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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仲模装出一副突然想起的模样,故意放低声调的说,"这件事原本不打算告诉董事长您的,怕您生气,但又觉得如果瞒着不告诉您又实在对不起您,对您也太不公平了........"王奕稍微侧身想听得更清楚一点,有点生气地说"你到底想讲什么?"陈仲模露出一副犹豫的模样,嗯啊了半天才说,"是这样子的啦,董仔,您知道董事长夫人为什么忽然决定要出国吗?"王奕一听这事居然关系到自己的太太,静,脸色一下子就阴沉到了极点,冷冷地说,"陈仲模,你到底想胡说八道些什么?"陈仲模装着煞有其事的低声道,"我才没胡说,董事长您平时日理万机,难得回家,当然会被蒙在鼓里,小人可是到处趴趴走,消息当然灵通很多...."这时王奕己经忍不住破口大骂说,"我再说一次,陈仲模,你到底想说什么?",可是心中的不安早己满布在心口.陈仲模小声地说,"董事长,我跟您说,夫人在二年前开始,就偷偷给您戴了顶绿帽子..."王奕听了那还得了,抓着陈仲模的衣领,瞪大双眼,怒喝地说,"你是从那里听来这种胡说八道的流言?信不信我这下就撕烂你的那张贱嘴."想不到陈仲模还是神色如常地说,"董仔,我说的都是真的,不然你亲自去问问夫人就知道了.""这个不用你来说.......给我出去......"这时的王奕己经是满脸血红,青筋蹦出陈仲模陪笑着说,"是...是...董事长,您别气坏了身子,我这就出去,这就出.....",说着说着边点头,边屈身哈腰的退出到门边,开了门后,转身就走,只是,如果这时有人注意到,就会发现陈仲模这时眼中露出的是一副宛如猫儿在戏弄脚下的老鼠般残忍兴奋的目光,但却是一闪而逝,马上又换上那平时粗鲁随便的模样,离开了王奕的辨公室.这时在里面来回走动的王奕,其心中的焦躁不安和愤怒简直上升到前所未有的新高点,为什么他明明知道陈仲模这卑鄙小人的话不可信,却又隐隐感觉这件事是真的........"现在美国那边大约是约晨4,5点,静,她应该还没起床,忍耐一下....",王奕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忍耐."对了,先回家好了,反正留在这里也没心情处理公司的事务了...."过了一个钟头,王奕己经是在家中的电话前,直瞪着电话......最后他实在受不了了,深呼吸了一口气,拿起电话拨到美国,嘟噜噜....的声音维持了大概一分钟,他小儿子在睡梦中被吵醒,懒洋洋的声音,就在话筒的那端响起,"Hellow,
This is
Jason."王奕尽可能用最平静的语气说,"Jason,你妈呢?我有事要找她.""啊,原来是爸,妈她不在哟!""这个时间,她跑去那里了."王奕几乎是对着话筒吼叫.王奕的小儿子显然被吓了一大跳,呆了好一会才结结巴巴地回道,"妈每天的这个时间都会出门慢跑....."王奕有点后悔自己的怒气,压低声调,温和地说,"嗯..没什么事,你最近还好吗?等你妈回来,叫她回个电话给我,我在家里."Jason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复过来,还是有点结巴的回道,"我还好,等妈一回来,我会立刻转告她的.",他似乎也感觉到有些不太寻常的事发生,又接着说,".....爸.....,有什么事情吗?",王奕叹了口气,"没事,真的没什么事,你专心念书就好,记得转告你妈回我电话."说完便将电话挂上.如果是真的.....万一是真的...那该怎么辨才好呢?王奕实在没法想象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过了大约不到一个钟头,就在王奕觉得自己的耐性己经快到极限时,电话声响了起来,王奕深呼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拿起电话."喂,我是静,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电话的那端传来."没事,只是想说妳在美国也待那么久了,是不是该回来台湾了."王奕尽可能用自己最温柔的语调问着.可是电话的那头传来的,却是长达快10秒的沉默.....这时,王奕很想对着话筒吼说,"我叫妳回来,妳就给我回来....",但最后终究还是静静地等着静的回复.不一会儿,话筒又再度传来静的声,"奕,抱歉,在Jason毕业前,我想大概都会待在美国."王奕一直强压下来的焦躁和怒气在这一瞬间完全爆发出来,"妳干么一定要待在美国,妳的家在这里,我是妳的丈夫,妳有什么权利放着这个家不管."只是代替回答的是一连串更漫长的沉默.......只听着静平静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我一直在想,这天总会到来,之前,我一直想支持到Jason毕业,我的责任了了,但还是来不及了,你终究是发现了,是吗?"王奕在了解静话里背后的真实后,一下子就像掉入了无底的深渊,眼前阵阵发黑,这时王奕的语气反倒平和冷静了起,"什么时侯?是谁?是为了什么?"王奕平静地问出这三个问题.静,平静却有些悲伤的声音说,"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之间,不是吗?奕.....我曾经爱你爱得发狂,在我心中你曾经是那么地完美,让我觉得自己一生最大的幸福与成就是能够成为你的妻子,为你生下宝贝的孩子,但是,奕,有个问题在我们结婚后,我就开始不断地在问我自己....奕..你真的爱过我吗?"王奕呆了一下,就立刻理直气壮地回答,"这不是废话吗?"在电话那头的静有些悲伤又疲惫的声音说,"你需要我...你依赖我....你需要我的陪伴....你依赖我对你的溺爱.....但你从来都没真的爱过我....,你想问我怎么会知道的吗?因为我遇到一个真正爱我,就只是单纯爱我的人,让我知道什么叫被爱的感觉...,而不只是被需要,被依赖....,他没你有钱,也没你完美,只有一点你比不上他,他爱我,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怎样爱我....,我原本希望等Jason毕业后,我的责任告一段落才跟你谈分手的事,但似乎来不及了...我不会拿你一分钱,我只希望你能够祝福我..."王奕听得整个人呆住了,一直以来,他都把静的存在视做理所当然,从没想过静的感受,也从没问过自己是不是还爱着静....但世上怎么会有理所当然的事,长久以来,自己忽略了静,而现在她己经投入了别人的怀里,这能怪她吗?还是应当怪自己........王奕说话了,但却觉得说话的那个人彷佛不是自己,"静,或许妳说的都对吧...但我现在脑子一片混乱....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地想一想......"电话的那头只传来一声很轻很轻又略带哭音的,
"抱歉....."放下电话,王奕才发觉自己的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直到王奕感到腹中一阵饥肠辘辘时,才想起今天曾交待王得标不必准备晚餐,却在同时浮现起一阵阵深沉又实在的孤单感.
王奕明白自己是个很害怕孤单的人,尤其在年纪越来越大的今天.平时一直在强撑的他,却在今天这个突如其来的事件中,几乎一下子就崩溃了.他知道自己很需要有个人在身边,谁都好,只要能陪着自己渡过这个漫漫长夜.当王奕有这样子的想法时,脑海中立刻就浮现一个人影,他拿起电话.
"喂,我是王奕,请问是王管家吗?"王奕在电话接通之后说."是,董事长,我就是,请问您找我有事吗?",王得标的声音传来."嗯...是这样子的...不知你现在有空吗?我还没吃晚饭,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过来帮我煮个东西吃,顺便陪陪我聊聊好吗?....",王奕有点腼腆地说."啊!您还没吃晚饭吗?好的,我现在马上就过去.",只听得王得标趴一声地挂上电话.王奕心想,其实也没多少胃口吃东西了........不一会儿,王奕己经在门口出现,便赶忙着到厨房去下了一碗面,端到王奕的面前,王奕也没吃上几口便停住了,反倒是放在旁边的酒己经空了一大半,想是王奕在他来之前喝的吧,王得标心想.这时王得标才注意到王奕的神情显得有些呆滞和落寞,不禁轻声地问王奕发生了什么事.王奕这才将静想和他离婚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王得标听完后,一脸慎重的说,"董事长,我觉得您该努力挽回夫人的心,只要你愿意,相信您一定可以辨得到的."王奕嘴角出现了一抹苦涩的笑容,说
"说真的,在你来之前,我就一直在想要如何挽回静的心,可是想到后来,我才突然发现,静对我来说,就像是个最亲密的朋友,至于我是不是真的爱她,居然连我自己都没法子确定....."
王得标沉默了好一阵子,才接道,"董事长,那您怎么打算呢?"王奕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如果我能确定静的那位朋友真的合适静的话,我想我会让步的,而且回想起静这20多年来,为了我为了这个家己经牺牲太多了,我想我该补偿给她的,我绝不会吝啬的."王得标发觉今晚的王奕和以往的王奕似乎有了那么一些些的不同,起码以往的王奕是不会那么直接地把他关心一个人的心意,表达得那么清楚的,虽然从很久以前,王得标就知道王奕其实远比他淡然现实的外表要来得重感情的多.一时之间,王得标也不知该如何把话接下去.倒是王奕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开口说话,"不过,倒有件事,我一直想再和你确认,就是那个星期六,你该知道我指的是那天..嗯...我想问的是....那个人是你吗?",王奕不再回避地将落寞却是清澈的目光直视着王得标.在一段有点难堪的沉默之后,王得标有点发白的脸孔,总算能面对着王奕.但也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彷佛下定决心般地说,"抱歉,董事长,那天后来我因为还是放心不下,所以半路便折返,也...看到一些过程,后来是一时色欲熏心,所以才........,但我想说的是,我不敢承认并不是因为我怕事,我是想努力地设法维持现状....但无论如何...我愿意负起一切的后果和责任."王奕笑了笑,摇摇头说,"我提起这件事,不是想责怪或是追究什么,只是一直鲠在心口,想弄个明白而己,而且你的技术真的很好哟!,....说笑的,我没别的意思."王得标原本略为黝黑的脸孔,现在却显得越发苍白,只见王得标深吸了一口气后说道,"嗯...我从年轻的时侯就接触过那种事了...",王奕没想到自己一句无心的话会引发王得标回忆起过往,当下王奕也就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而王得标似乎是陷入他长久以来一直封印着的记忆里,连口音都在不知不觉间慢慢地转变成标准的北京片子....."还记得,那时我还是北京家乡胡同口儿的少掌门,少不更事的,只会到处惹事生非,却喜欢上自己家武馆的一位师傅,算算辈份也该称呼他师兄,也什么都不懂,就那么瞒着自己父亲,家人,在背地里胡搞瞎搞了起来.那年毛泽东主席为了斗垮四人帮,发起个什么破四旧啊,等等的,其实到现在,我也还是弄不清,只知道,自己家的武馆被列入重点整肃对象,那真的是无法无天的时代...只万没想到,那位自己喜欢的师兄,武馆的师傅,为了要保住自己,不但主动跳出来批斗父亲是个资产阶级,是旧势力的代表,还把我们俩个人之间的事就那么着抖了出来,还说是阶级压迫当晚,父亲就铁青着脸,着人把我给送出了.....一整晚,父亲连句话没吭声,连我摸黑上了船,还是没向我望上一眼,我想他心里是在怪我吧!可又狠不下那个心自己来打.还是后来国内情势稳定了些,才家乡捎来的信中得知父亲在那段时间里,被小红活活羞辱得忍受不住,在一个夜里,偷偷地在家里上吊自杀了,而且从信里看来,和自己的那档事还很有关.为如此,家乡的亲友们一直很不谅解我,也不要我再踏上家乡一步.到了美国,靠着自己从前打下的底子,竟也就那么一天混过一天,中间还拿过不少奖项,后来在当地认识了个女孩子,也结了婚,还生了一个白胖胖的小子.可董事长您知道吗?人啊!有时顺风顺水的日子过久了,老毛病便会又犯了.在41岁那年,有个大学教授,说是空闲时间里要来我开的武馆学中国功夫,可隔没多久,两个人便蒙上了,才知道学什么功夫是骗人的,一开始,那教授便是为了自己而来的.可也是那时才知道,不管如何,自己毕竟还是喜欢男人多一些.还记得那天晚上,风大得很,我骗内人说要去找朋友喝酒,但那是什么喝酒.我是跑去那位教授的住处胡天胡帝来着,外面风吹得窗户呼咙呼咙地响着.我在房内可玩得那位教授呼天喊地的,整晚出来三四次有吧,中间休息的时间还不多,到得玩完时,那教授早像堆烂泥般起不了身了,董事长您都不晓得我当时有多得意,您也没见着那教授在我临走前那十八相送般的难过样儿.只是,当我回到家门口时,整个心都凉了.只看到家里早烧个通天,听那救火的消防员说,应该是电炉电线走火了,风又大,一下子房子就被火给包死了,可怜的好一对母子就给那样活活地烧死在里头.记得当时我简直快疯了,火起来的时侯,我在那里...,我正在那儿逍遥快活着呢,如果那天我不出门,火起的时侯,左手抓一个,右手抱一个,呼地就那么从二楼那么往下一跳,他们母子俩那会有事.那会有事呢...."王得标说着说着,眼眶刷地一下子就红通通了起来,王奕还是第一次安慰一个没酒醉的伤心男人,一时间也慌了手脚,只一直说,"那又不是你的错,上天要拿人性命,那可不关你的事啊!"不过才一会儿,王得标显然就回复了正常,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还向王奕笑了一笑,显然觉得很不好意思,没想到原本要来安慰人的人自己反倒差点哭了出来.但王奕心里其实是明白的,他从没想过原来王得标经历过这样让人痛苦不己的惨事,所以长久以来的压抑,忽然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那自然是一发不可收拾,就这点说起来他们两人该算是同病相怜吧!等王得标将王奕只吃了几口的面给收拾好时,夜己经很深了,王奕对着王得标说,"得标,今晚就别回去,就睡这儿好了.",王奕还是希望今晚能有个人可以陪在自己在身边,而且经过刚刚的事,感觉上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拉得近了许多,一时间也没觉得两个男人睡在一起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这对王奕倒没什么问题,因为他老早就习惯在王得标面前光溜溜的,但王得标可不一样,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王奕面前赤身裸体的.不一会儿,一张脸就红得跟什么似的.王奕一直以来就很欣赏王得标内敛的个性,和知所进退的态度,所以对自己多余的好感,从没想得太多,顶多只是觉得和王得标在身边的时侯,感觉很安心,很舒服所以即使刚刚得知王得标的性取向,倒也还不会让王奕感觉到多别扭.或许该这么说,以王奕目前的认知,反倒是将同性间的性行为,当作是一种比较接近性爱游戏的性质,所以他能接受之前陈仲模引发的种种事件,而单纯的同性间的感情问题,那恐怕还是逸出了王奕固有的认知范围,所以到目前为止,和王得标同睡一张床的这件事,压根就不会让王奕觉得不对劲.可王得标就不同了,一来他有过数次的同性感情经验,虽然结果都不是很好,但毕竟是个过来人,加上他一直暗暗喜欢着王奕,否则,当初他根本不会留在王家作管家,自然也不会有那天,情不自禁的动作了.所以刚开始尴尬的反而是王得标,因为他得拼命地左遮右掩自己的生理反应,还得要强忍住扑向王奕那光溜溜身体的冲动,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只是王奕在看到服掉了外衣的王得标那身高虽然比王奕矮上3,4公分,但那53,4吋的胸膛,发达的厚背,和虽稍稍发福的结实肚子,圆挺的臀部,粗壮的上臂和大脚,还有练武人全身匀称的肌肉分布时,竟也不自觉地脸红气喘了起来,而王奕那远较常人粗大的下体,竟也在刺激下,涨得微微流出了黏液,幸好没被王得标发现,但那涨大的屌是怎样也遮盖不了的,让王奕一开始也觉得不知如何是好.因为王奕向来便习惯裸睡,而王得标虽然穿着内衣裤,但也是单薄得可以,幸好在昏暗的灯光下,两人总算自在了些.可由于同盖一床棉被,移动间就免不了相互踫触到对方,虽然双方都刻意地保持一段距离,但那是因为双方都在对方不知情的状况下,大屌早挺得老高了,直有破棉被而出之态势.同时,两人耳鼓的心跳声也开始让自己怀疑是否早己声闻数十里,结果到了后来,只看着两个人都直往棉被的二侧上挤,中间硬是空荡荡的,最后两个人总算发现了这个状况,一起觉得好笑了起来,又再度挤回棉被中央,这时,身体从手臂到臀侧及大脚外侧都有多处难免地会踫触到一起.才睡了没多久,王得标的手就不小心地踫触到王奕的手背,其实王奕虽然年纪要比王得标大上5,6岁,地位学识也高得多,但两个人在一起的时侯,不知为何,王奕总显得比王得标更需要人照顾的感觉,所以当王奕发现自己的手背被踫触时时,只觉得一种莫名的温暖就那样流进了王奕的心里,当下王奕也没想太多,就那么反握住王得标的手,就那样两人互握手,慢慢地睡着了,后来在王奕翻身侧睡时就那样拉着王得标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两个人的姿势就变成王奕的背贴着王得标的胸膛,两人的大腿交互地迭在块,而王得标的右手被王奕双手握着贴在胸口,左手则是穿过了王奕的颈下,环绕着王奕的颈项.这样的姿势让王奕心里涌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而这时王得标得以抱着自己多年以来暗自倾慕的王奕,心中也涨满了莫名的充实和幸福的感觉,可王得标不知道的是,这样的姿势也让王奕这么多年来,获得了从未有过的安稳......很快的,两个人便落入了沉沉的睡眠里.....只剩下窗外呼呼的风声和两人此起彼落的呼吸声.....在这样宁静的夜里.....