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身体出轨
那盏灯为何会熄灭。
我的心，为何你看不见。
太相爱的人，反而会被爱 蒙蔽了眼睛。
为何你对我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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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沫， 象一阵雾一样，曾在谭侃侃的眼前模糊掉。他相信他真的随时可以消失。
伤心来的 莫名其妙，来的不能阻挡。
“你早就准备好了离婚协议书？”谭侃侃已经是第二遍讲这句话，他没有望着林沫，也没有望着手中的离婚协议书。他的目光黯然，掩去伤痛的锋芒，垂进了无尽的低处。
林沫望着餐盘，说：“你还没有尝过我做的牛排。第一次做给你吃，你会不会喜欢……”
“什么时候准备的？”
“今天下午。味道不错的……”
“我说的是协议书！是什么时候准备的！我为什么看不清你的心。你甚至都已经迫不及待地签好了字，你打算什么时候拿出来让我签！”谭侃侃转过头来激动地望住林沫。
林沫拂住面颊不知该如何说才好。将目光转开又再转回来。
“我们的关系，太难……”林沫选择这样说。
“难在哪儿。”
“中国有句话。不被祝福的婚姻都没有好下场。”
“难道祝福我们的人还少吗！”
“不被亲朋好友祝福的……”
“直接说你是什么意思。”
“我总是让你麻烦不断，总是给你带来厄运……现在又让你变成这样子……从上流社会跌成一个平民……”
谭侃侃的眼神渐渐变化：“你要离开我，是因为，我成了……平民？”
林沫急忙摇头：“我觉得厄运是我带给你……我想让你好起来。”
“用离婚的方式？”谭侃侃随后长久不语。他有一种无言以对的愤怒。
林沫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离开我，你可能就会好转，可能就会重新拥有属于你的一切。那些对你真的很重要。现在的这种生活，不应该是你的。……你也很难适应的。你会慢慢觉得都是地狱。即便我陪在你身边，时间与生活的艰难也会让你慢慢厌倦……”
“是你厌倦了？！你不想过普通的生活，你一开始就是抱着这样的目的去接近我。……可恶的是，我真的爱上你了林沫。你知道吗！给我点时间，我会创造新的财富，我会满足你的。”谭侃侃激动地拉住林沫放在餐桌上的手，非常强硬地肯求：“如果你还爱我，就相信我。别离开我！”
这种状态让两个人都非常不舒服。谭侃侃的愤怒，更多的是对自己，恨自己如此地不能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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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精心的晚餐被冷在那里。
尽管林沫表示不再考虑离婚协议书的事情。谭侃侃的心情还是没能好起来。他一个人躲在阳台里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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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沫的心情也很复杂，他到地下室去收回谭心的晚餐碟子。发现谭心也没有吃什么，她坐在床边抽抽嗒嗒地哭。看到林沫进来，她躲到床角，对着灯光看她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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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心的画就是儿童的水彩画一样的，画出了简单的房子和人物。她将画过的画都翻看了一遍，挑出一张贴到墙上：三个小孩在花园里追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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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沫在一张角落地椅子里坐下来，默默地望着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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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说很快就送我回家。”
林沫点头。这是谭侃侃的无奈的伎俩，许给谭心虚假的希望。谭心总以为愿望就要实现了，她便会少一些折腾。
“你会很快回家的。”林沫也这样说。沉默了半晌对着谭心吐露心事。“贫穷不会让人幸福的。贫穷和我相比。还是贫穷的力量更大。”
小仙女想了想，问道：“什么是贫穷？”
“贫穷就是……你想要的东西得不到。”
小仙女低头望着手里的画：“我也贫穷。”
“你想要什么。”
小仙女却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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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工作没有什么难度。
谭侃侃工作的前面两周，大部分的时间就是用于接受培训，主要任务就是熟悉市场部的工作及公司的业务。谭侃侃是被破格录用的新人，对他的培训也一对一的。由一位市场部的主管负责。
这位市场主管是位火辣的美国籍女性。身材丰满，举止风骚。职业装穿在她的身上，总是显得尺码过小，人们总是担心她上衣的钮扣会不会随时挣脱。
然而让谭侃侃难以招架的是，这位女主管对他的举止过度的亲昵。
培训的第二周，在讲解针对各种不同类型的客户的交往策略时，女主管竟然就直接坐到了谭侃侃的腿上。两只手沿着谭侃侃的大腿向上摸去。
谭侃侃下意识地从椅子跳起来，女主管跌倒在地，痛叫一声捂住脚裸。谭侃侃蹲下来查看，那女人却猛地将谭侃侃推倒骑坐在他的身上。
“你在干什么！”谭侃侃实在忍无可忍。虽然在MCA也有许多女人倾慕他，可是敢如此直接地、毫无顾及地就要上他，却没有谁会如此大胆。
“别担心呢。门早已经锁上了。”女主管竟解开上衣的钮扣，同时显露出一副她自认为男人们都无可抵抗的发浪姿态。
“难道你没有看我的简历吗？我是已婚……”
“你的太太在和你这么漂亮的男人结婚之前，就应该做好这种思想准备了。”
谭侃侃再次把女主管从他身上推下去。愤怒之极：“这是我的工作范围吗！”
女主管望着谭侃侃眨了眨眼睛：“有可能哦。别忘了这是市场部。有些人是靠能力，有些人就是靠魅力。你觉得你是哪一种？呵……我们招你来的目的，不是因为你的学历和这张什么电子工程专业的博士证书。是因为你的魅力，你的外形是这么完美。相信女客户们都不能不对你产生好感吧。不过……你是gay，对不对。不然不会两周来对我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结婚了。”谭侃侃不知为何下意识地想掩饰点什么。
“结婚的男人更是禁不住诱惑的。除非他根本不喜欢女人。你不喜欢女人。”
“这些都是我的私事。如果这份工作就是这样的，我可以辞职。”
“不要生气！你如果是gay，请原谅我之前对你的行为吧。以后我会尊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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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女主管的冲突结束之后，谭侃侃总算摆脱了来自女人的骚扰。但新来的帅哥是gay的消息很快在公司内不径而走。给他带来了新的烦扰。
培训结束后，他开始正式参预市场部的工作。每日和同事们研究市场信息、市场规划与市场策略。一日，部门的另一位部长带着谭侃侃去参加一个客户的活动。
到达现场，谭侃侃才知道竟是希思罗公司的酬谢派对。上上下下的合作公司都派人来参加，一些盼望得到机会的小公司也前来表示祝贺。
谭侃侃极力低调不引人注意。却迎面碰上希安希思罗。
“这么重要的人物，要躲在这里，你真的把自己当成小职员？”希安直接向谭侃侃走来。
与谭侃侃同来的主管，看到希思罗总裁竟然主动来和他们打招呼，顿时乐不可支，对希安满面含笑送上祝福。
谭侃侃却转身就走。
希安望着谭侃侃的背影对那主管说：“我有意和你的公司谈合作，不过我只和那个人谈。”
“没问题。你想和我们哪一个员工谈都可以。我们都会给热情地给您送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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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谭侃侃被主管推进了一间独立的会客室。
希安已经等在那里。
“你真的要和我们合作？”谭侃侃冷着脸问。
希安笑道：“你就是这样来和客户谈判的吗？第一句话就会让客户打消念头的……”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现在我就是你的客户。怎么打动我。就看你的本事了。”
“我不会陪你玩下去的。”
“哗，竟这么看我。我是真有诚意要和你所在的这家公司合作的。今天就可以订下来。”
“那么好！合同马上会传真过来。你准备签字吧。”
“先别急，你总要给我点表示吧。用这种冷酷的表情和我做生意？会不会觉得太奇怪。”
谭侃侃却把脸转去一边。
“我们同甘共苦过吧。我竟还以为我们的友谊已经恢复了。我因为你被牵扯遭遇绑架。你竟然还是一点表示都没有。难道不觉得有些过分。”
这些话说到谭侃侃的愧疚之处，“很抱歉。”
“陪我喝杯酒吧。呵。我知道你现在情绪低落不是因为我。”
谭侃侃点了点头，接过希安的酒，和他坐到沙发中去。
两杯酒过后，希安乘机劝说：“你没必要这么固执。非要去做这种你不喜欢的工作。”
谭侃侃不言语只管喝酒。
“我邀请你来希思罗。”
“让我做你的手下？任你去支配？”
“至今为止我没有做过对你不好的事吧。为什么怕跟和我一起合作呢？希思罗机场的技术部正缺少高端的优秀人才。你明明是有这样的才能，却要在不适合的工作中埋没吗？”
谭侃侃没有言语，他喝下一杯酒，轻轻摇头。
希安无可奈何地笑道：“不接受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不想接受我？还是真的不喜欢技术研究的工作了。你不能随意任性的，你还要考虑林沫，技术部的工作会让你的收入稳定又不菲，对你而言，还会很有前途。你要为你们两个人考虑。”
谭侃侃大口大口的吞酒，并不表态。
希安拍拍他的肩膀说：“考虑考虑吧。这是你目前最好的一种选择。我会待你和从前一样的，你也不必当我是老板。而且你不会在我这里做很久的，你父亲不可能永远生气，他还会接纳你。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提到父亲，谭侃侃更加心烦，他靠在沙发上分外苦恼地望向壁炉里的人造火光。
感觉到希安在向自己接近，谭侃侃轻轻地转回头。
“林沫要和我离婚。是因为你吗？”
希安愣了一下：“你们？这么快就厌倦了？”
“是你在诱惑他吧。想把他从我身边夺走。”
希安摸了摸头发：“我似乎不是这样的企图。”
“那你是什么企图。”
希安又象谭侃侃接近了一点，向后者的杯中添酒：“问题应该不是出在我身上。如果你换个角度来想也许就会清楚。其实这是很正常的。做为一个男人，你甘心一生只和一个人做爱吗？”
谭侃侃瞪了希安一眼，将头转去面向壁炉的那边，继续喝酒。
“感情就算再深，身体也会有厌倦的一天。没有了激情，就是考验的时候到了。”希安说。
“那是对你而言。”
“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没有差别，差别的不过思想。”
“就算是会厌倦，我们也不会分离！你不要也来和我谈什么身体理论，你都没有认真地爱过谁！”
希安挑了挑眉毛：“也许吧。可能你们两个的开始只是因为爱，而不是因为性。”
这句话谭侃侃郁闷无比，继续喝酒。
“我建议你一种调解婚姻乐趣的方法。你们不妨各自找一个情人。”
谭侃侃闻言大怒。
希安却是不慌不忙地说下去：“你们可以彼此坦诚，找同一个人为情人。”
“例如你！”谭侃侃揭穿希安的用意，“只要是有两条腿走路的，你都想上一次是不是？这就是你所谓的激情。”
“象你们两个这样的美味。只要你同意，你要我怎样都可以。我保证我能让林沫不离开你。”
谭侃侃愤怒地站起来，却又重重地坐回沙发上。他竟不知不觉时喝了太多的酒。没有多久酒精的力量，让他开始神智模糊。迷迷糊糊之中，感觉有力的胳膊将他揽进怀里。他听到希安在他耳边讲话：
“还记得我们以前的梦想吗？开上一辆车，没有目的地……”
谭侃侃心里一动，
沉进了梦乡。
梦是零散而不连贯的。
画面一个接一个的跳跃。
少年时的希安，第一次相识便看穿谭侃侃的心事：“你好象困在笼子里的一只狮子。不！你只是看起来凶狠。实际上是只善良的动物吧。你怕我吧？怕我伤害你？”
为什么那么快和他成了朋友？
“我的父亲也很紧张我。我太明白你此时此刻的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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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觉得窒息？我会陪你一起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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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变成少年时的床上。希安悄悄从后面抱住睡熟的人，轻轻地咬他的耳朵、脖颈、肩膀。“我喜欢这么抱着你。”
不安分的手探进谭侃侃的睡服，谭侃侃猛然惊醒，把希安从床上推了下去。“你想让我们变成Gay？！”
呵，那时还这么义正严辞地否认。
“我忘不掉没实现的愿望。”梦的最后，希安的声音忽然改变，已不再是少年时。有力的手掌在他身上滑过。已经没有少年时的犹豫不安。
“不要。你不要这么冲动。”谭侃侃努力挣扎了好久，终于醒过来。
他发现自己不过是躺在一张床上，并不似梦中那般，身上也并没有手在抚摸。可是！为何他的衣服却不在身上？
猛然转头，希安竟就坐在他的身边，在床头灯下翻开着几张纸。希安的身上只穿了一件浴袍，浴袍的带子没有系，坦露大半的赤裸身体。在灯光下充满男性的诱惑力。
谭侃侃猛然坐起来。
希安由此注意到他“你醒了？现在舒服了吧。”
“什么意思？我们发生了什么！”
“你都忘了吗？”希安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你喝多了，心情很差。”
“然后呢？”
“你真的会忘记了？你要求我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你喝醉了酒，一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你实在火热，我拒绝不了。你不会因此怪我吧。”
谭侃侃从床上跳起来：“我不相信！”
看到希安的目光凝固在自己的身上，谭侃侃立即意识到自己正全身赤裸地站在希安面前。他急忙又回到床上用被子掩遮身体。
希安眼里的欲火燃烧起来，他向谭侃侃接近：“要不要再来一次。”
谭侃侃愤怒地摇头，他向远离希安的方向退去，扑通一声又跌到床下去。希安很愉快地笑起来。
谭侃侃这时注意到，地板上都是他们两个人的衣服，从卧室门口到床边零散地扔了一地。
这种景象有力地证明了事实的真相。
耳中听到希安的笑声：“你太可怕。把我们两个的衣服都撕毁了。我从不知道你还有这么野兽的一面。不过我喜欢……”
“我要回去了！”
“喂，现在是午夜。明早再走。也许你还会想再来一次。”
谭侃侃到地板上捡起自己的裤子快速地穿上。却到处找不到自己的衬衫。
“如果你一定要走，就穿我的衣服吧。在我的衣柜里挑一件。”
谭侃侃自然是不会客气。他在衣柜中取了衬衫和外套，奔出希安的卧室。
身后传来希安的声音：“你真的不会怪我吧。你刚刚很爽的，你不会真的忘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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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到街上，谭侃侃还有些神智不清。酒的力量还在，冰冷的夜风吹来，让他一时有些天旋地转。
他希望刚才的事，只是做了一个梦。
坐上出租车，奔向回家的方向。谭侃侃反复地回忆晚上发生的事情。他什么也不记得了。和希安做爱的滋味竟然一点也回想不起来。
身上穿着的衬衫，还带着那个家伙专属的香水味。这就更加让人心烦意乱。谭侃侃烦恼地敲着自己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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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想去，都是不能对林沫坦白吧。
反正我也没有记住什么，就当没发生过。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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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第一件事就是奔到床上去拥抱林沫。却发现床上竟然是空的。
谭侃侃想去浴室洗澡，消除可能存在的痕迹与希安的味道。
可是酒让他疲惫，竟倒在床上慢慢地睡去了。
睡前的最后意识是在祈求宽恕。却不是向他的上帝。
林沫……
当我成为一个小人物，才发现这个世界的无奈与诱惑太难反抗。你是不是也有经受不住的时候呢？所以，你会原谅我的。
谭侃侃觉得自己掉进了染缸里，是躺在一片泥泞中入睡。
早上睡来时，竟发现林沫一夜未归。
谭侃侃的心情顿时跌入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