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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对你说出那三个字……但是你知道的……我对你……我死都不会说……”他低低的呢喃起来,用唇贴着我的脖子,手臂收紧:“我不要再跟你分开……迟迟……迟迟……”
声音微微的沙哑,竟带着一丝哽咽。
我怔了一下,手在他背上轻轻的拍着,“傻瓜。”
顿一下,抿唇笑了起来:“雷欧,你真是个傻瓜。”
就这样相拥着,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人熟睡过去,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我被他搂在怀里,稍稍动一下身体,他便立刻受惊,紧紧抱着我不放。
我转过脸来看他。
半年时间没见,他似乎成长不少。眉宇间的傲气已然不见,多了几分沉稳。
我抚摸他的头发,手指穿过他柔软的发线,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素白的光。
他似是得到了安抚,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天真无邪。
我轻轻移开他的手臂,轻手轻脚的下床,走进浴室,淋了一场冷水浴。
理智稍稍恢复了些。
裹好睡袍,推开阳台的门,在竹椅上坐下,点烟。
夜凉如水,星辰璀璨。
手机振动,摁下。
“喂,凌迟,我是段君。你睡了吗?”电话那头人声熙攘,仿佛身处闹市。
“唔,还没有。”我弹弹烟灰,问:“上次拜托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有线索没?”
“赵衍生的资料是假的。我刚从苏州回来,蒹葭巷11号从来没有姓赵的住过。拿照片问周围的人,也都说从没见过这个人。”
“会不会年代久远,大家都不记得了?”
“不可能,那11号是一家墨宝铺,祖祖辈辈都在那行业,姓李。”
“那局里的档案是怎么回事?”我沉吟一下,“难道是有人故意篡改的?”
如果有人篡改,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太蹊跷,虽然档案上记载的是自杀,但并不排除他杀的可能。
“我……我父亲是前两年才上任的。如果有人篡改,肯定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段君的声音紧张起来。
“好的,我知道。你别担心,我只是问问而已。”我想一下,接着说,“段君,回头帮我查一下这宗案子当初是由谁接手的。法医是谁,还有,尸体是谁来认领的。”
“OK,没有问题。你那边有什么线索没?”
“嗯。我父亲当初在A大任职过美术教授,奇怪的是,他死后,那届所有的老师都换掉了。前几天我得到消息,有一位现正在美国,我打算明日去拜访他。”
“你当心点。”
“多谢。”我将烟放在嘴边,对面的玻璃窗上印出自己的身影。
都说相由心生,那现在满心仇恨的我,看起来是否凶煞无比?
我盯着玻璃中的自己看,轮廓没有变化,右眼角下的泪痣触目惊心的悲凉。
“喂,凌迟,还在吗?”
“啊,嗯……还在。”我回过神来。
“凌迟,半年前你到底发生了什么?突然出国,又突然开始调查二十多年前的老案子。别瞒我,老同学,有什么事我陪你。”声音相当诚恳。
我笑了笑,温和的说:“没有,只是突然想弄清楚自己生父的死因。别多想。”
“没事最好。好了,不打扰你休息了,我还要赶车。晚安。”
“安。”
电话挂掉。
我单手转了转手机,吸完剩下的半支烟,回房。
雷欧还在睡。上半夜的激情消耗了彼此不少体力。他趴在大床上,睡得很香甜。
光裸的后背,修长的双腿,从头到脚线条堪称完美。
我在他身边坐下,若有所思。
半年时间才找到我,一来就主动让我上,太不对劲了。
从前我不懂人事,他在床上对我做的那些举动,现在想起来,应该都是他对我产生了欲望。
是什么原因让他突然改变?
而且,他如果想找我的话,只要去学校问一下就会知道我在美国哪所大学。
那么,这半年他在想什么呢?
还是说,他已经知道我被凌元勋强 暴的事?
想到这里,我浑身不舒服起来,就像有什么脏兮兮的湿黏物爬到我身上,流下一摊湿漉漉的液体。
我侧身在他身边躺下。刚闭上眼睛,地板上雷欧的大衣口袋里,有手机在震动。
起身,将手机拿出来,竟是聂奇的短讯息。
说到聂奇,我也有半年没见过他了。不知这只狐狸现在过的如何。
手指一不小心摁了阅读键:
“你自己考虑清楚,这事不是你能决定了。你要为此丢了命,谁都救不了你,你最好尽快收手。”
我蹙眉,丢命?收手?
雷欧在做什么?
床上的雷欧翻了个身,口中喃喃的喊:迟迟……迟迟……好喜欢……
我慌忙将手机放下,又一不小心,摁到了发件箱,屏幕上显示的是这样一排文字:
“不要引起惊动,装的笨笨的就对了。只要能待在他的身边,就算变得娘娘腔也无所谓。即使被他讨厌,也要待在他身边。现在这种状态,我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别劝我了。”
我对着这条短信,怔忡了半天。
随即心里慌了下,连忙将手机放好,回到他身边躺了下来。
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无法入眠。睁着眼看着溶溶月色直到天明。
一大清早,就听见夏君的敲门声。
雷欧不满的睁开眼,大吼:“哪个王八蛋,吵什么吵!”
我白他一眼,起床拉开房门,见夏君提着行李箱站在门外,一脸局促。
我立刻了然。
他的眼神躲躲闪闪,很不好意思的说:“那个、凌迟,我想我最近还是搬到女朋友那里住比较好。咳……房租我还会承担的。”
“不用的,你既然不住这里,房租我自己付就行。”我微微笑。
夏君的眼神朝房里瞄了下,小声说:“那、那我先走了。学校见。”
“再见,要我送你吗?”
“不、不用了。”他突然像见了鬼似地,风一样的窜逃出门。
我一脚踢向身后的大型犬,没好气的问:“你吓人家孩子干嘛?”
“哼,我没揍他就是好事了!昨天竟然看到你的裸体,我应该把他眼珠子抠出来!”雷欧不屑的哼一声,光着身子站在那里,一副了不起的样子,腿间的性 器正精神抖擞的昂扬着。
我无奈的摇头,随口问道:“雷欧,你真的只有18岁吗?”
他脸上闪过一抹异色,沉沉的说:“是、是啊!怎样?”
“没什么,只是不像!”我侧着头,仔细想了下,又说:“其实你长的有点像我记忆中的那个男孩子。不过肯定不是你了。因为我见到他时,他起码有10岁左右的样子。”
雪天里那个男孩子的脸,到现在还记忆深刻。
“是、是吗?嗳!迟迟,别想啦!再做一次好不好?”脸就凑了过来。
我冷笑:“赶紧收拾收拾,滚出去。”
“什么?!”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尾巴都要竖了起来,大声嚷嚷:“你想赶我走?”
“我一会还要上课,不送了。”进浴室洗漱。他跟着上来,一把将我从背后搂住,就撕扯我的睡衣。
我一巴掌甩到他头上,低声问:“你干嘛?放开!”
“上了我就要赶我走?坏心眼的迟迟啊!这样可不行!你得对我负责!”睡衣被剥下,睡裤也紧跟着被褪到脚下。
大手裹住了我的性 器,开始粗鲁的揉捏。
我倒抽一口凉气。
“真精神,这么快又竖起来了,昨晚没上够吗?”他的声音在我耳边低低的呢喃着,引得我脖间一阵细微的痒。另一只手顺着我的背脊悄悄滑向股间,开始往里游离。
“真想就这么上了你。要不是……”忽然意识到说漏了嘴,他迅速闭紧嘴巴,不再说什么。
我站在那里,任由他上下齐手,平静的继续洗漱。
手指滑进我的股间,在后 穴口轻轻的抚摸。身后的人发出粗重的喘息声,手指似乎在颤抖。
我用毛巾擦擦脸,转过身来,扶住他的手,淡淡的说:“想插进去?”
“……”他无语,抬头看着我,满眼怅惘。
“想插就插啊,没什么的。昨晚我上了你,现在还回去。要不要来?”我扶着他的手,往体内推了推,熟悉的痛感刺的我有些站立不稳。
他猛地抽出手来,将衣服披在我身上,“你别这样。我走就是。”
转身的背影无限寂寥。
我站在浴室里,望着镜中衣衫不整的自己,脸上的表情很丑。
雷欧真的就走了。穿好衣服,二话没说,摔门就离去。
我将房间整理好,坐在那里,发了半天的呆,神游天外。
两小时后,收拾书本准备去上课。
门外突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借宿!借宿!”
打开门,雷犬抱着被子站在门口,猛摇尾巴。
“借宿!”他重复一遍。
“去死!” 啪的一声将门关上。
咚咚咚……
“滚开啦!”我笑着将书砸向门。
“凌迟,借宿!借宿!”
作者有话要说:两更……握拳!
同居
据说,他刚在澳大利亚拍完新戏,剧组难得放他几天假,就溜到美国来看妈咪,没想到竟然在街上碰见了我。恰巧他妈咪更年期,为了一碗中国阳春面跟他打了一架,于是可怜的他只能到我这里借宿,至于借宿几天,还要看他妈咪心情。
雷欧盘膝坐在地板上,捧着牛奶小口小口的抿着,眨巴着大眼睛纯情的看着我。
他的被子扔在一旁,还有一条毛皮黑亮的杜宾犬蹲在身边,对着我吐舌头。
我扶额,无奈的问:“那这条杜宾犬是怎么回事?你借宿还要带着宠物?”
雷欧抿唇,特别羞涩的笑了,大手摸了摸黑犬的小脑袋,说:“这是我的弟弟,KDJAX,跟我一起长大的,大家都叫他K犬。它特别乖,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你放心!”
K犬立刻配合的叫两声,尾巴摇一摇,跟它主人一个德行。
我烦躁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放在嘴边,却怎么也找不到打火机。
雷欧的手伸过来,咔哒一声打燃火,讨好的笑:“老婆,抽烟。”
我白他一眼,凑过去,借他的火点燃,深深吸了一口,靠在沙发上,闭起眼睛。
半晌,才对他说:“想住这里可以,规矩先谈好。”
雷欧狂点头,“老婆你说!”
我一记冷眼扫过去:“再叫老婆我废了你。”
“是是,不喊了,老婆!”
K犬汪汪两声,极其鄙视的看了他主人一眼,扭扭屁股朝厨房走去了。
我弹了弹烟灰,开始跟他讲规矩:1.房租不要你付,但伙食费得日交,我养不起大闲人,外兼一条贪吃犬。
雷欧乖乖点头,“一定一定!”
K犬从厨房里拖出几根夏君留下来的香肠,大吃特吃。
雷欧听到声响,回头去看,见状,毛都炸了起来,大声呵斥:“K犬,不要给老子丢人,快滚过来开会!”
K犬不屑的摇摇尾巴,叼着香肠又进厨房去了,基本无视他。
雷欧抓头讪笑:“老婆,其实这家伙就是爱吃了点儿,别的都挺好!连耗子都能抓!”
我冷笑:“是么?”
“啊哈!”他捧起杯子喝牛奶,眼睛滴溜溜的转。
“第二:没经过我的允许,不得擅自与我交 配。”吸烟,弹掉烟灰。
“什么!”雷欧眼睛都瞪了起来,“迟迟,你不公平!”
“说说,哪里不公平了。”我温和的看着他,“别怕,把想说的都说出来,我绝对不会赶你走。”
雷欧蹲墙角,对手指,委屈的答:“没、我没有想说的!老婆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哼一声,算你识相。
“第三:不许干扰我的生活。”
“比如?”
“比如没经过我批准不许随意外出。哦,还有,家里卫生你要搞,饭你来做。唔……其他的想到再补充!”我终于开心起来,“怎么样?”
雷欧脸都黑了。
“老婆,我做饭不怎么样的……”对手指。
“哦,没关系,可以学嘛,我这里有好几本菜谱,你没事就拿去多练习。”微笑。
“老婆,我没做过家务……”
“很简单的,就扫扫地,擦擦桌子洗洗衣服。哦,洗衣机里还有几件外套没洗,一会我去上课,回来时真希望能看见它们干净的晾在阳台上。”掐灭烟。
“老婆……不,没什么。我知道了……我都干。”人影缩到墙角了,委屈的画圈圈。
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脑袋,温柔的说:“好乖。那我先去上课了。你在家不要乱跑啊。我晚上尽量早点回来。”
“等、等一下!”他拉住我的手。
“怎么?”
“告别吻。”说着,柔软的唇便贴了上来,三秒后,由浅吻变成深吻。
大约两分钟后,他捂着头发出嗷一声:“你又打我!”
“下次吻不许超过一分钟。我赶时间。”啪一下带上门。
天空万里无云,初秋季节温度正好。阳光金灿灿。
我走几步,抿唇笑了。
中午跟同学结伴吃饭,收到包裹,打开来看,竟是一堆玩具。
同学大笑,“LIN,是哪个女孩子追求你?竟送这么有趣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