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肉浪欲海
这是一个阳光非常明媚的下午。
林沫正在准备提前出院。因为公司里传来消息，他的客户极需他去应对一下。
曾经触目惊心的全身的惨状，其实没有一处真正伤筋动骨。他毫不犹豫地打算离开医院。
-
但想来，过去的这几天，是多么难得的一段安静时日。
用大段的时间面对自己，反而能将一些事情看的更清楚了。
谭侃侃自从那晚离开后，一直没有再来。医院的一应费用他却是都付过的。
林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许自己的话依然不能让他满意，更无法奢望会取得信任。
总之，他彻底明白，要走到谭侃侃的心里去，比登月都难。那颗心不只是封闭起来，它还会将已经进去的人再赶出来。
而我，满身污点。
怎么让他满意。
-
有人给他送来了新衣服。
是那个女护士，把它们放在林沫的病床上。“一会儿我哥哥会来和你说一些事，你不要急着走。”
-
林沫换好衣服，漠然地坐在病床边等。
那女护士在一张椅子里坐下，取下头上的护士帽，一头长发便垂下来。
但林沫一眼都没有望过去。
“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林沫看窗外：“你应该明白了，我是同性恋。”
“高中那年，我随着哥哥来英国。我并不想离开你，可是没办法。你记住，最后你还有我这里可以退。”
“别这样，廖凌心，中学只是我的恶作剧。我其实对女孩没有感觉。当时我拼命想找个女朋友，只是不想让自己承认这个事实罢了。我希望你早已经不介意了……”
廖凌心摇了摇头，她打断林沫的话：“是我向哥哥推荐了你。我想让你有机会到英国来。”
“当我在年会上听到你哥哥的名字，就猜到了当初一定是你让他去戏剧学院找我。可你知道你哥哥都让我干了些什么吗？！”
“我知道。”廖凌心竟点头。
林沫不能置信地望着她。
“但那是意想不到的事。”
林沫激动起来：“哥哥到底有什么目的？是因为什么？”
“你只要相信你帮他达到的目的，都是属于正义的一边。”廖凌心轻轻地说。
林沫无可奈何地笑了，什么也不想再说。
-
回到公司，林沫才知道是什么客户这样难缠。原来是希思罗公司要了解MFC智能定时器的相关情况，并指名让林沫去。
林沫一出现，同事们便将准备好的产品资料堆在他面前。
“希思罗公司昨天就发来了传真。但因为你还在医院，他们又坚决不见别人，我们实在无计可施，只好让你勉强去一趟了。”
林沫把那厚厚一叠的资料推倒在桌上。“根本不需要带资料。那个混蛋！”见同事们都惊诧地望着他，林沫一挥手，“好！我去会会他，让他好瞧。”
-
很奇怪，这次希安约定的见面时间，竟然不是晚上。
下午四点，林沫被希安的助手带进一个日间派对现场。
他妈的！他是不是派对狂？
希思罗公司让这样的花花公子当执行总裁？决策者的脑子没问题吧。
-
当林沫出现在希安面前，希安惊讶地跳起来。
“你出了什么事？”他把林沫拉到眼前，“这颈上的伤谁弄得？！”
他竟表现的比谭侃侃还愤怒，愤怒的十分夸张。
“精美的瓷器，我都不舍得直接打碎，是谁这么大胆，敢在我之前下手！”
吼过之后，看到林沫震怒的目光，希安竟能立即变成笑脸。“宝贝！出了什么事？告诉我。”
“与你有何相干？你只需要跟我谈智能定时器，如果你真是要合作，就请现在说这个！”
被林沫训斥，希安却好象只是听到笑话，他的脸上只有喜悦。“派对之后，我就和你谈，好不好。今天是我的生日。不要扫我的兴。”他拉着林沫到沙发上坐。
“你生日？”林沫皱了皱眉头，他以往对客户的重要日子都会刻意纪录，但他确实没有理会过关于希安的情况。职业的心理最后占了上风，“你的生日，怎么不早告诉我。我没有准备礼物。”
“你来了就是最好的礼物。现在没有一个人能象你这样，让我只是看一眼就能兴奋起来。”
希安说着，又原型毕露，不顾及身边的一大群玩伴，竟猛然将林沫揽入怀中。
林沫用力推他，扯动手臂上的伤，痛苦地闷哼一声。
希安看在眼里：“怎么？身上也有伤！”他竟动手去剥林沫的衣服。
“滚开！”林沫忍无可忍。
希安嘻皮笑脸：“今天的派对，是同性恋派对呢，是我专门为你设计的。难道你还是不喜欢？尽兴地玩一玩吧。”
林沫其实一进来便注意到了。派对上很少有女人的影子，那些男人却依然欢畅。
“为我专门设计的？以为我喜欢看一大群疯子在这里搞群交。放手，你不想谈判，我就走人！”
怎么都讨好不到林沫，希安只好放任林沫倔强地挣脱出他的怀抱。
“你上次明明同意我们象朋友一样。”希安据理力争。
林沫不愿斗嘴，更不想有片刻逗留：“等你开完派对，我再来谈。”
-
离开希安所在的房间，要穿过一个满是人的大厅才能到出口。
然而厅里的情景已经让林沫目瞪口呆，那些放肆的人们，竟然已经翻滚在一起。肉浪欲海、三五成群，竟真的就是群交。他终于见识到希安臭名昭著的性派对。
原来比他想象中的还过分……
近在身前，一个很年轻的看似不过20岁的漂亮男孩正被三个粗壮的男人一起玩弄。而那男孩竟是一脸陶醉，兴奋不已。
想到自己面临这种境地的沮丧心情，竟会是这样截然不同的态度。林沫不愿再看下来，一转身竟撞在一个人身上，那人行走中的腿，正撞到林沫大腿的旧伤，他顿时弯下腰去。
“你没什么吧。”一脸胡须的蓝眼睛男人急忙问，林沫抬起头对他摇摇头。那男人却目光怔住，须臾对身后喊道：“来啊，这里还有个绝世美人！”
林沫还未待做出逃跑的反应，竟已被胡须男人拦腰抱起来：“小美人，这么漂亮怎么会孤零零在一边看。”边说边将林沫扛到另一房间的一群人中间。他被那男人扛在肩上原地转了几圈，头昏目眩之时，感觉自己被扔在一处软绵绵的沙发上。很多男人轮流来抬起他的下巴打量他，在一片赞美声中，有几个人扑到了他身上，衬衫、长裤，衣物快速地从他身上剥落。他竟一时喊不出声。当一个男人将湿滑的舌头从他胸前滑过时，他的惊恐终于产生了力量。
他开始挣扎。“希安！”他无人可求救，只能想到这个可恶的家伙。
几只手把他死死按住，内裤被拉下去……
“希安！我会杀了你！”
……
人们很快散开，希安已经赶到。他愤怒地拉开压在林沫身上的人。“难道你们刚才没看到他是和我在一起？”
那些人却不已为然：“是你的情人又怎样？你不是就喜欢这样玩？”
希安冷笑一声：“朋友们。那么我来宣布一下，今天这个是与以往都不同的。他还是个雏儿！”
所有人的眼睛都在这一刻亮了起来。“你们以后都要明白。他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因为……”希安信口找了个理由，来解释自己今天的反常行为。“嗯。我打算和他结婚。”
那些人惊讶地看着他们，有些人立即表示道歉，其它人则笑起来，“要把美味关起来自己独享啊。也用不着说出结婚这样的话吧。”但都不再表示不满，纷纷转身重新寻找欢娱组合。
林沫拉过一个沙发的靠垫掩挡自己的下身，在希安看向他时，他咬牙切齿地说：“把我的衣服找回来。”
希安竟象没听见，他的全部意识好象都集中在林沫的身体上了。目光也变的诡异。
不好的预感再次袭来，林沫却找不到什么东西能把自己完全遮掩住，他慌乱地到处乱抓，视线所及，沙发后面的墙上是一块名贵的挂毯，他用力扯下来裹住自己。希安却在这时扑了上来。
“不要！滚开。”
希安已是分外凶狠：“这样子挑逗了我，又不要让我干！今天不由你。”
“我会杀了你！”
“又这样威胁我？那你也得等我干完再杀我！”
“那我现在自杀！”林沫抓过茶几上的一个叉子对准自己的脖子。
希安惊讶地看着他。“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你可知道我是多少人的梦想！”他说着竟将自己的上衣脱下去，露出在健身房练就的漂亮身材，完美的腹肌尤其诱人疯狂。很多人在看到希安脱衣后，靠近过来，抚摸他的身体。林沫也不由证住。希安确实是个彻头彻尾的性感美男，此时很象杂志上那些出卖色相的赤裸男模。可这又能如何？
他坚决地摇头：“再漂亮有何用，你只是把我当玩物。”这一句话他说的很悲愤。这是显而易见的，他不想再图一时之欢，这只会让他更加憎恨放纵的人生。
希安凝视着林沫，一时没有再动作，他驱赶着在他身上乱摸的人，上前一步竟将林沫从沙发上抱起来：“对不起。我刚刚被欲火冲昏了头脑。我并不想伤害你。现在我带你离开这儿，去给你找套新衣服。”
两个人离开淫秽的派对现场，希安径直抱着林沫去了楼上。
将他小心地放在自己的床上。“你可以去我的衣橱里找一套你能穿的衣服。”
尽管对那些带着名字的衣服，林沫心中尤恨。可是此时也没别的办法。他面无表情的对希安点点头。
希安竟没有立即带他去衣橱，反而是伏下身向林沫靠近，林沫拉紧包裹在身上的挂毯。“你，你，又不冷静了吗？”
“我只是想和你说句话，你不要躲。”希安恨恨地按住林沫，似乎觉得还不够，又强行将林沫抱进怀中，他低头在林沫光滑的肩膀上轻轻地吻，“我不会伤害你的，你不要怕。要知道，我好喜欢你的味道，远远的我就可以感觉到你，让人心情舒畅。你生气的样子我也喜欢，一举一动我都喜欢。所有一切……”
“你这是在向我求爱？”林沫讽刺他。
“你怎么样才愿意和我。”
“怎么我都不愿意。”
“为什么。难道在你眼里我真的那么糟糕？”
“因为你只是想玩我。”
“我以前是这样想的！但现在开始，我认真对你，行吗？”
“不行。”
“怎么你才行！”
林沫忽然有了一种恶作剧的心理：“除非你和我结婚。你就可以把我弄上你的床。”话说出口，林沫也暗自唏嘘。怎么又提结婚？真的是被谭侃侃近在眼前的婚期刺激到了吗？
希安愣了半晌：“难道中国人真的是这么保守的？不结婚就不能接触性？可是我没计划在这么年青的时候就结婚。”
林沫饶有兴趣地望着希安的表情。他再次想不通，这样一个沉迷声色的年轻人，怎么就会成为一间大公司的执行总裁的。
希安着实思索了好一会儿，然后很认真的拍了拍脑袋，似乎把事情都想通了。如林沫猜想中的，希安松开了手，并且还立即就离开了这个房间。
林沫在心中冷笑，婚姻总是这些富家子弟不敢轻易碰触的禁区。说来说去，什么爱与不爱，都是玩弄的借口。
希安却是很快就回来了，他抓过林沫的左手，挑起无名指，竟将一枚戒指套了上去。林沫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这枚戒指对你有点大。这是我的曾祖父的结婚戒指。非常名贵非洲名钻。传到我手上，也是要给我结婚时用的。”
“非洲钻石？你真的送给我。”
希安瞪了他一眼：“不是送给你，这是结婚戒指，你戴上了，你的人就是我的。现在……”希安站起来竟将裤子脱掉，“我们开始吧。”
“开始什么？一个戒指而已，又不是真的结婚。干完我之后，再把戒指要回去吗？”
“送给你就是送给你了。除非到了我们离婚的那天。”
“离婚？你还想着离婚？你不怕我带着这么贵重的戒指逃跑？”
“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希安竟将自己的内裤也脱去，林沫惊讶地望着眼前全裸的男体一时忘记该作何反应，希安却已经扑了上来。
“你送给我的结婚戒指，允许你明天再买给我。现在把这该死的毯子拿掉。”希安扯下林沫身上的障碍物扔到地板上，脸上终于露出兴奋无比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