要报价,徐离晏突然说:「我还想要一个三明治,不过好像标错价,比平时多了二十元。」

  「不会标错价。」

  店员刚说完就被徐离晏狠瞪:「难道是我看错了?你这是什么服务态度?小心我投诉你!」

  被吼到,店员吓得立刻要跑去看,身子却被拉住,一个年轻人从柜台下面窜起来,举刀顶在店员的脖子上,不过还没等他恐吓,一个莫名物体就迎面击来,正撞在他眼上,他痛得立刻撒手丢刀,捂住眼睛大叫。

  徐离晏跃身跳进柜台,又挥拳击中他腹部,力量恰到好处,倒楣的抢匪没发出一声痛呼,就晕了过去,徐离晏顺手按了柜台下方的报警按钮。

  动作快捷迅速,等歹徒晕倒,店员这才回过神来,大叫:「抢劫啊!」

  在看杂志的年轻人一看不妙,丢了杂志跑出了店外,徐离晏急忙追上,谁知出了店,就有棍子迎面砸来,原来刚才在拐角打电动的少年们是同伙,见出了状况,一起跑过来帮忙。

  袭击太快,徐离晏只来得及躲过头部重要部位,不过棍棒在几乎落到他肩头的同时,被从旁边伸过来的一只手握住了,来势迅猛的钢棍被人轻而易举拦下,少年有些惊讶,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钢棍已经脱手,在空中一个回旋,正砸在他肩上,骨胳碎裂的响声传来,少年惨叫着捂着肩膀倒在地上。

  另外几个同伙见势不妙,立刻一哄而散,徐离晏紧追过去,很快抓住一个,反拧住他的手腕将他压在地上,又抬腿将另一个踢倒,却不料有人抄起堆放在店铺角落里的一块木板,向徐离晏击过来,正打在他小腿上,木板薄脆,立刻断成两截,不过上面连着的钉子却狠狠扎进他腿里。

  徐离晏痛得捂住腿,几个少年趁机逃窜,喻昭赶过来,就看到血不断从他捂住小腿的指缝间流出,很痛的感觉瞬间传达给他,就像那天,徐离晏中枪时感受到的痛苦。

  喻昭眼神倏然阴下来,转头看那几个远远逃窜的少年,眼眸金雾掠过,那个打伤徐离晏的人突然莫名其妙冲进马路,听到同伴们的叫声,他自己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刚转过头,就看到眼前亮光划过,随即一辆卡车冲到了他面前。

  身体在下一瞬被撞飞,重重落在了数米远的道路中间,强烈撞击下少年不由自主地抽搐着,血从口中汩汩涌出,同伙们都吓呆了,居然忘了逃跑。

  「马上离开!」看到这一幕,徐离晏皱起眉,立刻说。

  站起身忍痛跑到远处的车位,开门正要坐进车里,想了一下,把车钥匙扔给喻昭,「你来开。」他喝了不少酒,腿又受了伤,这时候很难驾车,要是被交警逮住就麻烦了,看喻昭酒量那么好,不如让他开。

  徐离晏坐上副座,转头见喻昭坐在座椅上,手拿钥匙发呆,他额上黑线涌出,「你不会失忆到连车都忘了怎么开吧?」

  不是忘开,是根本就不会。

  不过难得被这么信任,喻昭暴戾的心绪稍稍平复,抬手抚上徐离晏的额头,微笑说:「别担心,你先睡一觉,睁开眼,我们就到家了。」

  明亮温煦的笑,徐离晏一楞,正想推开那只放肆的手,神智一恍,便靠在椅背上昏睡了过去。喻昭念动咒语,轿车瞬间乾坤大挪移,周围景物一明一灭,已来到了公寓门前,他伸手拍拍徐离晏,把他从梦中叫醒。

  「我怎么会睡着?」完全不记得刚才喻昭做的小动作,徐离晏揉揉眉头,奇怪自问。

  「可能是酒劲上来了。」

  喻昭随口说,下了车,转到副座门前,打开门,要抱徐离晏出来。

  很突兀的动作,徐离晏想拒绝,「只是小伤,我自己可以走。」

  当员警这么多年,他身上大大小小不知受过多少伤,这点皮毛之伤根本没放在心上,谁知一向对他唯命是从的人这次无视了他的意见,将他打横抱起,走进公寓。

  「你走路会痛,你痛,我就痛。」

  事实证明,人类的魂魄可以吸,但绝不能饮他们的血,否则这种感同身受的感觉实在太不舒服了,刚才看到徐离晏受伤倒地,他的心好像也被刺到一样,难以言说的痛,那种感觉对他来说很陌生。

  徐离晏楞住了,从来没人这么直白地对他表达心意,如果,他可以把那句话看作是表白的话。

  没再抗拒,任由喻昭抱自己进公寓,靠在他胸前,徐离晏头一次发现男人的身躯比自己想象中要魁梧许多,有些冰冷,却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心跳很轻浅,以致于他有种想贴过去聆听的冲动,这让他有些无措,同样的一个人,他之前连他的触摸都无法忍受,此刻却肯听他的话,任他抱自己。

  该是被对方认真的口吻蛊惑了吧,明明就知道是随口说的调情话,可他居然愿意去相信,相信对方的真诚。

  回到家,徐离晏坐到沙发上,看着喻昭找药膏纱布,又去取清水的匆忙模样,嘴角浮出微笑,享受黑帮分子的服务似乎感觉很不错哩。

  家里只有碘酒和纱布,很显然,郑仲成没想到大休中的人会碰上袭击事件,还好徐离晏的腿伤不是很深,血已经止住了,只是伤口周围有些红肿。

  喻昭坐在沙发前,把徐离晏的腿搭在自己膝上,在伤口上涂了碘酒,又仔细缠好纱布,他低着头,但精致的脸颊轮廓勾出那份认真,徐离晏看着他,突然问:「这种事你以前从没替人做过吧?」

  喻昭抬起眼帘,「从来没有。」

  「也就是说,我是头一个有此殊荣的人?」

  「只是举手之劳。」伺候人这种事喻昭没觉得怎样,反正强过因为徐离晏受伤他心里感受到的难过,而且此刻看到徐离晏眉间隐露的笑意,他突然有种异样的满足。

  喜欢看到他的笑脸,而不是在墓园时他面对自己所表现的疏离。

  男人一本正经的回答让徐离晏莞尔,突然抬抬腿,恶作剧地说:「今天跑了一天,腿很痛,那麻烦再举手之劳一下,帮我揉揉腿。」

  把修长白晰的双腿搭在喻昭膝上,然后靠着沙发躺下来,动作优雅得像共舞的邀请,让他无从拒绝。

  手放在徐离晏腿上轻轻掐捏,很快,鼾声传来,喻昭抬起头,见他已阖目睡下,醉酒加恶斗,消耗了所有体力,于是在原本该是对手的面前毫无戒心地睡着了,傲气不羁的神情在熟睡后柔和下来,下唇轻轻抿起,透露出几分属于孩童的俏皮,高挑的眉峰略弯,喻昭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抚那弯下的俊眉。

  跟这个人在一起愈久,就愈弄不清他的心性,前一分钟也许还艳阳高照,下一刻说不定就乌云密布,但不可否认,不管哪一种个性的他,都绝对的令人心动,就像是黑曜石,即便在黑夜,也无法掩藏住属于他的光彩。D_A

  如果一开始不是以傅喻朝身分出现的话,他们会更好沟通,不过,现在似乎也不错,至少徐离晏对他不像最初那么排斥了。

  只是,他对自己为何一定要留在徐离晏身边愈来愈不明白,原本只是对他抱有几分好奇,准备在下一场入睡前打发时间的消遣,不知何时起开始走样。

  是因为尝了他的血的缘故吗?喻昭苦恼地揪揪头发,发现自己无法搞清这个复杂的问题。



  第二天电视报导了连锁店抢劫案的新闻,作案的少年除一名因事故死亡外,其他的很快都被抓获。

  喻昭看完后问徐离晏,「你不是员警吗?为什么要逃掉?」

  「请考虑一下你的身分。」徐离晏用心擦他的枪,头也没抬。

  他现在在跟刀祭社的案子,如果被报导上电视,多少会有风险,尤其是身边这位还曾经是刀祭社的上层人物。

  「你很厉害,昨晚都醉了,还能发现店里有问题。」

  「只是不值得一提的小经验而已,你没失忆以前比我要厉害得多。」徐离晏随口说。

  当时他一进店就发现了店员的怪异,而且那唯一的客人也很奇怪,身着奇装异服却看财经杂志,所以故意试探了一下,抢劫犯果然中计。

  「我以前很厉害吗?」这才是喻昭关心的问题。

  徐离晏擦完了枪,终于肯抬起眼帘看他,手抬起,举枪对准他头部瞄准,微笑:「别误会,我不是在夸你。」

  以前的喻昭的确很厉害,无论是头脑身手,都在自己之上,这从他身在狱中还能操纵那场截杀就能看出,不过,如果是那个喻昭,他现在绝不会跟他在这里心平气和地聊天,而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他再投进监狱。

  「可惜那个少年死了。」眼神扫过电视荧幕,徐离晏放下枪,叹了口气。如果昨晚自己没醉酒,要制服几名少年绰绰有余,也不会导致那场死亡。

  「他该死!」不明白徐离晏为什么会对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惋惜,喻昭冷冷说。

  徐离晏没忽略那语气下的狠戾,微微一楞,他不喜欢喻昭用这种口气说话,淡淡说:「这世上没有人一定该死,只要肯从新来过,都该给他一次机会。」

  这话暗指喻昭,可惜他没听出来,仍很气愤地说:「他伤了你,死有余辜!」

  真是朽木难雕,徐离晏恼了,不过那份关怀却又让他很受用,怔了怔,才说:「如果你真失忆,那就一直失忆下去吧。」



  徐离晏的腿伤擦了碘酒,似乎没有效果,红肿得很厉害,他自己没当回事,喻昭却很懊恼,后悔昨晚没趁他熟睡后用法力帮他修复伤口,他还以为以徐离晏的体格,应该没什么问题,现在才明白,不管他怎么坚忍,终究也只是个人类。

  「去看医生吧?」喻昭提议。

  「只是小伤,没必要去医院。」

  「也许会得破伤风,那样的话,会被截肢的。」见徐离晏根本不在意,喻昭只好下重药,「你也不想当轮椅侦探吧?」

  徐离晏瞪了他一眼,「乌鸦嘴!」

  「你脸色真的很难看。」

  喻昭直接把镜子递过去,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色,徐离晏无言了,他没把这种轻伤放眼里,不过要是万一因为一时不注意感染了病毒,那就后悔莫及了。于是去卧室换了外衣,拿过车钥匙,准备出门。

  劝说成功,喻昭笑了,把车钥匙要过来,「我开车送你去。」

  今天喻昭开车没用法术,而是用他刚记住的技术把车开到了医院,到达后,徐离晏去挂了急诊,急诊室人很多,也最容易混水摸鱼,在在这里就诊不容易被大哥发现。

  被问起受伤原因,徐离晏谎称是自己不小心撞伤的,医生没怀疑,检查完伤口,说:「别担心,没伤着骨头,只是有些炎症,这几天记得准时擦药,别沾水,很快就会好的。」

  他给徐离晏开了外敷药膏和消炎药,又让护士帮他打破伤风的预防针,喻昭坐在急诊室外的长椅等他,就听一个小护士很花痴地对同事说:「好久没见徐警官了,他还是那么帅。」

  「帅也不能当饭吃,做员警太危险了,有一次他办案从三楼跌下,肋骨断了两根,坚持到完成任务才来医院,结果断骨压迫内脏,就诊时腿都没知觉了,找这样的男朋友,还不够每天担心的,要是我,一定选徐医师。」

  「徐医师太冷了,说话又刻薄,我还是喜欢徐警官。」

  喻昭不知道徐医师是谁,他只对护士小姐说的徐警官感兴趣,看来那个人办起案子真是不要命,那么脆弱的生命,他居然还敢一次次跟死亡挑战,他能活到今天,不知是命硬,还是运气太好?

  很快,徐离晏从急诊室里出来,见他皱眉捂着腰下,喻昭忙迎上去,问:「打针很痛?」

  徐离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想知道痛不痛,为什么不自己去挨一针?」

  有怨气却又无法发出的气鼓鼓的表情,在这张一贯高傲随意的脸上露出,有种别样风情,喻昭忍住笑:「会比挨子弹,断肋骨更痛吗?」

  徐离晏想了想,点头:「比那个还要痛,那些护士小姐下手比杀手都狠。」

  这次没忍住,喻昭噗嗤笑起来:「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让你来医院。」下次如果还有同样事情发生,他会用法术帮他治好,不让他再经历挨针扎的痛苦。

  徐离晏把这话当笑话来听,不过那认真的表情取悦了他,正要回答,忽听身后脚步声传来,有人冷冷道:「徐离晏,你又受伤了!」

  徐离晏脸上微笑一僵,慢慢转过身,就看到徐离晟正冷冰冰地看着自己。

  来得太快了,这速度让徐离晏怀疑他大哥,到底是外科医生还是搞间谍工作的,消息比飞毛腿都灵通,眼前乌云闪过,直觉知道自己要糟糕了。

  「大哥,这么巧。」他抬手友好地拍拍徐离晟的肩。

  徐离晟闪身避开,「我记得你说是放大假旅游,怎么会旅游到医院来?」

  「不小心撞伤了,就来看医生喽,本来还想着看完医生后去找你呢。」

  徐离晟半个字也不信,兄弟二十几年,他太了解这个弟弟,要不是他在这里有些人气,徐离晏一出现就有人向他通风报信,才能及时来把他堵个正着,他哪会主动跑去跟自己打招呼?

  「这位是?」

  目光转向喻昭,徐离晏不想介绍,打了个哈哈:「朋友啦……」

  「我叫喻昭。」

  喻昭向徐离晟伸过手去,徐离晟回握:「我叫徐离晟,阿晏的大哥。」

  不想喻昭跟自己的家人接触太多,徐离晏想找个借口离开,谁知徐离晟对他说:「既然你没去旅游,那今晚回家住,别在外面闲逛了。」

  「我住朋友家,我这个朋友出了点事,需要我照顾。」

  「现在需要照顾的那个好像是你吧?」徐离晟冷眼看他,又看看喻昭,「你可以带你的朋友一起回家,反正家里有空房间。」

  徐离晏在心里踹了大哥一脚,表面仍笑嘻嘻说:「可是我的朋友不太习惯跟别人同住。」

  徐离晟不为所动,淡淡道:「那是你的事。还有,周六我帮你约了文小姐见面,到时打扮帅一点去。」

  话题跳得太快,徐离晏一楞:「哪个文小姐?」

  「就是上次被你放鸽子的那位小姐,这次不许再爽约!」

  「周六,不就是后天?大哥你自作主张也要提前跟我说一声吧?」徐离晏苦笑,发现自己听喻昭的话来看医生绝对是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我也想提前知会你,可是你旅游日程好像排得很紧,根本联络不上。」

  徐离晟说了约定的地址时间就转身离开,根本不给徐离晏回绝的机会,看着他的背影,徐离晏不抱任何希望地问:「大哥,如果我说不想去的话,你会不会答应?」

  「会。」徐离晟转头回道:「不过要麻烦你把上次的住院费用马上还给我。」

  「算了,当我没说。」

  目送徐离晟走远,喻昭问:「你欠你大哥很多钱?」

  徐离晏耸耸肩,「也不多,不过恰好是我还不起的金额。」

  「你做了这么多年员警,连住院费都交不起?」喻昭很不可思议。

  徐离晏脸一沈,自己被迫去相亲,有一大半原因是喻昭造成的,他还敢讥讽自己!抱着双臂笑吟吟看他,「如果我像你一样混黑社会,一定就不会这么穷了,所以,贡献你的力量,今晚在酒吧多做几个钟头,帮我赚点住院费吧。」

  喻昭知道,这又是徐离晏的变相压榨,不过没觉得生气,只是对他的捉弄感到好笑:「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你只有帮忙的权利。」徐离晏拍拍他肩膀,一脸笑语嫣然:「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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