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定奸情(下)
琳琅一面匆匆的在南边的书架上摸了一本自己早日收集的奇珍异本,揣入怀中,打算在路上打发时间,一面拢了拢桌面上的账本,又揣了几张银票,这次出了房门,奔着马厩的方向而去。
因为心里着急,生怕晚了一步就会耽搁了儿子的幸福,琳琅连马夫都没叫,只是想自己骑了马前去察看。
最好能和那人好好的谈一谈,自己的儿子,当父亲的又怎能忍心让他吃亏?猫猫那小子最好对他是三分钟热度,这样无论是对眼下还是将来都好。如若是认真的,自己先有了些准备也是好的。所以,与那人提前接触一下,总是没有坏处的。
琳琅的内心,此时是百转千回。对于家人,对于他现在唯一也是仅有的一家子人,琳琅总是别样的上心的。只要他们过得好,看着,就会觉得自己也被感染了幸福。这样的想法,从入了苏家,直到猫猫已经十六岁了,这样的想法,琳琅是从来都没有变化过的。
早年的遭遇,让他对幸福已经绝望,亏了小小的帮助,才有了现在安定的生活。琳琅的性子本是不吃亏的,只是那时的背叛对于他的打击过大,才导致了他深陷青楼的困境。小小……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猫猫……这个看似机灵实则笨的要命,固执的恨人的小鬼,都是自己一辈子都不要放开的家人。所以,为了她们,为了这个家的安定,我一定要……
琳琅在心中的豪言壮语还没有全部说完,就被马夫怯生生的呼唤所打断。
“主子啊,哈哈,您看您骑这个行吗?这个比马稳当啊,哈哈。”
马夫嘴角抽搐,勉勉强强的说出了以上那段话。
琳琅回过神来,看着马夫手里牵着的灰毛长耳朵的家伙,也不由得与马夫一起嘴角抽搐。“马呢?”
“马……都不见了。”马夫抹着脸上的汗回答道。
“举家搬迁?还是全家出游?”声音很轻很轻,但是熟悉琳琅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气前的征兆。
“这……这个……应该的集体逃命去了吧?”同样不大的声音,却显得尤为的气弱。
“放屁!马都没了,你怎么还留在这里!还集体逃命,你怎么不跟着它们一起逃啊?”爆粗口!这是琳琅难得的发泄方式。
马夫再度抹了下汗水,庆幸今天的姑爷也许真的是受刺激过度,竟然找了这么一个直接,又不伤害人的方式来发泄自己烦闷的心情。“主子啊,今日傍晌午,小姐她不知又受了什么刺激,来到马房一通发泄,这马都惊得拦都拦不住了啊!而小姐又趁机骑上了头马,带着那一大群的家伙,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啊?您这是刚回来吗?府里的人差不多都知道这事了啊!”
没人和我说啊!“……”琳琅很想那么回答,但却还是觉得有些无言以对。毕竟这是小小的错。但是细一想,自己也算得上是帮凶,谁让岳父他老人家弄坏了人家的东西时,我却没有加以阻止呢?
慨叹一声:“算了,没马,驴也行啊!”
本是满心的感慨与委屈,谁知还未得到同情,竟就被一声恐怖的嘶吼震乱了心神。
“啊——呃啊——呃啊——”那驴就似听懂了琳琅的话语一般,用着它震耳欲聋的嚎叫表示着它的不满。
“这驴……”说不清是惊讶还是惊吓,琳琅竟也有失去表达能力的一天。
“这驴啊,是老爷弄回来的神驴啊,就是听不得别人比它好,您夸它几句,它就消停了。”看见掌管着家中财务大权的这位主子脸色被这驴吼得是越来越黑,马夫赶忙出招给琳琅。
“我……真的是着急的。”小小声的给自己一个安慰和借口。琳琅黑着平日里白白净净,煞是好看的俊颜,低低的诉说着。
而后,把心一横,朗声提气,“神驴,你载我一程吧!”
驴音渐低,灰色小毛驴伴随着自己最后一声的“啊——”甩了甩脖子上稀松的鬃毛,一扭脑袋,那动作,那神情,都像是在说:还等什么啊?上驴!
几经折磨,琳琅与那奇怪的小毛驴终于达成了默契。驴蹄翻飞,琳琅紧紧的抱着飞速奔驰的家伙的脖子,一驴一人,溜烟儿的,竟已出了城去。
路上未着停歇,琳琅是着急,毛驴是撒欢。虽然他们的目的有所不同,但是结果却是令二者都很满意的。
明月中天,连琳琅都没想到,这驴可以一口气的跑上这许多距离。猜猜时辰大约已过子时,琳琅想着还是小小的歇息片刻,明日再进城的好。毕竟昨夜未得歇息,多少也要养精蓄锐的才是。
找了棵大树栓了驴,在树下铺了毯子。琳琅此时已累得连篝火都不想升起来了。可是毕竟是荒郊野外,即使遇不到那些个食人猛兽,单单就是这些啪啦啪啦不时撞在身上,打在脸上的小飞虫子也会带给琳琅无限的困扰。带来的包袱里有晾晒好的驱虫草,可是却需要火来慢慢引燃。
琳琅摸着黑的四下摸索了几番,却忽然间隐隐的听到了几声压抑的喘息。这声音……侧耳倾听,不多时,琳琅就判断出了那人的具体位置,和现下所处的水深火热的状况。
荒山野岭,夜半时分,四下无人,春药发作!
如果当你独自一人面对一个在生命线上挣扎的人,你会怎样想?如果你有能力救他的话,你又会怎样做?而且当你在救治他的过程中也能得到发泄的话……
连日来被苏家三代人的摧残与疲乏不堪的精神,让琳琅做出了让其后悔许久许久的事来。
寻着声音,轻轻的靠近那人。琳琅蹲在一旁观察了许久,才敢进行下一个动作。毕竟自己是有家室的人了。虽是有名无实,但是若是被人认出来,传了出去的话,对苏家总是不好的吧?
莫忘在自觉经脉大乱之时,立刻就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运功打坐。谁知这次不知为何,竟是越发的呈现出混乱之相。莫忘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是闭上了眼睛,静坐,以等待自己能想到其他的应对方法。
起初,自己还可以平静下来,但是,随着日光的慢慢消逝,莫忘的呼吸已渐渐的混乱了起来。树丛间,一丝清冷的月光披散在莫忘的耳朵旁,一直流淌到宽阔的肩膀上,只是这抹冷意并未给早已浑身燥热的人带来任何的舒爽。
混乱的神智,让莫忘毫无理智的撕扯着自己的衣衫,强烈的药性下,莫忘却早已失了力气,只是无力的撕扯着。直到一抹冰凉袭上了自己的唇,才让残余的理智找到了出路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